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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醫生看到這些消息,氣得恨不得摔手機,擡手摸了一把臉,這才忍耐住脾氣,快速打字回複:我不知道你多大年紀,我先叫你一聲妹子。我能理解你為什麽被騙了,跟那兩個人在一起,還自稱是我,被騙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責。你先穩定情緒,做一個強大的女生,被傷害了就回擊回去。

藍帽子小精靈:我現在很想哭,我覺得超級惡心……

薛醫生:沒事,你把憤怒變成動力,先收集證據,最好能錄音,或者找出聊天記錄,整理出來給我,并且盡可能地找到其他被騙的女生,穩住她們,一起想辦法。我也會想想辦法,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藍帽子小精靈:好。

薛醫生:我馬上要上課了,我目前不能逃課,我還是公費生,逃課問題很大,所以只能中午再跟你聯系。你在這段時間先穩定下來,千萬別想不開,懂嗎?

藍帽子小精靈:我會幫你的,我一定要搞死那個死渣男。

薛醫生:沒主意了就去聯系二月黑,他跟我關系不錯,會幫忙的。

藍帽子小精靈:好的。

他嘆了一口氣,退出了微博,心情沉重地進了教室,幾乎是踩着早自習鈴進來的。到了位置坐下後,看到桌面上的早餐都沒心情吃,只是覺得氣悶。

月封黑他,他能理解,本來關系就不太好,但是粉粉兔也跟着一起,他就覺得心寒了。曾經的摯友,現在背地裏插刀的人,這種事情輪到誰的身上,都不會覺得痛快。

他突然覺得他做人特別失敗,家人嫌棄他,難得交一個朋友,最後傷害他的也是那些朋友,他是不是衆叛親離命格的?

難得的,他在早自習沒有看書,而是發着呆,手上轉着筆,筆掉到桌面上再拿起來繼續轉,表情木讷,一副神游的狀态。

下課的時候,蘇歡澤終于忍不住了,因為同桌總是叮叮咣咣的丢筆,他完全睡不好,于是問他:“你怎麽了?”

薛亦森正在憋氣,想找個人傾訴,蘇歡澤已經贏得他的信任了,外加也知道他做直播,于是就開啓了吐槽模式,毫不隐瞞地說起了這件事。

蘇歡澤聽了忍不住皺眉,似乎也覺得這種事情很惡心,而且他是薛亦森的室友,可以确定那個醜男約炮的時候,薛亦森睡在他身邊。

這種事情不知道該說是女生傻,還是那些人太惡心,總之,誰碰到都會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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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聯系看看吧,如果處理不好,我就讓王肅去處理。”蘇歡澤十分淡然地開口。

“王肅,是王哥?”

“嗯,斷胳膊斷腿随你選,可以跨省去處理。”

“我突然有點害怕呢,上次揍你了,是不是你生氣了,就能讓王哥來揍我了?”

“只要我一句話。”

“謝謝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不過咱是文明人,得用文明的方法整死他們。”薛亦森對蘇歡澤揚了揚眉。

“什麽方法?”

“暫時還沒想到。”薛亦森說完,也是一陣沮喪。

蘇歡澤一陣無奈,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最不擅長這個。

到了午休的時間,薛亦森坐在食堂裏再次用私信聯系那個女生,很快就接到了二月黑的電話。

“醫生,我黑子,我現在跟那個女生在一塊呢,正在處理這件事情,你放心吧。”二月黑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讓薛亦森一陣安心。

“你怎麽跟她在一塊的?”

“說起來真是惡心人,月封考研考到你在的城市了,也是這學期開學剛過來的,粉粉兔全職做主播,學業不緊張,也就經常過來,是個任勞任怨的床伴,那個長的挺醜的男生是月封朋友。我找牛掰的粉絲人肉了一下,發現那男的是個大二的學生,冒充一個高一的學生,也真夠可以的。粉粉兔知情,但是沒阻止,現在真是被月封吃得死死的。”

“所以就是月封故意找人黑我?”

“也不全是,就是個猥瑣的屌絲想要跟着月封一樣艹粉,結果直播沒粉絲,看到你開視頻的截圖以後,發現跟你身材手都像,就動了歪心思,開始冒充你。他先去騙柒罪,發現柒罪根本不搭理他,就去騙粉絲了,還利用月封跟粉粉兔獲得信任,還真騙了幾個,又騙財又騙色的,全靠你積累下的名聲。這個跟我聯系的女生,一直要死要活的,我怕她想不開,坐了三個小時的車特意從臨市過來的,幸好我最近在親戚家。”

“唉,辛苦你了。”

“沒事,大家都是哥們,月封跟粉粉兔真是惡心人,這心思用到正地方,估計能小有成績,就想這些歪門邪道的。你晚上能出來嗎,咱們最好當面說,我這邊有我們倆在這個城市的幾個粉,大家聚一塊了,正出謀劃策呢,你也是當事人,不來有點說不過去。”

薛亦森有點愁,這種住宿學校,晚上還查晚自習,想走有點困難。最痛苦的是,他都不能跟吳老師請假說“我家裏有事”或者“我媽媽生病了”,因為他沒有家人這事,吳老師也知道。

“我想辦法,你們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對這邊不熟,打車的時候說是隆鑫廣場,現在在一家咖啡店裏紮堆呢。”

“哪個區的?我們這好幾家隆鑫廣場。”

“市中心那個,旁邊有個客運站。”

“那我知道了,離我的學校二十分鐘車程,我想辦法過去,不過得晚上。”

“行行。”

挂斷電話,薛亦森又開始發呆,沒一會,于海郎推了推薛亦森的肩膀,問他:“思春呢?”

薛亦森越發鄙視起這個滿腦子只有談戀愛跟交配的少年了,白了他一眼,随後回答:“在思考人生,我為什麽生下來,我生下來是為了什麽,以後我要怎麽生活……”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于海郎眼神亂瞟,指了一個方向問薛亦森:“看那個女生,漂亮不?”

他朝那邊看過去,立即就跟那個女生四目相對了,女生吓了一跳,趕緊轉過身了,身邊的幾個女生開始起哄。他也有點尴尬,收回目光就聽到于海郎罵了一句:“艹……我看美女,美女看你。”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起身往教室走,途中就被那幾個女生攔住,要了電話號碼,他還在思考怎麽拒絕,于海郎就說了一串數字,那些女生才滿意地離開了。

“那好像不是我手機號啊……”薛亦森納悶地問。

“哦,孟海的,給單身狗的福利。”

“幹得漂亮!”他說着,探身到于海郎身邊,小聲說,“我晚上想出去,幫我想個辦法。”

他們班在開學後,還真沒有人逃學的,主要是吳老師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管他們特別有激情,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平時也就遲遲到,或者是小打小鬧,前兩次打架的事情是最大的事情了。

這讓于海郎出主意,他也犯難,苦着一張臉,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辦法,只能回答:“我聽說今天不是吳老師值班,是隔壁班的班主任,那老太太不嚴,你不如賭賭運氣。”

“也只能這樣了。”

晚上放學後,薛亦森就開始做跑路的準備,把包收拾好了之後交代蘇歡澤:“放學之後幫我把書包帶回寝室去,我作業只寫了一半。”

“你要做什麽?”

“我朋友在本市解決問題呢,我準備過去一趟,請不了假,就只能逃課了。”薛亦森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的作業就靠你帶上去了,練習冊給你抄。”

蘇歡澤看了他半晌,勾了勾嘴角,沒接他的包,只是說:“跟我來吧。”

說完,帶着他出了教室,上了五樓,直接敲了校長室的門,一個人走了進去,過了半晌,他就晃着一張假條問薛亦森:“是吃完飯去,還是現在去?”

“牛掰啊你……你怎麽弄到的?”薛亦森把假條接到了手裏,恨不得給蘇歡澤一個擁抱,“謝了。”

“一起去,我叫了王肅過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難得一張請假條,別浪費了。”

于是,兩個人在校門口等了一會,王肅就開着蘇歡澤那輛拉風的跑車來了。上了車,薛亦森打電話給二月黑,問他們換沒換地方,得知他們還在隆鑫廣場,不過已經換到了一家轟趴館。

王肅開車很穩,速度也不慢,到了隆鑫廣場,三個人徑直去了轟趴館。到了地方,薛亦森掀開珠簾走進去,就看到裏面坐了幾堆人,分不清哪些是二月黑他們。

“醫生?!”有人突然尖叫了一聲。

“應該是,穿着校服呢!我去!太帥了!”又是一個女生的尖叫聲。

“真的假的啊?”

“是是是,你看那手!”

薛亦森朝那堆人看過去,那些人更興奮了,有幾個女生簡直想直接撲過來,結果很快就頓住了,驚恐地看着他身後,不用懷疑,蘇歡澤跟王哥跟過來了。

他笑了笑,擺手跟那些人介紹:“我是薛醫生,這是我同學,後面是王哥,他送我們倆過來的。”

“真的是醫生啊!”女生們瘋狂了。

他點了點頭,被這股子瘋狂勁弄得有些不自在,難得羞澀了起來,有了一個小男生該有的樣子。

這個時候,二月黑站了起來,穩定局面:“行了行了,別吓到孩子,我們醫生還小……不過長得是挺欠揍的……”

薛亦森看過二月黑的相片,真人跟相片差不多,中等個子,身材有些瘦,黑色跟米黃色的格子襯衫配直筒褲、運動鞋,标準的理工男打扮,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長相斯文,有點小帥,卻也不驚人。

“啊……我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跟你面基。”

“得得得,少說沒用的。”說着跟薛亦森介紹,“咱們倆直播室的常客加房管,來了三個,命運的杏子、西瓜味的巧克力、魏晉南北朝。還有這兩位,不太發彈幕,是受害者……這稱呼,呸!是藍帽子的朋友,也經常看直播,都知道你。這個大肚皮男士是咱們戰隊的,經常跟着一起打本的維生素BB。”

“藍帽子呢?”

“這妞也是個狠人,被我們安慰了一陣子,又有我們籌謀劃策,就又去見那個男的了,準備收集證據,外加要錢,好像被那個男的借了兩千多。哎呀,來來來,坐下說,還站着呢。”說着,幾個人一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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