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晚餐放在門外,透心涼後才被徐文拿進屋。

快遞小哥遇到杜弘然這種“有錢、任性”的客人,只怕要遭殃,鐵定延誤。

杜弘然念徐文手臂不方便,盡了興後便放過他,拍着他的屁股說,“去收拾一下,吃飯。”

徐文梨花帶雨,哽咽哭泣着爬起來,早已饑腸辘辘。他走到門口後從貓眼往外看,走廊裏沒人,只有明晃晃的路燈。徐文拉開一條門縫,赤裸身體取回被快遞員放在門口的晚餐。

杜弘然将他的衣服扔了滿地,扣子被暴力扯掉,褲子上還沾了不少不明液體。徐文尋思,今晚要怎麽穿回家?

衣服穿不成,杜弘然亦不讓他穿。兩人坐在餐桌前,杜弘然發話,就讓他一絲不挂的吃飯。

徐文臊紅了臉頰,比剛剛在卧室裏還覺羞恥。杜弘然穿着睡衣坐在對面,明目張膽打量他的身體,眼神像一把刀,“吃吧,你不是餓了嗎。”

“您別看着我。”徐文一只手“殘”了,另一只手不知該遮哪裏,上下揮動很是尴尬。

杜弘然笑了,瞅着他越發覺得可愛,“擋住臉。”

聽出杜老師故意營造這種坦誠相待的不适,徐文索性自暴自棄,不遮不擋,讓他看個夠,“老師,能不能用一下洗衣機?我的褲子弄髒了,晚上回去的路上——”

杜弘然忽略了徐文的請求,說了幾個字,“回不去,就留下。”

飯後,杜弘然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文件,徐文則洗碗收拾屋子,又擦地板又洗衣服,把能想到的活都掃蕩了一遍。

“你過來坐下。”杜弘然終是受不了吸塵器嗡嗡作響,皺着眉頭很不高興,“安靜一點。”

徐文來到杜弘然身邊,想了想後屈膝跪在地上,學着闫成益的樣子趴在杜弘然的腿上。順從,乖巧。

杜弘然又看他一眼,捏住徐文的下颚擡起他的頭。杜弘然沖他笑,沒有說話。

這個笑,顯得杜弘然滿不在乎,可落在徐文心裏有點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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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仿佛在諷刺他東施效颦。

徐文總是忍不住拿自己和闫成益比較,而後自慚形穢,覺得樣樣都不如對方。

闫成益畢業沒有進訊然,選擇了相關産業,入職上下游公司。短短幾年,闫成益有了資本與杜弘然談項目合作,價值不容小器。杜弘然先前看的合同,就是訊然與闫成益所在公司的合作項目。徐文熟悉了于徹給他的所有文件,對訊然這幾年的項目及産業組成有了系統了解。杜老師提攜闫成益,讓他快速成為訊然的夥伴。

徐文自問也很努力,從小學習刻苦認真,工作之後又積極活絡,一點不比闫成益差。

只是對方有了社會經驗,有了幾年的時間累計,兩人壓根不在一個起跑線上。怎麽争得起,怎麽比得過?

工作上的差異不敢比,徐文忽然想試試照貓畫虎。杜老師喜歡聽話的人,那闫成益讨好他的樣子定然有用。

結果是虛假且笨拙。杜弘然眼中的虛假,是徐文扭曲後的笨拙。

徐文将臉頰落在杜弘然的掌心,來回蹭弄。忽然,有些東西不再是模仿。

唇邊劃過杜弘然的手指,帶着傷痕,觸感從皮膚落在徐文的心口上。他垂着眼睛,視線掃過杜弘然露在睡衣之外的小腿上。那裏的傷痕仍然明顯,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完全消失。徐文靠着杜弘然的膝蓋,目光是最溫柔的撫摸。緩慢,執着。

“玩夠了嗎。”片刻之後,杜弘然捏住徐文的手臂,稍稍使勁,“起來。”

顯然,杜老師與徐文思索不同,并且不需要闫成益的那一套出現在徐文身上。

徐文又驚又詫,沒想到闫成益這一套竟然不管用。

徐文再次回到杜弘然的臂彎之中,後者取了一塊切好的猕猴桃,遞到他的嘴邊,“學別人的樣子,算偷懶。”

得嘞,杜老師這個老流氓要求真高,還非得一人一個樣。合着每個“小情兒”在杜弘然眼裏都是特別的?徐文不知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感嘆:讨好老師的任務,道阻且長。

徐文張嘴含住杜弘然的手指,酸甜适中,“很好吃,老師您要不要?”

杜弘然又拿了一塊,放在徐文性感的鎖骨上。猕猴桃汁水滑落到他的胸口,杜弘然攔着他的腰,低頭舔弄,舌尖暈染着那份酸甜,直至完全吃掉。杜弘然輕啃徐文的鎖骨,大有繼續進攻的架勢。

徐文大驚失色,扶了扶眼鏡掙紮,哼着鼻音求杜弘然放過自己,“您是不是還有好些文件沒看。”

“別動。”杜弘然瞧他又不妥帖了,拿起一旁的皮帶抽徐文的屁股,而後又讓他自己拿起水果放在身上。

徐文的鎖骨成了杜弘然的餐具,成了他想用水果的點綴。徐文大氣不敢喘,怕猕猴桃和荔枝掉了。杜弘然舔他的肩膀,吃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徐文整個肩胛一片紅暈,蔓延至脖頸耳根,像是被玩壞的娃娃,充滿媚态、惹人憐愛。

杜弘然很滿意,目光像最醇厚的烈酒,掃過傷痕處,為徐文留下刺入骨髓的啃噬感。

夜深了,徐文扶着杜弘然回到卧室。

天花板敞亮,露出晴朗的夜色,漫天都是閃爍的繁星。

徐文看得入神,移動腳步想要與蒼穹靠得更近。太美了,像是有一把火在徐文的心口燃燒,毀掉肉體只剩贲張洶湧的血液與情感。

奈何,擡頭就能望見的滿眼璀璨與杜弘然一樣,不屬于徐文。這間卧室,他不能留下。

“老師,您好好休息。”徐文收回視線,不再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卻聽到杜弘然問,去哪兒。

徐文停下腳不,仔細想了想,“我記得您說不喜歡床上有人,我去客房可以嗎?要不,沙發也行?”

杜弘然總不能又讓他睡地板吧?明明是杜老師開口要他留下過夜,若是又來上次那樣,徐文那點小脾氣絕對不忍着,立馬摔門離開。

“老師,咱們在瑞士的時候可說好了。”哎,摔門離開是不可能的,徐文借兩個膽子也不敢造次,想想都覺承受不了後果。徐文壓低聲音,認慫與杜弘然打商量,“您答應過我,不讓我在地上睡了,不能說話——”

“知道了。”杜弘然看着徐文,眼底浮動些不易察覺的情緒,稍縱即逝,“出去吧。給你自己找個能睡覺的地兒,随便。”

徐文長舒一口氣,笑了,“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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