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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許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腦子有坑?說他腦子有坑?他狐疑地看着白秋風,就見白秋風不知道什麽時候扛着鋤頭站在他面前,矮他一個鍋蓋頭,直直看人的時候,別說,還有點吓人。
“秋……秋風,怎麽了?”許藝笑得有點虛,不知道他哪裏得罪白秋風了。
江狂看着許藝的腳正踩在一個坑裏,想起剛剛自己不小心踩進去被白秋風追着賠蘿蔔……給了許藝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诶,不是,江狂,你那眼神什麽意思啊?你說明白?诶,你等會兒,別走……
許藝頂着白秋風瘆人的目光,眼睜睜地看着江狂開車走了。
他轉頭看着白秋風,心虛地咧了咧嘴,下一秒就見白秋風臉上揚起了一個莫名的笑,雙手搭上了鋤頭把子,舉起鋤頭,許藝一驚,雙手成掌豎在身前,“秋風,有事好好說,咱們好好說,你這一鋤頭下來是要死人的,你別……啊啊啊啊……出人命了!!!”
白秋風提起鋤頭就開始追,看着許藝一腳一個坑裏踩,那眼睛都快紅了,“你還敢踩,那是我過冬的糧食,你給我賠……”
張姐聞聲出來就看到白秋風舉着鋤頭追許藝,趕緊在旁邊拍手驚喊:“白先生,使不得啊白先生,你快住手白先生。”結果白秋風只當沒聽見,認定了要把許藝挖個坑種下去。
“許先生,你快給白先生道個歉,賠他蘿蔔,許先生,我的許大爺耶,你賠個不是不行嗎?”張姐快被白秋風這氣勢吓死了,急得在旁邊拍手又亂轉。
“秋風,我錯了,我賠你蘿蔔行不行?”許藝已經扶着別墅大門氣喘籲籲,白秋風杵着鋤頭直不起腰來,感覺兩腿都在打顫。
“知道錯了嗎?”他喘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一句話斷了三次句。
“我錯了,大爺。”許藝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照着白秋風這架勢,不把他追到挨一鋤頭誓不罷休似的。
“你錯哪兒了?”白秋風狠狠地喘了幾口,這才直起身來看着許藝。
“我……”許藝看着白秋風身後的張姐使勁兒朝他吐暗語,眉毛都在跳,半天沒看明白,白秋風轉頭在他跟張姐之間來回瞅,白秋風看過去,張姐就拿着抹布擦門,一副“我不知道你們在玩兒什麽”的模樣。
等白秋風轉過來,張姐馬上就開始做抹脖子的動作,指着地上的坑,使勁兒擺手。
坑?殺?手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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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不該把你的窯坑殺了?”
張姐在後面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就是一副絕望的狀态,之前江狂踩到坑,那可是在這個院子裏被追了大四圈。
“好吧,看在你還算誠懇的份兒上,孫子,爺爺我今天饒過你。”
許藝:……
他聽着那聲孫子跟爺爺,眼睜睜地看着白秋風佝偻着身子,一鋤頭當拐杖,一蹦一跳的進了客廳。
許藝:……他怎麽做到佝偻着身子還蹦起來的?
張姐總算是放下心來,走到許藝旁邊,“不好意思啊許先生,我們家白先生……”她實在說不出白秋風腦子可能抽了的話來,只能為難的看着許藝。
“沒事,就是有點累。”許藝看着張姐笑了笑,有些不敢進屋。
“那許先生,您請自便啊!”張姐有些悵然,江先生說了讓她收拾收拾盡早離開,說了想留下,可江先生根本就毫不留情。
她本來就孤家寡人,在江狂家也有差不多五年了,白秋風幾乎是她看着過來的,真要走了,還有那麽幾分舍不得。
張姐就那麽捏着抹布站在原地嘆氣。
“怎麽了張姐?”許藝跟她還算挺熟,畢竟張姐也是那麽多人中唯一留下五年的人。
張姐看着許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正在這時,白秋風好像扮演爺爺還上瘾了,直接在屋裏喊了起來,“乖孫,你怎麽還不進來?”連着那語氣都像是個大爺。
許藝:……
張姐笑得有點勉強,“那許先生,辛苦您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許藝:……
他僵硬着腿進去,就見白秋風慫成一團窩在沙發上,端着水杯的手都在抖,裏面的水都抖出來了一些,許藝:……
扮演得還挺像。
白秋風看見許藝就朝他招了招手,齁着嗓子喊了一句,“孫子啊,把我的老花鏡拿來,這電視爺爺看不清了。”
被迫扮演孫子的許藝:……
只能去江狂的房間拿了一副墨鏡給他。
“孫子,爺爺腿疼,捏捏。”
“孫子,爺爺肩酸,捏捏。”
“孫子……”
“孫子……”
大半天,許藝都在扮演着孫子伺候白秋風這個“老大爺”。
他覺得,白秋風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那動作,那表情,那故意縮起來的身形,扮演老大爺簡直惟妙惟肖。
江狂下午四點的時候回來的,白秋風活像回光返照,瞬間生龍活虎了。
“兄弟,你終于回來了。”許藝簡直欲哭無淚,陪白秋風,那比他上班一天都還累,也不知道江狂是怎麽熬過來的。
“怎麽了?”
白秋風就像得了失憶症,一臉好奇地盯着許藝接下來想說什麽。
許藝看見他那表情就有點慫,惹不起惹不起,這真的是位得捧在手心裏的大爺,惹不得,急不得,更吼不得,連躲都躲不得。
“沒,沒事。”江狂的臉色有點凝重,轉頭對白秋風說,“秋風,你先自己呆會兒好不好,我跟許藝談點事情。”
白秋風乖巧點頭。
許藝跟着江狂上了樓,直奔書房,拿出一個U盤,裏面是江狂自己公司跟江氏好幾個大客戶的資料。
“你哪來的這個?”許藝有點好奇,他們自己公司的客戶就算了,為什麽江氏的大客戶也在裏面。
江狂有些頭疼的扶額,許藝立馬反應過來了,語氣沉沉地說了三個字,“君輕寒!”
江狂點頭,“我爸今天叫我回去,給我說了這幾個客戶的事,說江氏的貨物出現問題,要求退款賠償。”
賠償,幾個客戶退款賠償加起來那是幾個億,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都是江氏合作多年的交情,君輕寒究竟是用什麽辦法讓他們不顧多年合作雙贏的買賣改投君臨的?
“你打算怎麽做?”許藝一臉凝重的看着他。
“我爸準備退休了。”江狂仰躺在椅子上,他現在經營的狂風不說很好,可在虞城也能排得上前五十,可終不是江氏許氏君臨那種紮根幾十近百年的大集團。
“退休?”江董事長準備退休意味着什麽?他深深地看着江狂,“所以你要回江氏了?”
江狂仰頭看着天花板,沒有說話,這個節骨眼上說退休絕對不是他爸的作風,他爸現在也不過五十多不到六十,現在退休未免太早,所以是為什麽?
“江狂?”許藝凝眉看着他,“你怎麽想的?”
江狂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點頭疼,樓下客廳的電視響得很大聲,記者的聲音傳來,“君臨集團新任董事長……”
書房裏兩人聞聲對視一眼,立馬走出去,電視屏幕上正好出現君輕寒那面帶微笑的臉。
“很榮幸各位董事推舉我勝任董事長之位……”
電視上的人笑得很溫潤,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白秋風正歪頭看得認真,聽到樓上的腳步聲,他仰起頭看向兩人,“這是那只吸血鬼?”
兩人沒有回答,江狂的手握緊了欄杆扶手,今天居然是君臨集團新任董事長上任發布會。
許藝的眉頭也是深皺,緊接着就看到八卦記者追問昨晚發生的事。
“傳聞昨晚江氏集團繼承人大鬧你家,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君輕寒滿身矜貴,清淺地笑着,溫潤又禮貌,“不好意思,今天不回答無關集團的問題。”
“那請問貴集團未來的發展方向會是什麽?”
君輕寒帶笑的眼直直地看向鏡頭,“在原有的基礎上會增加別的驚喜,各位拭目以待。”
之後的采訪,君輕寒均未透露分毫,給了所有人足夠的想象空間。
看完整個發布會,江狂的手不由地握緊了欄杆,特別的驚喜,是指他的野心嗎?
“江狂,君輕寒現在已經正式任命為君臨的董事長了,我們狂風……”許藝頓了一下,“不說我們狂風,就江氏那邊那幾個大客戶……”
“我知道。”江狂微微低頭看向客廳擡頭看着他倆的白秋風,君輕寒是想讓五年前白家的事再在他們江氏上演一遍嗎?
“許藝,我……”江狂看着許藝,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沒事兒,我懂,君輕寒現在對你們江氏下手,下一步就很可能是我們許氏。”
江狂點頭,許藝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江狂跟許藝兩人一起下樓,白秋風就竄了過來,看着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的人,“怎麽了?”
江狂從回了一趟老宅後回來就不對勁了,他轉頭盯着許藝,“說,是不是你欺負他了。”他可是很義氣的,決不能讓自己的人被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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