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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退回去？”

石竹以為聽錯了, 又問了一次。

施師，“五百萬什麽概念你知道嗎？”

“知道啊……”

不就是五百萬嘛……

好叭，她行情好點一年到頭才能上了百萬，五百萬要全年無休好幾年才掙到, 還不包括吃穿住和社交的花銷。

石竹挂了電話就去退錢，搞半天才發現她單筆和日積累最高轉賬額度200萬, 于是她專門跑了趟銀行。

季成第二天手機到賬500萬。

微博私信，

「抹茶味的師蜜」:親, 咱們後援會資金還是蠻充足的, 而且現在沒什麽需要集資的地方，所以錢先退你, 我代表大家向你道謝, 同時謝謝你對師寶的支持！

「抹茶味的師蜜」：對了, 還不知道你是學生還是工作黨，方便透露一下嘛？

季成瞬間想到網絡上那些新聞, 什麽熊孩子一晚上打賞主播, 刷爆媽媽信用卡等等。

難道管理員以為他……

真·有錢·總裁, 錢花不出去非常難受，什麽想讓愛豆笑, 給她花錢就好了，都是假大空。

季成轉頭退出私信，找了幾家營銷公司，給偶像的反攻計劃做準備。

而石竹在網絡那頭等啊等, 都不知道對方看到信息了沒，坑爹的私信已讀功能下線了，不然她能省點心，她也是後知後覺，五百萬不是小數目，在沒法确定對方身份前就收了，萬一再給施師搞出個欺騙粉絲數百萬的大新聞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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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角已開始》片場中場休息，導演組跑了過來，“陳導演，衛導演，咱們不是說好了，上個組你們兩位商量着一個投淘汰，一個投通過，這怎麽都通過了？”

陳野擡起頭，偏頭定了一會兒，脫口而出，“我不知道啊。”

“？？？”

“坐久了腰疼，我出去走一圈。”他雙手扶在腰上，直接走了。

沈良才全程一臉懵逼，沒想到年輕人這麽會玩兒，對比下來，他好像一個老實人。

文麗只是笑笑，站起來也走了。

導演組只好做衛賓實的工作，“衛導，那個女演員真的不能再晉級了，上面都發話了……怪罪下來遭殃的都是我們，您行行好，就算幫我們一把好不好？”

衛賓實臉上沒什麽表情，過了一會兒擡起頭，上下打量對方一眼，“你看這樣，我先歇一會兒，咱們再抽空讨論這個問題？”

“呃這……”

沈良才忙打圓場，“老衛這個身體，多半是熬的，坐了這麽久沒頭昏眼花才怪，趕緊先歇歇吧！”

“那衛導您先休息，咱們完了說……”

導演組的人走了，沈良才不由靠過去，“老衛，何必呢。”

衛賓實看着他，“是啊，何必呢，當年有個年輕人帶着一身才華闖蕩京市，結果被現實打擊得灰心喪氣。你說，當時如果沒人拉一把，他還能成就今天的事業嗎？”

沈良才頓時面紅耳赤，那個年輕人就是他。

衛賓實倒不是怪他的意思，只意味深長，“年輕人難出頭，遇到有靈氣的幫一把，無可厚非。”

沈良才紅着臉點頭，“是、是是。”

……

其他錄制完即興表演的人，連同白淼淼，都收到節目組下一環節的通知，唯獨施師沒接到任何通知。

白淼淼安慰女演員回來，聽了這個事就說，“漏掉了吧，不然我幫你問問去。”

施師，“多大點事，我去問就行了，你們先趕緊集合去。”

白淼淼不知道內情，便先走了。

林魏卻想到什麽，不由擔心，躊躇着不肯走。

施師目光落在他年輕幹淨的面孔上，抱臂微偏着頭，“你不走嗎？”

林魏一下子臉紅到耳根，“不不是，我……”

施師打斷他，“那就快點去吧，別讓大家等久了。”

林魏，“可是……”

“去吧。”

林魏最終還是走了。

施師一個人留在了排練室，宛如被節目組故意孤立一樣，她想了想，不由覺得好笑，正準備翻開書看看，就聽到門被敲響。

“文導演……”

施師有點意外。

文麗走了進來，笑容可掬，“正好路過這邊，聽她們說你不去片場，我就過來看看。”

施師瞬間明白了——文麗導演之前打造“第二個窦之瑤”的心思，在她和季成鬧掰後，又複燃了。

果然，文麗這次直截了當說，“施師，我呢觀察你有段時間了，你是個有天賦和韌性的演員，我想簽你進我的工作室，等你跟了我，你就會發現，就你現在遇到的這些困難，都不值一提……”

她自說自話了半天，看到施師一臉為難，于是挑眉，“怎麽，你有其他打算？”

施師，“文導演，是這樣的，我這次來錄制之前，已經簽了公司。”

文麗，“……”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是這樣啊，好，那你忙吧。”

她說完就走了。

施師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兜兜轉轉，她還是把驕傲自負的文導演得罪下了。文麗一走，她一直待到晚上其他人錄制完，才算正式結束三天錄制。

施師乘晚班航班回京市，剛下飛機就收到杜若薇信息：改天有時間見個面嗎？

這還是那次在高爾夫球場認識後，杜若薇首次聯系她，施師直接電話過去，“薇姐。”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杜若薇那邊能聽到打印機齒輪的摩擦聲，電腦打字和小聲交談。

她還在工作。

施師便又問，“還在忙嗎？”

杜若薇含着笑意的聲音傳來，“公司裏還有點事，你呢？”

“剛下飛機回來了。”

“那不早了，回去要好好休息才行。”

聊了兩句，杜若薇才轉入正題，輕輕問道，“網上的事，要我幫忙嗎？”

施師，“你想簽我嗎？”

兩人同時笑出聲，頭次把話挑明了。

杜若薇，“那我們盡早見一面？”

“好。”

施師約了第二天跟杜若薇碰面，兩人就細節問題商量了下，就把合同簽了。當天下午，杜若薇通過公司官方微博，發布律師函，聲讨網絡上對公司旗下藝人施師的惡意造謠者。

随後施師在公司工作人員和律師的陪同下，到派出所報案，警方予以立案，不到兩天，警方通告，犯罪人程某因**未遂被抓，系《選角已開始》節目組幕後領導。

吃瓜群衆還沒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反轉了？？？”

“SS是受害人啊啊啊握草！！！怪不得事發當天，菊廠監控壞了，踏馬哪有那麽巧，肯定是惡意删除啊！！出了事，他們內部人保內部人，反過來把罪名都按在SS頭上！菊廠不做人！！”

“草，前段時間黑SS簡直成了ZZ正确，只要有人質疑就被謾罵攻擊，我以為大家都瘋了，現在想想有人早下場帶節奏了，這幾天菊廠看不對勁，還想拿臨時工來洗地，警方通告打臉疼不？”

“太可怕了，不敢想象SS經歷了什麽，不過之前好像也說報警了，但拿不出證據，怎麽現在拿出來了？？還有，她跟杜若薇簽約了？這什麽時候的事啊？”

“她要是沒簽約，誰還能替她出頭啊（別提前男友，人家早分手了），警方既然立案，肯定SS那邊拿出證據了，不管這個證據怎麽來的，她前兩天可還在片場錄制節目，就算掌握證據肯定也不會拿出來啊，想想那個罪犯還在節目組……啊啊啊細思極恐！！！”

“女孩子一定要保護自己啊啊啊啊！！”

……

施師賬戶下，粉絲個個嚎啕大哭，自家女鵝委屈了，一面表達從今以後守護女鵝的未來，一面組團去節目組底下瘋狂發洩被惡意造謠冤枉的怒氣，齊齊刷屏，菊廠包庇犯罪人，一定要受到嚴懲！！

節目組領導則瘋狂給施師打電話。

石竹怒罵，“他們要不要臉，兜不住了就想起找你，當初包庇罪犯的是他們，下場帶節奏甩鍋的也是他們，還有臉打電話？”

事情終于得到解決，施師仰面靠進沙發椅裏，看着天花板，纖細白嫩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過旁邊的綠植，懶懶道，“他們現在肯定特別後悔，當初沒搜走我手機……以為我看報警沒用，又要參加節目組，就被吓住了，任他們在網上放黑料，白的說成黑的。”

“要不說人至賤則無敵！就那些負責人我看都應該抓起來好好審問，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他們還想洗地，洗它個大頭鬼！”

石竹真是恨死了，最恨當初不在SS身邊，不然打爆那個死男人狗頭！不過，“你什麽時候下載了私密攝像軟件，也的虧你下載了，不然咱們連證據都拿不出來，還不注定被踩死……”

說起這個施師提醒，“防狼噴霧劑什麽的，你自己平時也準備好，總歸女孩子出門在外，能小心就小心吧，不管你做了什麽或者什麽都沒做，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壞人會不會起歹心。”

“！！！”

要不是發生了這件事，石竹都不知道閨蜜防衛意識這麽強，為什麽感覺她自從和季成分手，全方面都提高一大截，她都快配不上她了！！

季成盯了兩天，萬萬沒想到，施師手裏真的有證據。

她有證據，但第一次報警沒有拿出來，任由網絡上群魔亂舞，直到離開節目組脫離了那幫人的掌控，才進行二次報警，提交證據，一次把罪犯送進局子。

有膽有識又有謀。

他從前究竟是小看了她，還是她在他面前隐藏了本性？

季成不禁悵然若失。

他撥出辦公電話道，“看看那邊股票有沒有下跌。”

助理在身邊聽到，眼皮不由一跳，想到幾個老總周末連夜趕出來的那份收購案，在上午的會議室讨論了整整三個小時，心想老板看來真的要對菊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