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試探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二丫頭的婚期将至，你且先忙着二丫頭的，小染這邊既然已經定下了，也就不會變動了，等待婚期再确定了，自也就好辦了。”蘇老夫人有些困倦的說道：“這人老了，說多了想多了就容易倦，今日便如此吧，你們都且先回去吧。”

衆人齊齊退出了這榮寶齋。

雲煙跟在蘇染身後，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姐何時去做了那些事情？奴婢怎麽不知道？不過奴婢高興，小姐總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氣了。”

蘇染看着跟前的這個小丫頭，當真是單純的很，不過只是讓王氏多吐出來五十萬兩銀子罷了，若要說出氣，又怎麽可能只是銀錢能解決的呢？更何況那些原本就是屬于她的……

剛走幾步路，且只繞過這花園前的亭子，看到前頭的人，徐徐走上前去：“父親！父親是在這兒特意等女兒的嗎？”

蘇青雲定眼看着蘇染，打量着自己的這個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理會，還是從來都只聽到她不争不搶，在府中雖是個嫡女但只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現如今看來好像太出乎自己的預料了。

“有沒有覺得從皇後變成王妃很虧？”蘇青雲平淡的問着。

“嫁給皇上是嫁，嫁給王爺亦是嫁，皇後以後要面對的是整個後宮，而王府據女兒所知，現在，将來都只會有女兒一個，豈不是清閑，倒覺得賺了。”蘇染嘴角微揚，露出淺淺的笑容。

蘇青雲沒想到她會說的如此平淡，蘇染看到她那父親眼中閃過的一絲訝異，笑着往下說道：“父親是位居一品的丞相大人，權衡于朝堂家事之間都像是在下一盤棋，有時父親自己在棋盤之中做那一顆有價值的棋子，有時卻在棋盤之外，操縱着棋盤之上的棋子，女兒我亦是那棋盤上的棋子，父親有此一問是覺得有一步棋走錯了嗎？”

蘇青雲完全沒想到蘇染會說出這樣的話，倒出乎意料之外了。“人的一生本就是如此，在棋盤之內，又在棋盤之外。”

“既是如此，那父親大人定是深知落子無悔的道理，有時候錯了未必就是錯的。”蘇染那絲絲微笑慢慢落下：“若是父親沒有什麽吩咐，那女兒就先退下了，母親留給女兒的嫁妝接手過來還需要好好理一理呢。”

蘇青雲拂了拂手，看着蘇染離開的背影，身側之人徐徐靠近，淡聲說道：“老爺，大小姐這般，老爺是覺得有蹊跷嗎？”

“莫非我們真的走錯了？”蘇青雲細碎的聲音從嘴邊溢出。

身側之人壓根沒聽到，一臉茫然……

清雅軒。

“小姐剛剛和老爺說的話讓雲煙好生奇怪，不過老爺也很奇怪？一直都沒管過小姐，這忽然來的一出到底是搞得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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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端起跟前的清茶，緩緩一口，不過一笑了之。雲煙看着這樣表情的蘇染，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森林裏迷路了一樣，壓根就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