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見到他就心發慌
韓夜庭打定主意不能讓肅之升跟付與真成了。
可是他雖然是這樣想的,只是要如何做卻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來。
一是他從未有過感情這方面的經歷,二呢是覺得如果肅之升跟付與真是有真感情的,自己這樣做到是有些卑劣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看看他們倆是不是有真感情的?”老太監說了一句,到是提醒了韓夜庭。
韓夜庭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叫人打聽了肅之升最近的行蹤去了。
而肅之升呢,自從去見付與真碰了一鼻子灰之後,竟然也不再登門了,不過禮倒是一直有在送的。
開始的時候是一律退還的,但是後面實在是下本也送的對胃口了,倒是收了一兩件。
“老爺,這是付少爺給您的。”
這天肅之升在自己新買的院子裏歇着的時候,外面的随從開心的送了個請帖過來。
肅之升先是一喜,後面看了竟然是個詩會,倒是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但是他也知道投其所好,既然付與真喜歡,那他跟着湊湊熱鬧也就行了,不過等他看到了後面之後,倒是起了一聲冷笑,面色很是不善。
“老爺?”随從疑惑的看向肅之升,他們可是知道肅之升可是等了幾天的付少爺的來信的。
“說是辦詩會,讓我過去,實則是沒人出銀子他們玩樂,找你家老爺我當冤大頭去了。”肅之升說着眼裏露出了一點獵食的情緒來。
“不過他既然敢露頭,還要老爺我花銀子,自然是得舍下點東西給我的。”肅之升說着就叫人另外尋了個地方,花了大把的銀子準備了起來。
付與真聽到肅之升選了另外的地方,雖然皺眉,可還是又通知了要參加的朋友,一幫子人過去了。
等着他們到了的時候,就看到肅之升帶着兩三個讀書人站在那邊,笑着招呼了衆人,最先打招呼的就是對付與真。
“與真,你來,我有話跟你說。”肅之升穿的素淨清雅,可還是壓不住他那股子強勢又精明的氣度,不過他這樣子并不猥瑣,反而顯着一股的強大來。
付與真周圍的人也知道肅之升在追付與真,紛紛看向了付與真。
付與真臉紅了一分,扭着頭也不說話。
肅之升知道再逗就惱了,笑着擺手讓衆人入場了。
“且等一等,還有一位沒有來呢。”付與真卻忍不住的說了一聲。
“還有人?不是說好的就這麽幾位麽?”肅之升迷惑的問道。
“是後面才請的,是個大才子。”付與真說起這人的時候,眼裏都是亮閃閃的,倒是讓肅之升面色不大好了。
偏偏付與真身邊的人還笑着說道:“就是,這人可是與真十分崇拜的大才子,突然說是要過來的,咱們都十分的高興。”
“大才子?”肅之升左右看看自己身邊的讀書人,對方也是迷惑的搖頭,不清楚有什麽大才子要過來啊。
“等來了就知道了,你讓人在門口等着吧。”付與真說着從肅之升身邊過去了,眉眼裏帶着一點的嗔怒。
肅之升笑了笑,他跟在了付與真身後過去了。
好歹的付與真今日也給了肅之升面子,別平日裏多跟肅之升多說了好些話呢。
“溫顧先生來了。”
正說的開心的時候,外面說了一聲。
衆人聽到這個名字都站了起來,連帶肅之升帶過來給他捧面子的讀書人也滿目的驚訝。
“你不知道溫顧先生?”付與真失望的看着肅之升,那眼神好似知道肅之升是個沒讀過書的,卻不知道他沒學問到了這種地步。
肅之升勉強撐着面子點頭說略微聽說過。
“那你今日好好見見他,他可是有大學問的人。”付與真說着就邁步朝門外迎人去了。
肅之升從未見過付與真對誰這樣期待跟熱情過,面色又沉了沉,但他不是那種不讓身邊人交友的霸道人,若是真的是沒那方面的感情的話,交個朋友也不錯。
肅之升收拾了心情等着那溫顧先生進來,卻看到一個穿着素淡長袍身量欣長的男人帶着面具走了進來。
肅之升見他這樣打扮,挑了下眉。
“溫顧先生少有出門,更不以真面目示人。”付與真解釋了一句,轉而看向溫顧,似乎是等着他誇贊一樣。
可是那溫顧卻直直的看向肅之升。
肅之升卻覺得這人裝神弄鬼不說,可這樣子倒是個呆子,大概是讀書讀傻了吧。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開始吧。”肅之升說着就讓人開場了。
詩會肅之升不是沒參加過,雖然不喜,可規矩什麽的他都知道的。
不過讓肅之升做詩可是有些難了,幸好他帶了幫手過來,倒是可以讓他不掉面子。
只是這樣一來付與真就不怎麽喜歡了,他到底是愛才子的,見肅之升做了幾句都是普普通通四平八穩的沒什麽意思,轉而誇起那溫顧來。
那溫顧也是裝模作樣,臉不露,話也不說,做詩的時候就寫在了紙上,不過詩詞都是極好的。
連肅之升帶過來的人都是連聲誇贊的,如此這樣一來,很快的整個詩會的焦點都落在了這什麽溫顧先生身上了。
那付與真更是平日裏冰雪一樣不與人多言,可是今兒竟然尋着話跟這溫顧說,倒是個熱情的了。
“我出去散散酒。”肅之升尋了機會就出去了。
等着肅之升出去後,付與真的朋友給了他幾個眼神。
“無事,等着回來我與他說了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愛作詩,咱們玩咱們自己的。”付與真這樣說了,大家都說付與真這架勢倒好似肅夫人一樣了。
付與真登時的羞惱了起來。
他這樣子傳到了肅之升這邊,肅之升聽到了心裏反而沒那麽生氣了,這說明付與真還是有些意思的。
不過這幾回的接觸下來,肅之升也認清楚了,付與真就是個嬌生慣養愛文才的少爺,倒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的內裏聰慧端正了,不太是個持家的主兒。
但是付與真這種自然也有他的好來,聰慧靈巧,心思沒有算計那麽重,養着也是好的,反正肅之升更看重的是付家的權勢。
“老爺,那邊詩會下半場又要開了,付少爺讓您過去呢,說是出去太久了倒是不好。”随從過來小心的說了。
肅之升才走了回去,等着他回去之後,就看到付與真竟然端着酒杯呢。
“怎麽不等我就喝起來了?”肅之升奸詐的笑了笑,挨着付與真坐了下來。
“你來,你替我跟溫顧先生喝幾杯。”不想付與真竟然受不住酒力,讓肅之升替他跟溫顧先生喝酒呢。
旁邊的人見他找肅之升都笑鬧了起來,付與真自己笑罵了幾句,等着再笑他就要真的怒了。肅之升才出來打圓場,端着酒杯看向那溫顧先生。
不說別的,這溫顧先生倒是生了一雙漂亮又有內容的眼來。
肅之升說着要敬酒,溫顧先生擡手先拒了,可是肅之升是生意場上的人,又會說話,幾回的溫顧先生就被架了上去,不喝倒是不好了。
溫顧先生也就是太上皇韓夜庭只得尴尬的舉杯喝了兩口。
可是他一旦開始喝,肅之升就沒有饒他的,竟然敢來他的場子裏搶風頭,還惹了付與真這麽多眼神。
肅之升雖對付與真沒多少真意思,可是他向來強勢霸道,劃到自己這邊的東西跟人,是不會讓旁人伸手的。
“叫你出個醜。”肅之升連着讓溫顧先生喝了幾杯,對方顯然是不怎麽能喝酒的,不大一會兒就擺手起來。
“肅之升,夠了!”
付與真看不上的喝了一聲,肅之升被他這麽一呵斥,眼神危險了兩分,看的付與真也退了一分,說道:“溫顧先生不勝酒力,你還是莫要難為他了。”
“成,聽你的。”肅之升笑着說了一聲。
他這一句帶着酒勁兒,聽的人酥酥麻麻的,旁邊的人再看肅之升眼神都有些驚訝呆了起來。
肅之升的五官生的其實很俊朗,而且有銀子會來事兒,如今還難得的多一分溫柔,叫人如何不喜歡驚訝。
“溫顧先生?”
旁邊的人看到溫顧先生有些呆滞的看着肅之升,低聲叫了幾句。
溫顧先生站起來,拱手要走,可是他踉跄了兩下沒站好的朝肅之升這邊倒了過來。
肅之升倒也不能讓他摔了,就伸手扶住了溫顧先生。
可是不扶倒是好了,一扶這溫顧先生更站不好了,倒是趴了過來。
肅之升笑着後退了一步,大力的半強勢的讓溫顧先生站住了。
“先生。”
溫顧先生的人來的很快,看到這樣子,急忙的扶着溫顧先生要走。
“不若在我這邊歇一歇再出去吧。”肅之升面子還是會做的,那溫顧先生的人直說不用了。
可是溫顧先生竟然站住了,竟然有些不走的意思。
那溫顧先生的仆人倒是迷茫了,肅之升這才叫了人帶着這主仆到客房歇着了。
“這地方也是你的?”付與真的朋友看了一圈,發現這個院子可真不小,也是十分的好看呢。
“一點地方,讓大家笑話了。”肅之升倒是沒有否認。
他這樣一說,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說付與真以後有福氣了。
“這算什麽,我家裏也不是窮的。”付與真寒着臉說了一句,氣氛一下就尴尬了起來。
肅之升微微皺眉,沒想到這付與真這麽不會應付場面,他自己只得說了幾句笑話,讓這一節緩過去了。
等着詩會又進行了一會兒,或許是已經玩了許久了,更或者是因為沒了溫顧先生,付與真的情緒也不高了。
詩會到了後面有些冷場的樣子,肅之升也不想坐着發呆了就叫人領着付與真等人逛園子去了。
付與真幾個都是年輕人,聽到這個也是有興趣,起身就走了。
“你不去?”付與真站住腳問了一句,肅之升看着他的臉頰清俊可人,眼神帶了一點期待,心裏也是一軟。
“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兒……”肅之升話還沒說完呢,付與真就哼了一聲擡腳走了。
肅之升僵了一下,他也不跟上去,轉而朝自己的房裏去了。
等他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想起那溫顧先生來,那人倒是個有本事的,若是能招攬過來也不錯。
當然肅之升更多的是對這人到底長什麽樣,很是好奇。
“先生人呢?”肅之升聲到了溫顧先生那邊,溫顧先生的兩個仆人急忙起身行禮,幾句話就将肅之升攔住了。
肅之升聽着這仆人的話就知道對方必定是個書香大家出來的,不然不會仆人也有這樣的談吐。
這樣一來反而更讓肅之升好奇了,他出身肅國公府,還是個做大生意的,名貴圈裏的有本事的他基本都知道。
卻從未聽過什麽溫顧先生,再看他穿的也是樸素簡單,想着應該是曾經祖上顯貴過,現在中落了,只是個做學問的吧。
如此一想肅之升就更起了愛才之意,他回了房裏寫了封招攬的信,叫人交給了溫顧先生。
溫顧先生韓夜庭收到肅之升給他的信的時候,倒是有些驚訝。
他跟這肅之升交鋒了一回,還在對方面前出了糗,着實知道了對方的厲害。
等着肅之升到他房裏來的時候,他更是感覺到了危機大起,幸好他帶來的人應對的好才沒讓肅之升近身。
他不敢想若是在這地方被那肅之升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得多尴尬丢人。
等着肅之升走了,他略微醒了醒酒就要走人了。
今日一見,肅之升是個狡詐有本事的,而且對付與真确實也好,自己看了心裏紛亂如麻,倒是先輸了半場。
等着後面被肅之升一扶,扶的他腳軟心慌,這對于一向穩重自持的太上皇韓夜庭來說是個大打擊。
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這樣的不堪一擊,肅之升對他來說太危險了,需得速速離開。
溫顧先生韓夜庭打定了主意就從肅之升住的院子裏出來了。
等他坐上了自己的馬車,長嘆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起了一層的汗來。
“危險危險啊!”韓夜庭這樣說着,卻伸手打開了肅之升給他的那封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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