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宋景腦袋嗡的一下,臉瞬間紅了個透。他想的全是翎陌的唇蹭着了自己的耳廓。她壓低聲音說出來的話又熱又癢,讓人頭皮發麻。

等過了這股子羞臊勁,宋景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翎陌剛才說的是什麽。

體什麽?什麽液?

宋景睜圓了眼睛,翎陌已經心情愉快的松開他的手腕擡腳往前走了。

這事翎陌之前也問過,何大夫點過頭的,那就代表着可行。

翎陌走了幾步見宋景沒跟過來,不由停下腳步扭頭回身看他,“陛下?”

宋景這才回神,緊跟着往前快走幾步,雙手繳在一起攥的死緊,嘴巴張張合合,不住的側眸看翎陌。

他想問問翎陌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可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到時候鬧了個尴尬。

宋景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好幾次話都沖到舌尖了,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翎陌的身份,怎麽可能進宮給她當君後呢……

宋景腦袋慢慢垂下來,想起父後以前跟他講過的事情:宋家老祖宗欺騙了翎家祖宗,通過算計才得來這片江山。

這事本就是宋家虧欠翎家的,那時候翎家祖宗身為男子身份都不願意進宮為君後,更何況如今心高氣傲的攝政王呢。

他也不舍得折斷翎陌的翅膀,硬是将人留在宮裏,或者說,他也沒這個本事。

若不是念着舊情,翎陌現在怕是連站在他身邊都不肯。

宋景深吸口氣,強行打起精神扯出張笑臉呢。

宋家囚着翎家數百年,也該在他這兒了解了。

“三姐姐,阿景過幾日想送你份禮物。”宋景眼裏帶着光亮,心裏原本有些搖擺不定的事情突然踏實起來,一片敞亮。

等這事結束,他就能真正挺直腰背站在翎陌面前了。

翎陌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宋景臉上,心說自己這是求仁得仁,求君得君?

對于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來說,這世界最獨一無二能被她另眼相看的禮物,也只有面前這人了。

他是要把自己送給她嗎?

翎陌喉嚨滾動,有些好奇,本來想再多打聽打聽,可想着這是宋景送的,又壓下心思靜等驚喜,輕聲應了他一句,“好。”

回王府的路上,阿貴見自家主子若有所思,不由頻頻回頭看她。

剛才兩人逛禦花園的時候,沒讓旁人跟着,難道這是在花園裏那啥了?!所以現在是餍足後的小憩?

阿貴眼睛噌亮,笑容逐漸猥瑣。

翎陌正好在這個時候擡頭看她,對上這麽張臉,神情嫌棄眉頭擰緊,慢悠悠開口吐出一個阿貴熟悉無比的字,“滾。”

“……”

阿貴把腦袋剛轉回去,就聽身後那人又開口說,“回來。”

“主子。”阿貴嬉皮笑臉的湊過來,“有事您吩咐。”

翎陌手指摩挲,盯着阿貴的臉看,越看眉頭擰的越緊,随後舒了口氣,擺擺手讓她繼續駕車,自己則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她本來想問問阿貴男女那事,後來仔細一想阿貴整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悠,她有沒有吃過豬拱過白菜翎陌比誰都清楚,問也是白問。

阿貴狐疑的看着翎陌,總覺得今日她有些反常,試探着問,“主子剛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翎陌眼皮子都沒睜開,“跟你說沒用,我還是去問問何大夫吧。”

“????”阿貴驚詫的看着翎陌。

主子竟然嫌棄她沒用?!

回去的路上阿貴仿佛靈魂離體,她不再是主子的心腹了,主子都覺得她沒用了。

阿貴好想念阿忘啊,他在的時候,有他在旁邊進行對比,自己永遠是主子最貼心的屬下。

翎陌回府後直接去了後院找何大夫,阿貴腳步虛浮的跟在後頭,想着這也不能怪她啊,論醫術她的确不行。

何大夫見翎陌主動過來還挺稀罕的,她停下鼓弄藥材的手,“今個又哪裏不舒服?”

“是有正事要問你。”翎陌表情看着挺認真的,何大夫放下衣袖走過來。

翎陌将阿貴留在門口,自己擡腳進來,眉頭微擰,開門見山的說,“你說我體內的蠱蟲是雄蟲?”

這事的确是正經事。

何大夫也沒嫌棄翎陌質疑她,而是耐心解釋,“從種種跡象來看,你體內的蠱蟲的确是只雄蟲,所以每月月中需要同雌蟲有所感應,否則它躁動時定會啃噬你心脈。”

提起月中何大夫心裏了然翎陌今日過來的原因,這是日子快到了。

她難得對翎陌同情兩分,坐下給她倒了杯水,擡眸時正好看見阿貴坐在自己的門檻上,不由臉頰抽動,朝房梁上翻了個白眼,覺得她沒個正經樣。

翎陌坐下,接住何大夫遞過來的茶盞,悠悠開口,“你之前說除了鮮血兌烈酒可以抑制蠱蟲躁動,別的體.液也可以,對吧?”

何大夫剛抿到嘴邊的茶差點噴出來,她嗆咳兩聲,啞着嗓子說,“按理說,是這個道理。”

翎陌挺認真的,問她,“那交換體.液的時候,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畢竟是頭回,而且兩人情況特殊,翎陌覺得還是問清楚些比較好。

上次何大夫還說如果需要那啥方面潤.滑的藥的話,她這兒也有。翎陌準備待會兒先拿個七八瓶回去,等宋景把禮物送給她的時候用。

聽翎陌談正經事似的談起這事,何大夫這回沒忍住,一口茶水噴在桌子上,扭頭看着她。

誰能想到堂堂攝政王,從小就刀口舔血慣于陰謀算計的人,如今竟然問出這麽個問題!

何大夫還沒反應過來,坐在門檻上的阿貴就蹭的下站了起來,“主子這事我行我可以啊!”

她兩眼放光,擠眉弄眼的跟翎陌說,“主子行醫治病我不行,但關于怎麽交換體.液我門清呀。”

阿貴邊說邊往屋裏走,“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我菜譜可不少,只要您需要我都給您搜集過來。”

翎陌眼皮微跳,捏着茶盞,頗為感興趣的“哦?”了一聲。

阿貴分析的頭頭是道,“陛下身子弱,您到時候可別太魯莽,畢竟是頭回,要慢慢來。”

作為一個沒拱過白菜的人,阿貴的語氣卻跟個老師傅似的,成功力挽狂瀾,在翎陌面前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何大夫面無表情的看着阿貴跟翎陌講白菜應該怎麽拱,甚至還列舉出了不少“菜譜名”,光聽名字就是些上不了臺面見不得光的書。

最後,主仆倆人從她這兒離開的時候,還順走了她十來瓶上好的那啥藥膏。

……何大夫覺得自己不僅耳朵髒了,連腰包都空了。

她覺得這王府,很快就會成“黃”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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