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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正睡在一間普通的少女系卧室裏。
她手動了動把棉被捏在手中,好真實的觸感,這就是蘇木制造出來的幻象?那麽, 只有她一個人還是清醒狀态, 其他人都沉入角色了?阮嘉坐了起來, 床頭放着熨好的牧師服,窗外冬日的陽光很淡, 時不時有懸浮車駛過。
走出卧室,這個房間裏竟然還有其他人, 剛洗過頭發的高大青年從冰箱裏拿出速凍食物,又在桌上放了幾張索布, 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轉頭說道:“我要出門了, 這是早餐, 吃掉後再去教堂上班。”
驚訝的望着他黑發下淺色的雙眸, 阮嘉喊道:“蘇、蘇木……”
男人穿着簡單的衣服,戴上棒球帽,望了她一眼, 忽然靠近,低聲說道:“怎麽直接叫我的名字?阿阮,你應該叫我哥哥吧。”
哥哥?!
這是游戲安排的身份嗎?
除了之前公布的又補充的新設定, 其他人可能也會補充的設定, 或者還有她不知道的隐藏設定。
阮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是親生的嗎……”
蘇木頓了下, 搖搖頭, 他們是父母離婚後重新組建的家庭, 甚至都不在一個戶口簿上, 只是他一直很盡責的像個真正的哥哥般照顧阮嘉。
只是随着妹妹的長大, 他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茶色的雙瞳閃過一縷暗光,下一刻,手臂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狠狠皺了下眉,捂住手臂離阮嘉遠點。
“我先走了。”蘇木掩飾着身體的異狀,走出家門。
大概是荊棘吧,阮嘉喝了口牛奶,要得到她的憎惡才能痊愈,可是游戲中蘇木根本不想被妹妹讨厭,這其實也是蘇木內心矛盾和撕扯的表現,尼奧說,蘇木又想得到愛,又想毀滅愛,就在搖擺中享盡痛苦。
喉嚨微癢,阮嘉咳嗽了幾聲,有白色的花瓣從嘴裏飛出落到了地上。
花吐症開始了。
她收拾掉花瓣拿着終端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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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裏,宇宙中共有七位神,代表萬物伊始的創始神比斜,帝國戰神銀月殿下,聯邦雙子神加百列和烏裏葉,黑暗之神十三世,暴虐之神蟲族剎羅,還有毀滅之神蘇木,而她是意外卷入七人複雜關系中的聖女阮嘉。
目前供職于創始神神殿,而上面這些神并不是每個人都覺醒了。
從她家到神殿并不遠,路上會途徑帝國軍校的後門。
軍校裏大多數都是精力旺盛的alpha,盡管是封閉式學校,還是有些桀骜不馴的學生會從後門偷溜出來,為了避免麻煩她戴上了抑制器,聞起來就跟beta一樣。
從外圍經過的她看到一群人正在打架,貼切的說是,好幾個人群毆一個人,阮嘉想着還是不要管閑事比較好,青少年們總是容易沖動,她邁着雙腿走過後門,卻聽見咚的一聲,一個人被扔了過來撞到門後直接掉到了地上。
阮嘉擡眸看了過去,清亮的綠眸帶着股狠勁,白色的骨尾甩開沖上來人的同時他自己也受了傷。
是剎羅。
她又看了眼戰況,發現其他人挨揍挨的更多,這麽多人打一個未覺醒的人都沒打過,銀月應該讓軍校的教官好好訓練一下這些alpha了。
就這麽自然的想到了銀月,阮嘉愣了一下,她的記憶好像有松動的痕跡……
解決完最後一個人,剎羅□□跳了出來。
他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該被扯爛的地方都被扯爛了,腰腹部被傷到,滲出血漬。
剎羅向阮嘉走來,一個被打倒的alpha呻吟着提醒,“快跑,他是蟲族。”剎羅的設定是在軍校中學習卻飽受歧視的蟲族,每天都有人因為他蟲族的身份挑釁他,然後被揍,被揍的人又會帶着朋友報複,然後連帶着朋友一起被剎羅揍,幾乎成為了他的日常。
稍微不一樣的是上周的某一天,他碰到了阮嘉。
“他叫你跑,你怎麽不跑?”剎羅甩了甩手上的血,走到她面前。
阮嘉剛想說話,又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幾片花瓣出現在她掌心,她把花瓣揣進了口袋裏。
“怎麽?你感冒了?”剎羅皺眉。
“嗯。”阮嘉點頭,還是捂住嘴巴,拉開點距離說,“你小心別被我傳染。”
蟲族輕嗤了一聲,充分表達了對感冒的不屑。
看到他腰上還在流血,阮嘉伸出手,貼在了他的腰上,剎羅身體僵直了,尾巴和觸角一動不動,緊接着他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覆蓋在受傷的位置,傷口逐漸愈合。
從上向下看去,剎羅能清楚的看到少女微垂的睫毛,還有她專注的神色。
這個世界上好像就只有她不厭惡蟲族。
上次,他也是打完群架後太累了就躺倒在地,昏睡過去,再醒來發現自己傷已經全好了,而那道白色的背影正在遠去,從此之後,他認識了神殿的聖女阮嘉。
然後他就喜歡上了她,連做夢都會夢到,姐弟戀也是可以的吧。
“晚上,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什麽?當然可以。”阮嘉點頭,“不過你晚上沒課嗎?”
剎羅低聲說道:“一些很無聊的課程,我早就會了。”
“那好吧。”
約定好見面地點和時間,阮嘉轉身離開,又看了眼終端器,馬上就要到集體唱詩的環節了,她連忙小跑着沖到了教堂,總算趕在開始之前到達。
今天來忏悔的人很多,阮嘉坐在小黑屋裏,一邊聆聽教徒的忏悔一邊在星網上了解更多游戲中的世界,大部分人的身份都沒有變,只是剎羅繼續了軍校的學業,比斜變成了傳說中的神祗卻從未在衆人面前出現過,而蘇木是她的哥哥。
目前為止,她只遇到了蘇木和剎羅。
等最後一個忏悔者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阮嘉想起剎羅還在等她吃飯,連忙跑了出去,他們約在帝國的中央塔下面,中央塔是帝國很顯眼的一個坐标,後來慢慢變成了景點,離教堂也不遠。
氣喘籲籲的跑到了中央塔下,阮嘉看了眼四周卻不見剎羅的人影,她雙手撐着膝蓋上,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是等太久就先走了嗎?
阮嘉站起來,冬季的帝國晚上有點冷,每次都會呼出一團白色熱氣。
一道聲音從上面傳來,“阮嘉。”
擡頭望去。
穿着薄薄的校服,身材修長的蟲族少年站在高高的塔上,冷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淩厲的五官,綠色的雙瞳望着阮嘉,好像盯着她看了很久的時間。
“抱歉,我來晚了。”阮嘉說到。
剎羅說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要是你不來了,明天早上我會在你上班路上堵你。”
阮嘉,“……”那倒也不必。
剎羅身手矯健,從中央塔上跳下來,“走吧。”
這麽晚了她也有些餓,剎羅找的就是中央塔附近的西餐廳,看起來還是很貴的那種,靠着窗邊可以一覽帝國首都的夜間美景。
一個蟲族少年和一個神殿聖女一起吃飯,引來了不少視線,背後的那桌還不斷的小聲議論他們,見剎羅沒什麽表情,阮嘉也就安靜吃飯。
離開餐廳,路過那桌客人時,剎羅一尾巴把他們面前的桌子切成了兩半,飯菜碗碟全都倒在了他們身上,随即那桌人尖叫起來。
“!!”想開口的阮嘉嘴裏冒出幾片白色花瓣,她馬上用手捂住。
剎羅拉起她的手,“快跑!”
迎着夜間寒風,剎羅拉着她狂奔穿過熱鬧的街道和霓虹燈光,直到阮嘉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他們靠在牆上休息,剎羅扯開嘴角,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呼~~”阮嘉平穩呼吸。
“哈哈哈哈,你看到沒有,他們的表情。”剎羅額前的黑色觸角輕擺,綠色的眼瞳裏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意,更多的則是和阮嘉夜奔的快樂。
“看到了。”阮嘉點點頭,幸好他不高興了選擇的方式是掀了他們的桌子,而不是讓他們斷胳膊斷腿……嗯?為什麽她會這麽想剎羅,阮嘉腦海裏飛快的閃過幾幅和蟲族少年相關的畫面。
“你在想什麽?”剎羅站在她面前。
已經是半夜時分,并不熱鬧的小巷裏沒有人路過。
阮嘉感覺到身前罩了片陰影,仰頭便看見蟲族少年十分認真的望着她,綠眸幽亮,視線注視着……她嘴唇的位置,阮嘉撇開頭,剎羅卻伸出雙臂,把她圈在牆角,不允許她避開,灼熱的氣息随之覆來。
“我……”蟲族少年聲音幹澀,“好像認識你好久了,從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他鼻尖頂了下她的鼻尖。
“否則,我怎麽會每天都那麽想你,我怎麽會這麽習慣你的存在,我怎麽會……”這麽愛你。
阮嘉猜是剎羅的真實記憶在作祟。
這個場景很适合接吻。
根據設定,她只要親他一下,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她真正喜歡的人。
剎羅觸角輕顫,微微偏了下頭,閉上眼睛,嘴唇貼向阮嘉。
她也準備好迎接這個吻。
這時,阮嘉腦海中關于剎羅的畫面陡然增加,她想起了關于剎羅的一切。
從第一次在克道爾公國遇到小奴隸開始,那時他如同一只兇狠的小獸,以過激的方式保護自己,誰都不值得信任,誰都可以成為攻擊對象,于是她把他帶到了帝國,放在自己身邊,順毛後再送到學校。
如果能成功在軍校讀書,剎羅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不是個乖乖學生,但絕不會成為暴虐的君王,即使後來她幫剎羅走出黑暗的深淵,但那段剛到蟲族星系的時光依然是不好的回憶,需要漫長的歲月來彌補。
她對他的感情裏有親情有不可抛棄的責任,卻沒有愛情。
無須再用真愛之吻驗證。
如果她現在親了他反而能證明剎羅不是她真愛之人,剎羅就會輸掉游戲,可能會發生危險,阮嘉抿唇,心裏另有打算。
少女從剎羅雙臂間鑽了出去,剎羅差點親到牆壁,轉頭看去,阮嘉已經向遠處跑走了,“等游戲結束後再見。”
“你在說什麽啊……”剎羅咬牙,“下次,我可不會再讓你溜掉了。”
就算被拒絕,他也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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