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貿然行事

“你還說，你險些捅了大簍子，你知不知道！”看着洛雲裳受到委屈梨花帶雨的額模樣，陸貞姝心裏就算是再氣，心也軟了下來，可還是指責着她。

洛雲裳就是處在溫室中的花朵，太不經歷風雨，雖然是庶出，可是嫡女該有的東西她都有，甚至是洛挽璎沒有的，她還有，實在不像是一個庶出的女子該有的待遇。可是就是這樣，陸貞姝還是忍不住為她擔憂，這樣的沉不住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着自己的境遇，一步步的從庶女的境遇走到丞相府榮寵一時，掌管主母職務，陸貞姝心裏是五味雜陳。之前她是步步為營，精于算計，每一步，都是走的觸目驚心。

陸貞姝想着自己的境遇，臉上的臉色也變得極為複雜，望着洛雲裳的眼神十分凝重，也許她是應該給洛雲裳一點點的挫折教育，可是她又猶豫，依照現在她們母女在丞相府上的地位，到底應不應該給洛雲裳這個苦頭吃。

“娘，你這是怎麽了？雲兒知錯了。”看到陸貞姝的臉色變了樣，洛雲裳登時起了孝心，趕緊向陸貞姝認錯。

“罷了。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沒有辦成，也不算是不可挽救。只是雲兒，日後，你可不能再像今天這樣的魯莽行事了。”

陸貞姝嘆息一口氣，她雖然是急于的想要找出洛挽璎手裏的那個東西，恨不得立刻除去洛挽璎和陸貞妤母女，坐上真正的當家主母之位，可是事情就是這樣，需要一步步走，急不得。

“雲兒知道了。可是母親，你應該知道，雲兒這陣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那一日，洛挽璎打在女兒臉上的那一下，可是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害的女兒回去用上冰塊敷上好幾個時辰才漸漸消腫。當時母親可是也在場的。”

洛雲裳氣憤的指責洛挽璎昔日的所作所為，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那一巴掌，她可是記憶猶新，從小到大，整個丞相府，都沒有人敢動上她一根毫毛，這個洛挽璎倒是算個什麽東西！

“娘親知道，可是現在還不是和她翻臉攤牌的時候。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庶出，還沒有真正的扶正。那就急不來。”

陸貞姝安慰氣憤不平的女兒，她何嘗不想早一點的拔出陸貞妤和洛挽璎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可是時候還不到。

“娘親總是說等，等！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才算！這都多少年了，陸貞妤那個病秧子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她怎麽不去死！”

洛雲裳口不擇言的咒罵着，陸貞妤這個病恹恹的人，就是阻擋她母親升為嫡母的絆腳石。洛雲裳眼中的厭惡之情盡顯，臉色扭曲。

“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必頂多也就是個把月的時間了。”陸貞姝的聲音飄忽，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出言安慰自家女兒。

只是這話，洛雲裳确是聽不懂，只是以為是陸貞姝再哄騙她。

“娘親，現在連着祖母都對洛挽璎的态度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你看，又是送她羊脂白玉手镯，又是流雲桃花簪的，由此可見洛挽璎在她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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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我就是想要也沒有呢。洛挽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狐媚的手段，竟然突然間就使得祖母對她的态度轉變了。我怎麽能不氣！” 洛雲裳還是忍不住對陸貞姝抱怨心裏的委屈。

“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想要，改日禀明了你的父親，什麽稀奇珍貴的東西沒有。這些，從來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今日的所為，實在是做的有些太過了。”

看着洛雲裳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陸貞姝內心嘆息，忍不住沖着她囑咐。

洛雲裳是當朝丞相的女兒，更何況還有一個宮裏做皇後的姑姑，好的東西自然是少不了的。這些都不是陸貞姝想要放上心思的重點。

“女兒也不過是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洛挽璎，讓她以後都擡不起頭來罷了，這樣看她以後還如何在咱們面前張揚。女兒這麽做，有什麽錯？”

洛雲裳疑惑不解，嘴邊不滿的嘟囔着。洛挽璎是她的眼中釘，可也是母親的心頭刺啊，怎麽這會兒她出謀劃策的想要收拾洛挽璎，母親還會不同意了呢？

“女子的名節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你還傻乎乎的親自帶着人過去，這下直接讓洛挽璎知道你是幕後主使。你說，她會怎麽辦？”

陸貞姝恨鐵不成鋼的指責着。她這個女兒，真是辦起事情來一頭熱，從來不記事情的後果。這樣貿然帶人過去，就算是事成，也會被洛挽璎咬上一口，牽連自身，這樣的買賣實在是不劃算。

“她，她會怎麽辦？”經由母親這麽一說，洛雲裳這才意識到，她這麽做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妥。

頂多打爛洛挽璎屋子和用開水燙她一下，這些說起來都是小事一樁。丞相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她蒙混過去，可是若是真的将洛挽璎玷污了，那丢的可就是丞相府的臉面。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怪不得，怪不得父親當時的臉色會是如此的難看。洛雲裳頭一次覺得她做錯了算計，懊惱的頭都要大了。

“她會怎麽辦我不知道，不過會在你父親面前參你一本是肯定的。不過好在，事情并沒有成功，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這件事情，日後你休要再提。剩下的，就要看你父親肯不肯就這麽讓這件事情過去了。”

陸貞姝煞有介事的說道。要是平常，洛雲裳犯了什麽錯誤，他倒是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日，這面子丢的着實有些大，她也拿捏不準，洛長安會不會放在心上了。

“那不就成了，事情沒成，就算是她想要栽贓到我的頭上，也是空口無憑。沒有什麽損失，父親也不會拿我怎麽樣。”

洛雲裳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成功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