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她有多種異能
阮阮看着她眼角挂着晶瑩淚珠, 一副病西施,就差把情.趣.Play幾個字寫在臉上的模樣,臉上的冷笑瞬間消失, 眼神變得陰冷下來。
到底有多少人看過她這副模樣, 亦或是還看過她更多的模樣, 真想把他們的眼睛一只一只都摳出來。
阮阮握着拳頭, 聲音猶如冰錐一般狠狠刺入白頌的心髒:“怎麽,白小姐好東西吃多了, 看不上面包?可惜了,我這裏只有這些普通的下賤的東西!”
她頓了一下, 補充道:“啧, 不過在我看來,白小姐也就值這點東西了, 或者,遲早連這點也不值得,畢竟都是被人玩爛了的。”
“你!”白頌接受不了昔日愛人如此羞辱自己, 即便知道兩人之間有誤會, 即便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理解阮阮, 她經受了常人根本無法忍耐的痛苦,可心尖還是又酸又澀。
她胸口劇烈起伏,喘息逐漸加大, 眼眸裏滿是委屈。
是, 你差點被喪屍吃了, 九死一生歷經千辛萬苦渡劫歸來。
可我也并不輕松, 我承受着自己差點害死你的愧疚和非人能忍受的羞辱和污水,一次又一次在自殺的邊緣徘徊,最後都默默退了回來, 一切都只是為了給你報仇。
憑什麽,你就能這樣肆意踐踏折辱我,而我就要默不作聲承受一切。
就因為愛的深的那個人注定是輸家嗎?
我不忍心撕開你蒙在自尊心上的遮羞布,不與你相認。
你倒好,一次又一次精準無比地戳着我的心髒,恨不得我就地暴斃身亡。
白頌眼睫毛顫抖,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胸腔內劇烈翻騰的情緒,最後低眉順目地拿起面包。
好吧,你想我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你想讓我吃,我就吃給你看。
她露出來的手臂慘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紫黑色的淤痕密密麻麻,延伸到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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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頌神情木然,她另一條胳膊脫臼了,無力地耷拉着,嘗試了好幾下完全擡不起來。
她一只手沒法打開包裝袋,空洞洞的眼睛眨了兩下,慢吞吞将面包送到了嘴邊。
阮阮居高臨下看着她行屍走肉般的妥協在自己的強權和食物下,忽然擡手,一巴掌打在白頌的手背上。
白皙的肌膚赫然幾根紅彤彤的手指印,手中的面包咕嚕嚕滾到地上,白頌愕然地擡起臉,看向不知為何突然憤怒的阮阮。
阮阮眼神森冷:“白頌,你天生就這麽賤的嗎?為了能活下來,臉皮都能直接踩在腳底下,自尊對你來說算什麽?”
她生氣,但她卻說不清楚究竟為什麽生氣。
是因為白頌的不自愛?
可她早就不愛白頌了,她恨死白頌了,對方自不自愛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但阮阮內心就像是裝了一座活火山,岩漿咕嘟咕嘟冒泡,火星迸濺的到處都是,随時都有可能爆發似的。
她躁動難安,來回焦躁地踱步,恨不得直接掐死白頌。
死了就徹底不能自甘堕落,自甘下賤了,死了就幹淨了。
但她不會讓白頌死的那麽容易,她要讓對方在嘗了她經歷過的痛苦和折磨之後,在希望和絕望冰火兩重天的反複中死去。
白頌被她罵的臉色一白,木然的表情龜裂,露出羞辱的表情。
阮阮雙眼赤紅,眼球微微突出,眼眶布滿了紅血絲,她額角青筋跳起,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栗。
她冰冷的眼神在白頌身上流連了好一會,轉身很快又回來。
“砰——”的一聲,一個搪瓷盆摔在地上,裏面濺出來一些湯汁。
是一盆燴菜,裏面還堆了個有些發黃的饅頭,沒有筷子。
白頌一動不動。
阮阮蹲下,按着她的腦袋頂強迫她向下看,咬着牙低吼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下賤,是奴隸,是寵物,那就應該有奴隸和寵物的樣子,來,給你好東西吃。”
白頌死死攥着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沒有一拳頭揮到阮阮的臉上。
阮阮壓着她的腦袋,幾乎要将她的臉都按進飯盆裏去了:“你不是寧願低賤都想活着麽?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不止能活着,還能活很久!”
飯菜的香味不斷地鑽進自己的鼻腔,但白頌一點都沒猶豫,她拼了命地掙紮着,倔強地哭叫道:“你放開我,你憑什麽羞辱我,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當時你用現實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就憑你當時給我的羞辱一點不比這少,就憑你害的我差點死在
喪屍堆裏。
阮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羞辱你?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自取其辱,并且以此來換取食物嗎?怎麽到我這裏就是我羞辱你了?”
白頌不想跟她說話,撇過臉不去看那狗盆一樣的飯盆。
“哼!”阮阮冷嗤一聲,去了一邊。
白頌就在原地趴着,肚子餓的叽裏咕嚕,眼前直冒雪花點,等她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她顫抖着手慢慢重新拿起面包,咬開包裝袋,就着眼淚一口一口将幹面包吞了下去。
期間差點被噎住,咳得眼淚鼻涕一塌糊塗。
她艱難地吞咽下去,吃完之後,眼淚還是沒止住,也沒聲音,就那樣默默地源源不斷地往下流。
白頌實在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不遠處的阮阮看着肩膀不斷聳動的白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等察覺到白頌不哭了之後,這才走過去。
腳尖點了點白頌的肩膀,看着對方眉心微蹙,露出難受的表情,她輕輕低下頭,撫摸白頌蒼白的臉頰,撥開她鬓邊散落的碎發,眼神專注。
……
白頌氣血兩虧,睡得很沉。
但她睡在地上,受了寒氣,人還沒醒,就出現了高熱的症狀。
白頌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熱的都快冒煙似的,額前汗濕的碎發緊緊黏在臉上,她唇瓣幹裂,隐隐有血絲滲出。
她難受的很,像是睡着了,但腦殼一抽一抽的疼,意識還在。
喉嚨幹的像是利刃劃過一般的刺疼,她張了張嘴,嗓子沙啞:“阮、阮阮……”她的聲音幾不可聞,阮阮根本沒聽清,她是看到了白頌的口型,面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動作一頓,嘴唇都在打哆嗦,聲音顫巍巍的,像是看到一個美好的肥皂泡在眼前,想要湊近仔細看,但卻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它戳破了。
阮阮眼圈有些紅,她湊近了,張了張嘴,嗓子眼發幹發緊,一個字都沒發出來。
使勁咽了咽唾沫,這才問出聲道:“你、你說什麽?”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頌的嘴,想從裏面聽到自己想要的。
但白頌太虛弱了,張着嘴巴只知道喘氣,再沒發出一個音節,好像剛才也只是呼吸導致的錯覺而已。
阮阮沉默了好一會,她深吸一口氣,冷然的視線掠過白頌的臉。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內心裏早已爆發出巨大的嘲笑。
她在笑自己,竟然還對這個賤女人有所期待。
難道當時的刀子紮的還不夠準還不夠狠嗎?她的一顆心都已經碎成了渣滓,又被一陣風徹底吹散,完全沒有拼接的可能了。
阮阮看着白頌蒼白瘦削的面孔,幾乎要戳破那層單薄皮囊的鎖骨和肋骨,忍不住想。白頌在這個異能小隊不是憑借陪床混的風生水起嗎?怎麽還是這麽瘦?難道就連她也換取不了多少吃的?
本來說有些擔心的,但阮阮的腦海中很快浮現出白頌對着自己露出哀求視線的楚楚可憐模樣。她不過是借着羸弱的外表激發其他人的保護欲罷了,她再也不會被這個騙子騙了,阮阮的眼神有些冷,她看着白頌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張着嘴輔助呼吸。
她微微擡手,輕輕覆蓋在白頌的嘴上。
白頌的唇瓣微微突出,觸感柔軟,因為發燒的緣故溫度很高,幾乎要将阮阮的手心燙下來一層皮。
只要使勁按下去,沒幾分鐘,手下的人就會變成一句冰冷的屍體。
阮阮的手腕輕輕轉動,對着白頌的脖子做了一個扼住的姿勢,她隔着空氣緩緩收緊了力道,甚至還使勁轉了一下,耳畔似乎傳來咔擦的一道聲音,阮阮的唇角微微勾起。
生命,果然是很脆弱的。
想要一個人死,原來這麽簡單,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在白頌反應過來的時候,異能小隊已經被喪屍包圍了。
饒是一向狂妄自大的李昊,在聽到手下不斷傳來的壞消息之後,臉上也現出了焦灼之色,普通人和弱一些的異能者都在外圍,用自己的身體築成一道血肉之牆,企圖拖延喪屍地步伐。而所有的異能強者反倒被保護在最中心,各個神情緊張,坐立難安,就差把棄車保帥,提前逃走等待東山再起的心思寫在臉上了。
喪屍來的又兇又猛,很多普通人前一秒剛被扔出去,後一秒就被啃噬成喪屍,阻焊偷回來攻擊小隊。
送出去的人越多,喪屍的隊伍越壯大。
逐漸的,李昊他們也不強求別人出去了,只一臉陰沉地毫無意義地商量着對策。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阮阮自始至終都非常氣定神閑,像是知道喪屍傷害不到她和她的人。
逃走是不可能的,外圍的喪屍太多,要想逃,必須得突圍。
很快,李昊他們就商議出了一條結果。
用螞蟻過火海的方式硬闖出去。
讓其他人為他們争取一個時間差,在他們變異為喪屍,身形還逐漸僵硬的時間段,看準機會跑出去。
李昊和他的心腹幾乎将小隊上千個人都算計成了為他們鋪路的螞蟻,打算踩着他們的屍體通往生路。
這計劃他們沒告訴阮阮,對方和他們只是利益相關體,生死存亡關頭沒必要相互關心。尤其是對方的實力強大,李昊也不敢算計對方,生怕稍有不慎捉鷹不成反被鷹啄,也怕對方算計自己,索性直接忽視了對方。
阮阮在聽到小弟彙報這個計劃的時候,冷笑一聲。
在他們眼裏,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牲畜,命比紙賤。
或許他們甚至會想,能因為他們而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真TM可笑!
白頌就蹲在阮阮身後的一棵樹下,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費力地啃着一塊幹巴巴的面包。
自從上次在那盆飯菜和面包之間做出選擇之後,阮阮就像是跟她較勁似的,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已經硬的堪比法棍的菠蘿包,咬一口幹巴巴的碎屑江充斥着整個口腔,還沒來得及用唾液打濕就毫無規律地橫沖直撞,好幾次白頌都被不打招呼就飛下去喉管的面包碎屑嗆得咳嗽不止,淚流滿面。
但總比沒東西吃餓肚子的好,也比被阮阮裝一盆子猶如狗食一樣的大雜燴,扔在地上還不給筷子的好。
這笑聲雖輕,但就像是警鐘一般,白頌腦海中魔音灌而似的不斷回放那聲呵笑,笑的她毛骨悚然,頭發根根樹裏。明明火熱的太陽就挂在正中間,熱的身子就像是從滾燙的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但她還是突然打了個寒顫,尾椎骨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的牙齒直打哆嗦。
白頌咬了咬手指,看着右手上都快禿了的大拇指,絲絲疼痛傳來,她發寒的心逐漸緩活過來。
她知道,李昊的死期到了。
如果順利的話,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如果阮阮主動動手殺死她,或者主動命令別人動手亦或是只是将她丢出基地人有喪屍啃噬,只要她對自己不再含有一絲愛意,這項任務也就完成了。
但如果她對自己的愛很深,即便是自己做了那麽多對不起她的事,阮阮還是愛着她,那她的任務就完蛋了。
愛和愛是有區別的。
以前阮阮對她的愛是毫無保留的,是純白無暇的。
而現在,這份愛猶如潑墨般的黑,且是扭曲的,是鋒利的,是随時都有可能将白頌拉入深淵絞成碎片的,
她消除不了阮阮對她的愛意,就要将這份夾雜着仇恨種子的變态的愛洗白,等潔白到沒有一絲雜質的時候,阮阮的黑化值也就降到了零,白頌也就能随時離開這個世界。
小弟說話的時候,鄙夷的目光不斷飄在白頌的身上,很是看不慣老大養着的這條狗。
是條垃圾狗,看着就令人生厭。
也不知道老大為什麽會把這種吸引蒼蠅的臭烘烘的醜狗圈養在身邊,竟然還寸步不離,也不怕被傳染上髒病。
他眼神帶着刀子,一下一下刺在白頌的身上,心上。
白頌吃面包的動作頓了頓,頭都沒擡,甚至更低了,猶如木頭一般地屏蔽掉那人輕蔑的眼神,面無表情繼續啃面包。
阮阮眼眸平淡,看不出任何神色,她聽完彙報,點點頭,聲音低沉沉穩:“我們從後面直接攻打上去,抄了李昊的大本營,一直往前幹掉喪屍。”
“好!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準備戰鬥。”一想到終于能擺脫李昊那垃圾,不用再忍受他的白眼和惡心,小弟心情頓時高昂起來,大聲地回應之後轉身迫不及待就跑了。
跑之前還惡狠狠地瞪了白頌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在這關鍵時刻最好別亂動,要是被他發現出賣他們的行為一定很慘。
白頌的手攥的很緊。
自從小弟說了喪屍圍困了他們之後,她眼底的擔憂和焦急之色就沒褪去過,她隔一會偷瞄一次阮阮,幾次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白頌的異常自然都被阮阮看到了,但阮阮好整以暇回視着她,完全沒有半分好奇的意思。
像是對她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又像是在等她主動提出來。
白頌看着阮阮眼底流露出來的無情,眼底浮現出來的卻是她對自己小心翼翼,噓寒問暖,就連小小咳嗽一聲都大題小作的将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的阮阮。那時候剛末世,白頌還不能适應末世的殘酷,被到處可見的殘肢斷臂和污穢吓得神經過敏,每天什麽東西都吃不下,還時不時犯惡心,那時候她瘦了很多,整個人都有些像是皮包骨頭的大頭娃娃,就連她自己都開玩笑,像是一具會行走的骷髅架子。
好不容易熬過那段時間之後,她沒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吃嘛嘛香,身康體健。倒是阮阮,後遺症不少。
就算看到白頌微微皺下眉,都覺得對方得了癌症似的。
不追究到底,是絕不會罷休的。
可現在——
白頌自嘲地笑了笑。
也對,阮阮都舍得在自己身上留下那麽深刻的傷痕了,她棄自己如敝履,又怎麽會再心疼關心自己了?
但她不後悔。
白頌永遠都忘不了,阮阮看着自己時那雙眼裏的深情和專注,溫柔的就像是夜幕下璀璨的星芒。
當初就是因為這份愛,讓她堅持茍活下來,現在也是,她願意為了那雙癡戀的眼睛的主人奉獻一切,包括自己的名聲和身體。
只要你好,我就好。
白頌眼底浮現出悲哀的神色,她不願意阮阮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阮阮愧疚,她可以去死,或者躲得離阮阮遠一些。但她做不到,她太愛阮阮了,她寧願用這樣卑賤的姿态活着,也想留在阮阮的身邊。
只是看着她,就足夠了。
但白頌的眉心還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阮阮很明顯沒認出豆包,畢竟那小姑娘性格變化挺大,再加上末世後都蓬頭垢面,除了長相出衆的印象深刻些,其他人一晃眼也就過去了,下一次還指不定能不能再見面呢,沒時間記住臉。
阮阮誤會自己勾引過豆包,對豆包的印象肯定不好,就算是重點關注也只會把她往喪屍堆裏推,而不是拉。但白頌想救豆包,畢竟對方幫她找了一個洗白的理由,有恩于她。
而且,那孩子年齡還小。其他人也就罷了,這個既然認識,就能護着就護着吧。
只不過,如果是她提出的要求,阮阮應該不會輕易就滿足的吧。
白頌甚至害怕因為她的刻意提醒,原本已經忘了豆包的阮阮真的伸手推一把對方,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算了,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阮阮,說不定她會像背後偷襲李昊一樣給自己和豆包一梭子,還不如自給自足,反正她也死不了,機靈點就能救到豆包。
如果沒救到,那就是命了。
她自身難保,只能盡力。
系統有時候對白頌真的很佩服。
對方是一個心理十分強大的人,很多年齡比她大,閱歷比她豐富,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要多的人都比不上她。
但說的不好聽點,就是神經大條,沒心沒肺。
這種事要是落在其他人身上,不瘋也神智錯亂了。她竟然還頭腦清晰地一條一條分析,雖然腦子不好使,會做出很多錯誤的決定。
但這就是她正常的發揮了,智商是硬傷,沒辦法的。
現在更是還有閑心考慮別人的生死。
佩服佩服。
……
李昊快速組織了人,收拾了小隊裏所有能帶走的物資,趕驢似的将其他人都往外面擋,企圖為他們的突圍多争取一點時間。
而就在他們行動的時候,阮阮的人也在準備着。
随時都能對着他們的屁股狠狠開幾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其他人都準備好了嗎?”還是那個小弟,阮阮一次名字都沒叫過,從來都只是直接吩咐事。
除了對白頌濃重的恨意,她對任何人的情緒都是淡淡的,沒有明顯的在意或不喜。
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小弟眼底滿是期待和欣喜,看向李昊他們逃跑的方向就像是看着待宰的大肥豬,蠢蠢欲動,大聲回複道:“都準備好了,就等老大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就能動手。”
阮阮頓了頓:“再等等。”
小弟笑容微微僵硬:“怎麽了?老大?”
阮阮閉着眼,沒說話。
小弟抓耳撓腮,恨不得現在插上翅膀飛去把李昊一行人碎屍萬端,但看着阮阮淡定的模樣,又不敢提意見,只好忍着。
他怕李昊真的逃出去,沒一會就站不住了,火燒屁股似的轉來轉去。
旁邊人使勁踹了他的屁股一腳:“猴子似的,安安靜靜呆一會,不行嗎?”
小弟苦着臉:“再不動手,李昊那狗.日.的都要跑了。”
白頌也心急如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閉目養神的阮阮。
第一次發現,原來阮阮的氣勢已經如此強大,讓人甚至無法生出反抗的念頭。
“你知道個P!”旁邊人使勁拍了一把小弟的後腦勺,崇拜地看了阮阮老大一眼,“出去的早了,還沒打成兩敗俱傷,豈不是白白浪費我們的戰鬥力,磕着碰着搞出個傷口,都有可能被喪屍感染,老大這是為咱們好呢。”
小弟一臉恍然,點點頭趕緊安分了下來。
眼睛裏頭也滿是對阮阮的崇拜和向往,應該是想變成阮阮那樣能挑大梁的人。
但白頌的表情有些僵硬。
确實,對于他們來說,阮阮的決定是十分有利的,可以最大限度保證他們的安全和盡量減少戰力的消耗。
可對前面被李昊脅迫的人來說,晚出去一秒鐘,那都是人間煉獄。
不過阮阮氣定神閑,很明顯根本不放在心上。
白頌不是聖母,知道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但她心驚——阮阮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就算救不了,但也會心存內疚,絕不會如此……白頌瞄了她一眼,雖然看不到表情和眼神,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着冷漠的氣息。
阮阮變了。
變成了一個完全适應了這個世界法則的,沒有悲憫之心的阮阮。
這樣的阮阮,已經不再是全心全意愛着自己的阮阮了,那她還是自己愛的阮阮嗎?
白頌緊攥拳,指甲深深摳進手心,尖銳的疼痛讓她眼前清明。
她死死盯着阮阮身上披着的黑袍,像是要透過面紗看穿她的臉,她的靈魂,是不是被掉包了。
如果她不再是以前的阮阮,那自己究竟還在堅持什麽?
白頌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不過現在,她遠沒有時間想這些,她最擔心的,還是豆包。
一個小孩,在這樣殘忍的計劃下,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大,白頌不敢算。
她眯了眯眼睛,竭力忽視心底的那點不安。
這會,她是絕對不敢挑戰阮阮的底線的,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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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