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章節

…”顧憐讪讪道。

錢多多看了看老爹那邊站着的兩個人和自己這邊的兩個人，奇怪道：“你們竟然認識？“

“認得呀，怎麽不認得。”流光笑眯眯道，“不僅是認得，我同這位李道長還是熟人呢。”

李為先幹笑了一下。

這下輪到顧憐奇怪了。她沒有将流光同之前在哥哥家裏的那只貓聯系起來，猛然看到“鐵壁男”顧申同一個異性走在一起有些詭異，然後立刻聯想到了之前媽媽和她說過的哥哥的“女朋友”。最後覺得自己一定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才恍然大悟般瞥了顧申一眼。

顧申知道她又想歪了，冷下臉道：“這就是你說的生意？”

上次臨去珠峰前他就得知顧憐同李為先瞎搞，本來只當她頭腦一時發熱，沒想到還真到人家家裏給人驅魔除妖來了。居然還就這麽巧，來的就是錢冬冬的家。

“冬冬，這二位是你的朋友？”錢建業客氣地詢問，心裏也是一頭霧水。

錢冬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早已經懵圈了。

一通解釋之後，大家總算弄明白了彼此的身份。錢建業是個生意人，性情豪爽極會來事，聽到兒子錢冬冬說了流光這人非常厲害在珠峰也算救了他一命之後一拍大腿笑道：“緣分吶緣分，看來我老錢這趟真的找對了人，這老房子的問題終于可以解決啦。”

李為先在流光的淫威之下哪敢接話，顧憐也因為被哥哥當面戳破有些讪讪。流光則根本不打算接這話茬——她是來同錢冬冬看他家那個破碗的，至于這老宅子出了什麽事，與她不相幹。顧申就更不在意這個了。

于是只有錢冬冬疑惑道：“我不過出去一個月，家裏這是怎麽了？剛剛看屋裏的家具搬走了許多，院子裏也空了一半，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這話，錢建業的臉色又惶惶不安起來，嘆了口氣道：“哎，當時你要去珠峰，我就沒把這事告訴給你知道。結果這一個月來家裏越鬧越兇，我才不得不又聯系顧憐小姐把這位李道長請到家裏來。”

“鬧？鬧什麽？”錢冬冬平時其實并不同父親住在一起，他自己在三環有個大房子，也就周末回趟家

見見父親，所以一時間也沒弄明白這話的意思。

流光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喝了一口錢建業叫人送上來的白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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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建業卻環視了一圈，面色難看地吐出了兩個字：“鬧鬼。”

“啊？”錢冬冬張大了嘴。

海眼

錢建業都不知道怎麽給兒子解釋。

鼓樓大街這套四合院，是錢建業祖上傳下來的。

錢家從錢建業曾爺爺輩就在此居住，老人家早就透出過信來，這宅基地裏埋着他家的根底，輕易不可搬遷。于是乎破四舊那會就算家裏被砸了個遍，錢建業的父親也咬牙沒帶着全家搬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佛保佑，他們家的日子從錢建業這一輩開始确實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到了錢建業，那更是得遵循祖訓，不可搬遷了。

這房子雖然老舊但是年年修葺倒也沒什麽大問題，不過一個月之前，房子裏卻漸漸開始出現怪事。

先是有些東西被移位了。

錢建業有高血壓，天天得吃藥。結果有一天他剛接了杯水準備服藥，扭頭卻發現放在手邊的藥不見了。仔細一找，竟然在桌子底下。他開始還以為是藥片自己滾落的，就也沒多想，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錢冬冬剛離開北京沒多久，某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竟然看到有個人影在他床邊晃來晃去，好似在找什麽東西。朦胧中他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還納悶兒子到底在找啥，剛低聲嘟囔了一句“冬冬你找什麽呢”，人影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錢建業打開燈在屋裏子轉了一圈也沒看到錢冬冬的影子，手機裏突然進來一條微信，是錢冬冬發來跟他報平安的，他立時就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他之前也聯系過顧憐，聽一個朋友說買了她挂在網上的平安符似乎挺有用的，他就想着也買兩張符來鎮鎮宅子。顧憐給他寄了兩張李為先畫的五岳鎮宅符囑咐他貼在大門和卧室的門上，他照着做了，安穩睡了幾日，結果沒過幾天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貼在門上的鎮宅符化成了黑灰，他一直妥善保管藏在保險箱裏的“救命碗”也不翼而飛。

這下錢建業徹底坐不住了，公司也不去了，想方設法順着網上的消息托人聯系到了現實中的顧憐，委托她帶着畫符的那位大師來家裏看一看，報酬從優。

顧憐本來只是在網上賣賣小東小西，沒想到還真能接到這麽大一筆生意，錢建業的名字在京城提起來也是耳熟能詳的，立刻拖着李為先屁颠屁颠就來了。

結果他倆前腳剛到錢建業家裏不久，流光顧申後腳就跟着錢冬冬來了，真是芝麻落進針眼裏——巧極了。

“等一下。”流光默默聽完，從錢建業老長的一番贅述中抓到了跟自己相關的關鍵詞，“你說的那個‘救命碗’，不會就是錢冬冬嘴裏那個破碗吧？”

“冬冬竟然也同你們說這個了？”錢建業有些許愕然，“不過它看上去确實只是只破碗而已，你別看我把它藏得嚴嚴實實的，事實上要真有人來我們家偷東西，恐怕看都不會看那只碗一眼。而且我把那碗鎖在了保險箱裏，一覺醒來保險箱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裏面的現金債券啊全部都沒少，唯獨就那只碗不見了。”

錢建業越說越郁悶，那碗對他很重要，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的救命恩“碗”，沒了這碗他就跟少了心靈支柱一般難受。

流光臉色微沉，她本來就是沖着這破碗才來這一趟，誰知道碗還被別人搶先一步偷走了，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碗同她的金花有沒有關系，她還是有點煩躁。

顧申看了看她，然後問李為先：“你來得比我們早，可發現什麽沒有？”

李為先苦着臉搖搖頭：“我們也剛到不久，這房子确實有些邪氣缭繞，不過可能是因為已經得手了，一個兩個的都跑得差不多了，想要驅邪容易，但是若想再找回那只碗恐怕就難了。”

錢建業着急道：“不知幾位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那碗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是對我意義重大，只要你們誰能替我找回碗，多少報酬我都肯付的！”

錢冬冬也知道自己父親對那碗的珍愛程度，轉頭向流光道：“流光小姐，我本來答應你帶你來看看這碗的，你看現在……”

“哦？那碗竟然對你如此重要嗎？”流光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不妨同我說說你是從哪裏得到它，又是如何覺得它意義重大的呢？”

錢建業想了一想，覺得沒什麽好隐瞞的，索性和盤托出。

———

二十多年前，錢建業才三十出頭，十來年裏和朋友走南闖北做生意攢下了不少錢，回到北京後在郊區一個叫王平村的地方承包了一個煤礦。那時他雖然是個商人，說句好聽點的叫做企業家，但是心裏卻放不下祖上傳來的這一點東西，總想着有機會還是要跟人倒騰古玩。

北京什麽地方适合倒騰古玩？當然得數潘家園了。雖然那裏魚龍混雜真假混賣，但偶爾也有千分之幾的概率能淘到像樣的東西。閑來無事的時候，錢建業總愛去那邊逛逛，他也認識了幾個有意拉他入夥古玩商人，時常一起在潘家園誇口吹噓，仗着自己手裏有點小錢就不知天高地厚。

錢建業就是在潘家園一個不起眼的攤位上發現那只碗的。

那碗通體雪白沒有釉色紋飾，直口平底的模樣看着像唐朝以前的，錢建業祖上曾經倒賣過瓷器，因而對這個還有點了解。不過這碗并不完整，碗口那裏缺了一塊，整個形狀都被破壞掉，估計也值不上什麽錢。

擺攤的人認得錢建業，看他對那碗有興趣便道：“錢老板看上這個了？實話跟您說吧，這碗是我從西邊一位挖土的農民那裏陶的，據說剛挖出來的時候金光閃爍，可是他一鋤頭下去不小心磕着了碗沿。西邊陵墓衆多，說不準這碗還真是過去王公們的陪葬品吶。就是缺了一角可惜了，您要是真想要，我給您這個數。”

擺攤的人伸出一根手指。

錢建業轉着那只碗看，沒把這碗恐怕是明清仿制的說出口，他蠻喜歡這碗的光澤和上手的質感，倒也不在意它到底來自哪朝哪代了。

擺攤的人想和錢建業搭上線，倒也沒有獅子大開口，最後折中收了個最低價。

錢建業就拿着那碗出了潘家園，準備去郊區礦場看一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