17
店家幫他打包,裝進飯盒裏。
徐文額外要了包裝袋,然後小心翼翼拿在手中。他付了錢,朝着醫院的方向走去。
原來,這份戰戰兢兢可以稱之為喜歡。
原來,為了喜歡的人拿一份食物,可以如此不安,甚至懷揣些許期待。
徐文心口冒出一陣酸澀,飽受煎熬,伴随着情緒在深邃漆黑的瞳孔中浮動。不光如此,還有洶湧澎湃的熱浪淌過四肢百駭,比經受的“痛苦”甜膩萬分,猛烈且熾熱。
喜歡一個人,是最溫柔的眷戀,是最隽永的期盼,是最甜蜜的慰藉。
徐文深吸一口氣,然後将飯盒摟進懷裏保溫。
心暖了,身子也暖了。
順着原路返回,徐文來到醫院門口。他找了路邊的凳子坐下,遠遠盯着大門。
不多時,杜弘然出來了。他坐在輪椅上,身後有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他,像醫生,又像舊友。對方瞧着與杜弘然年紀差不多,是亞裔,笑不露齒,自信優雅。一句話總結形容,和闫成益師兄一樣,是杜老師中意,同時也讓旁人側目的類型。
徐文站起來,加快腳步朝着杜弘然的方向走去,怕懷裏的菜涼了。他忍不住多看那醫生幾眼,覺得對方好看,光彩照人。
徐文還未靠近,杜弘然就在醫院門口停下來,轉頭看向身後的醫生。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醫生神色浮動,俊俏精致的五官透出些情緒。徐文看不清,亦看不懂。
醫生點點頭,忽然來到杜弘然面前,彎腰摔起杜弘然的臉頰,親他的嘴唇。
杜弘然睜着眼睛擡着頭,沒有回應,沒有拒絕。
那個吻,像是西方的告別,可落在唇上,又像是對戀人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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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一驚,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一陣風順着領口親吻徐文的前胸後背,他不自覺打個寒顫。
原本發燙的心和身子,又忽然冷了。
這次,怎麽都暖不熱。
許是感覺到不遠處燎人的視線,杜弘然望向徐文。站在杜弘然身邊的那位醫生也随即看過來。
徐文與杜弘然結了婚,因此他應該像抓住丈夫偷腥一般懷揣憤怒。
可事實并非如此,徐文下意識後退,想要躲進一旁的樹蔭之中,見不得光。
那位醫生與徐文對視片刻,而後淡淡一笑,點頭打招呼。你好,再見。對方不似闫成益那般端着高姿态,可就是視線中的平靜淡泊,反而讓徐文無法回應。
徐文不敢靠近,看着那醫生轉身離開,看着杜弘然來到他面前,“想什麽呢。”
“沒有。”徐文推着眼鏡搖頭,将手裏的佳肴遞給杜弘然,“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所以選了餐廳比較地道的菜。”
杜弘然沒有伸手接,沖他笑了一下,說,“車來了,上車再說。”
加長轎車緩緩停在面前,徐文與杜弘然一起上車,然後将飯盒放在手邊的小桌子上,怕灑了。
“你吃了什麽?”杜弘然用力捏住徐文的手臂,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前傾身體湊上去聞了聞,“一股奶香味。”
徐文吞咽口水,上下打量杜弘然的嘴唇。
他想起剛剛那醫生親吻杜老師的模樣,倏得陷入不安與心酸之中。鬼使神差,徐文擡起手用指腹拂過那有些幹澀的嘴唇,想擦幹淨,想去掉別人的痕跡。
杜弘然為之一愣,抓住他的手腕,“做什麽?”
“老師,對,對不起。”徐文回過神,像個做錯事得孩子一樣,神情閃躲,語氣謙卑,乞求對方的諒解,“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弄疼您了。”
“你身上怎麽這麽熱?”杜弘然抓他得手掌接觸自己得臉頰,嘴唇觸碰指尖。
明明是在測量溫度,卻好似在親吻安撫,在摩挲溫存。這感覺柔軟且富有詩意,觸摸的瞬間杜弘然在徐文的皮膚上留下印記,所到之處是色彩斑斓的浪潮,是鮮豔耀眼的楓林。
徐文一言不發,不願出聲打破當下的美好。
直到杜弘然再次開口催促,他才低聲回答說,“剛剛午飯裏,有酒。”
杜弘然點頭,“看來吃得不錯。”
車開出些距離,徐文窩在杜弘然懷裏,還是“賊力心不死,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老師,剛剛那個醫生,您認識的嗎?”
杜弘然嗯了一聲,說了“舊識”二字,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徐文看到了親吻,杜弘然知道,态度也大大方方。
徐文從杜弘然的眼中也讀出了些意味深長,一言“舊識”,承載了潛臺詞,與徐文無關。
這層含義,徐文讀明白了。至于其他的,徐文品不出。
駕駛座與車廂之間有擋板相隔,徐文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杜弘然解開了。
杜老師只有一只手利索,怎麽還這麽生龍活虎?
徐文腦袋發懵,渾身滾燙,臉頰胸口蒙上一層紅暈。他摟着杜弘然的脖子,後穴被“襲擊”的一刻,忽然擡起身體,“老師,還疼呢,能不能……”
杜弘然擡手給他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悅耳,“別動。”
徐文咬着下嘴唇閉上眼睛,脊背繃緊,出了一層汗。
杜弘然揉他紅腫的後穴,緩緩項入兩根手指,很慢,很溫柔。經過昨晚的調教使用,濕熱滑膩的窄巷包裹着手指,嫩肉不斷吮吸拖拽,咬住便不松口。杜弘然沒想弄疼他,反而給予快感撫慰,嘴裏說:“把我的褲子解開。”
徐文剛剛認清心中的感情,此時像是被灌迷魂湯,有點意亂情迷。他心裏還惦記着給杜弘然的午餐,餘光瞥了一眼小桌上的飯盒,“老師,您……餓嗎?再過一會兒,菜就涼了,我特地……”
“正在吃。”杜弘然壓根沒心情和他說話談心,只想快點開“幹”。
徐文抵不住體內的連連快感,心口又是說不出的憋悶。他忽然慶幸自己的身體被杜弘然中意,可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粗壯的陰莖從內褲裏跳出來,随後消失在徐文的雙腿之間。
徐文與杜弘然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龜頭一點一點陷入濕濡的後穴,杜弘然一個挺腰,直接肏到最深處。進去之後,他捏住徐文的腰,連幹好幾十下,兇狠霸道。
“嗯……嗯……”徐文不敢叫,怕司機聽到難為情。他皺眉咬牙,附在杜弘然的肩膀上,承受頂弄。
突然,杜弘然放在座位一旁的電話響了,徐文斜睨一眼,來電顯示——闫成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文沒偷沒搶,憑什麽得“隐形”?
你就應該大聲說話,讓電話那邊的人無地自容……
徐文忽然想起昨天聽到的這句話,不知怎得竟冒出個沖動的小心思。
他故意将原本蜷縮在一起的腿伸直,直接将不斷響鈴的手機踹到了地上。
“嗯……”徐文被狠狠頂了一下,插在下體的陰莖對他發起懲罰。杜弘然捏住徐文的下颚,嫌他小動作忤逆自己的意思,“你又做什麽?”
杜弘然的腳腕活動不方便,兩人坐着正合适。可電話還在不斷作響,杜弘然只好摟着徐文彎腰去撿手機。正巧,轎車在此時颠簸,兩人囫囵摔在地上。
徐文後背着地,額頭撞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而先前被他放置的飯盒則搖晃移動,摔在地上。
杜弘然拿起手機接通,按下免提後扔在一旁,聲音很沉很冷,“什麽事兒,趕緊說。”杜弘然右手也不方便,此時煩躁不已,沒功夫陪任何人玩游戲。他拿起一旁的衣服,塞進徐文嘴裏,拒絕他吭聲的可
能性。徐文見杜弘然動作狼狽,知曉老師因為自己身體控制而匪勁上頭,怒意四伏。
杜弘然的脾氣來了,徐文哪裏還敢再造次,只能一動不動乖乖聽話。
電話那邊問: “老師,您……怎麽了?”
杜弘然跪在座椅旁,壓着徐文的小腹肏弄猛幹,“沒事,你說。”
“合同我看過了,可能還需要和于徹核對一下細節。整體沒問題。”
“知道了,你直接聯系他。”
徐文的身體上下移動,肩膀蹭着地毯疼痛不已。他餘光瞥見那掉在地上的飯盒,裏面的美食灑了出來,濺在皮質沙發上。眼鏡在剛剛摔倒時飛出去,徐文眼前一派模糊,淚水也順着眼角簌簌滑落……
杜弘然一邊幹,一邊氣定神閑的與闫成益講電話,內容是正經工作,氣息完全不受影響。
工作說完,闫成益的聲音忽然輕柔,像撓人的小貓,“老師,您什麽時候回來啊?
你都走了快三天了。”
“沒別的事,我挂了。”杜弘然對闫成益的态度也很明确,和他對徐文一樣,絲毫沒有遷就的意思。
閏成益不以為然,更加甜膩的道,“我有點想您了。”
徐文被幹得翻白眼,一聽這話,哭得更加厲害,渾身都發燙。他的雙手被杜弘然控制着,嘴裏塞着布料,呼吸道很閉塞,上不來氣,像是溺在深不見底的海洋中,意識越發飄忽。
恍惚,徐文聽到杜弘然說,“你怎麽了?”
嘴裏的東西被取出,徐文失去知覺之前,只覺熱,憋,心慌,“我……有點難受。”
“你怎麽發燒了還跟我說是喝酒。“
發燒?誰……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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