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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有些發愣。
陳戀戀直接問出聲:“為什麽呀?昀昀做飯很好吃啊!”
“因為他也想出去玩,”賀征一錘定音:“好了,就這樣,你也知道他做飯辛苦,怎麽不想想他都做了兩天了。”
瑞秋弱弱說:“那我呢……”
“你手好了嗎?”賀征沒好氣。
倆小的看向羽茜。
羽茜勉強笑了笑:“那我們三個一起去周邊轉轉吧。”
賀征這次點頭了:“行,再多采點花,中午先回去幫幫陳戀戀。”
指望陳戀戀一個人弄五個人的飯,就得要做好下午空腹勞動的準備,他們還不敢這麽托大。羽茜到底年長,考慮到這點也同意了,于是大家收拾了一下就出發。
“太陽好大啊。”走了十幾分鐘,羽茜感慨:“我該戴墨鏡出來的。還有防曬噴霧。”
江昀聽到,從外套兜裏掏了一瓶出來:“要嗎。”
羽茜驚喜接過,搖了搖就往胳膊上噴。這會兒她是真心實意的感謝:“謝謝昀昀,你怎麽什麽都有啊,好精致哦。”
只是帶了一瓶防曬而已,哪裏會什麽都有。
但是羽茜噴得他有點心疼,這瓶防曬挺貴的,量也小,他還只帶了一瓶。
他懷疑等他從羽茜手裏拿回來,但凡自己臉大一點,就不夠噴了。
事實比他想象的更誇張,羽茜噴到腳踝的時候,它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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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自己的臉再小也沒用了,江昀有些心疼地想。
“不好意思啊。”羽茜倒真不是故意的,這會兒也有點尴尬。今天預報裏溫度不高,今早她洗漱時以為自己會穿外套,就塗身上的防曬。
結果臨出門時發現外面很熱,加上有點心不在焉,就把外套丢在了沙發上。
走了這麽遠才想起來。
“沒事,”江昀把空瓶拿回來,還揣衛衣兜裏,畢竟這附近沒有垃圾桶。
天氣熱,很多作物都長得很好,非應季蔬菜也随處可見,許多是農家特意種的。
三人路過一片南瓜田,掐了個飽滿橙黃的大南瓜,把找主人給錢的任務留給了導演組。又從一個緩坡處抱下一只西瓜。
“這是野生的嗎?”羽茜有點興奮,敲起瓜皮,發出空空聲響。附近沒有別的瓜,只有這一個,長得也有點歪瓜劣棗的,直徑二十厘米的樣子。
“可能吧?”賀征前後看看,對跟拍攝像說:“要是不是無主的,你們去給錢。”
攝像:“…………”
這兩個瓜重量不輕,帶着不方便探索了。賀征抱起南瓜,讓江昀抱西瓜,和羽茜說:“我們先回去放東西,你在附近轉轉,別走太遠。”
羽茜感覺挺不情願的,但賀征已經邁出步子。
江昀跟上去,不說話。
“不高興了?”賀征問。他走在前面,江昀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只好疑惑的:“啊?”
“看你早上不想理陳戀戀,是不是還在意她胡說八道的?”賀征淡淡道:“就算喜歡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代表就是娘娘腔。你一點都不娘,別在意這些。”
江昀被雷得一個踉跄。
他還要繼續:“我記得你以前還有更多鑰匙扣,兜裏拽出來一大把,很多小玩偶……”
“行了!”江昀提高聲音,又輕咳兩聲,別扭地咬牙道:“沒有不高興。”
“……那就好。”
賀征有點糾結,似乎想說不用不承認,又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會讓有些敏感的江昀更不高興,最終還是嘆口氣默默閉上嘴。
江昀身心俱疲,抱着西瓜放空地走了一路,放下瓜,又放空地走個返程。
剛剛這段對話分析一下,其中的信息量非常大。這是不是說明在賀征這種直男的心裏,連用個鑰匙扣都是娘炮的行為?
厲害了哥。
男人用鑰匙扣難道不!正!常!嗎!
羽茜在他倆來回的空檔,從西瓜地附近采了一大把野花和葉子。
為了方便攜帶,她采了一片巨大的芭蕉葉,把花小心翼翼兜進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上突然蹿了個灰影,三人一愣,拔腿就追。
“是兔子嗎!?”羽茜邊跑邊喊。
“不知道!”賀征答,一個加速眨眼拉開兩人好幾米。
跑了一百米的樣子,前面出現一片竹林,賀征應該是鑽進去了。羽茜有點跟不上,跟拍舉着設備更是累了,于是江昀放慢腳步,等他們一起進的林子。
“追到了嗎?”江昀問。
“沒,”賀征有些挫敗,撐着一顆大竹子喘氣。
他難得這麽沖刺似的跑,從脖子到臉頰潮紅一片,背上的汗都有點黏衣服了。
江昀轉移視線,看看地上,說:“這兒會有竹鼠嗎?”
“……”另兩人眼睛一亮,表示期待。
然而問了導演組,得到回複說很難抓。
“算了,”賀征意識到問題:“等我們抓個活物,猴年馬月去了,處理也很費事。肉還是直接買吧。”
話音未落,一只母雞從他們腳邊施施然路過。
三人都沒動。
“附近人家的雞?”江昀問。
“散養的吧。”賀征道。
這雞不怕人,左啄啄,右啄啄,從三人外圍繞了一圈,到了羽茜腳下。
羽茜忽然原地下撲,那雞反應不及,竟然被她摁個正着!
“救命!”羽茜尖叫一聲:“它撲棱翅膀!”
“這是活的啊當然會撲棱翅膀!你別松手別起來——”賀征和她協力,竟然真的把這只雞拽着翅膀抓在了手裏。
可惜漫天雞毛,兩人灰頭土臉。
沒有參與捕獵的江昀眨了眨眼,緩緩說:“……我們的探索,是摘老鄉的瓜,抓老鄉的雞。”
“操。”賀征忍不住笑了,提着雞說:“算了,就當逛菜市場了。”
時間不早,這雞也得往回拿,他們看看地圖,繞了另外一條路回程。這一次路上新鮮東西多,三人采了兩把紅辣椒,木耳菜,掘了幾株馬齒苋。
江昀城裏長大的,除了一個荠菜,別的野菜一概不認。而野生荠菜春天才有,他一路一無所獲。
反而是羽茜,常識更豐富,她說野外拍戲經驗豐富也是真的,不像很多女生怕各種蟲子。
除了有點怕那只會掉毛的母雞,別的沒有弱點。
終于到家,把東西放下,差不多中午了。
羽茜灌了幾口水,要按說好的去廚房幫忙。江昀攔了一下,說:“我去吧,你休息一會兒。”
羽茜的确累了,晃動的耳墜都透着疲憊,聞言猶豫片刻,點點頭。
江昀跨進門檻,隐約聽見背後傳來“你耳朵不疼嗎?”“還好啊。”這樣的對話。
賀征一向是很會關心人的,江昀自嘲一笑。
別看他在節目裏說一不二,想圓滑的時候也可以表現得非常滑。跟各路領導寒暄時,那些祝酒詞一套一套的。
這會兒他和羽茜說話,只是半小時做頓飯的功夫,兩人的再上桌的氣氛就非常和諧了,好像他前幾天面對美女的直男行徑全都不存在了似的。
江昀有些食不知味,沒想到下午賀征還是說要帶他出去。
“砍點竹子去。”賀征道:“砍回來再出來,我們的家居和裝飾品還是太少了。要是能砍多點,試試能不能搭個涼棚什麽的。”
江昀聽話地把東西準備好,跟着他再次來到竹林邊。
賀征放下工具,突然笑了兩聲,回頭看他:“你哪兒學的這麽乖?”
江昀茫然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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