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喜梅姐投河自盡

“方才有位大家公子來尋,同他出去說話了,”喜梅笑着說:“還真是一位翩翩公子。與蘇姑娘真是太般配了,那樣的人才配得上蘇姑娘啊。”

牛大柱倏地皺了眉頭。他放下東西,轉身就往外走去。去尋蘇未央,人是尋到了,但看一位錦衣公子正抓着蘇未央的手,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微妙感。

他慌忙躲在一旁。整個人感到一陣昏天黑地,難以喘氣。

她是世家千金小姐。自己不過一介山野村夫,終究給不了她未來。牛大柱沒有勇氣去質問,只能黯然轉身離開。

蘇未央告別吳勇,心中輕快地往回走。

院中。蕭千墨已經回來,他正在将砍回來的柴,一一的疊起來,放在院子裏曬幹。

“大柱哥。你回來了。”蘇未央走過去。甜甜地喊了聲。

“嗯,”牛大柱悶聲不響地應了聲。

蘇未央詫異,怎麽人突然這麽冷淡了。或許是在院子中。為了避嫌吧。

想起昨晚要問蕭千墨的話,但現下不方便,也就作罷。

“蘇姑娘,你回來啦,”喜梅姐笑着迎出來,說:“咦?吳公子呢?他就走了,也留下吃頓飯啊。”

“他還有事,與他說好了,等我的傷好了,過幾日再來接我。”

一直到晚飯桌上,喜梅姐都興致勃勃地纏着蘇未央,詢問關于吳勇的事。

“吳公子可曾娶親了?”

“不曾。”

“看吳公子如此儒雅,一定是個大秀才吧?”

“是啊,先帝還在時,表哥參加科舉考試,被先帝欽點了新科狀元,”蘇未央可惜道:“不過表哥卻不喜做官,就走南闖北的做些生意,把生意都做到南洋去了”

“哎呀呀,還是個狀元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狀元,早知方才就該多看幾眼,”喜梅稀奇得不得了。

一旁的牛大柱大口大口地扒飯,對蘇未央說的話充耳不聞。

到了夜晚,蘇未央正要拴門睡下,突地一陣力推來,牛大柱擠進屋來,他栓了門,吹滅了蠟燭,扛起蘇未央就往床上放。

“你放手,放開!”蘇未央低聲地掙紮着,牛大柱什麽也不管,高大的身形壓了上來,狠狠地在蘇未央唇上啃咬了幾口,才肯罷休。

“你瘋了,若是被喜梅姐聽到就麻煩了!”蘇未央用手捶着牛大柱的胸膛道。

““知道又如何?大不了我娶了你!”牛大柱用力地扯開蘇未央的衣裳,粗糙的大手滑了進去,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他氣呼呼地道:“今日來的那個男人,同你是什麽關系?”

蘇未央打開他的手,低聲罵道:“你真是越發膽大了!”

“反正你說喜歡我,我牛大柱也喜歡你,早就把你當自己的娘子了,這種事,為何不能做?”

蘇未央突然就抿嘴笑了:“合着你突然不冷不熱,是因為吳勇哥哥的原因。”

“吳勇哥哥?還叫得那麽親熱,”牛大柱生氣得又咬了一口蘇未央,疼得蘇未央直求饒。

“我錯了,我不該逗你,他是我表哥啦,雖然是遠房表哥,沒什麽血緣關系,”蘇未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信我嗎?”

“信,為何不信?”牛大柱俯首吻住她白皙地脖頸,狠狠地咬了幾口,才肯挪開了身體,躺在了蘇未央的身側,長臂還攬着她,依舊不肯放開。

“嗯啊……啊……大柱哥,你輕點!”

突然,旖旎萬分的話,從窗戶外傳來,躺在床上的牛大柱和蘇未央紛紛地愣怔了下,這是哪裏來的聲音?

“我剛住進這裏的第一天,也聽過這聲音,你同喜梅姐,是不是——”

牛大柱伸手按住蘇未央的唇,說:“可別亂說,喜梅在我的眼裏,那是我嫂子,是大海哥的妻子。四年前,大海哥乘船去小鎮送貨,哪來想到遇到龍卷風,船被卷翻了,一船的人都遇難了。”

“那你又是怎麽來牛家村的?”

“呵呵……”牛大柱哂笑道:“當然自小在此長大的,不過父母雙亡,依着大海哥養大,如今在此還恩情。”

“是嗎?你還記得以前的事?”

“不記得了,聽喜梅說摔了一跤,把腦子給摔壞了。”

窗外的聲音還在繼續,越叫越大,越叫越令人羞恥。

蘇未央害怕地往他身上縮了縮,“該不會是鬼祟吧?”

牛大柱起身說:“我去看看,這地方幹淨得很,我從前怎未聽見過?”

牛大柱猛地推開了窗戶,窗戶外的人吓了一大跳,與牛大柱打了個照面。

“喜梅?”牛大柱驚呆了。

“啊!”喜梅驚得尖叫一聲,捂着臉跑了。

“什麽?是喜梅姐?”蘇未央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來看,并不見人影,牛大柱倏地将窗戶關了,他抱着蘇未央道:“看來我們兩個的關系是藏不住了,明日我去裏正那裏說說,叫他老人家給我們倆做個見證,讓我們結為夫妻。”

蘇未央點頭,笑得兩靥生花:“好。”

翌日,不見喜梅姐身影,連早飯也沒有了,兩個剛醒來的娃,餓得直抹眼淚。

蘇未央在家中從未下過廚,見罷,也只得挽了袖子,下廚做點吃的,牛大柱心疼她,也在一旁幫忙,這頓早飯才做了出來。

喜梅當天晚上就跑走了,她無顏見牛大柱是一回事,可撞見了牛大柱在蘇未央的房間裏,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了。

左防右防的,竟然沒有防住蘇未央,喜梅哪裏料想得到,蘇未央會看上她的大柱!

喜梅到了少婦林秀芳家中,林秀芳把丈夫趕去了外頭,兩人躲在屋子裏,嘀嘀咕咕地講話。

“什麽?這當真是奇聞了,那蘇姑娘怎麽看,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小姐,怎麽敢做搶人家丈夫的事?”

喜梅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是我太大意了,以為跟蘇未央挑明了自己和大柱的關系,就能防住她,沒想到她這麽不要臉。

“想辦法趕走她吧,反正她不是我們村裏的人。”

喜梅連忙道:“那可不行啊,萬一咱家大柱跟着一起走了怎麽辦?”

“我再想想……”

夜色漸濃,兩個女兒擠在一張床上,絞盡腦汁地想法子害人。

“大柱哥,”蘇未央拗口地喊着蕭千墨的新名字,她說:“你說喜梅姐會不會想不開?畢竟昨晚——唉……”

蘇未央長嘆一口氣,她怎麽也沒想到喜梅姐為了擊退她這個情敵,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倒是叫雙方見面都有點難堪了。

“不好了,不好了,”鄰裏大哥的媳婦林秀芳急急忙忙地跑進了院子裏來,高聲喊道:“大柱,你們家喜梅投河自盡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麽?!”蕭千墨驚吓住了,立即與林秀芳一起趕去河邊,蘇未央見罷,牽着小海和珍珠也立即跟上去了。

河邊,喜梅還昏迷着,村裏有一大堆人都在圍觀。

“喜梅,”蕭千墨着急地跑過去查看她的情況,若是喜梅真的因為昨晚的事,沒了一條命,他怎麽對得起喜梅的丈夫,自己的救命恩人牛大海啊。

喜梅在蕭千墨的懷裏悠悠轉醒,一見他,捂臉低泣着:“我如今沒臉見你了。”

蕭千墨道:“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你別想不開,想想小海和珍珠。”

“娘……”小海和珍珠連忙撲過來,娘三倆哭得抱作了一團。

“這是怎麽啦?”村民們一臉糊塗。

林秀芳在一旁跟着抹眼淚道:“想來是孤兒寡母的,活着難,一時想不開罷了。”

“還是先回去吧,”蘇未央見喜梅全身濕透,四周圍觀的村民也有一大部分男子,忙得上前攙扶喜梅起來,蕭千墨也用力幫忙着。

豈料,喜梅橫眉瞪了蘇未央一眼,随即甩開了蘇未央的手,只攀扶着蕭千墨起身來了。

蘇未央愣怔地望着喜梅,心中低嘆,也無怪喜梅如今沒有好臉色,換誰也是,好不容易熬出頭了,馬上就要得到新的生活了,卻被自己突然插了那麽一腳。

但是,蘇未央在心底堅定地道,她是不會讓出蕭千墨的!

因着喜梅投河自盡這事,關于喜梅一家的事,頓時在村子裏議論開來了。

“算算時間,喜梅的丈夫大海死了都四年了,她一個婦人要養兩個孩子,當真是不容易啊。”

“可不是了,我家兩個人養一孩子,我都覺得吃力了。”

林秀芳摻和在其中道:“不過幸好大海救的這個大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些年要不是他幫襯着,喜梅姐恐怕早就撐不住了吧。”

“哎,我們怎麽沒想到,咱們村子裏也不是什麽迂腐的村子,大海都死了那麽多年了,喜梅還年輕,總不能叫人活守寡吧?倒不如讓大柱娶了喜梅,這樣一來,不就什麽都解決了嗎?”一中年婦人突然鼓掌道。

“話是這樣說,可人家大柱願意嗎?是男人,誰不願意娶個黃花大閨女,再說大柱的條件這樣好。”說話的正是劉嬸子,看上了牛大柱,想聘給自己的女兒。

“呵呵……”林秀芳冷笑兩聲道:“劉嬸子,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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