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紐卡斯爾聯隊
這位身穿紐卡斯爾聯隊隊服的橄榄球運動員回到了朋友們身邊,蓬松的淡金色頭發随着跑動不斷起伏。他的皮膚因為運動而有些泛紅,但是她知道,正常情況下,他的皮膚像象牙一樣白皙,光滑無瑕。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誰的眼睛是那種灰色。
金妮又想坐下,卻失去平衡,失态地倒在了地上,她一直盯着那個年輕的麻瓜,他是德拉科·馬爾福,但又不可能是馬爾福。魔法部多年來一直在歐洲大陸和整個英國進行搜尋——他真的一直在倫敦嗎?在法國和意大利出現的人是他嗎?
她搖了搖頭,吃驚地低頭看向她的小說。不。那不是他,不可能。首先,他看到她時,沒有表現出絲毫認出她來的跡象,金妮知道,離開霍格沃茨之後,她沒什麽變化,他肯定會立刻認出她:紅發總是會洩露她的身份。但是他甚至沒有對她眨一下眼睛,也沒有聲音變化或肢體動作表明他已經認出她了。事實上——如果金妮認真回想她的肢體語言課——他似乎被她吸引了,如果馬爾福有一天覺得韋斯萊有魅力,那湯姆·裏德爾一定會死而複生。在他離開魔法世界的這段時間裏,他已經成為這麽好的演員了嗎?
金妮又擡起目光,發現他在看她;他微微低下頭,揮了揮手,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比賽上。他一定知道她是誰,或者至少猜到了。他還知道魔法部要抓他,金妮知道,他很可能會試圖逃跑,甚至敢在整個公園裏的麻瓜面前幻影移形。她伸手去拿褲子口袋裏的魔杖,心髒怦怦直跳。該死,她至少有四年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了。她該怎麽辦?召喚支援?她的周圍都是麻瓜,她不知道最近的飛路在哪裏。貓頭鷹會顯得很可疑,而且她也沒有辦法叫貓頭鷹。在這麽多麻瓜目擊證人面前發射火花太顯眼,也太不可原諒了。
她不能離開,也不能傳話。
她被困住了。
金妮深吸了一口氣,放慢她急速跳動的心跳,然後打開小說,随便翻開一頁,盯着裏面的文字。他離開的時候,她會跟着他。就是這樣。她會一直等到他們的比賽結束,然後跟蹤他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将他擊昏。然後她會帶他随從顯形到魔法部,把他交給法律執行司,讓人告訴馬爾福夫婦他們的兒子回來了。幹淨利落地結束。現在只要她的心髒不要怦怦直跳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感到緊張是很正常的。戰争結束之後,馬爾福的失蹤是最大的事情,他的恥辱性回歸将會是一件大事。每個人都會想采訪她,了解她的故事,可能還會挖出她希望永遠埋藏的所有秘密。
她擡起頭,又發現德拉科在看她。他們倆都立刻轉了過去。
金妮只希望她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為什麽離開,他在幹什麽,他為什麽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群麻瓜在這裏打橄榄球?她認識的德拉科連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不會碰,更不用說和麻瓜站在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了。他一定是把“藏身于麻瓜之中”做到極限了。
她思考了差不多一刻鐘,猜測着法律執行司會是誰當值,她這回能不能避開大家的注意,這時,金妮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朝她走來。她以為是德拉科,趕緊擡頭一看,發現一個穿着伊基·波普印花T恤的英俊麻瓜朝她走來,是德拉科橄榄球隊的另一名球員。她的心又回到了正常位置,但是她困惑地咬着嘴唇。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笑得很輕松,金妮也忍不住笑了。“你好呀。”他用濃重的蘇格蘭土腔說。
“你好。”她回答,緊張地動了動。
“聽着,我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所以我就直說了。”他在她身邊蹲下,帶着汗味的熱氣撲面而來。金妮不得不忍住激動得渾身發抖的沖動。“我在那邊的朋友——那個看起來好像從冰河時代就沒出過門的男孩,那個?”
她順着他的手指,看到了德拉科的身影。德拉科正在和另一個球員說話,用球衣的下擺擦着臉。他們看起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是的,我看到他了。”她說,她的笑容微微消失了。
“他是一個頑固的家夥。”蘇格蘭人笑着對她說。“驕傲得什麽都不肯承認。球落到你這裏之後,他就一直在看你,因為他的癡迷,我們輸掉了比賽。”
金妮睜大眼睛看着他。“哦——好吧,我向你道歉——”
“于是我想,‘西蒙,’”年輕人繼續說道,“‘雖然橄榄球比賽重要,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了向他表明我們之間沒有芥蒂,你為什麽不幫他要到那個漂亮女孩的電話號碼呢?’”他笑着聳了聳肩。“你知道,這是我最起碼能做的。我的朋友通常是一個很棒的球員。”
金妮又看了一眼德拉科,發現他又在看她,但是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夕陽照在他的長發上,似乎在他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臉上形成了光環。
“這麽說你們比賽的時候,他一直在想我?”她問,故意拖延時間。“可憐的家夥。”
“真是太丢臉了。”西蒙贊同道。
金妮咬着嘴唇。事情有了變化,她很快就放棄了之前想要跟蹤他離開公園的計劃。畢竟,還有其他方法可以确保他不脫離她的控制。“那麽我想我至少應該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她說。
西蒙又笑了。“很高興你能站在我的角度,親愛的。”
金妮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和一支麻瓜筆,在上面潦草地寫下了她的名字和號碼——她現在又一次感到慶幸,哈利說服她買了一部手機,并教她如何使用。西蒙接過那張紙,向她道了謝,然後大步回到了德拉科和他們那群人身邊。
她小心地看着他們,西蒙把她的名字和號碼交給德拉科時,她伸手握住了魔杖。一旦他看到,很可能會不顧周圍的目擊者,試圖幻影移形或用其他辦法逃跑。
但是,德拉科看到紙上寫的東西時,他仰頭笑了起來,用一只手推了西蒙一把。跟他們一起的其他人都笑着湊了過來,她猜他們是在拿他對她的迷戀開玩笑。她還在等着他逃跑。她會為他做好準備。
然而,當他把紙條塞進口袋,把球扔給他的一個朋友,然後向她跑來時,她又覺得十分震驚。金妮在牛仔褲上蹭了蹭突然濕漉漉的手掌,心想着要是決鬥,她能多快抽出魔杖。
“你好!”他熱情地說,伸出一只手打招呼……
金妮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她先前的任何疑慮都消除了。這個漂亮的金發年輕人——穿得像個麻瓜,和麻瓜一起玩橄榄球,周圍沒有一點魔法的痕跡——真是早就失蹤的德拉科·馬爾福。
“你還好嗎?”金妮用胳膊遮着眼睛回答。
“很好。”德拉科傻乎乎地朝她笑了笑,一驚之下,她才意識到他的表現很不正常。她什麽時候在他臉上見過那樣的笑容?他的聲音裏除了輕蔑和居高臨下,什麽時候還有別的語氣?“嘿。”他說,雙手搭在他的窄臀上。“聽着,如果西蒙說了什麽冒犯你的話——”
“不,他是個十足的紳士。”她說,逼自己也笑了笑。
“好吧。”他将手伸進頭發裏,繼續說道。“我很高興你把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告訴了他——無論他說什麽,你聽就是了。”
金妮站了起來,撣去牛仔褲上的草,讓他能好好看看她的臉。“西蒙總是要求很多嗎?”她問,又走近了一些。
“是的。”他說,金妮忍不住盯着他,想看看八年讓他産生了什麽變化。他看起來——很平靜。快樂。他的臉更豐滿了,不像他們小時候那樣尖銳,但是他也很健康,他好像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這不是她和她的哥哥們所認識的德拉科·馬爾福;遠非如,這是一個更好、更新的改良版本。
罪犯!她在心裏叫道。他是一個罪犯!
“見到西蒙讓我想知道你的其他同伴是什麽樣的。”金妮淡淡地說,腼腆地笑了笑。
他笑了起來,在草地上蹭了蹭球鞋。“這麽說你對我的朋友感興趣了?”梅林啊,他的聲調和以前一樣,但這不是德拉科。“我能在做出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之前結束這次談話嗎?”
金妮聳了聳肩。“我已經看到你好幾次簡單的傳球失誤了,所以我不知道你對‘尴尬’的定義是什麽。”
“一針見血。”德拉科用手捂着心口說。“你說得對。從那以後,我想我現在什麽都能忍受了。”
“破罐子破摔吧。”金妮笑着說。
他把那張寫着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拿了出來。“我正想問你,我是否可以冒昧地保留這個。”他說。“這樣我就可以——不知道,什麽時候用一下。打電話給你。邀請你共進晚餐?”
金妮低下頭,掩飾着激動的笑容。她希望她有某種錄音設備,因為這是一個歷史性時刻:一個馬爾福邀請一個韋斯萊出去約會。“冒昧?”她重複道,假裝想了一會兒。“不,我覺得一點都不冒昧。”
德拉科對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有那麽幾秒鐘,金妮完全被迷倒了。他從來沒有那樣笑過,但是梅林啊,他笑起來真好看。“這意味着你會答應嗎?我是來問你是否可以給你打電話的,但我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确定的事。”
“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金妮說,他們都笑了起來。“不過我很願意和你共進晚餐。”
“好的——我想你很快就會接到我的電話。”德拉科說,緊張地玩弄着那張紙。
“我很期待。”金妮說,她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完全撒謊。
“喂!”西蒙在德拉科的朋友中叫道,他們都轉身看向他。“我們要去酒吧還是應該等待婚禮?”
德拉科臉紅了,金妮覺得這是她見過最可愛的一幕。“你不會被邀請的,你這個該死的異裝癖。”他喊道,西蒙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金妮咯咯笑了起來。“向你介紹我的室友。”德拉科說,誇張地嘆了口氣。“西蒙·金凱德。等着瞧他喝上幾杯吧。”
“你最好快走吧。”她笑着說。
“嗯——我明天給你打電話好嗎?”
“我會開着手機的。”她應承道。就在他準備回到朋友們身邊時,她叫道:“等等!”
德拉科轉過身來。“怎麽了?”
“順便說一下,我叫金妮。金妮——比斯利。”她臨時想了一個姓。韋斯萊這個姓氏在魔法世界之外太少見了,她仍然不知道她和德拉科的處境。
他翻了個白眼,伸出手來。當他們握手時,他說:“我保證,我的舉止通常比這更好。很高興見到你,金妮·比斯利。”
“也很高興見到你——”
“本·漢密爾頓。樂意為您效勞。”
他又朝她露出了他那可愛而燦爛的笑容,然後在她的注視下跑向他的夥伴們。金妮覺得自己仿佛通過門鑰匙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那裏一切都是不合理的,德拉科·馬爾福也不知道她是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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