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探一把虛實

秦氏眼神幽深的看着洛挽璎，她的意圖她當然知道。一大早便奉上親手烹制的茶水，自然是為了讨她歡心，可她卻不是那麽好相與的，下定決定要探一探洛挽璎的虛實。

“這烹茶的技藝你是何事學會的？”秦氏掩蓋不住內心的好奇，洛挽璎自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她有幾斤幾兩，她還能不知道。這麽出色的茶藝，沒有個把年月的學習積累，是斷然無法掌握的。

“挽兒夢中無意間夢到一位仙人，蒙受此人指點，這才突然間想到可以用盛夏的初露烹茶，只是沒想到正和祖母的心意，也算是意外之舉。祖母喜歡，挽兒日後便可日日為祖母烹茶。祖母說可好？”

府上的廢柴小姐，突然之間就掌握了一門不俗的手藝，這樣的事情在誰看來都會詫異不已，秦氏的打探，洛挽璎并不覺得奇怪，只是胡亂的應付着。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夢境中承蒙仙人指點，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哦？竟有此事？”秦氏狐疑，不由得想起了洛挽璎出生時前來道喜的仙人，莫非，這洛挽璎真的有上天庇佑，日後定成大事？

“事實如此，挽兒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瞞祖母。”洛挽璎斷然的保證，她怎麽也不會說她是在對秦氏說謊。

秦氏雖然疑惑，可話的真假也無從查證，反正洛挽璎就是突然之間精通茶藝，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罷了，她豈會看不出，這洛挽璎和先前是大不一樣了。

“雲兒的及笄之日，聽說你倒是鬧出了不少的事情？”秦氏話鋒突轉，眼神直視洛挽璎。這件事情鬧的動靜太大，竟然到了群臣的眼前，就是她想要息事寧人也是不可能了。

眼瞧着她不問府上的事務，底下的晚輩竟然一個個的都愈發的沒了規矩，鬧出這樣臉上無光的醜事。秦時心裏就是不悅。

“請祖母不要責怪。是妹妹認人不清，還好，挽兒并沒有出事。”秦氏話裏的意思，更多的是針對、責問她，洛挽璎豈會聽不出來，可她根本不想承攬下莫須有的罪名。丞相面前什麽言論，她直接照搬過來。

秦氏的眼睛微微眯着，洛雲裳是什麽樣的女子，她怎會不知，她只是想不到洛挽璎并不當面揭發她，而是另外的安上其他的名頭，這樣的洛挽璎才讓她相信不得。

心有城府，遇事冷靜按兵不動，這樣的洛挽璎秦氏只覺得陌生。

“如此說來，此事就全是雲兒的錯了？”秦氏開始對她起了提防之心。

“挽兒知錯。”秦氏的态度洛挽璎搞不懂，不顧此番是為了讨好秦氏，她沒有必要繼續同她争執。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秦氏剛剛品嘗了她敬上的茶水，自然是不會把她怎麽樣的。

丞相府的當家人都做出了決斷，秦氏怎麽會打自家兒子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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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滿意的點點頭，是一個知道進退的孩子，“先前宮中來人，皇後娘娘賞賜雲兒的時候，你也出了岔子。”洛雲裳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每日的戴着點簪鳳搖給她請安，她是知道的。

秦氏眼尖，東西是好東西，稀世珍品，可是自家女兒她也是了解，這麽好的東西洛容錦竟然不是自己留着，而是賞賜給一個尚未出閣的丫頭，她忍不住就詫異。

雖然她不過問府上的事務，可是當時洛挽璎奇怪的舉動，惹起了她的疑心。莫非，這點簪鳳搖和她有關，或者她認識這鳳搖的主人？

“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祖母。美好的東西人人向往得之，挽兒也是真心喜歡那鳳搖，所以一時激動沒有忍住，上前多看了幾眼。挽兒的首飾，實在是……”洛挽璎喏喏的說道，欲言又止。她是府上的大小姐不假，可是這穿用度，可比同樣是丞相府的洛雲裳差遠了。

洛挽璎不喜珠釵滿頭，喜歡簡單大方，幹淨利落的裝束，可是原主的梳妝臺上，還是沒有一件她看得上，稱之為體面的裝飾。

順着洛挽璎的話，秦氏瞥了一下洛挽璎的頭上，只有一根極為簡單樸素的翠綠簪子束發。花樣年紀的女子，這樣的裝束是顯得簡樸了些。

“來人，去我的櫃子裏為大小姐找一件像樣的首飾，同樣是代表丞相府的臉面，出去了可不能被外人看了笑話，失了我丞相府的體面。”秦氏沖着陳嬷嬷吩咐，一個是金銀首飾簇擁，一個卻是寒酸樸素至此，秦氏心裏也為洛挽璎惋惜。

陸貞姝做的也未免有些過了。雖然心裏這樣想着，可是秦氏并不會說出來，維持表面上的和氣安寧才是她想要的局面。

“謝祖母。”洛挽璎眼底閃過暗喜，如此變成不動聲色的背後捅陸貞姝一下，影響她在秦氏心中的地位，也是好的。

“不過就是一件首飾。雲兒有的，挽兒理當也有。”秦氏無所謂，若是洛挽璎真的如同仙人所說能成大事者，那她倒是真的需要好好的留意一下她了。

“挽兒喜歡那鳳搖，可是在哪裏見過？”秦氏總覺得洛挽璎性子懦弱，就算是極為喜歡的東西，也不敢上前争取，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從洛雲裳的手裏搶奪，何其魯莽。

秦氏還糊塗，洛容錦莫名其妙的将這麽精巧的鳳搖送人已經讓她意外不已，洛挽璎又是這樣的表現，她的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洛挽璎的心裏一怔，秦氏這話，聽得她心驚肉跳。不愧是老夫人，看人的眼光就是獨到，竟能夠發現別人所不能發現之處。

“祖母何出此言？挽兒從來沒有見過那鳳搖，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失态，丢了人。”洛挽璎不好意思的回道，低着頭。這樣一來，秦朔便看不見她的表情給，也不會瞧出什麽破綻。

“那就好。若是你真的熟悉這鳳搖，就說明它是與你有緣。不過現在它是由皇後娘娘賞賜給雲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