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終生好友

祁璟詫異于他如此迅捷的進球速度,好似都不用思考擔心會不會進不了,他完全就是在打快球。

不僅快,還特精準。

到最後桌面只剩下6、9兩個球,遲淮野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望了眼坐在對面的盛藤薇,勾唇,又慢慢的俯下身子靠在桌沿,瞄準了白球。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白球撞擊了6號球,6號球緊跟着撞上了9號球,兩顆球先後落入袋中。

他以一次落兩顆球結束了這場比試。

這一場比試以誰連續進球更多分輸贏。

周青他們非常适宜的站起身鼓掌,并叫好。

遲淮野一手撐着球杆站好,隔着球桌和祁璟相望,笑了下,“我贏了。”

祁璟挑了挑眉,嘴角輕扯了下,“是我輕敵了。”

他倒是沒有什麽不舒服,對方确實打得好,他承認,也輸得心服。

何旭東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給了祁璟一瓶,另外一瓶給遲淮野扔了過去。

他靠在桌邊看着兩人,笑說,“就一場普通娛樂比試,不打不相識,要不交個朋友?”

遲淮野和祁璟互看一眼,都沒吭聲。

何旭東自覺尴尬,作拳抵唇假咳兩聲,道,“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祁璟目光從遲淮野身上移開,單手插着兜轉身走向後頭的盛藤薇。

“走吧,我送你回去。”

雖不太清楚遲淮野和盛藤薇之間現在是什麽關系,可他就覺得盛藤薇留在這兒不好。

同樣身為男人,遲淮野看盛藤薇的眼神他清楚那是什麽。

盛藤薇越過他看了眼後頭正撐着球杆望着自己的遲淮野,默了幾秒,還是點下頭,“嗯。”

她随祁璟走了。

周青和何旭東兩人走到一塊兒,他們看了眼還杵在桌前的遲淮野,又望向祁璟和盛藤薇走遠的背影,不約而同搖搖頭。

周青嘆道,“這情敵也不賴,你說最後那個薇薇會選誰?”

盛藤薇的名字是第二次419後,遲淮野告訴他們的。

何旭東聳肩,“還沒見過咱野哥輸過什麽,這回誰知道。”

夜裏道路通暢,一路上沒等幾個紅綠燈。

車上,盛藤薇和祁璟幾乎沉默,各懷心思。

盛藤薇想着,要不要給遲淮野發個信息,和他說一下,但轉念一想,又覺着沒什麽必要,畢竟兩人的關系還沒到那種需要報備自己行程的地步,只是約過兩次而已。

祁璟餘光瞥到盛藤薇正側頭望着窗外,也沒去打擾她,專注着開車。

行駛了一半,許是他感覺車廂太過沉寂,便随手按下了車載音樂,輕柔的曲調緩緩響起。

是一首粵語歌。

盛藤薇說不上此刻的心境到底如何,只覺得這歌的調調挺輕柔舒緩的,還有那麽點傷感的味道,聽着像是首情歌的調。

她側過頭,看向車載屏幕上當前正在播放的粵語歌,正好瞧見那句高潮歌詞

——情侶跟你有多久

——要終生就做好友

“……”還真是首傷感的。

盛藤薇心中微動,收回視線,繼續望向窗外,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夜在巷子裏纏綿的畫面。

和遲淮野,她好像更注重走腎關系,更進一步她倒是還沒想過。

保持當前現狀也挺好的。

……

祁璟的黑色奔馳大G平穩的停在老洋房前,盛藤薇下車時,發現原本停在門口的其他車子都開走了。

看樣子後花園的長桌宴是結束了。

“謝了,你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嗯。”祁璟淡應一聲。

直到黑色奔馳大G緩緩消失在視線裏,盛藤薇才邁步進屋。

她進門,聽到廚房那邊傳來聲響,走過去一看,梅姨還在裏頭忙活着。

她怕吓到梅姨,輕輕敲了敲廚房門,才道,“梅姨,還在忙呢?”

梅姨聽到她的聲音,關了水,回過頭看她,笑說,“太太那些朋友才剛走不久,沒辦法只能是現在才收拾。”

盛藤薇點頭,心想自己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剛好錯開。

“怎麽了,是餓了嗎?”梅姨以為她是過來廚房找東西吃。

“不是,就聽到廚房有聲兒,過來瞧瞧。”盛藤薇擺擺手笑了笑,“那你先忙,我回房了。”

“好勒。”

盛藤薇轉身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什麽,又走回來,問,“梅姨,今天的酒還有嗎?”

梅姨愣了下,“好像還有,我收拾完廚房的東西,待會兒準備要去倒掉的。”

在盛家一般沒喝完的酒都不會繼續留着,當天都會被倒掉。

盛藤薇抿唇,“那給我一瓶。”

梅姨不确定的問,“你要喝嗎?”

“嗯,別和我媽說,你當作不知道。”

這是她第一次和梅姨要酒。

“好。”梅姨趕緊往圍裙上擦了擦手,準備出廚房去給她拿,“還在後花園的長桌上沒收,我現在去給你拿。”

“你繼續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盛藤薇拒絕了梅姨的好意,說完就朝後花園走去。

她拎着還剩半瓶的紅酒脫鞋光腳上樓,經過盛佩迦房間,頓住了腳步,透過虛掩着的房門,她隐約看到床上那一幕,心髒不由得加速跳動。

女人的嬉鬧聲,男人耐着的籲,氣聲,還有男人不斷親吻女人的聲音,都叫她一陣無比難受,甚至還有點兒犯惡心。

借着昏黃暧昧的燈光,她還看見散落一地的衣服,襯衫和黑褲也亂七八糟的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畫面有種不堪入目的milan。

在一陣簖,續的葷話中,盛藤薇斂回神,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她将門反鎖,靠在牆上呼氣,心情忽然開始一陣煩躁,她仰頭猛灌了一大口紅酒,想用酒精澆滅內心的煩悶和燥熱。

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其實盛佩迦再婚,她并不想幹涉反對,可幾年前那件事過後,她打心底裏就覺得盛佩迦一直欠着自己,她膈應,心裏不爽,沒法兒做到去祝福盛佩迦。

那件事兒在她這兒就是一道解不開的心結,一想到剛才盛佩迦和謝文淵在一起那樣,她就覺得惡心,惡心。

也許是因為想到那一幕,盛藤薇不由得一陣反胃作嘔,連忙捂住嘴巴沖到洗漱臺前吐了一番,那瓶紅酒她還握在手裏。

胃裏的東西翻江倒海般湧來,她吐得臉色蒼白,直到後面幹嘔吐不出東西來,她才挺起腰肢來。

胃裏忽然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盛藤薇用冷水拍了拍臉,勉強平複了下心緒,又仰頭把酒瓶裏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她被嗆到一張臉漲紅,喉嚨裏燒火燎般,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咳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止住咳嗽,盛藤薇撐着洗漱臺擡眼看向鏡中的自己,眼睛通紅,面色算不上太好,還頗有幾分病态。

望着鏡中這般模樣的自己,她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笑容有點兒苦澀。

要什麽時候才能走出來。

盛藤薇在洗漱臺前收拾好自己,走出去,去門口撿起自己的包,從裏頭拿出手機。

點開微信,發現有遲淮野的信息。

“不是說了今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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