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她是重生的

白頌化了淡妝, 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是毫無瑕疵,幾乎是一入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人的眼睛都恨不得摳下來,黏在她的身上。

但白頌, 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她随手端了一杯果酒, 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百無聊賴看着場中形形色色的交際的人群。

雖然出來玩, 但腦子裏還都是白素,根本沒心思。

柳葉叫了她好幾遍都沒用, 最後只好決定跟她一起窩在角落,靜看人世間繁華。

但她剛坐下沒多久, 屁股還沒暖熱, 就有熟人叫她。

都是朋友,不好不給面子。

白頌見她為難, 主動說道:“你去吧,我就在這等着你。”

“頌頌,你真的不跟我一起過去嗎?說不定還能認識優質的資源。”柳葉挽着她的手臂撺掇道。

白頌拂下她的手, 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我腦子還是有些亂, 玩也玩不盡興。”

柳葉無法,只好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而白頌,歪靠在沙發上, 雙眼無神, 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白頌, 好久不見。”一個穿着火紅緊身包臀裙的女人走過來, 挨着她坐下來,朝她舉了舉酒杯。

“安然。”白頌收回思緒,眼睛定焦在眼前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

安家和白家是世交, 而安然和白頌也從小都認識。

不過白素很不喜歡安然,也不喜歡白頌和安然來往,所以兩人并不熟。

白頌有些意外她竟然會過來打招呼,但還是非常給面子地彎了彎嘴角。

“你瘦了挺多。”安然抿了一口酒,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之後,評價道,“這衣服和項鏈都很适合你,很漂亮。”

項鏈雖然素雅,但尤其襯白頌白皙細膩的肌膚和恬淡清雅的氣質。最主要的是,白頌長得好看,精致漂亮的眉眼,找不到一絲瑕疵的肌膚,盈盈一握的纖腰,瘦削的身形,讓人錯不開眼睛,也讓人無端端生出保護她的欲望。

安然湊過去,兩人肩膀抵着肩膀。

白頌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稍稍後退。

安然像是毫無所查似的,語氣自然地笑道:“以前你都不怎麽參加這種聚會的,怎麽今天……”她停頓了一瞬,視線在周圍掃瞄了一圈,“不知道是誰那股東風把你吹過來的?”

“閑得無聊,自然就過來了。”白頌情緒不怎麽高,這會只想安靜靜自己坐一會,沒想到安然竟然跟她聊起天來,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眼眸閃爍了好幾下,就差直接趕人了。

安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打擾她的獨處時間了,但還是沒走開,讓人放了不少種類的果酒。

她端起一杯粉紅色的酒送到白頌的手邊:“桃子氣泡,味道挺不錯的。”

白頌不怎麽喝酒,因為白素不讓。

她下意識想要拒絕,但一想到白素最近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态度,面上閃過一絲遲疑。

思緒間,安然就已經将酒杯塞到她的手裏了:“怎麽,我只聽過媽寶,倒是沒聽過姐寶的,以後你姐要是成家了,你還能跟她兒子女兒搶姐姐?”

這話恰恰戳中了白頌的痛腳,她眯了眯眼睛,賭氣似的接過酒杯,仰脖一口氣喝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還帶着桃子的甜香味,還挺好喝。

眼見着她兩只眼倏地亮了起來,安然笑了笑,又端起一杯透明的給她:“荔枝口味的,比剛才那杯稍微甜一點。”

這酒的度數好像不高,白頌喝下去沒什麽反應,味道淡淡的,還有回甘。

她接過來,抿了一口,只覺得這杯也好好喝,一口接一口,又喝完了。

這次不等安然,她自己端起一杯青色的,抿了一口,濃郁的蘋果香味蔓延在舌尖,白頌眯了眯眼睛,徹底沉浸在色彩斑斓的果香味中,無法自拔。

看着白頌逐漸紅起來的臉和迷離的眼神,安然稍微靠近了一些,落在白頌身上的眼神變得粘膩又貪婪起來。

她意味深長說道:“聽說你姐姐最近在肅清公司,你一點都沒參與?你就不怕所有的家産都被你姐姐一人得去了?”

白頌眯眼,向後退了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不喜歡別人說白素的壞話。

白頌低垂着眼眉,避開安然的視線:“我和我姐是一家人。”

“呵——”安然嗤笑道,“親兄弟還明算賬,等你姐帶着家産嫁人的時候,什麽都沒留給你,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白頌眼底閃過不耐,顯然不想和她多說,想要起身就走。

但奈何喝得果酒過多,腦子混混沌沌,身子軟綿綿的,站都有些站不起來。

安然伸手去扶她,被白頌躲開。

白頌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看着突然湊近的安然,眼底流露出些許不解:“你往那邊坐一坐,擠着我做什麽?”

安然的眼神變得更加具有侵略性和直白,她整個人都幾乎壓在白頌的身上,伸手摟住白頌的肩膀,在她耳邊吹氣道:“白頌,我喜歡你。”

“……”此時白頌還沒理解是什麽喜歡,她自認為和安然的關系并不親密,但對方卻如此大膽坦誠地告白,有些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安然說白素的壞話,所以白頌對安然并沒有好感。

就算安然想跟她做朋友,白頌也是不想做的。

她有些不自在,偏過臉不去看她。

但炙熱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有實質的火焰,幾乎要将自己燒起來。

大庭廣衆之下,但白頌卻感覺自己的衣服似乎都要被安然扒光了。

“我送你回去吧。”安然察覺到白頌在躲她,忽然伸手一把摟住白頌。

不是好姐們似的勾肩搭背,而是直接按着白頌的腦袋在自己的胸口。

突如其來的綿軟吓了白頌一跳,她差點啃了一嘴,終于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伸手就要推開安然。

但她渾身無力,即便是劇烈掙紮也沒什麽效果。

她震驚地瞪着安然:“你,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你還不知道嗎?”安然挑起她的下巴,勾唇一笑。看着白頌緋紅的臉頰,不斷顫抖的長長的眼睫毛,漆黑水潤潤的眼眸猶如上好的黑曜石,只覺得心尖一只小貓爪子在抓撓,她心癢難耐,眼神也就更加露骨了些,流連在白頌姣好的身材上。

她湊近了白頌的耳朵,看着那泛紅的耳朵尖,輕輕咬了一口,又吹了一口氣:“白頌,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怎麽長都一副精致的娃娃樣,就連性格都是,你對你姐姐那麽言聽計從,那你姐姐想對你做什麽就對你做什麽,不過有一件事是她絕對不能對你做的……”她暧昧地看着白頌,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就由我來教你好不好?”

安然也是個美女,做這樣的動作不僅不下流,甚至還有些魅惑,但白頌看在眼裏,只覺得惡心!

她使勁推開安然,厭惡地說道:“安然,我姐不會放過你的!”

安家雖然和白家都是世家,但安家一直都很不太平,內裏早就分崩離析,在一定程度上,實力是比不上白家的。

這也是為什麽安然獵豔無數,但一直沒對白頌下手,甚至沒敢表現出對白頌感興趣的重要原因。

但現在——

安然嗤笑一聲:“你姐?白頌,兄弟阋牆的事我見的多了,尤其是你這種被養廢了的傻白甜,被三兩句話就忽悠的簽了無數生命和協議,被神不知鬼不覺轉走多少股份和財産,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她整了整白頌的荷葉領,小拇指在光滑的肩膀和胸口輕輕刮了一下,激起白頌大半片的雞皮疙瘩,“你爸媽又沒遺囑,你姐這會恨不得你早點跟你爸媽一起去了,這樣都不用她算計,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她怎麽會為了你跟我們作對呢?”

連哄帶騙,再加上些許真實的案例,白頌眼底的光暗淡了少許,但她依舊咬着牙倔強道:“我姐不會的!安然,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我姐跟我的關系好着呢。”

安然聳聳肩,對她的反駁不置可否。

眸子裏充滿了妥協的寵溺,似乎在說:“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大好的時光為什麽要浪費在讨論這件事上,當務之急當然是要做正經事。”

白頌都快被她露骨的視線看吐了,下意識就想躲開,身子踉跄了一下,被安然摟着腰撈了回去。

就在安然按捺不住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柳葉終于回來了。

“頌頌,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柳葉咋咋呼呼的,周圍一片人都看了過來。

被壞了好事的安然眼底閃過不悅,面上也差點沒繃住表情。

但柳葉就像是不會看氣氛似的,強行擠入安然和白頌的中間,非常誠懇地對安然道謝:“安小姐,謝謝你照顧頌頌。”

白頌順勢歪倒在她的身上,從安然的懷裏掙脫出來,總算是壓下了胃裏的翻湧。

她眯了眯眼睛,安心不少。

柳葉低頭就斥責道:“你怎麽回事,怎麽喝了這麽多酒,你之前也沒喝過,要是酒精中毒了可怎麽辦?我還是先帶你去醒醒酒吧。”

說完,她抱歉地沖着安然笑了笑,扶着已經快完全失去意識的白頌往出走。

安然很想跟上去,但她沒有立場,只好強行按住暴躁的情緒,眼睜睜看着到手的獵物就這麽跑了,氣的她猛地灌下去一大杯酒。

白頌,你以為你跑的掉嗎?沒有了白素的你什麽都不是,要你還不是猶如探囊取物。

你早跟了我,說不定我還能念在情分上對你好一些,但你要是逼得我使出手段來,那我就不确定是不是要在你身上找補回來。

安然眼底閃過一抹陰鸷,她冷笑了一聲,視線落在扶着安然的柳葉的後背上——柳家的是吧,敢在她的床上搶人,她記住了!

……

“你怎麽招惹上她的?”柳葉可是聽聞過安然的大名的,桃色消息無數,據說她這人就喜歡美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好看的她都要弄到手,不願意的就威逼利誘,用各種手段逼得人妥協。

但大費周章之後,最多也超不過半個月的新鮮期,就膩味了。

要不是她人長得還算可以,早就被套麻袋打成豬頭了。

白頌腳步踉跄,但下步飛快,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離這個惹人生厭的地方,提起剛才的安然更是不耐:“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坐在那裏,她過來搭話的。”

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惹得她本來就紛亂的思緒更是找不見頭尾,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又想了一遍安然說的話。

說完全不在意,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頌眼底露出些許疲态,在心裏想,她的姐姐絕對不會像安然說的那樣的,安然不過是想瓦解她的心理防線罷了。

白頌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腦袋更沉更疼了。

一個字都不想說,被塞在車裏之後,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柳葉看着她比來之前還憂愁的面容,打心底裏湧上一股歉意,只是看着白頌眼角的疲憊,将所有的話都先咽了回去。

“喝成這樣,我也不能帶你回學校,頌頌,我送你回家吧?”柳葉無奈,本來是想帶白頌出來放松的,沒想到招了個蒼蠅,倒是愈來愈郁悶了。

“你家在哪兒?”柳葉湊上去,捏了捏白頌被酒氣熏得熱騰騰紅彤彤的臉蛋,問道。

“我家?”白頌突然睜開眼,半晌後嗤笑一聲,“我姐不讓我回家。”她突然一把抓住柳葉的手,眸光沉沉,“葉子,你說我姐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明明她說過,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的,但怎麽爸媽走了之後,她就變了呢?”

一直沉積在心底的情緒陡然泛濫,白頌忍不住委屈難過,眼眶微紅,很快就噙了淚水:“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哪來的家了?”

“胡說什麽呢?!”柳葉拍着她的肩膀,“你姐怎麽會不要你,別胡思亂想了。”

不過現在是白頌和她姐關系緊張的時期,如果讓她姐知道白頌喝這麽多酒,說不定會不高興的,柳葉沉思了下:“那我帶你去開房啦?”

白頌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嘴裏不知嘟囔着什麽,只隐隐約約能聽見白素幾個字,其他一點回應都沒有。

柳葉無奈,報了一個四星級酒店的名字,摸了摸自己的手提包,慶幸今天出來帶了身份證,否則兩人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柳葉艱難地把人扶下來。

白頌本來就比她高半個頭,再加上穿着五厘米的細高跟,整個人的重量毫無保留壓在她的身上,确實有些吃力。

看着到前臺的遙遠距離,柳葉不禁嘆了一口氣,深呼吸打算一鼓作氣扶過去。

一道黑影落在面前,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似的,還沒開始柳葉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她擡起頭,對上一雙幽暗深邃的漆黑眼眸。

巨大的壓迫感讓柳葉覺得雙腿有些軟,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快要被滅了的錯覺。

好像——殺氣。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喝的也有些多,想太多。

不過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熟悉,正愣怔間,懷裏的白頌擡頭,怔怔看着突然出現的面前的女人半晌,眼中忽然露出驚喜不已的神色。

她雙臂張開,猛地向女人撲過去,使勁在女人懷裏蹭了蹭,黏黏糊糊叫道:“姐,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的,你來了,是來接我的嗎?”

柳葉懷裏陡然一空,她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白頌臉上歡喜的表情,最後小心瞄了一眼白頌姐姐不茍一笑的臉,打了個寒顫。

她縮了縮腦袋,覺得有些冷,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柳葉讪讪笑了笑:“是白姐姐啊,我是頌頌的舍友,之前咱們見過面的。”

白頌有些姐控,那白素就是名副其實的妹控了。

白頌平常一般不怎麽住在學校,但剛開學那幾天,總是要辦一些亂七八糟的手續的,白素全程陪到尾,為了讓白頌在學校裏和其他同學,尤其是舍友交好,好請了幾頓飯,大家都混了個臉熟。

自己也沒做什麽壞事,但在白素面前,不知為什麽總是有些忐忑,一顆心髒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白素的眼神古井無波,但就是看的柳葉頭皮發麻,聲音也有些結巴:“我們今天去參加了個聚會,頌頌酒量不好,一杯倒,這情況也沒法回學校了,所以我就帶她出來住。”

柳葉生怕被問為什麽不送她回家,但顯然,白素沒問,只是淡淡說道:“謝謝。”

“不不不,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嘛。”柳葉打了個哈哈,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虛地告辭道,“白姐姐,那我先走了。”

“嗯。”若有若無的一聲回應,柳葉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她又看了一眼還沒醒過神來,但乖巧窩在白素懷裏的白頌,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擔憂之色,最後還是轉頭先走了。

對方是頌頌的姐姐,她可是見過白素怎麽寵溺白頌的,所以還是放心的。

柳葉走後,原地留下抱着白頌的白素。

白素一手攬着白頌的腰,讓她綿軟的身子整個靠在自己的懷裏,幽暗的視線劃過她裸露在外的胸口處。

光滑白皙的肌膚和瘦削精致的鎖骨,白素眼眸晃了晃。

白素向來保守,她不喜歡穿太過暴露的衣物,也就從沒給白頌買過,而白頌對穿什麽衣服根本沒有概念,基本白素準備什麽穿什麽。

不是沒穿過裙子,但都是及膝公主裙等,還真沒穿過這麽勾勒身材的誘人時裝。

一想到剛才她的舍友抱着白頌,臨走前還依依不舍的眼神,白素的眼珠轉了兩轉,眼神冰冷。

打心底裏湧出一陣暴虐的情緒,她發了瘋似的想要撕碎、毀滅。

這股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想毀什麽,吸一口氣,拎着白頌的衣服領子,轉身将人扔進了車裏,帶着回家了。

車停在別墅門口,司機趕忙下車,想要搭一把手。

但白素一記冷眼過去,司機頓時收回手,生怕慢一點就會被剁掉似的,眼眸中充斥着濃濃的害怕。

如果說一個月前,白家大小姐還只是個溫柔但有點手段的人,現在的她,簡直就像是成了精的老虎,一言不合就吃人的節奏。

司機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自然見識了不少想要挑釁她的人的悲慘下場、

不管是突然纏上官司,還是名下公司資金鏈斷裂,甚至還有家裏紅旗和彩旗打起來鬧上社會新聞,都給他敲着警鐘。

白家大小姐是絕對不能招惹得罪的存在,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司機馬屁直接拍在馬蹄子上了,生怕被蹬一腳,他垂着腦袋,膽戰心驚站在一邊候命。

白素沒跟她計較,感覺到白頌的身子軟綿綿的,一直無力地向下滑,她用了點勁,雙手抱住白頌,看都沒看司機一眼:“你先回去吧。”

司機如遇大赦,逃也似的鑽進了駕駛座,看着白素頭也不回地離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踩了油門。

被車颠簸了這麽一路,白頌悠悠醒轉。

她一眼就看到了白素放大的臉,還以為是在做夢,閉上眼就想到之前白素猶如從天而降似的,将她帶了回來。

再想到之前安然的話,雖然內心裏知道她是在挑撥離間,但不可避免的還是很介意。

內心的委屈和害怕就像是小溪流似的,一股一股沖撞着她的心尖,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她緊緊抱着白素的胳膊不撒手,咬着唇瓣憋了一口氣。

因為喝了酒,白頌渾身發熱,抱的又緊密,讓原本就心情煩躁的白素更是暴躁不堪。

她本來應該在公司開會的,但會議剛開始十分鐘,跟蹤監視白頌的人就來了電話,彙報了關于安然的事,她頭腦一熱就終止了會議,并且親自去接白頌。

等坐到了車上,冷靜下來,白素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究竟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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