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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嘴角一抹優雅而得體的笑意，“你好，羅先生。”說完，程放繼續專心致志的停着牙刷發布會上的內容。

……

然後兩個人在無交流。

羅季棠，“……”

看程放如此專心致志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要說啥。

他一時坐在這裏非常的無聊，目光四處打量着，只見在某一處黑暗的角落中，又看到了那個令人讨厭的人。

瞿哲正往他們這邊看着，面帶标志性的笑意，配合着瞿哲那張俊美的臉，羅季棠想到了一種可以形容瞿哲氣質的植物———罂粟。

明明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還是會忍不住的走進。

四目交彙間，羅季棠赫然清醒，嗖地一下，快速的別過了頭，看向了舞臺上的大屏幕。

“你覺得咱們的牙刷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嗎？”程總突然問道。

額……

羅季棠一怔，他萬萬沒想到程總居然問了他這麽專業的問題，而且，哪家的代言不是過來站個場子就撤，程總這……

此刻，他的大腦急速的運轉着，幹笑答道，“我覺得牙刷挺可以的，不錯的。”

沒想到，程總卻搖搖頭，含笑道，“沒關系的，羅先生盡管說實話。不要害怕。”

額……

羅季棠不知道自己哪裏表現出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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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代言人不假，可是也不見得他真的有用戶體驗。

但是，為了不得罪金主，羅季棠還是雞蛋裏挑骨頭找出了這麽一條，“我覺得咱們的牙刷可以做的在，在，柔軟一點兒。”

【這條意見，他完全是随口一說】

沒想到，程總竟然接着追問，“柔軟一點？羅先生所說的柔軟一點是廣義上的，還是狹義上的？”

羅季棠看着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廣義上的。”

心裏卻三連問：牙刷柔軟還分廣義和狹義？他是誰？他在說什麽？

“那這個範圍就大了。”

程總這時拿過身邊的文件，邊翻邊說，“一般咱們所說的柔軟一點兒可以理解為兩個方面，是指牙刷的刷毛本身柔軟以及刷毛尖端的磨圓程度。”

“羅先生所說的柔軟一點兒，指的是，這其中之一，還是說二者皆有？”

我去！！！

羅季棠面皮抽搐一下，“應該是磨圓程度。”～程總問的這都是啥刁鑽問題？？？

程放低頭略略沉思一會兒，又問羅季棠，“你的意思是說刷毛應該在圓潤一點兒還是說鋒利一點兒？”

羅季棠這次聽得也雲裏霧裏的，不禁問了出來，“程總，您這話什麽意思？我我腦子慢，沒聽懂。”

程總此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哈哈，我說的太專業了。你稍等一下啊!”

接着他招招手，程總的秘書懂事兒的呈上了一根牙刷。

羅季棠：……今天誰把程放請來的，他恨那個人！！！

程放指着刷毛尖端說，“就是這裏，牙刷刷毛的磨圓程度需要達到60%以上才能算是達标。

如果刷毛沒有進行過磨圓，頂部有些粗糙的話，會傷害到牙齒牙龈。而且如果頂部刷毛不磨圓，太過尖細的話，也沒有辦法把牙縫中的髒東西清潔幹淨。

羅先生，你是覺得有比較在磨圓一點兒還是說不用了？”

……程放一段很專業的術語，羅季棠頭腦一陣暈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做為代言人的羅季棠表示自己很難，他想去離開這裏。

羅季棠揉揉太陽穴，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他扶着扶手，嘴角微微答道，“……我覺得就這樣就挺好的，不用磨。”～我去，這特麽的都是什麽鬼！

他覺得自己坐過來，就是找虐的。

程總現在倒是條理清楚，邏輯嚴謹的一批。

程總微微皺眉，“羅先生剛才不是說磨圓程度不太合理嗎？怎麽現在卻……？”

我去!!!

羅季棠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道，“程總，我理解錯了，我說的是，這個刷毛太硬了。”

可，程總卻搖搖頭，一本正經的和代言人探讨起這個牙刷究竟哪裏該改進。

程總搖搖頭，“我覺得你所指的應該是磨圓程度，而不是刷毛軟硬。

牙刷的刷毛用中軟毛更适合拿來清潔牙齒，也不會傷害牙齒牙龈。太過軟毛的牙刷清潔能力不夠，太硬的刷毛會損害牙齒牙龈。

刷毛的粗細可能不同，柔軟程度就不同。

在這款牙刷推出之前，我們是做過市場調查的，現在的刷毛是符合大部分的觸感的，我覺得你說的就是磨圓程度這一塊兒！”

誰把程放給請來的，他要弄死他！！！

羅季棠怔怔的看着程總，“……嗯，程總，您說的很對。”

程總微微一笑，很真誠的詢問，“咱們現在的磨圓程度大概是63.3%，那麽依羅先生的體驗，咱們應該上升到多少呢？”

靠！！！

他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代言個牙刷子嘛，這……

羅季棠在深吸一口氣，看在金錢的份上，将尿憋了回去，微微回道，“嗯……怎麽說呢，我覺得63%就可以了。”～天知道，那是個什麽數字。

“這樣啊……好吧！”程總聽到羅季棠的回答，還真低頭若有所思着想了想。

看到程總如此認真的态度，羅季棠還真是心中有愧，急忙說，“程總，這畢竟是我個人的意見而已，不代表大家，咱們的牙刷是以群體為主，還是做個市場調查最好。”

“喂，你倆讨論完了沒有啊。”

這時金玉堂不跟歐揚聊天了，并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位置。

他正笑眯眯的看着這二位。

羅季棠內心輕輕一嘆：……玉堂大哥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他和程總讨論完牙刷，他開口了。

金玉堂接着含笑道，“我看你們二位聊的蠻開心的。”

程總拍拍金玉堂的肩膀，淺淺一笑，“是啊，我和羅先生聊的很開心。”

羅季棠跟着彎彎嘴角，“……是的，我和程總聊天也很開心，聽君一席話，真的是……受益良多。”

～在聊下去，他真的要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