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她有多種異能

“一是放了豆包, 二是怎麽審訊李昊都聽我的,中間不準任何人接近,問出來的地址給你們, 要是找不到東西, 當時就殺了我和豆包都可以。”白頌一句話說的艱難, 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一張臉慘白如紙,看着滲人。

竟然沒提自己要走的事?、

阮阮心懷疑問, 面上卻是一點沒表現出來,她呵呵冷笑道:“殺了你, 這不是幫你解脫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這兩天根本就是在找死!”阮阮湊近了,逼問道, “難道你還會在乎死不死的事?”

白頌身子一僵,她微微低頭,讷讷開口道:“我是為了豆包才會去問的, 如果最後豆包還是死了, 我根本不用費勁折騰。”

“誰知道你說的地方會不會有埋伏, 這半年來你跟李昊睡了那麽多次?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奴性不改,還記着自己原主人呢?”

這話像是錐子,戳的白頌心尖疼。

但她疼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比現在更疼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 所以習慣了。

白頌啃了啃嘴角, 幾乎扯掉了一塊肉, 白岑岑的,都沒有血水流出來。

她手背蹭了下唇瓣,偏過臉, 破罐子破摔道:“我沒什麽能證明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她自己都是個階下囚,能救那就是一條命,不能救那是她沒本事。

否則她就是當場一頭撞死在這,阮阮依舊不相信自己,沒用。

救不了,就是救不了,她不強求。

她面上一片淡然,但緊緊攥着被角的手出來了她的緊張和擔憂。

手背青筋抱起,額頭也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就連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動,白頌真的擔心那個孩子。

白頌,那個孩子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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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了自己活命,出賣了我,害得我差點慘死。

但你卻為了那個孩子,寧可自己不要性命。

阮阮看着白頌被布蒙着的眼睛,猜不出她此刻眼裏可能會流露出來的情緒,神色凝重,良久後,眼神依舊冷酷,嘴角卻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語氣溫柔:“好呀,我答應你。”

白頌身子微微顫抖。

什麽時候,她跟阮阮之間,也需要這樣的利益交換了。

她們兩個,明明不是這樣的關系。

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件又一件事,都仿若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白頌死死咬着唇,生怕一個放松,就會抑制不住哭腔。

……

白頌的身體太弱了,別說審訊李昊,就是說句話随時都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

所以阮阮讓人端來不少食物,全是熱騰騰的流食,還袅袅冒着熱氣,像是一只準備着,就等她吃。

久違的香味萦繞在鼻尖,白頌餓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感覺不到胃部的存在,也沒什麽食欲,甚至聞着味道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吐。

眼看着她捂着肚子就要嘔,阮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但這次,白頌先一步忍住了。

她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為了豆包的命。

她不能死,甚至不能虛弱。身體虛弱會導致精神力也弱,問不出來東西,就救不了李昊,還有可能是自己自己和豆包的催命符。

她不敢有任何閃失。

白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去反胃感,雙手向前胡亂摸索着。

阮阮看着她枯瘦猶如老太婆的手指,眼眸微微頓了頓,親自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白頌的嘴邊。

白頌微微皺眉,向後退了退,擡起手摸索着去接碗勺,禮貌又疏離地說道:“我自己來。”

她都已經碰到碗了,但伸手拉了拉,對方沒放手,甚至還抓的更牢了。

粗糙的手套撫過她的手背,白頌那處皮膚都抖了抖,下意識縮回手。

阮阮看着她緊張地背過手,慘白的唇上兩個清晰可見的甚至快要見血的齒印,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阮阮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将勺子往她的嘴裏戳了戳,大有一種你不吃我就一直喂下去的姿态。

白頌嘴唇微微發抖,緩緩張開嘴,眉眼間滿是羞辱地張嘴咬住了勺子裏的粥。

吃了第一口,接下來就更順利了。

一點一點,白頌機械地張着嘴,像是小孩子似的,根本不知道饑飽,只要是送到嘴邊的,全都吞了下去。

阮阮眉頭緊皺,看着小鍋裏已經下去大半的粥,再看看依舊保持着頻率張嘴的白頌,突然摔了勺子。

“咚——”瓷器相撞的聲音,吓了白頌一跳,她打了個激靈,身子微微後退,脊背彎出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典型的防衛的姿态。

仿佛一只被侵犯了的炸毛的貓。

她在害怕自己!

她竟然害怕自己!

她确實應該害怕自己!

她做了那麽多對不起自己的事,是應該心懷愧疚的。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當白頌真的害怕自己了,阮阮卻并不覺得高興,甚至一點想象之中的勝利感都沒有。

她只覺得沒意思。

看着白頌受折磨,自己何嘗也不是在受折磨。

她在懲罰白頌的同時,也在狠狠才懲罰着自己。

她試圖将兩人都困在原地,然後同歸于盡。

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都沒意思。

看着白頌嘴唇蒼白,瑟瑟發抖的模樣,阮阮忽然覺得心浮氣躁,出了一身的熱汗。

阮阮的能量本來就紊亂,周遭的空氣劇烈震蕩,白頌猶如飄在瞬息萬變的大海上,跌宕起伏,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幹嘔。

剛才吃下去的粥劇烈翻滾,好在什麽都沒吐出來。

阮阮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下暴動的氣息,神色冷凝地看着白頌。

每次都是她,擾亂自己的心智。

審訊李昊的日期一點一點接近,阮阮更加心浮氣躁。

她一把拽住白頌的頭發,迫使她擡起頭來,臉面沖向自己。

幽暗不明的視線落在白頌的臉上,凹凸不平的臉皮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頌剛才被巨大的能量沖擊的有些內傷,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虛軟無比,臉色慘白如紙,瞳孔都不聚焦了似的。

阮阮眸子明明暗暗,她定定看着皺着五官,極力忍耐的白頌,忽然低笑一聲,指腹撫過白頌的臉頰,聲音溫柔:“你很期待和李昊見面?”

白頌微微一怔,她下意識搖了搖頭:“我沒有。”

“沒有?”阮阮淡淡地反問道,“你是瞎子,我又不是,難道我看不出你臉上的興奮欣喜?你到底在計劃什麽?”

阮阮的聲音十分平靜,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前的海面,讓人心生畏懼。

白頌咬了咬舌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沒有想見他,只是想到要審訊,有些緊張罷了。”

“緊張?”阮阮輕笑一聲,“你們都坦誠相對那麽多次了,還有什麽好緊張了?難道是因為看不見了,更敏感些?”

她嘴裏說着與正式毫無關系的下流話,白頌臉上浮現出屈辱的神情,她死死咬着唇瓣,一句我沒有都已經到了唇邊,但只要一想到當日阮阮嘲諷的笑意,她便說不出來。

她不會相信的,說出來只是平白受辱罷了。

但白頌生氣,她氣的身體都在打擺子。

阮阮捏着白頌的下巴,凝視着她毫無光彩,甚至因為受傷結疤有些醜陋的眼睛,眼眸暗沉,卻是一副調笑的語氣:“就這麽擔心那個小孩子?白頌,你每一天都在刷新我的認知,李昊,你下得去手,就連小孩子你都不放過,你到底是為了生活而委身與人,還是本身就是賤皮子,離了人就不能活,其他才是附帶?”

白頌的臉漲紅,喘息加劇,但她牙關緊扣,舌尖都滲出血來,也不張嘴反駁一句。

阮阮看着她逆來順受的模樣,心中的憤怒憎恨愈加強烈,滔天巨浪一般将她卷起,再從高處抛下。

我說中了對不對,其實你就是骨子裏賤。

愛你的你不要,卻偏偏要垃圾,白頌,怎麽會有你這麽賤的人?

她重回小隊的這段時間,每一天都能聽到白頌又在勾搭人的傳言,隊伍裏的大半人都跟她睡過,不光是強者,甚至還有阿貓阿狗小癟三。

人人都在貶低她,但每每提起她的時候都要用充滿欲念的表情感嘆一句床上功夫真好。尤其是不少人甚至以跟白頌睡過的次數為榮,肆無忌憚地炫耀着。

在聽到衆人高談闊論白頌不要臉的時候,阮阮徹底心死。

和李昊虛與委蛇,是為了活下來。

那為什麽又要去招惹其他人。

即便她沒有異能,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無賴嗎?

當時的阮阮,內心裏就像是藏了一座火山,随時都有可能爆發,滾燙的岩漿足以将所有人都融成枯骨。

尤其是在聽到有人什麽都沒付出,還讓白頌主動要求跟他睡覺的時候,阮阮心中的嫉妒和憎恨,猶如雨後的野草,瘋狂生長。

這也是為什麽她選擇讓整個小隊都去死的關鍵理由。

她不能容忍白頌那樣肮髒不堪,混亂污穢的過去,但她改變不了……就算殺死白頌,也不能消除那段歷史。

所以她選擇了自欺欺人!

只要他們都死了,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白頌拼命地搖頭,下唇瓣已經被咬出血了:“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做過,其實我……”

阮阮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未出口的話全噎回了回去,似笑非笑說道:“做了不敢承認?怕我不要你?白頌,你要是勇敢點,我倒是覺得你真性情,但你現在這樣,我看不起你。”

大妹子,我要是承認了,別說欣賞我真性情。

你TM能就地直接劈開我,信不信!

女人就是這麽口是心非呀!

白頌神色哀戚,她本身就看不見,每時每刻都處于缺乏安全感中。

此時肩膀上陡然一痛,整個人被壓在床上,令人窒息的氣勢迎面壓下來,白頌無處可逃。

電流順着尾椎向上,白頌小手指都在抽搐。

一會冰柱,一會滾燙的溫度,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讓白頌暈過去又醒過來。

阮阮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完全聽不見白頌的痛哭和苦苦哀求,壓着她輪番上自己的異能。

白頌先前還掙紮着,哭叫着求阮阮放過她,但後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大腦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空白,有那麽好幾個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她知道,她不會死的。

在阮阮沒有真的原諒自己之前,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眼淚順着眼角滑下,白頌張了張嘴,但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角恐懼地跳動着。

她蜷縮在牆角,使勁抱着自己被揉成一團的髒衣服,催眠自己拿了個盾牌,可以阻擋外界任何力量的入侵。

阮阮冷笑一聲,抓着她的頭發向後扯,漆黑的眼眸中帶着殘忍的笑意:“白頌,你果然聰明,知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索性就不提出要離開,是怕我生氣,其他兩個條件都不答應你嗎?”

白頌眨巴着無神的大眼睛,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拖着哭腔,奄奄一息道:“我,我沒想走,就算死,我也想死在……”

雖然這已經不是之前的阮阮了,但畢竟是真愛過的人,白頌還是放不下。

她眼睛瞎了,去哪兒都是死,還不如死在愛過的人身邊。

阮阮冷笑一聲,她手指插進滿是汗濕的白頌的頭發中:“你不想走,是因為你走了就活不下來了,對不對,除了我,還有誰能養得起一個瞎子?”

話裏話外都是對白頌的羞辱和貶低,她就是不相信白頌留下來,僅僅只是因為對她的愛。

阮阮,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呢?

阮阮呵笑道:“白頌,你是不是慶幸自己瞎了,這樣你也不需要盡力掩飾每次看到我時害怕的神情了。”

“不,我沒有,我不怕你的臉,我只是……”害怕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

“我的臉?”阮阮語氣陡然陰狠,她掐住白頌的脖子,“我的臉,我的毒,都是你害的,這本該就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好你的眼睛,讓你對着我現在的樣子,對一輩子!白頌,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到底會不會做噩夢!”

她說完,使勁一甩手,白頌被摔在了床上。

阮阮冷冷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走了,留下一身狼藉和淩亂贓物的白頌。

白頌眼睛不方便,也收拾不了東西,只能摸索着胡亂套上衣服,确保自己穿的嚴嚴實實,找了個角落縮起來,等人來打掃衛生。

但阮阮肯定是不會吩咐的,而下面的人看不起她,平時在她這裏的工作也是能偷懶盡量偷懶,白頌雙手抱膝,歪着腦袋靠在牆上。

一直緊繃的精神陡然放松後,疲倦和困意漸漸上湧,白頌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腦袋咚地一聲撞在牆上,竟然沒疼醒,反而是沉沉睡了過去。

……

白頌的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阮阮親自帶着她去了關押李昊的小黑屋。

那是一個密不透風,甚至完全沒有光亮的地方。

就算是心性意志堅定的人,在裏面也待不了幾天。

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沒有生和死的區別,神智很快就會崩潰的。

一道刺目的光射進去,白頌踏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在系統提供的影像中,她看到李昊猶如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牆角。

他并沒有被捆住,甚至沒有動用私刑,之前受的傷還在慢慢愈合。

但他的精神狀态很是不好,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四五十歲,面容憔悴,雙目渾濁,一腦袋淩亂的滿是血污凝結成塊的頭發,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鮮血染紅,經過長時間的沉澱,都已經變成了暗沉的黑色,硬邦邦的。

他卧倒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聽到開門聲,猛地一擡頭,看到阮阮走進來,雙目通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五官因為用力越發顯得扭曲猙獰,張開嘴露出黑紅的牙齒:“放、放了我,我告訴你那批貨在哪裏!”

阮阮聳了聳肩,那批貨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她的人生沒有意義,她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意義,她沒興趣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組建這個小隊不過是為了更好地重歸李昊的小隊,如今……她出現在這裏,并不是想知道那批貨的下落,而是想知道,白頌是如何審訊李昊的。

她不允許白頌還有任何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既然白頌不願意說,那她就只能自己調查。

只是……如果被她知道白頌再一次背叛自己……阮阮眼底流露出瘋狂的神色。

李昊在黑暗中呆的久了,根本看不清楚人影。

這會眨了好幾下眼睛,視線緩緩落在白頌的身上,眸光一晃,眼神變得無比怨毒,他呸了一聲,譏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吃裏扒外,養不熟的賤人,怎麽,現在來看我笑話了?你等着吧,我還有利用價值,你不過是一個玩物,被我弄過的爛貨,能有……”

阮阮看着他這幅癫狂的模樣,眼神唰的就冷了下來。

而白頌倒是毫不在意,她眼睛看不見,只低着頭,也看不到臉上的情緒。

阮阮一個藤蔓直接将李昊倒吊起來,她掏了掏耳朵:“階下囚還這麽多話,利用價值,誰說你有,我現在要殺你,沒人攔得住!”

“我早就應該,應該殺死你!”李昊眼底迸發出仇恨的精光,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氣,來回晃蕩着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阮阮一口。

白頌被吵得腦殼疼,再加上這地方不透風,難聞的很,這麽一會她都要喘不上氣了。

白頌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疲倦地開口:“阮阮,你先出去吧。”

“阮阮?”李昊抓住其中的名字,目光陡然一變,情緒更加激動起來,藤蔓幾乎都要被他晃斷裂,“你是阮阮,哈哈哈,你竟然還活着,你們倆竟然又搞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當初就是她讓我趕你出去的,要不是她,你根本不用死,只要做我的人就好了,哈哈哈。”李昊瘋狂大笑道,“被出賣了,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阮阮,你可真是賤,你比白頌還要賤!”

安靜的夜裏,只剩下李昊癫狂的大笑在房間裏回蕩。

阮阮低着頭,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她自然下垂的手微微收緊,手背青筋暴起。

周遭的空氣開始慢慢震蕩,就連地面都在輕微搖晃。

“啊——”一陣幾乎劃破雲霄的尖叫聲,竟然出自于李昊那煙嗓,可見遭受了多麽劇烈的痛苦,他使勁抓撓着腦袋,像是要将腦殼摳開,将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扔出來似的,他胡亂揪着自己的頭發,痛苦地大叫,“疼,頭好疼,好疼,我要炸開了。”用力之大,頭皮都要被他揪下來。

阮阮雙手陡然一松,眼底露出些許震驚。

她轉過頭,看着面目緊繃,渾身都充滿爆發力的白頌,陡然心驚。

她從未見過如此狀态的白頌。

就像是一個待點燃的□□包,随時都有可能跟敵人同歸于盡。

阮阮薄唇緊抿,眼神微沉。

這就是白頌的底牌嗎?在自己那樣對待她的時候都沒有表露出絲毫痕跡的底牌。

她生氣了。

她為什麽生氣,是因為李昊說的那些話?

呵,她有什麽資格生氣?

李昊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難道當時不是她跟李昊吹枕頭風,趕走自己的嗎,難道不是她怕自己搶占了她生存的先機或者回來報仇撺掇着別人對自己趕盡殺絕嗎?

阮阮看着怒發沖冠,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碎了李昊的白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底卻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白頌,當時,真的有其他苦衷嗎?

她想問,但又害怕最後的真相。

阮阮掙紮了半晌,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去了,将地方都留給了白頌。

最具有威脅的人出去了,李昊更是肆無忌憚,他滿口下流話,肆意侮辱着白頌。

他侮辱自己,白頌聽習慣了,根本不在乎。

但白頌聽不得阮阮半點不好!

她一步一步憑借着精神試探上前,逼近李昊,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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