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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火在人群中繞來繞去,繞到詩尤身後,在她肩上拍了一巴掌。
“呀!”詩尤被驚了下,看清是徐星火才松了口氣,“你怎麽神出鬼沒的,剛剛是你在叫我們嗎?”
“除了我你還想是誰?”徐星火問,又給葉自舒打招呼,“你們是不是要出去吃飯,我們去小酒樓,要不要一起?”
“我們?”葉自舒疑惑。
“對,還有他們。”徐星火指着門口站着等的三個人。
三個人表情都不怎麽好。
許煙川是餓得胃難受;江冰然是本能地看到葉自舒不爽;宋留白是胃病犯了。
葉自舒順着徐星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視線先是習慣性地落到許煙川身上,注意到了他不太好的神色,然後又落到江冰然手裏。
那是她送的糖。
早餐吃的糯米粽子,徹底堵胃裏了。
“既然都已經碰上了,那就一起,走!”徐星火半攬着詩尤肩,把她往三人那邊帶。
葉自舒腳步頓了頓,還是跟了上去。
葉自舒踱着步子走到許煙川身邊,笑着對他說:“中——”
“午”字才剛發了個音,便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明顯的香氣。
葉自舒笑容僵住,往許煙川旁邊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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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冰然還抱着她送給許煙川的糖罐,走在許煙川身邊。
葉自舒閉了閉眼。
她雖只發了個音,許煙川卻聽到了她要說話,見她說了個開頭又停住,他低頭,“你說什麽?”
因為不舒服,眉頭習慣性皺着。
許煙川抱着雙臂,利用手臂的力度壓着胃部。
和她說話,就這麽不耐煩嗎?
葉自舒偏頭移開視線,有點賭氣的意味,“沒什麽。”
她偏頭的那刻,頭微微向右,長發發尾掃到許煙川手指上,有些癢。
... ...
幾個人就沉默着進了小酒樓。
小酒樓對于學生而言消費有些高,所以盡管是午餐時刻,店內人也不算多。
幾人找了張圓桌,按進店的順序坐下。
來小酒樓的路上,葉自舒和江冰然便一左一右走在許煙川兩側,進店也是這個順序,所以兩人入座也一樣,一左一右坐許煙川旁邊。
張羅着點餐的自然是徐星火,往常他和許煙川他們約飯習慣了,知道他們的口味,今天來了兩位新朋友,他拿着菜單問:“你們倆有什麽喜歡吃的嗎?随便點,今天煙哥請客!”
“真的假的?”詩尤本來因為今早許煙川不回葉自舒消息的事兒對他有些不滿,聞言直起身,“那我不客氣了啊!”
替葉子宰他一頓!
許煙川進店就讓服務員先上茶,抿了口熱茶後胃好受了些,他朝詩尤擡了下手掌,示意她随意。
詩尤果然不客氣,接過菜單,一口氣就念了十來個菜名。
正要繼續,手機震了震,大家都等着,她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低頭去看手機,是葉自舒發的,讓她差不多得了,別點太多。
詩尤收下手機瞪了葉自舒一眼,眼裏滿滿都是:“沒出息!誰要你幫他省錢!”
葉自舒的“氣”也就賭那麽一會兒。
畢竟許煙川和江冰然都已經認識那麽久了,算起來,她不過是一個剛認識許煙川不久的人,生哪門子氣?
她又不是許煙川的誰。
只是偶爾視線還是忍不住,會往江冰然面前的糖罐上瞟。
粵菜以蒸品為主,很快,他們點的菜便一一被送上來。
幾個人一時都無言,埋頭苦吃。
吃着吃着,葉自舒有點吃不下了。
因為江冰然對許煙川的照顧。
小酒樓的圓桌是旋轉桌。
很顯然,江冰然十分了解許煙川的胃口。
她操作着圓盤,在許煙川面前停住的菜,許煙川便會拾筷去夾。而沒有停過的菜,許煙川碰都沒碰過。
葉自舒看了眼徐星火和宋留白,他們對江冰然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明顯是對此習以為常。
葉自舒放下筷子。
滿滿一桌菜被大家風卷雲殘,吃得差不多了,衆人才逐漸開始聊天。
葉自舒沒什麽胃口,就看許煙川吃,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她才問:“你這周五也回家嗎?”
他們對面坐的是徐星火和詩尤,兩人正熱火朝天地讨論着什麽。
宋留白不太舒服,草草吃了碗粥便趴在桌上休息。
所以葉自舒的問題,只有許煙川和江冰然聽到了。
她問題裏的“也”字,讓江冰然原本微笑着的面容微微斂起。
許煙川喝了口茶,“不回去,就兩天。”
“哦,我這周要回去。”葉自舒又看了眼他手機,下一個問題還沒問出口,就聽到江冰然問許煙川:“下午社團的活動換時間舉行了,社長在微信群裏通知了,你知道嗎?”
許煙川平時根本不看微信,徐星火宋留白都知道他這習慣。
所以平時班群社團有什麽通知,都是徐星火和宋留白告訴他。
社團活動換時間的事,徐星火上午一看到就立馬告訴他了。
于是許煙川靠向椅背,說:“知道。”
葉自舒的第二個問題頓時就熄火了。
“那就好,我怕你忘記了提醒一下。”江冰然手肘撐着桌面,托腮望向葉自舒,微微挑了下眉尾。
葉自舒咬住下唇唇肉,嘴唇有點兒發白。
徐星火把最後一個魚籽燒賣夾到碗裏,“等我把這最後一口吃完就走。”
剩下幾人除了趴着休息的宋留白,都喝着茶等。
葉自舒手指捏着茶杯,觸到杯壁的指尖微微泛白,她忽然開口:“許煙川,江冰然是你女朋友嗎?”
徐星火差點兒沒被魚籽燒賣給噎住。
詩尤被茶水嗆了下。
趴着的宋留白漸漸起身。
許煙川看向江冰然,示意她來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
畢竟這種問題,女士來回答比較好。
江冰然沒料到葉自舒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怔然。
但面色告訴了大家她的反應——她臉頰逐漸泛起紅來。
許煙川等了兩秒,沒等到江冰然的回複。
便自己回答:“不是。”
徐星火撓了撓後腦勺。
這是什麽巨型尴尬現場...
詩尤強行抑制住揚起的嘴角,實在是抑制不住,只能用茶杯擋住。
然後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給葉自舒比了個大拇指。
葉自舒仿佛只是随意問了這麽個問題,得到許煙川的回答,她點點頭,很淡的“哦”了一聲。
江冰然狀似無意地撩了下頭發,用臉側發絲擋住了表情。
而許煙川,神态自若,仿佛桌上的尴尬氛圍與他沒有絲毫關系。
“呃...那個...”徐星火想着說些什麽打破桌上尴尬的氛圍,一道女聲打斷了他:
“許師哥...”這女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看稚嫩的神态和對許煙川的稱呼,應該是大一新生,“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她說着,把一個粉色信封遞到許煙川面前,大概是太緊張,也沒顧許煙川并沒有伸手接的動作,便頭也不回地跑開。
信封輕飄飄地落在桌上。
許煙川看都沒看一眼。
倒是徐星火這個怕尴尬的人,非常感謝這位學妹把打破氛圍。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行,那我們就買單走人吧,下午都有課呢,回寝室休息會。”他招呼大家。
大家都頗給他面子,紛紛放了茶杯站起來。
那封信,依舊放在原處。
而許煙川絲毫沒有要拿的意思。
葉自舒看了眼在梨花木桌面上異常顯眼的信封,又看了看周圍:
徐星火正在背包、宋留白面色較之前好了些,還坐在座位上,大概是在等大家起來後才動身、江冰然依舊側着臉,側邊劉海擋住她面上神态。
三個人動作神情都不同,但有一點相同,他們似乎像是都沒有看見桌上的粉色信封。
幾秒功夫,一桌人便紛紛站了起來,均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那個,”葉自舒指着信封,看向許煙川,“不拿嗎?”
衆人聞言,視線都落在桌面信封上。
許煙川視線順着葉自舒手指的方向看去,又看回她臉上,“為什麽要拿?”
他擡了擡眉骨,理所當然的語氣。
葉自舒一時語塞。
“走啦走啦,我PPT還沒做完呢!”詩尤去拉葉自舒的手,“趕緊回寝室!許煙川,”她又回頭看向許煙川,“謝謝款待~”
許煙川抿了下唇角以示回應。
“葉自舒不提我還忘了,”徐星火看向江冰然面前的糖罐,“她還沒告訴我是誰送的!”
他一把拿起糖罐,朝前面的人快步走去。
“姐妹你瘋啦!”詩尤挽着葉自舒,壓低了聲音,“你怎麽問許煙川為什麽不拿信?四舍五入,那學妹算你情敵诶。”
“我就是...覺得,至少可以看一眼...”
“看什麽啊看,你也不想想,我們學校有多少女生喜歡他,要是每個人都給他寫告白信,那許煙川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幹,只看信好了。”詩尤拍她手臂。
不知為什麽,心頭總有一股隐隐的不舒服感覺。
對詩尤,葉自舒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那對許煙川而言,我和那個學妹,是不是沒有什麽區別?”
詩尤安靜了一秒,然後伸手攬住她肩,“不可以這麽想哦,你往好處想想,你送的糖,許煙川不是吃了嗎!”
葉自舒回頭,正好看到拿着糖罐追上來的徐星火。
心裏舒服了一點點,至少,不算小的糖罐,許煙川沒有丢下。
看徐星火追上來,詩尤聲音更小,“別亂想了,你看,許煙川不都當你面,沒顧江冰然面子,否認了他們之間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嗎,他對你肯定是不一樣的。”
雖然她也對許煙川不回微信這件事,有點奇怪。
作者有話說: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多看點,但是寫三千!真的要寫好久的嗚嗚嗚!
這樣吧,打個商量,我這幾天努力多寫,入v那天發一萬肥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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