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交易
她滿臉複雜地盯着雲曦，滿懷希冀地期待着他的回答，但同時心裏又是糾結的，她不想從雲曦嘴裏聽見那個最令人難受的答案，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願從未認識過雲曦，自己也不是什麽雲家的外孫女。
可是這個答案真的對她很重要。
站在她面前的雲曦從心底裏生出一股無力感，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這種層面的事情，憑借雲家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雲家有人想害顧嶼南，至于為什麽，原因很多。
如今的顧家，實力已經可以比得上雲家，四大家族的地位岌岌可危，這只是最簡單的一個原因，至于其他的，雲曦現在還想不清楚，他覺得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但是雲曦現在的沉默，在慕子念的眼裏無非就是默認了她的質問，本就紅着的眼眶，此時更是無聲地落下兩行清淚，聲音有些哽咽，“所以你一直以來都是在騙我是嗎？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有這麽一天想要害顧嶼南是嗎……”
雲曦想要去碰她，但是卻被她後退着躲開，一如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她躲在顧嶼南身後的樣子，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随即苦笑着緩緩落下。
“我不是雲家人。”
一句話令她震驚地擡了眼，“你什麽意思？”
不是雲家人？是什麽意思？
雲曦低下頭，往門外走了幾步，靠在牆上，這件事遲早是會讓她知道的，現在還不告訴她的的話，必然讓她對他心生芥蒂，後面的事情就無法進行了。
“我是雲家的養子，”雲曦的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紫藤花架上即将要凋謝的紫藤花，像是在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的養父母，也就是你的三舅雲蕭，他們沒有生育能力，所以領養了我。”然後又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轉眼看向她，“現如今雲家內部争鬥不斷，因為我不是雲家的血脈，繼承人的位置遲遲未定，所以我才會找到你。”
“你是想讓我幫你，奪得繼承人的位置？”慕子念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提出這個疑問，“可是，我又有什麽用？”
她頂多只是一個外戚而已，更何況自己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了，她也是聽說自己的母親當年是和雲家斷絕了關系的，她怎麽會對雲曦有用呢？
“你不明白爺爺對于你母親的寵愛，就算是姑姑當初狠了心要為了和你父親在一起與他決裂，爺爺也是無時無刻不想着她能夠回心轉意回來的，”雲曦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下去，“可惜沒有等到那一天，姑姑她就已經去世了，連帶着你也不見了，爺爺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這二十幾年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若不是我提前找到你有意不讓他們知道，他現在肯定早就接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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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知道，現在讓她知道這些，就會讓她認為是他在利用她，可是不告訴她，她只會誤解她，以為他處心積慮接近他們是為了害死他們，其實結果也沒有不同，她心裏肯定不會再如從前那樣相信他。
可是他不願被她誤解，唯獨是她。
“所以你接近我真是只是為了利用我而已。”聽完雲曦所說的一切，慕子念閉了閉眼，平靜開口，似乎是在接受這個事實。
“不……”不僅僅是，但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不過若是讓她知道了他的另外一份心思，只會覺得惡心吧……
慕子念早就知道雲曦目的不純，不會無緣無故地接近他們，只是知道了這一現實，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畢竟雲曦對于她來說，是她與雲家唯一的聯系，也是他告訴她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份令人惡心的父系親情，原來還有在乎她的哥哥和爺爺，她在心裏已經把他當做真正的親人了，可是現在她心裏真的很難受。
她一直沉默着，沒再說話，雲曦見她沒反應，還以為是她不相信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趕緊又急着說道，“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想要害顧嶼南，怎麽還會去找蘇臻陸景俨他們幫我查顧嶼南的下落……”
她拂開他的雙手，看着他有些激動的神情，臉上有些落寞，“我相信你，只是我現在暫時還不太能接受，我一直當做親人的哥哥，居然只是想要利用我上位而已……”
雲曦聽了她這話，瞬間無言，臉上一副痛色，也是，這是他自食其果，如果不是他非要闖進他們的生活，也不會給了她親情的希望又親手把它熄滅，這不能怪任何人，怪只能怪他自己。
他這樣的人，心裏居然還妄想着有一天，她能看見一點點他對她的喜歡，真是太可笑了……
“無論如何，你現在還是我的哥哥，如果這次顧嶼南安然無恙，我就會幫助你拿到繼承權，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慕子念面無表情，決絕地說出了這句話，她也不想這樣對他，可是就是他們所謂雲家才害得顧嶼南失蹤，更可笑的是她還是雲家人。
沉默半晌，雲曦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個好字。
他心裏更想說的是，能不能還和從前一樣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不會怨恨他已經是足夠好的了，現在怎麽可能還去奢望這樣的事。
雲曦面帶苦笑，卻又聽見讓他重燃希望的一句話，“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現在我只想知道顧嶼南的下落，其他的事情，随你利用也好，真心的也好……”
慕子念心裏想的也很清楚，沒有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利用是必然的，雲曦用她奪得家産，她現在也需要雲曦的人脈幫助她找到顧嶼南，哪裏來的真心，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果然一切關系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吧……
雲曦聽了她的話，自是開心地不得了，立馬點頭答應。
慕子念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就轉身回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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