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城千夏不好意思的垂下眼,臉上浮現局促的笑,她難為情的抿了下嘴唇,把塗抹着橘色唇膏的唇壓的有些發白。
五條悟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幹,不慌不忙地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着大家,因為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真的是太丢人了。”
五條悟毫不意外這樣的回答。
不如說,她這樣回答,很聰明。
五條悟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心情很好的彎了下嘴角,接着又恢複一臉嚴肅。
月城千夏緊繃的雙肩松懈下來,在她身後身形高大,胸膛寬闊的少年為她構建了可以依賴的安心領域,她自然的表現些許弱态,被他的臂膀與懷抱圍擁。
家入硝子嘆氣,“啊抱歉,我不該問的。”
夏油傑沒有說話,只是他知道這事兒肯定有貓膩,他和家入硝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達成了一定默契。
貓屋敷裕子就不用說了,她早就信了。
庵歌姬不信五條悟,可她信漂亮小學妹。
和五條悟在一起已經夠不幸了,如果她再去提出質疑,會讓小學妹傷心的。
庵歌姬的心無限偏袒,而且她相信面前乖巧誠實的月城千夏不會說謊。
但是。
“……這樣的話,我肯定不會強迫千夏學妹去評級,只是這樣口說無憑。”她目光平靜的看向楚楚可憐的月城千夏,沉靜道:“等裕子學妹評級完,就去那邊做一下鑒定吧,畢竟這對咒術師而言,并不是什麽小事。”
那邊是哪邊?
她的肩又忍不住僵硬起來。
這不還是要露陷!
月城千夏麻了,合着剛才白演了。
“……也沒這麽嚴重……”
“大可不必,我的眼睛看得見,沒必要去驚動高層,我想他們也不會在乎這種事情。”
五條悟安撫性的收緊了一下環住她的力道,懶散又篤定的聲音在上方落下來,打斷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容人質疑的壓迫力。
月城千夏抿了抿唇角,強制讓心跳平複下來。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很怪了,她不能讓自己亂。
她亂了是最沒說服力的,所以她只要保持住可憐兮兮的受害者身份就行了。
在角色扮演一下溫柔嬌怯的原主,依賴相信五條悟的人設,應該沒人會起疑心。
嗯,就這樣辦吧。
她在心裏暗道。
庵歌姬皺眉,“五條同學,這不是小事情,去鑒定一下也是為了千夏好,你不要太任性了。”
眼看事态又要緊張起來。
夏油傑适時的擋在他們中間,面露溫和笑意的丸子頭少年安撫道:“不要生氣,前輩,我們會勸悟的。你看裕子還在等着,現在還是先評級吧。”
懵逼懵了一半終于回神過來的貓屋敷裕子,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驚愕的睜大眼睛。
“……評級的只有我一個?”
對于女孩的驚愕,夏油傑也很錯愕,因為當初是他向她講了評級的事情的。
他稍微皺起一點眉,回想道。
“是我忘記告訴你了嗎,評級的話是你和千夏。我和悟進校前就是特級,硝子會反轉術式,這個的特殊性一般不用出任務,而且還是重點保護對象。”
貓屋敷裕子整個愣住。
月城千夏也意識到了。
如果現在走的是原著劇情,已經領了盒飯的原主确實不會參與評級,那麽這場評級确實只有裕子一人參加。
這樣算起來,當初是原主和裕子沒有評級,然後就被帶去了有特級詛咒的現場,且一波把原主送走了。
不得不說,作者是真的狗。
月城千夏在心裏啧啧搖頭。
……
評級的事情本來應該由一年級班主任監督。
只是最近各地咒靈頻發,夜蛾正道就格外忙。
這才找了京都校的人來幫忙。
冥冥提前留了烏鴉用來監視,庵歌姬實力中規中矩,好在人特別認真。
距離高專的不遠處,多年前是一處別墅開發區。
當年打出環境優美,靠近全日本唯二的宗教系學校大肆宣傳,吸引了不少眼球,但很快就被相關部門叫停。
這次要去的,就是這片廢棄掉的開發區。
裏面有建了一半的別墅,由于環境陰森靜怡,滋生過靈異事件。
夜蛾正道把這裏選為評級現場,可謂是對她們寄予重望了。
貓屋敷裕子生無可戀,只覺得這份愛太過沉重。
竟然要自己一個人進去這種鬼屋評級。
她恐怕要辜負班主任的期望了嗚嗚。
庵歌姬暫時不再去争論鑒定的事情,轉而先去忙評級。
和五條悟講道理是說不通的,說的越多越生氣。可基于認真負責的态度,她覺得鑒定非做不可,咒力消失不是小事,如果從此以後她變得和常人一樣……
想到這裏,她有些擔憂的轉了一下頭。
“诶?”
五條悟和月城千夏不見了!
家入硝子的煙剛剛點上,提醒了一下震驚的前輩,“悟帶着千夏早就跑了。”
夏油傑笑眯眯的上前奪走夾在她指間的煙滅掉,“在樹林吸煙容易引發火災。”
家入硝子遺憾地垂下手,“好吧。”
庵歌姬根本沒聽他們在講什麽,明明要求所有人一起行動,來培養一年級的團體意識,五條悟帶着月城千夏跑了算什麽啊??!
因為各種各樣令她氣憤的情緒噴湧而出,庵歌姬不可抑止的惱羞成怒。
“……五條悟這個家夥,為什麽總是這樣!要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他……!啊啊氣死了!!”
林子裏驚動飛鳥一片。
貓屋敷裕子一臉生無可戀的停下腳步。
她想:快樂都是你們的,我只覺得吵鬧。
—
五條悟帶着她跑路了。
不管是評級還是咒力問題,他都仿佛無事發生一樣,一概不提。
他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
可月城千夏不行。
2005年的東京看起來已經很繁華了,路上行人匆匆,高樓大廈林立。
躲進雲層中的太陽透不出一絲光,只要她一擡頭,就能看見天邊飄着的一片烏雲,陰沉沉的随時要下雨。
2022年的她生活在橫濱,很少往來東京,因此對這處的建設不甚熟悉。
出了落地的小巷後,五條悟緊緊牽着她,走過兩條小路,繁華的東京就展露在了她眼前。
一路上,月城千夏都沒能找到合适的開口機會。
五條悟走的很快,她也是被迫跟上他的腳步,有一次差點趔趄。
手被牽的很緊,不自覺加重的力道,她都感覺到疼了。
五條悟對此渾然不覺,他面無表情,被小墨鏡遮擋起來的眼眸危險又陰沉。
月城千夏更是無心去欣賞2005的東京到底是什麽模樣了。
她明顯察覺的出來,五條悟不光是心情差,還有一定程度的焦慮煩躁。
怎麽回事。
又發什麽瘋!
如果看出她不是未婚妻,就好好想想怎麽把她送回三次元啊!說不定正牌未婚妻在她身體裏呢!
月城千夏眉頭皺起來,她使勁拽住他的手,停下腳步。
“五條悟。”
前面的人沒反應。
她又被迫朝前移動了幾步。
月城千夏這下真的毛了。
她幾步繞到五條悟身前,擡臉注視着他,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擡起空着的另外一只手使勁抓住他的手臂。
“五條悟!”
五條悟猛地駐足。
這個時候他才如夢初醒,從剛才煩躁焦慮的思緒中脫出,圓片小墨鏡挂在鼻梁,雪白色的眼睫落下又擡起,五條悟恍然地看着她。
那雙藍色眼睛像一片海洋,藍的發深,單是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海底深淵。
天空的顏色很深,月城千夏的眼睛卻很亮,金色的瞳仁從來不會畏懼黑暗,她華美而燦爛,任何枷鎖和束縛都不應該侵擾于她。
五條悟想不明白。
好在逐漸冷靜下來,回過神了。
此時此刻,少女金色的眼眸中簡簡單單滿滿當當裝得都是他。
因為他實在太奇怪了,哪怕月城千夏心裏不解有氣,現在還在對他的精神狀态感到擔憂,連眼神都不自覺柔和不少。
“你還好吧。”
他依舊緊緊抓着她的手,少女臉上卻沒有因為吃疼發生些許變化。
力道減輕。
當清醒過來後,他一時很難掩飾表情中的懊惱和焦慮。
湛藍的雙目與燦金的純粹相撞相融。
五條悟的不安和焦慮神奇般的平定下來不少,強盛又危險的氣息也因此不自覺的緩和下來。
啊還活着。
五條悟心下喟嘆。
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他就突然像從一只生氣炸毛轉變成為一只認識到錯誤,可憐兮兮又懵懂的西伯利亞貓一樣。
好像下一秒就拉聳着耳朵“喵嗚”一聲,朝她腿上蹭過來讨好着露出肚皮表達善意。
不是吧不是吧。
你露出這種表情,我哪裏還忍心繼續生氣啊!
“你沒事吧。”
她又重複一遍。
五條悟頓了一下,繼而垂下眼,露出一些明顯倦态,他揉了揉額角,一副因為過載信息深受其害的虛弱樣子。
“對不起。”
“我剛才,頭有點疼。”
這當然是編出來的假話。
因為六眼每天接收大量信息的五條悟早就學會了過濾沒用的信息,如果他沒有過濾掉,還因此變得頭疼,這豈不是在說周圍有很厲害很棘手的特級詛咒在。
五條悟這個人,除了性格什麽都完美,在騙人這方面竟然罕見的笨拙。
月城千夏沒打算拆穿他。
她佯裝了一臉關切和擔憂,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那我們找家餐廳休息一下,正好也要吃午飯了。”
五條悟一眼就看穿她在演。
這樣正好。
他順勢虛靠到她身上,月城千夏接住靠過來的虛弱大貓,用力摟住他的腰。
沒辦法,五條悟不管在身高還是體格上都和她有差距,即便五條悟掌控着分寸,但面對一個裝病靠過來的大貓,對她而言還是比較費勁的。
只是計劃順利進行中的五條悟并沒有感覺到快活。
一方面,互演對他們雙方的交談省去了非必要的拉扯,可無法坦率交流的事實,讓他的不安依舊會漫上心頭;一方面,剛才陷入失态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稍微松下一些力道後,千夏就迫不及待把手抽了出來,空空如也的掌心很快就冷卻下來,讓他一時很不舒服。
五條悟知道自己很奇怪。
這種前後矛盾的心理很莫名,他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垂目盯了一眼千夏,又往她身邊靠了靠。
月城千夏腳步頓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半扶半抱的穩定住他的身體。
“那家甜品店怎麽樣。”
她記得很有名的,在橫濱的時候見過連鎖店,原來這麽早就存在了。
“嗯。”
五條悟聲音輕的像風,倒是聽起來像那麽回事了。
這種被她半抱半扶的姿勢也不錯,像有火順着撩上來,在逐漸陰沉的空氣裏,散發着令人心動的熱量。五條悟突然又想開了,雖然手裏空了,但和千夏貼的這麽近,被她關心,這樣的感覺實在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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