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們都不是神仙

梁千凝走在回梧桐大廈的街上，心中滿是壓力，“開口就讓我保護天下蒼生，當我是神仙？就算當我是神仙，神仙也有顧不過來的事吧！”

走進梧桐大廈，回到千凝堂，進門聽到打噴嚏的聲音，見白缱绻、北維平兩個人頭發濕漉漉的坐在沙發連扯紙巾，白缱绻擦完鼻涕埋怨北維平，“都怪你，又是狂風，又是暴雨，還說制造浪漫氣氛，全都被你搞砸了……阿嚏……”

北維平擦揉鼻子想不通，“我是按照我師父教我的方法用的五行神水咒啊！”

“五行神水咒是用來降妖除魔治鬼的，求雨應該用雨師神法咒，”梁千凝關上門走到沙發坐下為北維平答疑解惑，“施法求風求雨一定要表明清楚，不然神仙怎麽知道你想要的是狂風、暴雨還是清風、甘霖。”

北維平恍然開悟，“原來是這樣！”

白缱绻擦幹淨鼻涕問梁千凝，“你去哪裏了？怎麽去了這久，這麽晚才回來？”

梁千凝笑了一下，“我舅父找我談一些事。”

白缱绻沒有多問，“哦！”

看一眼牆壁上挂着的城堡鐘，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梁千凝對北維平道，“不早了，回去早點睡，明天準時練功、上班。”

“哦，那我下班了師父。”北維平起身離開千凝堂上樓回到自己的家。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兩手拿着手機點開相冊找出女朋友莫茉的照片，情人眼裏出西施，只覺得莫茉一颦一笑都那麽可愛迷人，不由相思湧上心頭，對着照片自言自語，“最近師父特別嚴厲，交給我好多事，都沒有時間陪你，這麽晚了，你一定睡了吧？不過不要緊，等我發了薪水，買你喜歡的那款包送給你，帶你去看電影，帶你吃最喜歡吃的藍龍蝦，還有那條你喜歡好久的手鏈……麽嘛……晚安……”親吻過女朋友的照片北維平才關燈睡覺。

次日一早，準時點來上班，進門關門，見師父梁千凝身穿粉色連衣裙背着包，“師父，你穿成這樣是要出門嗎？”

“我去柳伯那裏進貨，你記得及時查看回複郵件，不要錯過生意。”梁千凝囑咐完走出千凝堂，出門關門，被一聲噴嚏吓到，轉身一看從對門十安堂的老十身穿黑色皮衣站在門口打噴嚏擦鼻涕。

打完噴嚏，擦幹淨鼻涕，老十轉身看到梁千凝，笑了一下，道，“早！”

“早！”梁千凝回應一句，走下樓梯。

老十跟着走下樓梯問，“這麽早出門你去哪裏？”

梁千凝态度冷淡，“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老十快步走到梁千凝的面前，“我的意思是如果順路的話我開車可以送你一程。”

梁千凝眉頭一皺，“送我一程？”

老十立時改口，“不是，是送你一段路。”

“不必了，我更喜歡坐出租車。”梁千凝如何聽都覺得“送你一程”四個字不吉利，避開老十走一段路到街邊路口伸手攔一輛出租車，上車關門坐穩對司機道，“東衡街1145號。”

司機點頭記下地址，開車駛向目的地。

出租車到達東衡街1145號，梁千凝付錢下車，走進柳記雜貨鋪，走進雜貨鋪見柳伯靠躺在搖椅，一搖一晃，扔起一顆花生米張嘴接着住，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一旁的落地風扇向左向右轉動吹着風，梁千凝走到櫃臺，笑道一句，“哎，伯哥，生意上門了。”

“生意這麽好，這麽快又來進貨？”柳伯坐起來，提前說明，“紫符紙上次都被你買走了，要用等下個月十五。”

“我這次來不是買符紙的。”梁千凝道，“這次，我要紅、白、黑三種糯米，每種五斤，另外我還要五把桃木劍，一百根桃木枝，一斤朱砂、一斤黃茅粉、雞冠血、菖蒲酒、柏葉酒噴霧各五罐，一張朱砂網，要特別結實那種。”

柳伯哼聲一笑，“你是準備捉僵屍嗎？”

梁千凝笑道，“天大地大，無奇不有，有備無患。”

“好，我拿給你。”柳伯起身轉身走去店內倉庫去取梁千凝要的東西。

梁千凝一個人在雜貨鋪，幹等着無聊，就到貨架走走看看，拿兩包零食，看到擺着好多包奶鹽味蘇打餅幹，頓時被吸引，似見到了稀有罕見的珍寶，全數抱在懷裏，拿的一包不剩，開心的走到櫃臺等着結賬。

等待的時候，有人進來，聽到腳步聲轉身回頭驚訝，“是你！”

老十走到梁千凝面前，由衷一笑，“想不到我們這麽有緣。”

梁千凝沒有說話。

柳伯找齊梁千凝要的東西裝進紙箱搬紙箱從倉庫出來，“你要的東西都齊了。”

梁千凝一推櫃臺上的一堆零食，“一起算。”

柳伯觸目驚心，“你是來掃蕩的嗎？你把零食都拿走了我拿什麽當擺設？豈不是又要麻煩去進貨？”

梁千凝又拿了一包零食，“你不賣放着過期食品安全局會罰款吊銷你的營業執照的。”

“梁大小姐，梁大掌門，你不要拿了好不好？”柳伯愁眉苦臉，“每次來都買這麽多零食，你不怕吃多了會變胖嗎？”一手按住一堆餅幹、零食商量，“經常吃一種餅幹吃多了會膩，這樣，我給你打個七折，優惠的錢就當我請你吃餅幹，你去外面超市買。”

“我一定要吃這個牌子的餅幹，”梁千凝奪回零食餅幹不肯答應，“這個牌子的餅幹外面的超市找不到，你如果不賣給我，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訴多嬌。”

一旁的老十第一次見柳伯這麽犯愁，竊笑柳伯也會遇到克制的人。

柳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多嬌，一個多嬌就令柳伯頭疼，不情願地算了帳，“一共五千七百八十塊。”

“錢收好，我走了，拜拜！”梁千凝得逞笑，搬起一箱東西轉身了。

柳伯搖搖頭，“唉……”

老十噗哧一笑，“一物降一物，只見你吼人，第一次見你被人拿捏。”

接好奇一問，“剛才她說的多嬌是誰啊？”

“是我在街上救過的一個小女孩，八九歲，拽着我的胳膊不松手，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報答我，電視劇看多了，說什麽以身相許長大嫁給我當老婆。”柳伯想想都覺得可怕，打了個冷顫，愁嘆，“不巧那天被她看到了。”

老十點點頭，“她來你這買什麽？”

柳伯嘆道，“糯米、桃木劍、桃木枝、朱砂網。”

老十一怔，“她買糯米做什麽？”

“當然是捉僵屍，難不成包粽子？”柳伯看着被拿空的貨架心被掏空了一樣，“這麽愛吃零食的捉鬼師還是第一次見。”

老十問了一句，“你和她認識多久？”

柳伯算了算，“認識有三年多吧！”

“認識這麽久！”老十吃驚，“她和你認識這麽久，經常來你這裏進貨，我怎麽一次都沒有遇見她？”

“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緣’字，你沒有遇見她說明緣分沒到，現在遇到了又成了對門鄰居說明緣分到了。“ 柳伯單純的講緣分，老十心有所思，柳伯見老十想事情想得出神玩笑一句，“怎麽，是不是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心動了？”

“哪有！”老十矢口否認，“我是想，很少見你對女孩子有好臉色，平時看都不看一眼，對她這麽遷就，又送餅幹，如果你對她有意思的話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

“我八字這麽硬，就不要害別人了。”柳伯坐回搖椅，“一個人自由自在挺好。”

老十道，“其實、八字硬，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娶老婆，只要你肯改一改你的脾氣。”

柳伯脫口一句，“那我還是孤獨終老吧！”

在拿了一些紅紙，新的羅盤之後老十離開柳記雜貨鋪，走出小巷，到停車處取車，取車要上車的時候看到梁千凝站在不遠處在等出租車，看着是等了很久等不到出租車。于是，上車将車開到梁千凝面前停下，打開車門道，“一起回去吧！”

梁千凝望了望，街上沒有一輛過往的出租車，只好搬着箱子坐老十的車，老十把一箱東西放到後備箱，關上後備箱，上車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去路上不時的打噴嚏擦鼻涕，“阿嚏……阿嚏……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着涼了……”

梁千凝冷嘲熱諷，“一個大男人這麽容易着涼生病。”

老十咬唇皺眉，“說來也奇怪，昨天的天氣預報明明顯示沒有雨，誰知道突然刮起狂風下起大雨，那場雨特別奇怪，就像有人惡作劇一桶水倒下來說停就停了。”

梁千凝不由心虛，“天有不測風雲，天氣預報也不是每次都準，何況、何況、何況你沒聽說過局部降雨嗎？”

老十哭笑不得，“局部降雨，也不會只在我頭頂下雨吧？”

梁千凝語頓。

老十深吸口氣，問，“聽柳伯說你買糯米捉僵屍？”

梁千凝否認，“誰說我要捉僵屍，我包粽子不可以嗎？”

老十犯愁，“我昨天夜觀天象，北鬥七星晦暗無華，浮光隐蔽，是大兇之兆。”

梁千凝聞言發愁，輕咬嘴唇，語氣無奈道了一句，“我們都不是神仙，很多事，命運注定會發生的事，預測到也不是我們凡人能改變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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