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世界和平5
回城路上一路沉默。
安祯雖然很想做些什麽,但是不得騷擾駕駛員工作是岳兵戈給他進行駕駛培訓上的第一課。
代價是:被拴在操作臺旁邊,看完整個行程。
安祯回憶起當時岳兵戈皺着眉備受困擾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麽?”岳兵戈目不斜視,問道。
他說:“笑你。”
岳兵戈年輕的側臉在昏暗的車廂裏顯得異常柔和,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岳兵戈一臉正經地教育他,顯得無奈又縱容。
安祯看着身邊陌生的年輕面容,問道:“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共患難?”
“然後?”
安祯托起下巴,手肘撐住狹窄的車臺,傾身看着他,說道:“所以你真的不考慮‘同床枕’一下?”
岳兵戈終于瞥了他一眼:“你住哪兒?”
安祯回憶自己那個比雜物間大不了多少的宿舍,真誠地建議道:“我宿舍的床很小,不如去你家。”
岳兵戈突然急剎車,安祯差點因為慣性撞到擋風玻璃上。
他停下車看向安祯,表情仍舊波瀾不驚,視線尖銳、聲音平靜地重複道:“你住哪兒?我要回家了。”
“其實我沒地方住,每天都在小公園露宿,要不你可憐可憐我,收留一下?”安祯完全無視掉自己剛剛說完宿舍的小床這件事,直接走上賣慘道路。既然岳兵戈能這麽聖母地同情別人,至少說明是一個非常善良具有愛心的人?
岳兵戈沒有答話,連看都不想再看他,直接重新發動汽車,繼續往前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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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祯被感動得目瞪口呆,他男人哪怕是變小了,仍舊英俊又帥氣,
“真的帶我回家?”安祯覺得這進展不可思議,他有一點點緊張,畢竟很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翻身做主,內心充滿了莫名地激動。
“可是我怕你沒準備好東西,要不順便去趟超市?”
岳兵戈說道:“閉嘴,不然滾下去。”
安祯安靜了,但是眼神一直挂在岳兵戈身上,一秒鐘都不願意離開,畢竟他男人是那麽帥氣,現在還加上了善良屬性。
不知道他第一次喜歡什麽姿勢,學生接觸這種東西應該很少,安祯還真的挺犯難,回憶起岳兵戈曾經的手法,估計他愛用的大概就是他喜歡的?
岳兵戈忍受了全程的炙熱凝視,副駕駛上的人眼神灼熱得要将狹小的車廂燃燒起來。
他不用細想都能知道這人在考慮些什麽下流東西,畢竟見面幾次,這人從不放棄強調自己的無恥喜好。
終于在強有力的注目禮之下,岳兵戈艱難地将車開到了目的地。
他迅速下車,将妄圖打開車門的安祯狠狠關回去,從車窗扔給他鑰匙,說道:“自己睡車上。再見。”
安祯當然不是乖乖聽話的人,岳兵戈往前走,他就遠遠地跟着。
終于走到住家樓下,岳兵戈停下來,眼神刀子一樣刮過安祯,說道:“別跟着我。”
然後推開防盜門,直接上了鎖。
安祯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這棟住宅樓,黑夜中一片漆黑,甚至連人聲都沒有,聳立在夜空之中,仿佛一座死寂地标。
忽然有一扇窗戶亮起微光,透出一線生機。
九樓?
他煩惱地仰望着高層的燈光,捏了捏手腕,還有一點輕微的刺痛。
不過應該,沒問題?
安祯真的不是乖乖聽話的人。
如果要感謝什麽,安祯首先要感謝這個世界的科技,沒有牆面清理機器人,沒有防盜系統,甚至連治安人員都看不見。
他一邊感嘆岳兵戈住所的安保情況堪憂,一邊輕而易舉的從樓梯通風窗躍入九樓陽臺。
着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突兀,安祯保持蜷縮的狀态等待岳兵戈出來查看異常。
然而,幾分鐘過去,他也沒有見到陽臺的玻璃門前出現人影。
猜錯了?安祯站起身來,從陽臺觀察室內的動靜。
客廳亮着一盞頂燈,并沒有人的氣息。
安祯輕輕進入客廳,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水聲。在客廳最深處散發着暖光的地方,響起細微的水聲。
岳兵戈在洗澡。
安祯能夠清楚地看到煙霧缭繞的狹窄浴室裏站着的那個人,身形稚嫩卻結實,細長劉海被撩起來之後,能清楚看到頭皮接近發際線的地方有一道淺疤痕。
安祯有一瞬間地呼吸凝滞,他記得這道疤痕,如果敵人的槍再偏一點兒,他将永遠失去岳兵戈。
在他還沒來得及感嘆世界延續的奇跡,就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岳兵戈伸手慢慢關掉水流,拿起毛巾擦拭濕潤的頭發,然後注意到安祯肆無忌憚的眼神。
“不解釋一下?”岳兵戈有點信他所謂的無所不能,開始考慮是大門沒鎖,還是這人真的不要命地爬牆而入。
如果沒記錯,他的手還沒有恢複。
安祯視線熱切地舔過眼前人的身體,直到對方波瀾不驚地穿上浴袍,狠狠的拴上腰帶。
感謝上帝,該發育的都發育了。
“唔,其實我們應該放下這些浪費時間的解釋,直接上床交流……啊!”
然後,被打什麽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岳兵戈不明白,這人怎麽就不能乖乖地聽話,就像之前……
之前?
岳兵戈壓抑着呼吸,剛才一瞬間閃過的念頭稍縱即逝,只留下茫然的斷片。
“解釋一下。”他堅持說道,他需要一個理由。
岳兵戈不覺得自己值得一個人追在身後持續地騷擾,每次聽見那些不要臉的話,他忍不住心裏的暴戾,就想,痛痛快快揍這人一頓。
“有什麽好解釋的?”
安祯萎靡的靠在牆腳,仰望着這個年輕的男人。
這是他熟悉的岳兵戈,強悍、冷靜,即使在另外一個世界,也帶着他最愛的氣息。
“岳兵戈,我想跟你上床。”
這人說的實話,因為遮掩不住的西裝褲形狀,成為另一種語言訴說着現狀。
“你這個……”岳兵戈皺着眉,似乎良好的教養沒有允許他說出不符合身份的話。在短暫的停頓後,他輕輕說道:“變态。”
“OK。”安祯蜷起雙腿,遮掩住尴尬的部位。
他舔舔唇,說道:“其實這都是為了¥#%……”
“什麽?”
“%¥#¥#”
“你想說什麽?”岳兵戈皺着眉頭,看着安祯兩次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安祯暗罵一聲,他只是想如實地說出救世任務而已,卻變成一片空氣。
草,這都要屏蔽?
他心裏不斷地罵着創世神的辣雞系統,怨夫氣息噴湧而出。
“岳兵戈,我想跟你睡覺!”他氣憤地咆哮,像個讨債的打手,“不能跟你上床,我就要死了!”
安祯咆哮之後,忽然覺得好委屈。
哪怕是執行最嚴峻的任務,被人追殺成狗一樣,他們都能趁亂來上一發,現在世界和平,他卻要求着自己男人上,而岳兵戈還不願意。
這種事情,在他們正式在一起之後是絕不可能會發生的,日子過成這樣還好意思說是在拯救世界。
安祯一瞬間覺得,在“狂歡着面對世界末日”和“禁欲地拯救世界”之間,他選擇前者。
岳兵戈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仿佛剛才的喊話沒有一個字發出過聲音。
安祯破罐破摔地坐在地板上,也懶得起來,睡自己男人也這麽艱難,去他X的創世神。
“你叫什麽?”岳兵戈問道。
“安祯。”看吧,自家男人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你做過體檢嗎?”
安祯疑惑地擡起頭看他,夜色中岳兵戈神情晦澀不清,問題莫名其妙。
他說:“你沒病的話,可以陪你玩玩。”
幸福來得太突然,安祯一臉驚訝。
搞了這麽半天還是要岳兵戈心情愉快,格外開恩。
岳兵戈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會省略多餘的步驟,當他等着安祯自己脫了衣服開始的時候,卻見到這個始終急色的男人,一邊脫衣服,一邊沉思着什麽。
然後,安祯問道:“你幾歲了?”
在未成年保護法裏,與十八歲以下的人發生關系,最輕監.禁,最重閹割,所以安祯當初單方面嘗試強迫岳兵戈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
比如半夜偷襲被抓起來關小黑屋站到天亮,比如浴室偷襲被罰只準手動打掃衛生,比如任務中途偷襲被岳兵戈綁在床頭,禁止他再出任務。
不過後來很慘,他喊破喉嚨,岳兵戈也不會停手。
“沒想到你這種熱衷尾随、試圖綁架我的人居然是個守法公民。”岳兵戈嘲笑他的樣子,讓安祯覺得熱血沸騰。
他承認自己是有一點輕微的M傾向,導致現在他被岳兵戈揍,就會不由自主地起反應。
現在,終于要真刀實槍上場,他才忽然想起,他心裏永遠能夠遮風擋雨的岳兵戈,還是個學生。
安祯有些尴尬,面對岳兵戈戲谑的眼神,果斷甩開襯衣,說道:“我這不是怕你沒發育好嗎?”
“今天在KTV,你以為為什麽這麽多人。”岳兵戈脫掉剛剛沐浴穿上的浴袍扔到沙發上,轉身看向安祯,“慶祝我的十八歲零一天生日快樂。”
他說:“要麽做,要麽滾。”
然後安祯飛撲上去,被岳兵戈輕松壓倒在床。
“喂!”
“手都腫成這樣,還有心思想這些?”岳兵戈将他狠狠按在床上,細細摩挲那只輕腫的手腕,“不怕廢了?”
“右手廢了不是還有你?”
岳兵戈一聲輕笑,騎坐在他背上,說道:“突然不是很想做了,不如我再考慮一下?”
“其實你是根本不會吧?”
一句疑問讓安祯立刻認清事實。
你男人終究是你男人,掌控節奏輕而易舉,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安祯帶着異常遺憾的滿足感陷入沉睡。
這下總該完成任務了吧。創世神。
如果還不能喚醒岳兵戈,他一定……
安祯恢複意識的時候,感覺身邊有溫熱的氣息。
他習慣地蹭過去,被人環抱在懷裏,有輕柔的觸感刷過唇上。
他睜開眼,從岳兵戈眼神裏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眼淚幾乎落下來。
“岳兵戈你這個混蛋!”安祯帶着虛弱的咆哮,撲上去狠狠咬住岳兵戈的嘴唇。
他就像發狂的野獸,狠狠地親吻自己獵物。
然後就是一場混戰,将安祯這幾天腦子裏循環的懲戒方式都釋放出來,更加虛弱地蜷在岳兵戈溫暖的胸前。
可惜,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放肆享受。
“安祯。”岳兵戈低沉的聲音終于回到他熟悉的語調,“我知道你會來。”
“騙子,如果來的不是我,你是不是要跟別人做?”
岳兵戈輕吻着他的耳廓,說道:“不會的。就算我碾碎成灰,也只接受你。”
溫柔的語氣,安祯熟悉得想哭。
“那你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你是我男人。”岳兵戈笑着說道。
“然後呢?”安祯勉強地扯起一絲笑,心裏卻滿是悲傷,“你要去哪兒?”
“每一個世界都有轉折點,只要我完成他,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創世神就能用新的代碼替代它。”
“等我們一步一步走到中樞核心,PER就會被創世神完全控制。”
“而現在,林氏要推出新的替罪羊。”
“沒有記憶的岳兵戈根本不能應對今天的法庭,而我可以。”
“寶貝。”岳兵戈捧住他的臉,輕輕地吻住他的唇,“答應我,找到我,喚醒我。”
安祯躺在床上,空氣早就沒有岳兵戈的氣息。
窗外的藍天開始慢慢龜裂,像裂開的破碎,代表虛拟世界崩潰的征兆,不過幾秒,又恢複成之前模樣。
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世界卻已天翻地覆。
安祯根本不關心世界,他只要岳兵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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