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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音艱難地看了江元瑤一眼,見她一臉輕松,似乎沒有感受到那人刻意釋放出的威壓。心中震撼,來人是敵非友,至少對她未存善意,而江元瑤雲哪認識這麽個人的?她随即搖頭,覺得這個猜測不太可能。
只能暗嘆,江元瑤的運氣實在太好了。每回都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敢問前輩,在下哪裏得罪了您?”忍着心中的屈辱,宇文厲問。
“你沒哪裏得罪本座,本座出手,純粹是看你不順眼罷了。”來人語氣冷淡得仿佛在與一只蝼蟻說話。
宇文厲呼吸一窒,咬牙道,“您是看在下哪不順眼,我改——”
灰衣男子卻有點意外,似是終于正眼瞧他一般,能屈能伸,不錯。
松開點在他頭上的大腳,旋轉一圈,在宇文厲胸前狠狠踢了兩腳,然後飄然落地。
啪啪,似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只見宇文厲倒飛了好幾丈,才狠狠摔倒在地上,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血中似乎還有一些細碎的肉塊,似是被震碎的髒腑。
“滾——”
宇文厲忍住胸中的劇痛,艱難地望了唐清音一眼,想駕起黑色的雲光,卻發現身上的經脈被剛才那兩腳踢斷了一些,連運轉靈氣都困難。無法,他只得放棄飛行的想法,跌跌撞撞地往西行。
沒能殺了宇文厲,江元瑤覺得很可惜,不過灰衣男子給她解了圍,她已經很感激了。要不然她想要逃脫恐怕不但要費一番力氣,還會吃上不少苦頭。至于宇文厲,就留給她以後自己對付吧。宇文厲傷得重,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來找自己麻煩了,她該抓緊修煉才是。
畢竟人家沒有義務幫自己,咱們不能太貪心不是。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江元瑤忍着痛上前,施了個道禮。
“你不用謝我。”灰衣男子很冷淡,他只是被勾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心情惡劣,順心而為發洩一番而已。
好吧,江元瑤摸摸鼻子,靜默在一旁。
而唐清音在一旁尴尬得進退不得。
灰衣男子看着她蒼白中帶點黑氣的臉色,完全不似唐清音那麽紅潤健康,男子眉頭輕皺,而她就那麽倔強地站着,和唐清音示之人外的柔弱一對比,怎麽看怎麽礙眼。
他想漠視心中那股不舒服,卻發現不怎麽成功,“過來!”
江元瑤左右看看,目前就他們三個人,灰衣男子似乎叫的不是唐清音,那就是自己了?
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心中猜測着他的用意。
才走近,她的左手便被他一把捉住,命脈也被按住。江元瑤大驚,下意識地要反抗。
“別動。”
反抗無效,江元瑤只覺得命門處傳來一陣陣暖洋洋的氣息,那股氣息沿着她的經脈直抵丹田,然後包裹住之前宇文厲打入她體內的陰冷之氣。
身體也明顯舒服多了,江元瑤眉頭不自覺地舒展,心思不知不覺神游天外去了,莫怪乎那麽多人斬斷七情六欲都要修仙呢,修煉的舒服和滿足即便是凡人最極致的高/潮也比不上。
此時男人松開手,江元瑤拉回心神,擡眼。突然間四目相對,她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後垂下眼簾。卻沒瞧見男人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那張平凡的臉似乎生動許多。
江元瑤再沒常識也知道他剛才是在替她驅除宇文厲打入她體內的陰邪之氣。只是他的做法太過霸道,明顯沒有顧及她的意願而且也沒支會她一聲。他是一片好意,江元瑤不是不識好歹,可是心裏仍然有一絲不舒服。心中不禁苦笑,弱者,難道連表達意願的權力都要被剝奪麽?
“謝謝前輩。”
“東方臨雲。”男人淡淡地開口。
“呃。”江元瑤不解,這不是他的名字吧?
“我的名字。”
“東方前輩。”
又是靜默,寂靜片刻後,灰衣男子最後看了江元瑤一眼,然後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于她們眼前,只餘下一道聲音,“好好修煉吧,只有強者才不會被人掣肘。”
東方臨雲從頭到尾,沒拿正眼瞧過唐清音,她咬着唇,忍住心中的不甘和酸澀以及淡淡的妒嫉。
片刻,江元瑤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唐清音一眼,眼睛微微一眯,心中計算着将她擊殺掉的可能。随即搖頭,她剛才用來救陳大明的記影鏡此時也成為她的最大掣肘。宗門都知道自己和她不對付,她死了,自己活着,嫌疑也大。而且自己的傷雖然在東方臨雲的治療下已經好了一些,但法力什麽的都沒恢複到十成十,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将唐清音一擊必殺。
再者,此人邪門得緊,适才她起了一次殺心,就被宇文厲打成重傷。雖然此事不至于給她留下嚴重的陰影,可是她心裏也會發毛的。
前後考慮妥當,江元瑤也不理會她,先給她爹發了個傳音符,告訴她自己沒事,然後略作收拾,便朝清玄宗的方向慢悠悠地飛去。
唐清音自然也隐約感覺到了她的殺意,手心發熱,緊張的。說實話,她還真沒把握能打贏江元瑤。後來見她沒理自己一個人跑了,猶豫片刻,她還是跟了上去。
好幾次她回頭都見唐清音在她後面不緊不慢不遠不近地跟着,她索性停下來問,“唐清音,你跟着我做什麽?”
“我沒跟你,我只是沿着這條路回宗門罷了。”
“那你走前面。”不是她無理取鬧,而是真心被這女人坑怕了,不管她是有意的無意的。讓她跑前面,一有不對勁自己立即繞道。
唐清音不解地看着她,并不動。
“唐清音,你這樣,累不累啊?”她是真佩服這女人了,經過這麽些事,她還能裝作一副平靜的樣子。
剛才在月溪谷外圍,她們算是撕破臉了吧?一般的人不都是恨不得永遠都別見到對方才好的嗎?像她就是,偏偏唐清音還能裝作一副啥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此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之。
“算了,旁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只有一句話,以後別來惹我,再來惹我,我就殺了你。”江元瑤淡淡地說完,便踩着飛劍快速往回飛。
唐清音靜默片刻,最終沒有追上去,因為她知道江元瑤說的是真的。
******
東方臨雲并未走遠,只是靜卧在她們頭頂上的雲團裏。就在東方臨雲坐好不久,身邊又出現了一位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問,“多少年沒見你出手了,今兒怎麽有那個興致?”
“想出手便出手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我只是覺得奇怪,那紅衣女子不像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東方臨雲不答,的确,江元瑤不像是自己以前會喜歡的類型,反倒是唐清音,是他一向欣賞喜歡的那類女子。清清爽爽,不沾煙塵。
不可否認,有些人就是得天獨厚,即便只是輕輕地站在那裏,便有無數人将好東西争相送到他們面前。而唐清音無疑便是那類人之一。
但不得不說,今天江元瑤也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月溪谷有雷聲轟嗚,這個他知道,但他心情不好,沒阻止。有人上趕着找死,他何不成全一二?後來的妖獸騷動,他也知道,敢惹麻煩就得有承擔的勇氣。什麽,你說你不知道雷電會造成這種結果?那你也得為你的孤陋寡聞付出代價。至于那些無辜的人,那更抱歉了,誰讓你們時運不濟呢。
他是從江元瑤釋放音攻的時候才注意地面的情況的,當時他是怎麽想的,覺得有那麽點意思了。北地這麽垃圾的地方,竟然能出現一個音攻天才。
再一看,竟然還是個熟人。雖然事隔三年,江元瑤的臉蛋也長開了一些,但憑東方臨雲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是認出來她便是三年前他取朱果時順手給了顆安魂丹的女娃。他對接下來的事就更關注了。
後來看到她針對一個叫唐清音的姑娘,分化離間她的朋友;也看到她為了朋友努力與魔門弟子周旋,為了活命,更是一步步地算計,掙紮着求生存。
看着她們兩人的所作所為,勾起了他一些回憶。那些回憶是美好的,在他以前看來,後來略有瑕疵。可江元瑤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從另一個層面讓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錦衣男子不知他心中所思,怕他仍是當年那種性子,忙勸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這種百般算計的女子,可她也不容易。如果她不争取,那她的朋友必定活不成,這娃倒是個重情重義的。雖然拖同門下水,有點不擇手段了。”說完後面那句,錦衣男子幹笑了兩聲。說句真心話,他還戀欣賞那個紅衣小妞的。在這種絕境下,還能冷靜為自己争取最好的局面。對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來說忒不容易了。很不錯。
東方臨雲瞥了他一眼,“羅嗦!”
江元瑤回到宗門,和她爹密談了大半個時辰,将月溪谷發生的事情交待清楚。當她問及東方臨雲的身份時,她爹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江元瑤對于東方臨雲的好奇不得不作罷,又抽出半天送往迎來做人情,然後就開始閉關。她這回受傷不輕,而擎雲秘境就在一個半月後開啓。為了提高活命的機會,傷是一定要養好的,該準備的丹藥,她爹也在準備着了。其他的,等她出關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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