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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自舒一早起來,就趴在桌上畫畫。
葉宏伯經過她房間見她醒着,驚了,“喲,這大清早的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睡不着。”葉自舒繼續塗塗畫畫,“找點事做。”
“正好,我剛買了豆漿小籠包,出來先把飯吃了再做。”
“馬上,收尾了。”
葉自舒走到餐桌喝了口豆漿,把畫拿出來,“華姨,麻煩你幫我看看,你有見過這種糖嗎?我爸說你喜歡吃糖。”
“我看看,”見葉自舒主動搭話,華姨有些欣喜,挑起的小籠包又放下,“這糖...”她仔細端詳着,“看樣子,不是現在産的吧。”
葉自舒畫的圖,內容頗有些年代感。
“嗯,”葉自舒點頭,“應該是我小學——差不多十年前的産的糖了。”
“這可就難了,”葉宏伯咽下小籠包,“好端端地怎麽找十年前的糖?不然吃個別的?爸給你買。”
“不用了,”看樣子,華姨也不知道,葉自舒嘆口氣,“就想找到這個,很重要的。”
華姨擡頭看了她一眼。
“這種糖我沒見過,不過,既然是十年前的糖,很有可能已經停産了,或者換包裝了。”
“那你有沒有吃過這種五顏六色的星星糖呢?就算換包裝了,味道應該不會變吧?就是,大概小指甲蓋大小,外面是酸的,裏面是甜的。”
華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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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自舒有點洩氣。
“找那東西幹嘛。”葉宏伯不解,招呼她們吃飯,“豆漿都冷了。”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當然要想辦法找到,”華姨瞥他一眼,起身找來本子和筆,“咱們來列個思路,首先,既然是十年前的糖,超市這種地方能找到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但鑒于有可能性,我們也要找... ”
... ...
早上華姨列了優先級後,葉自舒把紙片和糖果圖一起收進文件夾裏,謝絕了華姨和老爸的幫忙,自己去找。
今天是五月一日,距離許煙川的生日,恰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不知道許煙川的朋友們以前找糖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要來淮城找——可能性比較小。
一整天,葉自舒跑完了淮城所有的超市。
幸好淮城沒有漫城那麽大。
回家趴在餐桌上,面前擺着她愛的松鼠魚,累得嘴都張不開。
“明天就直接去小賣部?中學的可能性比較小,可能要重點找小學的。”華姨把魚刺挑開,魚肉放她面前。
“還找什麽找?”葉宏伯看着葉自舒累成這樣,本來是心疼地撫着她頭,聽到華姨的話,又想在她腦袋上拍一掌,“女兒啊,換個糖不行嗎?非要找那什麽星星糖?”
“不行,就要那糖。”葉自舒對自己老爸想給自己腦袋一巴掌的事毫無察覺,想着找小賣部是個大工程,往嘴裏塞了口魚肉。
“孩子想做什麽事你就讓她做,”華姨瞥葉宏伯一眼,又問葉自舒:“那你這麽急,回學校了怎麽辦?”
“只能周末回來了,”說到這個,葉自舒有點喪,“不過我在學校的時候,可以去二手交易網站或者淘寶搜搜。”
... ...
五一三天假,葉自舒一無所獲。
不對,還是獲了點東西,瘦了點,胃口更好了。
“不是吧葉子,你真要給許煙川找那什麽星星糖?”詩尤看到葉自舒桌上的畫,還有葉自舒的一臉疲憊,問道。
“嗯!”葉自舒鄭重點頭,板着手指頭給她數,她這三天找了哪些地方。
“我的天,”詩尤把凳子拖到葉自舒面前坐下,“我說怎麽看着你這麽累呢。不是,姐妹,你不是要追許煙川嗎?怎麽時間緊迫,你反而找起糖來了?”
“對啊,他不是想要這糖麽,我得給他找到,送他當生日禮物。”
她要給許煙川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徐星火他們不是都找過了嗎,那麽多人都找不到,你一個人怎麽找啊?”
“他們說不定沒在淮城找過呀。”葉自舒用手撐着下巴,而且他們找的時候,或許只是認為不過是糖而已。
她回憶起許煙川談到星星糖時的失落神色,她之前從未在他臉上見過。所以對許煙川而言,這個星星糖,一定很重要。
見葉自舒小心翼翼地把畫收好,詩尤嘆口氣,“我發現我現在才開始慢慢了解你,你就像個充滿氣的氣球,以前一直悶騷憋着,越憋越鼓,然後被我撺掇着開了個口,現在整個氣球就跟瘋了一樣,滿屋子飛。”
“什麽滿屋子飛?”孟樂然和周語冰上完課回來,聽得一頭霧水。
葉自舒正被這形容樂得捂着肚子笑不出聲。
“悶騷氣球。”詩尤把凳子拖回去。
“對了,我準備學游泳,你們要一起去嗎?”葉自舒笑過,問。
得到三個否定回答。
“我帶了吃的,要嗎?”
“要。”三個人異口同聲。
葉自舒把帶的“吃的”,一罐罐放到自己桌上。
“你怎麽買這麽多糖?”孟樂然湊近看。
“有用。”葉自舒把找到的、不是星星形狀的糖分給大家。
“不用給我,我吃樂然的就好,”周語冰不愛吃零食,她指指其他葉自舒沒分的,“這些是什麽?”
“也是糖,”葉自舒分完,把星星形狀的留下,拍拍手,“分完啦,這些,”她下巴朝星星形狀的糖罐揚了揚,“是給別人的,你們別動哦。”
“得了吧,誰動你的。”詩尤吐槽,“你這些糖,”她手裏抱了一堆剛剛葉自舒分的,“都夠我們吃到明年了。”
... ...
漫城大學課業不算松,葉自舒讀的攝影系相對其他系而言,要寬松一些。
托詩尤的福,她成功拿到了計算機二班的課程表。
上午的課是九點開始。
八點四十五分,葉自舒出現在計算機教室,然後發現了個問題。
她知道許煙川的上課教室,不知道許煙川坐哪兒。
大學上課,座位都是不固定的,誰早來誰能有好位置。
葉自舒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詩尤打電話。
詩尤在電話那頭嘲笑她,“我說呢這一大清早的,早飯也不和我們吃就玩消失,原來送愛心去了。”
“這不是就受阻了嘛...”葉自舒下巴放在桌上,聲音懶洋洋的,今天起太早了,困。
“等我一分鐘,我問問,”十幾秒後,詩尤的聲音重新出現,“徐星火說他們現在在食堂,但他們幾個平時上課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許煙川的座位是進門最左邊,靠牆倒數第二排。”
“姐妹——”
“別感動,趕緊送了愛心來請我吃早飯。”
“馬上就來!”
教室外的人陸陸續續多起來,葉自舒從包裏“嗖”地一下拿出糖果罐,塞進了許煙川抽屜裏。
... ...
“留白,你沒事吧?怎麽臉色這麽不好?要不要請假去趟醫院。”
從食堂出來去教室的路上,徐星火看宋留白狀态不好,問道。
宋留白捂着胃,頓了頓搖頭,“不用,上課重要。”
許煙川看了他一眼。
進了教室,許煙川原本走在前面,到平常坐的位置面前。
他停了步子,讓宋留白先進去,“你坐裏面,可以靠到牆邊休息。”
這位置隐蔽,就算睡覺老師也看不到。
宋留白蒼白的嘴唇抿了抿,坐了進去。
拿了上課需要的書,把書放抽屜裏的時候,碰到一個東西。
他把書包拿出來,伸手去摸。
摸到一個糖罐。
許煙川的抽屜裏,出現這些禮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宋留白把糖罐拿出來,準備告訴許煙川,然後發現糖罐上方貼了一張便簽紙,綠色的葉子形狀便利貼,上面畫了片小小的葉子。
握着糖罐的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宋留白想到酒吧那夜坐他旁邊的人。
那晚雖然加了微信,但他後面沒有再和她聯系過。
也有可能不是她。
宋留白把便利貼取下,揉在手裏一團,糖罐遞給許煙川,“不知道是誰送你的。”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許煙川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赫然出現一條微信:【糖有收到嗎?還沒找到你想要的那種,可以先吃着,我繼續找。】
微信頭像,是他看過不知多少次的葉子頭像。
“怎麽了?”許煙川确實會對糖罐這種東西多看幾眼,所以宋留白遞給他的時候,他就順手去接。
但宋留白沒有松手。
聽到他問,宋留白如夢初醒般,把手松了開。
許煙川接過,看了看瓶身,很明顯,不是他想要的那款。
但因為裏面的糖果是星星形狀,他依舊打開吃了一顆。
與此同時,徐星火正在和詩尤聊微信:
詩尤:【許煙川坐下沒?】
徐星火不滿:【你問這幹嘛?】
詩尤:【不幹嘛,就問一下。】
徐星火:【坐了。】
詩尤:【他有沒有吃他桌下的糖?】
詩尤問到這句時,前座的宋留白還沒有發現抽屜裏的糖,于是徐星火回:【沒有,什麽糖?是不是你送的?】
剛回完,就看到宋留白把糖給了許煙川。
他又發:【吃了,糖是不是你送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養肥啊嗚嗚嗚,怎麽忍心讓嘻嘻一個人孤獨寂寞冷的碼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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