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陳泯拎着包袱從皇宮出去的時候, 腿都在發抖,是氣的。

可他又怪不得旁人,畢竟是他自己先起的色心,要怪只能怪這個世界男女颠倒。

最讓陳泯覺得不能接受的不是和女人做那事, 而是他堂堂帝王、男人的表率, 居然在女人身下毫無反手之力!

穿到這個畸形世界都快一年半了, 陳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 所有的驕傲自尊跟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被一夜打碎, 渣都不剩。

出了皇宮, 陳泯毫無目的的在街上四處閑逛。走了段距離, 他便感覺到各種各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陳泯回頭看過去, 那些人就把頭別開, 不跟他對視。

這若是換成別的男子, 那些女人定然不會膽怯畏縮,甚至痞氣的肆意打量, 但陳泯面帶兇相長的五大三粗的,跟個女人似的, 看着就不好惹, 別人輕易不敢觸黴頭。

恃強淩弱,有時候跟性別無關。

陳泯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吃了兩個包子後覺得困意上湧,就随意找個客棧住下。

昨天幾乎沒睡,陳泯又不是個吃過苦的主,早已困的眼皮打架,剛沾上床就睡了,連挑三揀四嫌這嫌那的力氣都沒有。

夢裏陳泯回到自己的朝代,看着匍匐腳下的南盼頓時抖落起來, 單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壓在龍椅上,說朕這條龍豈是你說騎就騎的?

他這話剛說完,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出現的大臣們發出哄堂大笑,對他指指點點,說他就是條小臭蟲,離開尊貴的身份什麽都不是!

陳泯大怒,呵斥侍衛拿下他們,通通拉出去斬了!

可是就連侍衛也不肯聽他的,這群男人反而朝着被他摁在龍椅上的南盼跪拜起來,說他們尊奉女人為君,要聽她的號令。

情勢瞬間颠倒,陳泯被南盼攥着手腕甩進龍椅裏,伸手就去抓他衣服,将剛才那句話返還給他,“朕這條龍,有誰是朕騎不得的?”

陳泯又氣又臊,面上排斥自己力氣不如南盼,可心底又抵抗不了那股子想和她進一步的感覺,他眼睛不住的往下看,顧忌着大臣們。

Advertisement

南盼看出了他的想法,帶陳泯換了個地方,去了他所熟悉的寝宮。

……

夜半,床上沉睡的陳泯突然打了個哆嗦,驚恐的從夢裏醒來。

他大口喘着氣,滿腦門的汗水,想起什麽低頭往自己褲子上看了一眼,神色沉的像是想要殺人。

他竟然做那種夢了???!!!

陳泯暴躁的砸了幾拳床板,可客棧的床板別的不說,但木板很硬被褥很薄。

陳泯捶完手指通紅,疼的深吸了兩口氣,覺得自己跟個傻.逼似的!滿腔怒氣不知道該往哪兒發。

他氣的肚子疼,尤其是小肚子,感覺裏頭像是塞了塊棱角尖銳的石頭,別說動了,光坐着就覺得劃的肉疼。

陳泯氣完了起來換衣服,他這才發現上面有一塊血跡。

這這這……!!!!

陳泯面如土灰,他本來都往命不久矣上面去想了,畢竟這地方出血,不是他不行就是他命短。

可這裏男女颠倒,陳泯想起什麽,本來因驚吓而蒼白的臉色瞬間通紅,隐約發青。

如果沒猜錯,他這是來了月事?

月事……?!!!!

陳泯深吸口氣,覺得自己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有什麽能比被人從皇位上拽下來更讓人難以接受?

小事,就流點血,男子漢向來流血不流淚,多大點的事兒。

“艹特娘的!”

陳泯接受不了,氣的怒吼出聲,枕頭床單被褥茶盞板凳,所有能扔的能砸的,都被他發洩了一遍。

樓上摔砸東西的動靜不斷,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拆家了。樓下掌櫃的聽的心驚肉跳,催促小二上去看看。

小二不太敢,剛才那男子長的兇悍,她要是這時候上去,指定沒好事。

過了好久,那動靜才停下來,房門從裏面打開。

那個男的用想要殺人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說,“去給我買條新褲子,還有月事用的東西。”

說完将銀子扔給小二,門啪的下又關上了。

小二吓的一哆嗦,心說怪不得這麽暴躁,原來是那幾天啊。

陳泯發洩完脾氣,想的全是找翎陌把他換回去,他要跟宋景共用一個身體。

之前換身體的時候,陳泯想的全是有了自由之身可以随意施展抱負,完全沒想到還有月事這回事。

跟宋景共用身體一年,但陳泯每到那幾天就躲起來,完全沒真正了解過男子怎麽來月事這回事,而現在,他不想了解也得了解。

他越生氣,肚子越疼,那裏血流的越兇。

崩潰完了,也就冷靜了。

陳泯讓人買了褲子跟那東西,他一個男的不知道怎麽用這個,還是小二一個女人站在門口隔着張薄薄的門板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教他該怎麽用。

她當小二這麽多年,還是頭回碰到這種事情,一時間心情複雜,看向陳泯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似乎在譴責他不會當個男子。

陳泯差點伸手捏死她!

這種話要是以前,恐怕陳泯也會這麽說,可現在來月事的人成了他,陳泯切身體會之後是半句別的話都說不出來。

女人真偉大。

男人是偶爾流血,女人是月月流血,這麽一對比,她們承受的更多。

陳泯理解歸理解,但是接受不了,也覺得麻煩,因為裆裏塞了東西,走路都覺得不對勁。

甚至剛出了門他又扭頭回來了,因為陳泯覺得每一個朝他看過來的人都知道他綁了月事帶,都對他指指點點,完全沒了剛才出宮時走在路上的霸氣自然。

還是死了吧。

陳泯萬念俱灰,覺得了無生趣。

身體上的疼還能忍受,但心裏的打擊讓人忍受不了。

陳泯頭回有種想哭的沖動,他搓着臉,胸膛起伏劇烈。

就在這個時候,南盼找來了。

上樓前小二拉着她勸了半天,說裏頭住的那位不是她嘴裏的陳公子,而是只兇老虎!一口咬死一個的那種。

南盼只當陳泯還在生她的氣,滿懷愧疚的進去。

陳泯看見南盼的時候仿佛炮.仗桶看見了火星子,蹭的下炸了起來,所有的怒氣都找到了發洩口。

他掐着南盼的脖子把她摁在門板上,眼睛猩紅,可真對上南盼溫和的眉眼,陳泯突然卡殼了,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怎麽罵她。

來月事這事怪不得南盼。

要說昨晚的,那點火氣早已被月事給掩蓋了起來,跟小腹墜痛相比,昨晚都不是事兒。

滋啦啦的火星子沒能炸.開炮.仗桶,憋了半天只悶響一聲就滅了。

陳泯頹然的松開南盼,轉身往桌旁走,煩躁的說道,“滾。”

“對不起。”南盼非但沒滾,還跟着陳泯站在他身旁。

她略顯局促,垂首低眉認錯,“我會對你負責的。”

昨晚那件被陳泯忽略壓下的事情又被重新翻了出來,陳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憋的臉色發青,咬牙切齒的指着門,眯眼說道,“滾出去!”

南盼見他在氣頭上,也不說話,只安靜的站在旁邊任由他發洩,直到他提了包袱往外走。

陳泯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有個過路的掏出一只玉镯子抵押給掌櫃的,開口就要間上房跟一桌好菜。

掌櫃的拿着玉镯看了兩眼,像是确定是好東西,便讓小二請客人上樓。她上陳泯下,兩人迎面相逢。

陳泯還沒說話,對方先不耐煩的擡頭看他,語氣很沖,“讓開。”

陳泯抱懷站在樓梯中間,覺得今個這火氣算是找到人發洩了。

見陳泯不動,那女的擡手就要推搡他,“瞎嗎?給老娘讓開。”

陳泯擋住她的手,直接伸胳膊借着他上對方下,一用力将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那人咕嚕嚕的滾了兩圈,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手指着陳泯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罵的什麽。

陳泯上去又補了兩腳。

如果面對面相碰,陳泯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奈何他占據了地理優勢,又趁其倒在地上狠踢了兩腳。

“你爹也是你能罵的?”

陳泯出完氣,覺得肚子都不疼了。

女人爬起來就要去提陳泯的衣襟,南盼一直跟在陳泯身後,這個時候才伸手攥着陳泯的手腕,輕巧的将人拉到身後。

“滾!”女人一拳頭就要砸到南盼臉上。

陳泯不耐煩的掙紮手腕,要甩開南盼,對于自己需要被女人保護格外排斥。

陳泯自知他不是個好東西,但沒道理看着別人當他的面打他的女人。

南盼死死的鉗制住陳泯,同時空着的那只手只用兩根手指頭就捏住了迎面那個來勢洶洶的拳頭。

“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那麽大的火氣。”南盼聲音依舊溫和,可捏住女人手腕的手臂卻紋絲不動,如鋼如鐵似的讓人掙紮不得。

女人疼的臉色發白,結結巴巴的說,“疼疼疼,松松松開。”

陳泯目光驚詫的在兩人間轉動,最後落在南盼的手上。

能獨身随京使從南疆進京的人,怎麽可能手無縛雞之力。更何況南盼精通蠱蟲醫術,自然知道人體的弱點在哪兒。

陳泯這麽一想,忽然就釋然了。

不是他不行,實在是南盼太強。

就算不是女尊世界,換個身強體壯的男子也不一定能摁倒南盼。

陳泯突然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

三人在客棧鬧開,掌櫃的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她上來勸架,左右說好話。

南盼已經松開了那個女人,對方滿臉不忿,掌櫃的看在玉镯的面子上做小伏低的賠禮道歉。

“那玩意就是個假的,離那麽遠都掩蓋不了它是假貨的事實。”陳泯抱懷站在南盼旁邊,下巴點着被掌櫃的收在懷裏的玉镯。

女人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嘴硬的罵陳泯血口噴人不認識好東西。

掌櫃的倒是狐疑的将玉镯掏出來,“看這玉的成色,怎麽可能是假的?”

“經朕……經我手的好東西沒有上萬也有千把,我都不用看兩眼,就知道它是不是真貨。”陳泯作為帝王,治國理政不行,但古玩珍寶他懂。

三兩句話,陳泯就把這镯子批的一文不值。

掌櫃的不信,特意讓人去請古玩店的掌櫃的過來,對方看了兩眼镯子,評價跟陳泯一樣,“假的,不值一文。”

女人臉色灰白,這才知道遇到了行家,她趁別人被假镯子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偷偷跑了。

掌櫃的可惜極了,因為那個騙子碰上了陳泯,所以掌櫃的還沒來得及損失東西,心裏也沒那麽氣。

她讓人把镯子放在賬臺上以示警戒,同時跟古玩店的掌櫃說了下陳泯鑒賞古玩的能力。

古玩店的掌櫃的不由多看了陳泯兩眼,像是心裏不服氣他這個長相跟古玩珍寶不搭邊的人有這本事,故意将手上祖母綠的戒指拿下來給陳泯看,“公子猜猜這東西價值幾何?”

陳泯挑眉,拿過來看了兩眼,又扔還給掌櫃的,不屑的說,“一兩,再多就虧了。”

客棧掌櫃的輕呼一聲,遺憾的搖搖頭,對陳泯說,“公子你這回可就看走眼了,這東西可是老古最珍貴的寶貝。”

陳泯嗤笑,“拿假貨當珍寶,你這店遲早關門。”

就在客棧掌櫃的還想辯解一二的時候,古玩店的掌櫃老古伸手攔了下她,擡眼深深的看着陳泯,笑着說,“公子厲害,古某服氣。”

客棧掌櫃的驚詫的看着她,“老古?”

老古笑着解釋道,“這東西的确不值錢,但它是我夫郎送的。那時候家裏還窮,他做針線賣錢買來送我的,晃眼過去多年,他眼睛因那時熬的厲害,現在東西都看不太清,所以即便這是個假貨,我也一直戴着。”

因為老古現在家財萬貫,所以哪怕她戴的是個假貨,旁人也覺得是真的,尤其是她對戒指仔細的很,更讓人覺得格外值錢。

衆人聽完後為老古妻夫兩人的感情動容,連陳泯都沉默下來。

老古邀請陳泯,“可願去我那裏做事?包吃包住,待遇極好。”

對上對面戒備的陳泯跟南盼,她笑,“我看中了你這本事,留你替我鑒賞東西。”

古玩店收到的東西可都不便宜,如果偶爾看走眼了,損失可就大了。

南盼扭頭看陳泯,他對上南盼略帶崇拜的眸光,胸膛都挺了起來,輕咳兩聲說,“我得想想。”

讓他一個要做大事的皇帝去給人鑒賞珠寶,腦袋不想要了?

但陳泯頭回被人肯定自己的能力,心裏說不膨脹是不可能的。他有點小虛榮,被衆人崇拜的目光看的飄飄然的。

誰說朕沒用?

這不就是本事。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