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喬晚明顯帶着調笑的聲音在洛馨雲頭頂響起, 洛馨雲還聽見了別人的竊竊私語聲，哪怕聽的不真切，洛馨雲也知道這些人是在議論她。

敢到珍寶閣二樓買首飾的女子，随便找一個家世都是在平京能排的上號的。

洛馨雲在平京雖然沒有洛歸鶴那般出名, 卻在京中一衆女眷裏相當有名。

嚣張跋扈, 仗着自己是洛家的人, 時常奚落嘲笑小世家的姑娘們, 可那些姑娘礙于洛家, 大多數都是敢怒不敢言。

洛馨雲今日出了“風頭”, 相信此事明日便會傳遍了整個平京。

明明她還什麽都沒做, 卻被人這般“欺負”, 洛馨雲又怎能咽下這口氣？

丫鬟珠兒見主子摔倒, 連忙把人扶起來, “小姐，小姐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摔疼摔壞了？”

洛馨雲氣兒不順, 丫鬟又在此時撞了上來，洛馨雲擡手掐住珠兒耳朵, 用力的打圈兒擰着, “我摔的那麽響，你竟然問我還好嗎？你個死丫頭，要不要本小姐絆你一下試試，你自己試試有沒有哪裏摔疼摔壞了？”

珠兒眼淚已經出來了，卻極力忍着不敢讓眼淚掉下來，嘴上告饒：“小姐，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死丫頭！”洛馨雲松開珠兒的耳朵後，又在她身上掐了幾把, 這才稍微解了一點氣。

洛馨雲怨毒的目光毫不掩飾落在喬晚身上，“你是哪家的？在這裏冒充郡主，還敢指使丫鬟對我下手，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麽身份？得罪了我，有你好受的！”

喬晚莞爾一笑，“你既然說了有我好受的，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是哪家的？”

洛馨雲一噎，随即辯駁，“敢做不敢當，非大家閨秀所為。”

“這話還是送給你吧。”喬晚笑着搖頭，“若是大家閨秀都是洛小姐這般，想必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做大家閨秀了。”

洛馨雲皺眉，“你知道我是洛家人？”

“自然。”喬晚笑容滿滿，目光真摯，仿若她真的認識洛馨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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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馨雲瞬間沉了臉，“你故意的！明知道我是洛家的人，你還敢得罪我？”

喬晚輕笑聲，随即上前一步，與洛馨雲面對面，目光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洛馨雲耳中：“洛家的人，那又如何。”

“你——”

“洛小姐。”喬晚勾唇，“區區洛家，也僅此而已。”

洛馨雲在平京女眷的圈子裏這幾年都順風順水，誰見她不給三分面子，面前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敢冒充郡主的假貨，竟然敢諷刺她？

洛馨雲氣昏了頭，“有膽子你就報上名號，我洛馨雲要不讓你滾出平京，我跟你姓！”

！！！！！！！

“好張狂的洛家。”

“真以為平京都洛家說了算啊？不過商賈，也敢大放厥詞。”

“私下裏誰不知道洛家早就是外強中幹，我若是洛家人便早早的找好退路，明哲保身，這洛家姑娘到底是怎麽教的，未免太蠢笨了。”

“是啊，給她三分顏色她還真開上染坊了。”

“不過說起來，同樣是商賈之家，傅家可真是非同一般。”

“對，我去年有幸進宮一次，在宴席上見到了傅家公子，與太子同坐一席，跟朝中各位大臣談笑風生絲毫未落下風，而洛家公子卻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待遇真叫人唏噓。”

話題說起傅家公子，很快便歪了起來。

“說起來好久沒見過傅公子出行了。”

“我聽說傅公子前段日子出平京去找神醫了，好像命不久矣......”

“唉，真是天妒英才，傅公子今年不過弱冠年歲，別家公子在這般年紀早已娶妻生子，為自己的理想大展拳腳，可憐這傅公子還要到處奔波找尋續命良藥。”

“前陣子宮中設宴，傅公子也沒有出現，真不知下次再見到傅公子是何時了。”

“今日傅公子的馬車回來了，傅公子該是回府了。”

“快要到中秋節了，傅公子會不會進宮啊...”

“怎麽？你還想嫁他？”

“倒不是嫁，就是覺得這般風華絕代的公子，多看幾眼總是沒損失的。”

“也是。”

一衆姑娘從最開始的小聲，到後面大聲恣意讨論、對比洛家公子和傅家公子，讓洛馨雲氣的半死，喬晚忍笑忍的很辛苦。

喬晚偷偷偏頭看向身旁的傅錦照，活生生的傅家公子就站在這裏，卻沒有一個人往這上面想。

誰都知道傅家公子患病，是以誰也沒想到，傅家公子會出現在這裏，再者說傅錦照已經半年多沒有出現在衆人眼前，在所有人的感覺裏，傅錦照應該是因病變得瘦骨嶙峋，病态蒼白的那種樣子。

喬晚失笑，“洛小姐未免太過大言不慚，我雖是初來乍到，卻也明白一個道理，這平京之內絕不是你洛家說了算，想讓我滾出平京，洛小姐也得有這個本事。”

洛馨雲冷笑，“逞口舌之能，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不敢。”喬晚将那對萬事如意的耳珰舉起來，“我只是想告訴洛小姐，這對耳珰我要定了。”

“你——”

“哎呦！不好意思，麻煩大家讓讓，謝謝，謝謝大家。”女子身着淺碧色長裙，臉上帶着歉意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珍娘來了。”

“诶！這不是王小姐嗎？來取中秋節的首飾嗎？”

“呦！李姑娘，這镯子戴在你手上可真漂亮，不買可太虧了。”

“王媽媽，您又來替夫人取首飾了呀，夫人上次說這珍寶閣的糕點合口味，一會兒您可給拎回去一些。”

珍寶閣的掌櫃珍娘，一路從人群中走過，還能跟身邊人搭上話。

珍娘在平京女眷圈子裏可是吃的非常開的一個女人，見人三分笑，無論在什麽樣的場合，無論跟對方多久沒見，都能準确的喊出對方名字亦或稱號，知道對方在她的珍寶閣裏都訂了些什麽。

就連翻臉比翻書都快的洛馨雲，也不得不給珍娘面子。

洛馨雲知道珍娘是最重視自家臉面的，便在珍娘到達之前，搶先開口道，“珍娘，珍寶閣的門檻是不是該提一提了？你瞧瞧，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珍娘看了眼洛馨雲，少有的詫異：“洛小姐，你......你今兒出門看黃歷了嗎？”

“沒有啊。”洛馨雲一愣，“我看黃歷做什麽？”

珍娘笑笑沒說話。

她剛剛在珍寶閣三樓畫新首飾的樣式，便聽的夥計來報，公子過來了，珍娘連忙把筆放下，又換了身衣裳，匆匆趕下來。

二樓發生了什麽，她已經聽夥計說過了。

自家公子帶來的姑娘竟然被洛家人欺負了，這可不能忍！

珍娘笑意未達眼底，“洛小姐，您要是今兒出門之前看黃歷，便會知道今天不宜出行。”

“你什麽意思？”洛馨雲聽出來珍娘在諷刺她，“我來你珍寶閣，是擡舉你的鋪子，珍娘說這話，是誠心不想讓我光顧珍寶閣了。”

“呦，這話珍娘可不敢說，可是你洛小姐自己說出口的。”珍娘用手上的扇子遮住半張臉，“洛小姐既然瞧不上我這小鋪子，那珍娘也不敢勉強，一會兒啊珍娘便吩咐下去，告訴夥計們洛小姐這尊大佛，我們珍寶閣這小廟從此以後可容不下咯~”

洛馨雲愣住。

怎麽三言兩語，她就被珍寶閣拒之門外了？

珍寶閣是平京中最頂級的首飾鋪了，能出席宮中宴會的人，誰還沒幾件珍寶閣訂制的首飾，就連宮中的娘娘們也會時常在珍寶閣定做首飾，否則的話，她一個洛家的姑娘，又怎麽會給自己的對家送銀子呢？

洛馨雲清楚的很，女眷之間打好關系很重要，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善了，洛家的生意恐怕都會遭受牽連。

若是讓洛歸鶴知道是她在外面惹事導致洛家生意下滑，洛歸鶴還指不定要怎麽罰她！

不行！不能被拒之門外！

洛馨雲開口道，“珍娘可真會說笑，若不是我熟知珍娘為人，險些當真了。”

“哦？我與洛小姐并無深交，洛小姐竟然知道珍娘為人？那便請洛小姐當着大家夥的面兒，說說吧。”珍娘索性把一衆明着暗着看熱鬧的都叫了過來，吩咐夥計給沒有椅子的姑娘夫人們送上椅子，還有糕點茶水，通通擺上。

夥計動作很快。

于是在場衆人帶着有熱鬧不看太吃虧的想法，紛紛坐了下來。

好好的一個首飾鋪子，硬生生變成了茶樓說書時的景象。

珍娘笑，“洛小姐請吧，這裏面有不少都是珍娘的好友，洛小姐說的對與不對，在場衆人自然會辨真假。”

洛馨雲騎虎難下，只得尴尬的笑着，不肯開口。

姑娘們竊竊私語，看着洛馨雲的目光裏明顯帶着嘲笑。

洛馨雲衣袖中的手攥成拳，明知道這是珍娘聯合這群人讓她難堪，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句不好的話來。

她不想被珍寶閣除名，更加不想被這些女眷笑話。

洛馨雲打定主意，瞬間變了臉色，“珍娘，我原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你竟然也聽風就是雨，你這事兒可做的糊塗。”

“哦。”珍娘盈盈福身，“反正我不明事理，那更加伺候不了洛小姐了。”

洛馨雲：？？？？？

珍娘為什麽沒有按照她所想的樣子順着她的話問她緣由？這樣一來她就能把話拉回來了啊！

“我......”

珍娘輕笑聲，随即臉上笑意盡失，“洛小姐，我珍寶閣打開門是做生意的，自然歡迎所有人的到來，但對于胡攪蠻纏，對我珍寶閣貴客口出惡言之人，我也絕不會做和事老，就這樣和稀泥把事情壓下去，孰對孰錯，今日在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明兒個是去面見皇後娘娘，我也是不怕的。”

洛馨雲也變了臉，“看來珍娘是不肯罷休了。”

珍娘看了眼喬晚，能被公子親自帶來的姑娘，能是尋常人麽？

珍娘道：“洛小姐，事情的緣由我的夥計已經跟我說過了，洛小姐若是不想真的撕破臉皮，您還是自行離去吧。”

“你別忘了，我是洛家的人。”

“洛小姐，你也別忘了，珍寶閣是傅家的。”

珍娘毫不退讓，洛馨雲憤恨不已。

雙方目光膠着，誰也不肯退讓，洛馨雲不想丢臉，珍娘更是不能落了臉面，否則以後她還怎麽周旋在平京的一衆女眷裏？

好一會兒，整個二樓都寂靜無聲。

最後還是喬晚的輕笑聲打破了這寂靜氛圍。

珍娘率先挪開目光，面向喬晚恭敬福身，“珍娘見過姑娘，請恕珍娘先前無禮沒有第一時間給姑娘請安。”

喬晚扶了珍娘一把，“你是為我出頭，我又怎麽會怪你呢？”

“多謝姑娘。”

說來也是奇怪，喬晚很少有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合眼緣的時候，傅錦照是那少數人裏面的，而珍娘也是。

許是因為珍娘為她出頭跟洛馨雲争吵，總而言之，喬晚還是很喜歡珍娘的。

洛馨雲見狀嗤笑，索性破罐子破摔，“奴才就是奴才，無論什麽時候也都只會谄媚。”

珍娘餘光瞥了眼自家公子，随即笑了，“洛小姐，珍娘雖說是這珍寶閣的掌櫃，但上頭也是有東家在的，洛小姐說珍娘是奴才，這話沒錯，說珍娘谄媚更是沒錯，畢竟沒有哪家的奴才會對自己主子冷言相向吧？哄的主子高興了，奴才才有好日子過，不是嗎？”

珍娘此話一出，頓時引出了新的話題開端。

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喬晚，這姑娘是傅家人？

而與此同時，她們終于注意到了一直站那姑娘身邊未曾開過口的公子。

別說，還真有點眼熟。

再細看看，這麽俊俏的公子在平京也實數少見，她們怎麽會沒聽說過呢？

突然，有人認出了傅錦照，驚呼出聲：“你是傅家公子？”

珍娘低笑。

傅錦照不随意與女眷搭話，喬晚便開口道：“姑娘好眼力，正是傅家公子。”

開口說話的這位姑娘便是先前與衆人說在去年在宮中見過傅家公子的那位，聽喬晚這般說，這姑娘的臉頓時紅了。

剛剛還說自己見過傅公子，可是連真正的人在眼前都不自知。

突然之間，不少姑娘都嬌羞起來，還有的顧不上打招呼，很失禮的直接起身跑掉了。

喬晚：？？？？？

洛馨雲震驚過後，便是無盡的憤怒，她看着面前的傅錦照，與最後一次見到時有很大的變化，洛馨雲猛的擡手指着傅錦照，“你竟然還敢出來！”

傅錦照冷眼睨她，不想與她說話，畢竟若是計較，傳出去說他跟姑娘家小心眼。

喬晚對洛馨雲這般無禮的動作很是不爽，“琳琅，請洛小姐收回她的手。”

“是，郡主。”

幾乎是在琳琅回應剛剛落下之際，琳琅便飛速出手直接握住了洛馨雲指着傅錦照的手指并且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折去。

“啊！！！”洛馨雲叫出聲，冷汗瞬間布滿額頭。

“放開！！！！放開我！你這個賤婢！你敢對我動手——啊！！！！！”

琳琅更加用力了。

“洛小姐，大家閨秀可不是一口一個賤婢的。”喬晚笑笑，“琳琅，松手吧。”

“是，郡主。”

洛馨雲靠在珠兒懷裏，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受傷的手指，“傅錦照！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一定會告訴我哥哥，你就等着親自上門道歉！”

傅錦照冷笑，“洛歸鶴都自身難保，還有空閑時間來管你？”

“你說什麽？”洛馨雲從昨日出來一直到今日還未回府，并不知道洛歸鶴被傅錦照上門氣吐血的事情。

傅錦照突的笑出來，“你現在回府，也許還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你——你竟然——”洛馨雲慌了，最後一面？難道傅錦對洛歸鶴下了殺手嗎？洛歸鶴竟然輸了？

洛馨雲不敢想，“傅錦照，若是我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洛家絕不會放過你的！”

傅錦勾唇，“那你可要問問老爺子的意見。”

“你——”洛馨雲住嘴了。

有些事，就算她知道內情也不敢當着衆人的面喊出來，她可以嚣張，可以驕縱，可以欺負小世家的姑娘們，但卻不能将洛家和傅家的那些陳年爛事捅出來。

“傅錦照！”洛馨雲咬牙，“算你狠。”

言罷，洛馨雲轉身便要帶着珠兒走，這一趟出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沒能買到心儀的首飾，反而還被折了手指，從此被珍寶閣拒之門外。

洛馨雲不甘心，她想今日她寡不敵衆，等她回去跟她哥說上一說，這口氣絕對不能這麽容易咽下去。

“柳桑，攔住她。”

柳桑領命，腳尖一點飛身而上，眨眼間劍已出鞘，橫在了洛馨雲眼前。

洛馨雲氣急敗壞，“你們還想怎麽樣！”

傅錦照道：“洛小姐，沖撞了郡主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洛家的家教看來也不過如此。”

“傅錦照，你說她是郡主她就是了嗎？”洛馨雲梗着脖子，“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她是郡主？”

“本宮能。”

話音剛落，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身着華麗宮裝的平岚月緩步而上。

“見過平樂公主。”

在場之人反應迅速，連忙見禮。

平岚月微微颔首，“都起來吧。”

“謝殿下。”

平岚月看向愣住的洛馨雲，“洛小姐。”

洛馨雲回神，趕忙屈膝，“見過平樂公主。”

“恩。”平岚月只是應了聲，卻沒有喊她起來，洛馨雲便只能一直維持着屈膝的動作。

平岚月越過洛馨雲徑直走向喬晚，“喬姐姐！我剛剛去你府上找你，下人說你出來逛街了。”

喬晚笑笑，“公主。”

平岚月噘嘴，“你怎麽又叫我公主了，你是父皇親封，上了皇族玉牒的永安郡主，該我喚你姐姐才對。”

“喬晚不敢。”

“本宮生氣了。”

喬晚失笑，“好，小月。”

“這還差不多。”平岚月笑嘻嘻的，随即“啊呀”一聲，“洛小姐怎麽還見禮呢，快起來吧。”

便是這麽短短的時間，洛馨雲腿已經酸澀不已。

“禀公主，民女有要事在身，可否先行離去？”

平岚月沒回答，反而問喬晚的意見，“喬姐姐，你覺得呢？”

喬晚看了眼洛馨雲，“洛小姐，規矩還是要有的。”

聞言，洛馨雲差點把一口牙咬碎了，規矩？剛剛這些人合起夥來對付她的時候，誰又講過規矩了？

喬晚定定看着洛馨雲好一會兒，開口跟身旁的平岚月道：“小月，看來洛小姐不懂什麽叫規矩，不如你派兩個宮女親自教教她？”

“你——”

喬晚彎唇，對洛馨雲笑的燦爛。

敢對阿錦指手畫腳，她就要仗勢欺人！

在不得已的“再三權衡”之下，洛馨雲不得不向權勢低頭。

“郡、郡主，是民女錯了對不起。”

喬晚不依不饒，“洛小姐這句對不起，聽起來沒什麽誠意。”

洛馨雲一咬牙，直接對着喬晚跪了下去，“民女知錯，請公主、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諒民女。”

“喬姐姐？”

喬晚擺擺手，“洛小姐走吧。”

洛馨雲道了聲謝，起身低着頭匆匆走了。

平岚月挽上喬晚的手臂，“喬姐姐，我們去四樓吧，我有事跟你說。”

喬晚看向傅錦照，傅錦照點點頭。

一行人越過始終安靜的衆位女眷，朝樓上走去。

女眷們剛要松口氣，便聽見平樂公主詢問永安郡主的意見：“喬姐姐，洛馨雲這麽對你，回去我就告訴母後取消洛家中秋宴的進宮資格。”

衆女眷：.........這、這麽草率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平岚月嘲笑傅錦照：我公主的身份比好用多了。

傅錦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