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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當然不會真的把人關起來。
雖然在他的腦子裏,這确實是一個絕佳的辦法。
但他也沒昏到這樣的地步。
做了錯事要補償。
強行要原諒會反噬。
爽和滿足的一時,可他要的不是這一時的爽快和滿足。
雖然做錯事情的不是他。
但對千夏來說錯的就是他。
好麻煩。
為什麽他要承擔這種後果。
五條悟很快恢複了正常。
還舉起雙手做無辜狀,輕快的笑聲像是夏日裏的飛花,自然而然把剛才那茬揭了過去。
“不要生氣呀千夏,不想同居的話,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胡說,她感知的危險難道是幻覺嗎!
月城千夏心亂如麻,她什麽都沒說。
聽着耳邊有些吵鬧的笑聲,吞咽了口口水,她很快找回了正常的情緒。
五條悟沒再強留她。
晚飯他們沒有出去吃,也沒有去食堂,他叫了外賣。
這個時代還沒有外賣這種成熟的産業,一般都是店家配送,加上五條悟最不缺的就是錢,即便路程這樣遠,對面送餐的也非常樂意效勞。
誰會和錢過不去。
2005年5月,高專一年級,用的翻蓋手機,樂庫裏放的古早歌曲。
和她所在的時代有着明顯差距。
在五條悟的宿舍吃完晚飯,月城千夏被他送了回去。
她的宿舍挨着硝子,和裕子對門。
五條悟和夏油傑住在一樓。
是的,高專的宿舍沒有分男女寝。
混住的原因很簡單,高專學生少,以及為了讓女主和原著人物更容易的發展關系。
五條悟收拾了衣服和日用品放在兩個包裏。
她把包打開,拿起日用品放回原位。
衣櫃裏有很好聞的白桃香氣,她把衣服一件件挂好放回衣櫃。
這才開始探索整間宿舍。
宿舍很大,有獨立的廚房和浴室,房間打掃的幹淨整潔,床鋪散發着怡人暖香,收拾整齊的書桌上擺着兩張相片,分別都是和五條悟的合影,一張幼年期,一張入學後,下方都寫着日期。
五條悟在4月15日還是喜歡未婚妻的。
相片上的少女笑容明媚,一臉甜美,五條悟單手插兜站在她身邊,圓片墨鏡挂在鼻梁,露出藍色的眼瞳沒有看鏡頭,他嘻嘻哈哈笑着,在少女腦袋上方比了V的手勢,像是兔耳朵。
月城千夏心情沉重的放下相框。
拉開抽屜,把所有能翻的本子都找了一遍,沒有類似日記的東西。
她知道這樣翻看別人日記很不禮貌,可這也是了解途徑的一種辦法。
日歷上畫了小愛心的日期是她和五條悟約會的那天。
未婚妻是個很尋常的女孩子,衣櫃裏很少出現名牌,和她這個三次元的普通少女一樣喜歡一些漂亮卻不實用的飾品,也同樣為因為喜歡的人充滿期待的等待那天到來。
根本看不出是出身咒術名門的大小姐。
書裏面,作者設定的月城家是咒術名門,到了女配這一代,凋零的差不多。月城家雖然已經不複昔年,但在咒術界也是有些地位,每一代出生的女孩,都會被送去聯姻,月城家會用聯姻的方式來繼續鞏固在咒術家的地位。
女配的姑姑就聯姻到了加茂家,但由于加茂家主已經娶妻,姑姑就嫁到了旁支。
至于女配為什麽會聯姻到五條家的神子,是因為月城家主出了意外,就只有女配一個女兒。
雙方家族達成了協議,用唯一的女兒去換五條家庇佑,重振月城。
月城千夏在讀到這裏的時候,覺得很不合理。
對方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咒術家族,沒再出過什麽人才,就連女配也被描寫的頂多是個三級水平。五條家是禦三家,想和五條家攀親家的大家族不要太多,所以為什麽他們會答應和一個落寞的咒術家族聯姻。
這可是五條悟!
從出生就被譽為神子的天才诶!
他們圖什麽?
如果女配不是炮灰的話,她都要以為五條家是有利可圖了。
可她真就是個炮灰,所以上述描寫除了闡明月城家不是個東西,女配平凡沒天賦外,就沒其他什麽可深究的了。
月城千夏也不打算深究。
很多作者設定炮灰都是随口一編,死了就不用想後續了。
所以她想,作者寫這一段的用意無非就是說明月城家不配。
把道德的高地站了,就會少一些意難平,多一份合理性。
這樣的話,回月城家探索的必要性,可以暫且不提。
……
五條悟徑直去了夏油傑宿舍。
門推開的那一刻,夏油傑手裏操控的角色又被boss打死了。
見五條悟進來,夏油傑看了眼挂在牆上的時鐘,游戲再一次回到初始界面,他将游戲模式切換成雙人。
夏油傑剛剛洗完澡,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手巾,穿着一件黑色T恤,發梢滴落的水浸在手巾裏。
五條悟并沒有向往常一樣走過去坐下,拿起游戲手柄和他一起打。
夏油傑這才察覺到五條悟有點怏怏不樂。
五條悟苦惱着走近沙發,随手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上面,而後很不客氣地躺了上去,頭枕在抱枕,腿長到放不下,于是只能一條腿搭着沙發幫,一條腿踩在地板。
“悟。”
夏油傑詫異。
五條悟摘下小太陽鏡,十分敷衍的“嗯”了一聲。
夏油傑皺了皺眉,他放下游戲手柄,在茶幾前側過身,看向心情很差的友人,幾乎猜到了一種可能性,他試探性的開口詢問,“和千夏吵架了。”
如果是吵架就好了。
五條悟心想。
他捏了捏鼻梁,不經意的拖長音調,“愛情是什麽。”
夏油傑眉心一皺。
這和他一個單身狗有什麽關系?
五條悟也不在乎夏油傑回不回答,自顧自接着說:“她不願意和我同居,果然還是在因為之前的事情在生氣,我要怎樣做才能讓她消氣。”
夏油傑溫和的臉上寫滿無語。
五條悟往沙發外側探身,一頭紮眼的白發伴着他伸長手臂的動作變得有些散亂,茶幾上放着一個塑料袋,他随手摸到一枚曲奇,他并沒有塞嘴裏,而是随口說到:“現在好像我做什麽,都會惹她生氣。”
五條悟什麽時候受過愛情的苦。
對方是他十年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剛開學就對他和硝子炫耀過,那嘚瑟的表情簡直就是在說“哥有老婆,你們沒有,羨慕吧!”
夏油傑雖然覺得他很欠揍,但還是認定這兩個人很登對。
相較于性格肆意自由的五條悟,月城千夏就顯得安靜柔和,不怎麽顯眼。尤其在貓屋敷裕子轉學過來後,她就更不顯眼了,五條悟劈腿的腳就此虛虛踏出了第一步。
夏油傑看在眼裏,不準備做什麽,這是別人的事情,他不能插手。
之前他還想争取裕子來着,現在想想,完全沒了當初的感覺。
而五條悟也算及時把劈腿的腳收了回來,對裕子同樣沒興趣了。
想到這裏,少年狹長的眼眸注視了獨自苦惱的五條悟一眼,他深吸了口氣,語氣平淡,“因為你之前做的事情,看起來就像是在出軌。”
五條悟反駁,“我沒有。”
夏油傑堅定,“你有。”
五條悟即刻就像是炸了毛的貓,剛要繼續反駁的話,因為看到夏油傑過于堅定的眼神,莫名其妙就因為心虛敗下陣,到嘴邊的聲音硬生生咽了下去。
豁,倒是自顧自委屈起來了。
夏油傑看得新奇。
五條悟沉默了好一會子,才嘴硬的回複,“沒有,我一直都很喜歡千夏,十年了我從來沒覺得千夏不好,我們連七年之癢都過了哦。可是你看,人生中總會出現一點意外,普通的人類不會知道咒靈存在,可某一天說不定就會看見咒靈了也說不定。”
他像是找到了給自己找補的說辭,神色格外認真的同夏油傑狡辯。
“我對貓屋敷就是這樣,只是一時的興趣,在我看來,這就是個意外。在此之前,我身邊只有千夏一個和我同齡的女生,來到高專後認識了你和硝子,但硝子你知道的,他可煩我們兩個了。貓屋敷就不一樣,她是和千夏、硝子截然不同的女生,就好比我手裏這枚蔓越莓曲奇,我連吃了好幾口,突然就突發奇想想吃一口芥末味兒的。”
真是很有五條悟風格的發言。
在狡辯和講歪理這方面,他很自信的完成了一套對他來說很有說服力的邏輯自洽。
然後別人說什麽都不會動搖他。
夜蛾正道為此被他氣到不知道多少回。
夏油傑聽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話真的好欠揍啊,火氣都要上來了,他下意識的笑了一聲,很冷靜的回複道:“竟然把女生們比作曲奇,可真是有夠失禮的。這樣好了,悟,我也打個比方,我現在想要吃這枚蔓越莓曲奇。”
夏油傑這樣說着,一邊直起身子,手肘搭在茶幾,前傾身體,伸出手臂去搶五條悟手裏的曲奇。
五條悟眼疾手快的塞進嘴裏随便咀嚼幾下咽下去,蹭的一聲坐起來,不滿地看向好友,“不要和我搶,傑!”
夏油傑笑着坐下來,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撩起額前黑發,露出一個完全溫和的笑容。
“這不是會生氣嗎,悟。”
“等到千夏真的劈腿的時候,再生氣怎麽樣。”
被嘲諷到了,但又沒辦法反駁,就連他剛才的發言,都是在自欺欺人。
五條悟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怪圈,回想起半月來做的破事,一方面承認,又一方面否認。那些事情完全和他沒關系,不能這樣說,對千夏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所以她有理由生氣。可他又迫切想要得到原諒,想讓千夏在他眼皮子底下,因而腦子裏總會不受控制冒出危險想法。
想起千夏那一眼的審視,五條悟突然覺得很煩躁,心情更差了,連帶着語氣也不好起來。
“千夏不會劈腿。”
五條悟在這一點上異常堅定,“她很喜歡我的。”
夏油傑好脾氣地嗯嗯點頭,像哄鬧脾氣的小孩一樣托着下巴看他,“關于戀愛的問題我不能給你提供什麽有用的建議,不如你去圖書館找點資料來看怎麽樣。”
五條悟完全沒把夏油傑的态度放在心裏,他臭着臉,仔細沉思了一會兒。
夏油傑又脫口而出,“不過你們在一起十年了,怎麽還要去想談戀愛的事兒。”
五條悟一愣,旋即開啓嘲諷模式,“也對,傑既沒有未婚妻,也沒有青梅竹馬,肯定不會理解我們每天見面,一起長大,常規的戀愛約會都顯得沒有新鮮感的苦惱。”
你到底在驕傲什麽啊。
夏油傑蚌埠住了。
這段話哪兒哪兒都是槽點,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好了。
五條悟難得見夏油傑無話可說,心情瞬間舒爽不少。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又拆了一枚曲奇塞進嘴裏,然後邁步朝門口走去。
夏油傑見狀擡起頭看了一眼。
走到門口的五條悟這時候回過頭來,下拉的小墨鏡露出一雙神采奕奕的蒼藍雙瞳,他盯着好友警告。
“對了,傑,你不許和我搶千夏哦。”
夏油傑無語。
“不會和你搶的。”
宿舍門關上,夏油傑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活了十五年,就沒這麽無語過。
難道他長了一張會撬好友牆角的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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