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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永遠站你這頭◎
周肆礙于沈妍的面兒還是回了趟家。
他進門就見周盛清端着報紙,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煮茶,桌上擺了倆小水果盤,擺盤精致得不行。
周肆看不慣周盛清虛僞、假模假樣的做派,周盛清也看不順眼周肆整天吊兒郎當、嬉皮笑臉,不成器的模樣。
父子倆哪回兒見面不是劍拔弩張?
都恨不得把對方按地上碾壓,好挫挫對方盛氣淩人的架勢。
偏生周家還有個年輕時候就是狠角色的老太太,老太太知父子倆各自看不慣對方,明裏暗裏給兩人做工作,想讓父子倆別一見面就跟見仇人似的。
老太太在家那日,父子倆都默契地擱下“陳仇舊恨”、“偏見”,在老太太面前裝一副父慈子孝的好場面。
一旦老太太不在,他倆都撕破臉皮,各自露出最真實、最尖銳的那面。
不巧,今兒老太太上香去了,家裏就周盛清在。
周肆懶得搭理他,餘光瞥了眼人,單手插兜慢悠悠往屋裏走。
周盛清今天休假在家,早兩小時前就撞見周肆跟沈家小姑娘坐在騷紅法拉利直奔沈家。
周肆這車剛提沒兩天,前天還特意發了兩條朋友圈炫耀這車他剛花大價錢改裝過。
周盛清是從家裏阿姨嘴裏聽到的這事兒,知道周肆在外面名聲越來越差,周盛清除了生氣更多的是頭疼。
頭疼這個兒子他眼睜睜地看着長歪了。
早知這樣,當初他就不該同意讓周肆去香港待那幾年,學了一身臭毛病不說,半點正經人的氣質都沒瞧見,活脫脫一社會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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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孩子像他這樣天天沒事跟一堆女明星嫩模混一塊兒?又有哪家孩子像花蝴蝶似的撲女人堆裏不幹點正事?
美國人倒是自由,可再自由也沒見人天天把什麽享受挂嘴邊,不還得規規矩矩上班掙錢?
周盛清一想到這,胸口那口氣就堵那兒上不去下不來,手裏的茶都不香了,又見周肆理都沒理他一句都往理由,周盛清氣得不輕,啪地一巴掌拍桌上,起身指着周肆罵:“兔崽子眼睛長後腦勺去了?你爹還沒死呢,見面兒招呼都不打一聲,老子教你的東西全忘了。我早早警告過你,少給我整那些上不來臺面的東西給我丢人現眼。”
“真當你翅膀硬了,我管不着你了是吧。”
周肆跨門檻的動作一頓,他緩慢回頭看着院子裏氣急敗壞的周盛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回應:“您教的規矩多了去了,我哪兒記得住,要不您跟我直說,我又哪兒惹您不痛快了?”
這一頂嘴惹得周盛清更氣,指着周肆鼻子便罵:“老子看你是在外面胡作非為慣了,平時混女人堆裏把骨頭都浸軟了?”
“你媽跑英國潇灑去了,怎麽你也想去學些什麽洋玩意兒來糊弄人?”
周肆臉色驟然冷下來,他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望了幾秒壓不住火氣的周盛清,好脾氣地回:“您這話就沒意思了。”
“我媽跑英國那是她的事兒,我一當小輩的除了祝福還能怎麽着?我就納悶了,您當年做出那些醜事的時候怎麽不就罵罵自個兒呢?”
“如今你朝我發哪門子的火?”
周盛清被氣得直喘氣,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周肆罵逆子。
周肆倒是心平氣和地笑笑,認下罪名:“您說的是,我就一痞子,這輩子就這麽着了。”
周盛清啞口無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周肆許久沒回家,進門總覺得陌生,卻又看不出哪變了。
直到走到二樓轉角才發現他母親的書房被改成了雜物間,周肆推門進去那瞬,空氣裏的灰塵多得直嗆鼻。
書房裏堆滿亂七八糟的雜物,他媽公婧曾經留在周家的東西全不見了。
周肆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破書桌,忍着怒火走進房間深處,他站在唯一的下腳處,冷着臉默默掃視着本不該出現在這間書房的東西——
上世紀的漆木衣櫃,摔壞的清代瓷瓶,幾件褶皺的滬式旗袍,角落堆放的鋼琴以及被人刻意遺棄的價值不菲的油畫……
一件件一樁樁全是周肆母親曾經的陪嫁,他外祖父費盡心思求來的珍品。
而此刻,這些曾被上任主人細心呵護的東西被人當成垃圾一樣地扔在角落生灰、腐爛。
砰的一聲,周肆踹翻一堆破椅子,轉身疾步下樓,到玄關處,買菜回來的阿姨撞見氣勢洶洶的周肆,滿臉驚喜:“小肆兒回來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
話說半截,周肆手撐在欄杆,冷着臉打斷:“周媽,我媽書房什麽時候變成雜物間了?”
周媽愣了下,開口解釋:“上個月家裏大掃除,先生吩咐改的,說是那書房空着沒用,改來做雜物間放東西。”
周肆冷哼一聲,深邃的桃花眼裏浮出嘲意,“他倒是挺會安排。”
沒等周媽往下說,周肆闊步走出大廳,直奔花園,周盛清還坐在亭子喝茶,見周肆氣勢洶洶朝他走近,周盛清斟茶的動作一頓。
下一秒,周肆站在周盛清面前,冷聲質問:“我媽那書房你動的?”
周盛清聞言臉上閃過短暫的心虛,只是礙于父親的尊嚴,周盛清還是故作淡定地承認:“是我動的,怎麽,看你這架勢是要為了這荒廢許久的書房跟我過不去?”
“我跟你媽離婚十幾年早沒了情分,她東西現擱家裏占地兒,我還不能動?你小晴姨跟了我四五年,我總不能——”
周肆當場氣笑,止不住地嫌棄:“誰他媽是我小晴姨?您指那還沒我大的姑娘?也就你周盛清幹得出這禽獸不如的事兒。”
“還跟你四五年,後面真要進門,我跟您按輩分喊一聲媽,還是按年齡叫聲妹妹?”
周盛清被周肆罵得怒火中燒,啪一巴掌甩周肆臉上,大聲叫周肆閉嘴。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周肆沒反應過來,臉被扇到一側,臉頰火辣辣疼。
周盛清打完也愣住,顫着手跟周肆無聲對峙。
周肆舔舔腮幫,面不改色摸了下被打的右臉頰,面無表情提醒:“您要真覺着我媽的東西擺那兒占地方,我明兒就搬走。”
說完,周肆頭也不回離開。
周盛清在原地看着周肆潇灑離去的背影,猶猶豫豫還是沒叫住人。
倆父子時隔兩月沒見,見面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
沈妍跟從秋在電話裏說了聲今晚不回寝室便拿着睡衣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沈妍拉開窗簾,趴窗臺準備吹吹風。
沒趴多久,沈妍便瞧見院子停的那輛法拉利亮着車燈,車門大大敞開着,駕駛座露出一角灰色西裝褲。
沈妍站了幾分鐘,見人還在車裏,皺了皺眉,拉上窗簾轉身下樓。
現留在大院的大多都是老人,年輕人全搬出去了,大家要麽工作要麽留學,分散各國各地,好久才見一回兒。
老人大都睡得早,基本八九點就熄燈睡覺了。
沈妍爺爺開完會,到家已經七點,跟沈妍在書房聊半小時不到就打發沈妍自己待着,他去睡覺。
也才十點,大院便徹底靜下來,四周除了偶有風聲沒有任何動靜。
沈妍下樓站在臺階往停院中間的法拉利看了兩眼,見人還在,沈妍沉默片刻,摟着手臂慢慢走向法拉利。
周肆跟周盛清吵完架一氣之下走出家門,結果想起白日吃飯把手機落沈家了,周肆嫌明兒再回來一趟麻煩,再加上心情郁悶也不知道去哪兒,還不如擱車裏抽兩根煙。
抽到第三根,周肆沒那興致再等,準備抽完剩下半截就走,誰知煙沒抽完,沈妍先到了跟前。
周肆嘴裏叼着煙,一條腿搭車裏,一條抻地上,手撐着方向盤懶洋洋看向穿着碎花睡裙、披着短發,憑空出現的沈妍。
見周肆右臉頰有道手掌印,沈妍睨了眼周肆手裏的煙頭,見怪不怪詢問:“又跟周叔吵架了?”
“你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能跟周叔服服軟,還跟小時候似的,稍微有一點不符你心意就鬧?”
周肆聞言冷嘶一聲,食指輕點兩下沈妍額頭,不服氣地回應:“這事兒你可千萬別怪我。”
“餃兒,你可別仗着你周叔年紀大就幫他說話,今兒我不跟他打起來都是我的仁慈。”
“你說說,他周盛清是人嗎?我媽還沒死呢,他就把我媽的東西全扔了,還把我媽用過的書房改成雜物間,把一些亂七八糟的全扔裏面,我剛開門進去,一大股味兒。”
“咱也不說別的,他要真嫌家裏沒地兒放我媽的東西,給我打個電話,我保管找人全拖走。可他周盛清這叫幹的什麽事兒?”
沈妍聽到他倆是為這事兒吵架,一時間面露難色,看向周肆的眼神裏劃過一絲愧疚。
周肆本來就沒地兒發洩,如今見沈妍半垂着腦袋沒話說,這胸口堵的那口氣全給通了。
只是這氣性還在,縱然今天這事兒他也有錯,他也不肯承認半分。
沈妍打小兒就知道周肆父子感情淡薄,也知道周肆有幾年日子過得辛苦,人心裏都有杆兒秤,都有親疏遠近之分,即便周肆這人大多時候不怎麽靠譜,可在沈妍這兒,周肆跟周盛清之間非要選擇一個,沈妍還是選擇周肆。
不為別的,為他那幾分真心。
想到這,沈妍擡眸認真看着周肆,低聲承諾:“三哥,我永遠站你這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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