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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自在,蒼錄堂大管家,駱澤心腹中的心腹,沒想到居然是他來當主考官。

江銘想着人物設定,走出演武場,看到陳璟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他,就快步走了過去。

江銘問:“怎麽樣啊?”

陳璟笑,“自然是成功了,你呢?”

“我也是。”江銘笑了一下,然後又有點可惜,“沒想到是蒼錄堂。”

陳璟奇怪,“你不是一直崇拜大師兄的嗎?現在怎麽了,想到能見到大師兄了所以緊張?”

江銘笑了笑,“大師兄不在,今天見不到。”

“巧了,三師姐也不在。”陳璟說,“她還在外面歷練。”

兩人正說着,一群人從演武場走了出來,江銘聽到有人喊“二師兄”,他就扭頭去看。

那人身材高挑,面容清俊,嘴角含着一抹笑,整個人溫潤可親。

原來周績長這樣。

江銘想,一直腦補的人出現在眼前,這感覺真奇妙。

陳璟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結果看到旁邊江銘入神的樣子,他皺了下眉,“江銘,你有點奇怪。”

突然聽到這種話,江銘吓了一跳,“怎麽了?”

陳璟說:“早上你提到二師兄我還沒太在意,現在看來,你是真的關注起了二師兄吧?”

江銘有苦說不出,難道要他告訴陳璟因為他喜歡周績這個人物設定,加上他以周績為主角寫過同人文,那人勉強算是他半個兒子,所以他會更在意他嗎?

沒想到陳璟自己給他找到了理由,“你不要擔心,二師兄搶不走大師兄地位的。”

江銘心說我擔心什麽,駱澤他有主角光環啊。

可憐他的周績,只是他一個人的主角而已,在這裏只能淪為配角。

江銘說:“我看二師兄人緣不錯。”

陳璟不在意地說:“在別處也許還好,在無界門,有大師兄這座大山,誰也別想越過去。”

江銘奇怪,“那你怎麽不去蒼錄堂?”

“三師姐漂亮啊。”陳璟瞥了他一眼,“你這個木頭。”

江銘摸摸鼻子,他懂啊,他懂的,你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他們往住處走,江銘問他:“卷雲樓的測試是什麽樣的?”

陳璟說:“和你們一樣啊,由師兄和我們過招,師兄覺得行就行了。”

“啊?”江銘呆了,“一樣的嗎?”

他這才想起,那個房間從始至終只有他和柳自在兩個人,沒有別的弟子再過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把測試者分開了,原來是他被單獨測試了。

但是,為什麽?

陳璟看着他,“你不一樣?”

江銘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測試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

陳璟就笑了,“估計是你名頭太響,有人想見見你。”

江銘第一反應是緊張,“名頭?”

陳璟有些感嘆,“你崇拜大師兄的事,也許已經人盡皆知了吧。”

江銘一陣心塞,看來他要保證人設不崩,只能抱緊主角的大腿了。

但他喜歡看美男啊,尤其喜歡周績那一款,然而這個江銘居然是除了大師兄眼裏裝不下任何人的腦殘粉。

真不知道駱澤那種霸道到唯我獨尊的人有什麽好喜歡的。

江銘心塞了一會兒,也認了,人家是沖着當小弟去的,他是沖着看帥哥來的,目标不一樣,心态自然就不一樣。

回到弟子居處,陳璟和他分開,臨走前說:“下個月普通弟子間有比武活動,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修煉,到時候別丢了你大師兄的人。”

“這還用你說!”江銘故作不服。

“哈哈,就這樣保持你勇往直前的氣勢吧。”陳璟笑着走了。

江銘一瞬間垮下了肩,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

刀劍無眼,他只求自己的小命能保。

回到屋子,江銘放下刀,就開始翻找起來。

他的屋子是真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櫃子,東西也是真少,櫃子裏兩套衣服,枕頭邊一個布袋,床下什麽也沒有。

江銘打開布袋,裏面是一些銀子和兩本冊子。

基礎功法和基礎刀法。

江銘松了一口氣,趕緊拿起來翻看。

他是想認真學習的,然而只翻開看了一眼,他就把那本功法放下了。

倒不是不識字,而是他看不懂。

江銘苦笑了一下,拿起刀法。

這本就要通俗易懂多了,還配有圖畫,江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冊子薄,總共就十幾個招式,适合他那把大刀的,也就劈、砍、格、斬幾種。

江銘不管,把冊子記熟了,就在床邊蹲馬步,同時腦內模拟招式。

等腦內招式連貫了,他就拿起大刀,一邊蹲馬步一邊揮砍起來。

不知練了多久,江銘感覺肚子餓了,他摸了摸肚子,悲催地發現原著裏竟然沒說在無界門是怎麽吃飯的。

這裏的人崇尚武道,除非專門辟谷,否則吃飯是必需的,但在無界門,到底是吃大鍋飯還是小食堂啊?

江銘推開門向外望了望,想找個人套話。

結果看了半天,周圍安安靜靜的,連個人影都沒。

江銘想,其實這話也不好套,難道要他對一個陌生人說:“兄弟,吃了沒?帶我一個。”

江銘走出屋子,想着要不出去找找,然後他看到不遠處一個屋子門開了,陳璟從裏面走了出來。

救星哪!

江銘朝他走過去。

陳璟手上拿着一疊衣服,看到江銘汗濕的衣服,就道:“我說怎麽沒在習武臺那見到你,原來你是在屋子裏自己練的。”

江銘默默記住了“習武臺”這個地名,問陳璟:“吃飯嗎?”

陳璟點頭,道:“你拿上衣服,咱們先去洗個澡,再吃飯。”

江銘回屋拿了衣服,跟着陳璟來到弟子居後面的一條小河邊。

河裏已經有了不少人,不少年紀比較小的小少年還在打鬧嬉戲。

這時候江銘還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等陳璟□□地從他身邊走過,跳進河裏後,他忍不住捂住了臉。

卧槽!他是彎的,彎的!

這裏全是男性的果體!

如果他騷氣一點,也許會忍不住顯擺自己的身體,但他很純,是真的純,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他把自己的性向瞞得很好,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而他也沒有接觸過同類。

這種場面,他會臉紅。

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江銘心一橫,脫了衣服就下河了,然後他很快也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他會游泳,而且游得不錯,但作為一個死宅,他很少去那種人很多的游泳池,污染嚴重的江河湖泊就更不用想了,現在到了這麽一個清澈的河水裏,他已經像一尾游魚般在河裏暢快地游動起來。

游爽了,他才認真地搓起澡來,然後學着別人把衣服洗了,才上岸換了幹淨的衣服。

然後和陳璟去吃飯,路過一個人來人往還挺熱鬧的建築時,陳璟說:“對了,過幾天任務堂就要給普通弟子分配任務了,不知道這次是什麽。”

任務?江銘很焦躁,因為主角是駱澤,主線也是跟着他走的,駱澤是門主親傳大弟子,只有他去任務堂挑任務的份,任務堂可不敢強制分配任務給他。

江銘感覺更焦躁了,明明他才是掌握劇情穿越而來的人,為什麽現在跟個白癡一樣?

江銘一時腦洞大開,雖說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也應該完整,但這個世界從根本上就是主角和跟主角有關的劇情撐起來的,假設他不跟着主角和劇情走,會發生什麽事呢?

按理來說,那些還未出場的人事物現在還處在待機狀态,為了保障劇情順利進行,一定不能有能影響這些的因素。

但他穿越而來,并沒有受到什麽限制。

如果他把駱澤的機會給了別人,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江銘搖搖頭,他一向對自然有種敬畏,既然知道不是他的,他根本不會有什麽心思,事情自有其發展,他不想改變任何事,只想在主角力量的籠罩下安然度過這一生。

那麽要不要緊跟主角的步伐走呢?

主角身邊安全是真的,但遇到危險的機率更大也是真的。

江銘自嘲地笑了笑,想這麽多幹嘛,他想跟着主角,人家主角卻未必看得上他這個弱雞。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大食堂,全天候供應所有普通弟子飯食,就是要吃新鮮的還是要按點來。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飯點,江銘驚訝地發現這食堂居然是完全免費的。

這無界門包吃包住還包學武,福利不要太好哦!

哦不對,他還要做任務。

江銘猛地塞了一大口飯到嘴裏。

下午陳璟要去習武臺,江銘拿上刀,也跟着去了。

和演武場不同,那是個純露天的習武臺子,周圍有武器架子,可供弟子們拿取練習。

江銘看到有不少人在上面練武,有獨自練習的,也有雙人對打的,他看着看着,神情漸漸認真起來。

這裏武者用劍的多,用刀的少,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個用奇門兵器的,江銘看到一個耍刀的,雙刀舞得虎虎生風,腳下步伐也是變化多端,整個人靈活迅速,卻又氣勢洶洶,江銘想,那人刀用得真好。

江銘就這麽看了一圈,也是收獲不少,武技很重要,但源于身體的速度、力量更重要,他突然想到原著裏描寫駱澤的一句話。

——駱澤一個上步,手中蒼錄刀快得不見影,迅速擋開鋒利的劍刃,将來襲者砍翻在地。

江銘看了眼手中的大刀,按這個江銘的腦殘粉程度,他不得不懷疑他是因為駱澤用刀,才用的刀。

陳璟站在臺上,叫了他一聲,“來比劃比劃。”

江銘也想試試比武是什麽感覺,就上去了。

想着剛學的基礎刀法,江銘擺開架勢,對面的陳璟忍不住笑了,“以前你都是直接就砍來,現在怎麽這麽沉得住?”

因為現在的江銘換芯了啊。

江銘不說話,大刀在他手中好像沒什麽重量,他提起就砍。

陳璟似乎很習慣他這個路數,并不和他硬碰硬,帶着他左右轉,手中劍尖不斷敲擊着刀身。

江銘砍過一輪,驚奇地發現自己握刀的手居然有點抖,他收回刀勢,緩下進攻速度。

陳璟一劍刺向他防守的漏洞,笑道:“從前你只會一根筋地砍砍砍,現在倒是看起了情勢。”

江銘連忙防守,格住他的劍,步伐微亂。

陳璟照着他的下盤連刺幾劍,繼續說:“你以前雖然不懂防守,但那一股腦猛沖的勢頭也是能吓住不少人,現在改變風格,得好好想想合适不合适。”

沒什麽合适不合适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他。

江銘在陳璟的攻勢下感覺到了吃力,他很感謝陳璟說的這些,不僅讓他知道了更多關于“江銘”的事,也點出了他的問題。

奈何他在武道上就是個純新手,除了這身體還留存的本能,就是他才學的不純熟的招式了。

沒過多久,他被陳璟逼得方寸大亂,劍光一閃,點住了他的心口。

江銘頓時定住了,這時候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直到劍尖移開好一會兒,他才恢複了行動能力。

陳璟沒看出什麽,去一旁調整呼吸了,江銘看着不遠處正切磋的兩個人出神。

他那一瞬間想到了父母、親人、朋友。

并不是因為有了死亡之感,而是他猛然感覺到了真實,自己身在此界的真實。

還好,他并沒有因此懼怕了兵器,作為一個曾經的弱雞小宅男,江銘把這歸功于身體上的習慣帶動了他心理上的接受。

在這個武者的世界,不練武不行啊,要是連兵刃都懼怕,那就別想活了。

當晚,江銘把那本基礎功法硬背了下來,雖然背得雲裏霧裏的。

江銘想,有機會要請教一下別人,幫他講講這跟天書一樣的東西。

江銘入睡了,在靜谧的環境裏他睡得卻不深,他不知道自己入定了,他只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似睡非睡,卻不會累。

漸漸的,他感覺身體裏有氣流在流動,他好奇地集中注意力感知起來,然後這種感覺慢慢成了習慣,成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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