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交代

“我……”陳曉鳳似有什麽難言之隐，欲言又止。

沈無雙急了，“媽。你倒是說啊，總有理由吧。婉婉這麽多年吃了很多苦。現在總算可以跟我們團聚了，您怎麽能不見呢？”

“那年你爺爺找到我。說只有生兒子才能跟你爸結婚，我偷偷找人查了，知道懷的的兩個女兒，為了嫁給你爸爸。我……我就偷偷把她跟人給換了。”

經過一番掙紮，陳曉鳳終于還是講出了這個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當年她換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順利嫁給了沈治國，可只要想起那個流落在外的小女兒。她就悔恨不已。過了這麽多年，她以為這個秘密會随着她進入棺材，可那丫頭居然跟雙兒相遇了。她想這一切就是命吧。

“媽，你……”

沈無雙聽完，只覺得身子顫的特別厲害，她沒有想到從小對自己言傳身教的母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簡直是胡鬧。你怎麽舍得把我們的女兒換走。”沈治國從震驚從回過神。便開始訓斥陳曉鳳。

“我當時太想嫁給你。才會迷了心竅。”陳曉鳳掩面而泣，她沒有勇氣面對丈夫和女兒，當年她确實不該那麽自私。

沈無雙看着母親心裏五味陳雜。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跟妹妹交代。

病房外。蘇婉婉面如死灰，那雙原本同沈無雙一樣靈動的眸子已經完全失了顏色，一片空洞。

陳曉鳳的話一直在她耳邊環繞，揮散不去。

原來她痛苦慘淡的一生不是命運的安排，而是親生母親為了一己私欲，将她如草芥般抛棄了。

她居然差點信了沈無雙的話，以為自己只是被抱錯，是一個意外；她居然心裏還有一絲期待跟他們相認。

多可笑！這麽多年，她從未被這個世界溫柔相待過，她對誰都不應該有所期待。

蘇婉婉，這個從小到大都不曾服輸的人，第一次感到了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她轉動輪椅，朝電梯滑去，在電梯裏，她按下了最頂層的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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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直達頂樓，她将輪椅滑倒天臺邊，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腿上的傷還未痊愈，在她掙紮着站起來的時候，腿上傳來刺骨的痛意，但這些痛對一個即将死去的人算不得什麽。

天臺邊，春日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大地，空氣中彌漫着花草的清香，天空中幾只鳥兒飛過，一切是那麽美好，但這些美好事物終究也拉不回蘇婉婉的心。

她終将孤獨而來，孤獨而去。

“婉婉，你快下來。”

沈無雙從父母病房出來，憂心忡忡的去找蘇婉婉，卻沒在病房看見她，她四處打聽，有護士跟她說好像看見她坐了電梯去了天臺，她連忙追到這裏，看見蘇婉婉站在天臺邊搖搖欲墜，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蘇婉婉回頭，空洞的眸子劃過無限哀怨。

“我死了，不正好如了你們的願？”她幽幽的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你不要做傻事，快點下來”沈無雙幾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