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未婚夫
必須在雨勢變大之前進入旅店,老乞丐的事暫時放在一邊,如果以後遇見他可以再問,現在寧子善可不希望自己被淋成落湯雞。
寧子善這樣想着,大步朝旅店走去。
這是家民宿式的旅店,裏面沒有開燈,加上本就昏暗的天氣,顯得黑洞洞的,就像一只張着嘴等着吃人的怪獸。
人多少都會對有潛在危險和不确定因素産生排斥,寧子善也不例外,可是外面雨已經越來越大了,雖然有些抗拒,他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有人嗎?”剛進入光線很暗的環境,寧子善的眼睛什麽都看不清,他沒有繼續往裏走,只是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寧子善的胳膊突然就被一只手攥住了,那只手的觸感很冰,濕濕黏黏的,就像剛從水裏撈出的屍體。
寧子善的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驚叫一聲,差點沒吓得跳起來。
就在這時屋裏的燈突然亮了。
寧子善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拉住他的是個人,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女人,和剛才見到的老板穿着同樣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他老婆。
老板娘沒想到會把他吓成這樣,表情讪讪地松了手,把落在臉旁的一縷頭發別在耳後,抱歉道:“剛才這裏停電,吓到你了薛小姐,真的很對不起。”
寧子善冷靜下來也有點尴尬,自從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後他的神經繃得太緊了,于是他搖搖頭:“沒關系。”
老板娘笑笑,又說:“您終于回來了,拉斐爾先生已經等您好久了。”
寧子善順着老板娘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大堂的桌邊坐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皮膚很白,有一頭栗色微卷的短發,高眉深目,挺帥氣,典型西方人的長相。寧子善看向他時他也正看着寧子善,不知是不是瞳色的原因,寧子善覺得他煙灰色的眸子裏充滿了冷漠與疏離。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拉斐爾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寧子善,他只比寧子善高半個頭,卻十分有氣場,光是站在寧子善面前就讓他頗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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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在寧子善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接着一絲疑惑在他臉上一閃而逝,很快他就微笑起來,好像剛才的冷漠和疏離不過是寧子善的錯覺一樣。
他牽起寧子善的手,語氣溫柔:“霜霜你終于回來了,累了嗎?我帶你回房間休息吧。”
說着便不由分說地牽着寧子善往樓上走去。
拉斐爾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手心幹燥而溫暖,可作為一個男人,寧子善并不太想和另一個男人手牽手一起走,于是掙紮了一下,想甩開他,拉斐爾收緊手指,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身後的老板娘,小聲道:“有什麽回房間再說。”
寧子善愣了一下,也回頭看了眼老板娘,發現那老板娘正站在原地一臉微笑地看着他們,并沒有什麽異常,不過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被拉斐爾帶到二樓了。
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拐角的第一間,拉斐爾帶他進門就松開他,随手打開了燈。
客房的裝修很簡潔,家具都是原木色,表面看起來打掃的很幹淨,但寧子善仔細觀察後發現牆根和角落都有很多黑色的污漬。
客房靠牆放着一黑一紅兩個行李箱,行李箱都被打開了,裏面的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有幾件直接被扔在地板上,乍看之下就跟遭了賊似的。
寧子善疑惑地看了拉斐爾一眼,後者雙手環胸,淡淡道:“我翻的。”
寧子善:“……”那你很棒棒哦。
随手把扔在地上的幾件衣服撿了起來,寧子善四下環顧了一番,終于在床上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女式黑色錢夾。
寧子善走過去打開錢夾,裏面有一些現金和幾張銀行卡,還有一張身份證,身份證的主人是個留着齊肩短發的女孩,上面寫着名字“薛凝霜”。
剛才拉斐爾叫自己霜霜,所以現在的自己就是這個薛凝霜了吧?
寧子善想着又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妹子長得十分清秀,皮膚白皙嘴角微揚。能把身份證照照好看的全國少有,這個薛凝霜就是那少有的其中之一。
“我想去醫院。”寧子善合上錢包,扭頭對一直站在門邊的拉斐爾說。
“醫院?”拉斐爾挑了下眉。
“我有些不舒服。”寧子善說:“可是旅店老板告訴我這個鎮上沒有醫院,要去醫院只能去隔壁鎮,他不肯告訴我怎麽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去,所以你可以陪我去嗎?”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寧子善為了符合人設,故意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卻沒想到拉斐爾竟然十分幹脆地拒絕了他。
“不行。”拉斐爾說:“先不說我願不願意陪你去,單說我們能不能走出這個鎮子都是個問題。”
“什麽意思?”寧子善敏銳地抓到了他話裏的重點。
拉斐爾懶懶地靠在牆上,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嗎?”
寧子善驀地睜大雙眼看向拉斐爾,他知道自己不是薛凝霜,那他會不會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失憶的事?
就在寧子善猶豫不決的時候,拉斐爾再次逼問道:“你是誰?”
原來他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不過既然對方如此篤定他不是薛凝霜,寧子善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隐瞞,于是開口道:“我的确……”
話說到這裏突然卡住了,想要否認身份的話剛到嘴邊,就像被什麽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按回了喉嚨裏,說不出口!
“看來這裏真的不能否認自己的人設。”拉斐爾自言自語着把目光從寧子善疑惑又糾結的臉上移開,拉開房門,腳步頓了一下,回頭對寧子善道:“如果你現在真的不舒服的話,幹脆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再說外面下這麽大的雨,也不方便出門。”
“等……”寧子善想叫住他,還沒說出口就被湮沒在關門的輕響裏,只剩下窗外雨水擊打在窗棂上的沙沙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寧子善直愣愣地倒在床上,看着窗戶玻璃上蜿蜒的雨跡發呆。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自己會失憶?為什麽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為什麽拉斐爾會說他們走不出這個鎮子?為什麽他不能說否認自己身份的話?
等等,拉斐爾剛才說“看來這裏真的不能否認自己的人設”,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不是真正的“拉斐爾”?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們剛見面的時候拉斐爾的表情的确有點奇怪,想到這裏,寧子善直接從床上彈起來,打開門朝樓下沖去。
寧子善三兩步跑下樓梯,沖接待臺裏的老板娘問道:“拉斐爾呢?”
老板娘顯然被他急匆匆的樣子驚到了,她猛地站起身,有些不安道:“拉斐爾先生剛才打着傘出門了。”
寧子善又問:“他去哪了?”
老板娘道:“拉斐爾先生沒說,我也沒問。”
寧子善站在門口看着漫天雨幕,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內心的沖動與焦躁。
現在下着大雨,他在這裏又人生地不熟的,與其出去漫無目的地瞎找,還不如待在這裏等拉斐爾回來,如果雨停了他還沒回來,自己再出去找他也不遲,反正他說過他們都走不出這個鎮子。
寧子善在心裏做好計劃,再次冷靜下來,他對老板娘說了聲謝謝,然後重新上樓,關上房門,看着被拉斐爾翻亂的行李箱,想了想也蹲下|身翻了一遍,果然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找到。
他有些煩躁地用手耙了耙頭發,重新倒在床上裝死屍,腦袋裏的疑問都快組成一本十萬個為什麽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從小到大,寧子善一直覺得世界上最助眠的除了課堂就是雨天,所以即使他腦子裏此刻塞滿了問號,躺在床上聽着雨聲也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把寧子善從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發現雨已經停了,屋裏的燈不知什麽時候也熄滅了,一輪清輝從窗外落進房間,好像并沒有什麽異樣。
就在寧子善以為是自己睡糊塗産生幻聽的時候,慘叫聲再次從窗外傳來:“啊——別過來!!!救命!”
寧子善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沖到窗邊,只見銀紗般的月光下一個女人正跌倒在地,目呲欲裂地盯着前方,整張臉因恐懼而變得扭曲,聲音顫抖又帶着種歇斯底裏:“別過來!別過來啊——”
女人手腳并用地向後退着,突然撐着地面翻身爬起,還沒跑出兩步,一個通紅的影子就從被窗戶擋住的死角躍出撲向女人,只一瞬間,女人的身影和通紅的影子就一起消失在窗戶的另一頭,緊接着寧子善只聽見女人發出一聲絕望的哀嚎,小巷的白牆上潑墨般被灑上一片殷紅,之後就是一陣皮肉被撕裂的聲音和黏膩的咀嚼聲。
即使不看,寧子善也能想象出女人遭到了什麽待遇——那個東西正在吃她!
一種苦味在寧子善嘴裏散開,他喉嚨發緊,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遠離窗邊,手腳都有點發軟。
那是什麽東西?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寧子善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麽野獸,那個通紅的影子看起來和人很像。
惡魔!
寧子善腦海裏突然閃過老乞丐對他說過的話:“這個鎮子有人向惡魔獻祭,整個鎮子的人都是祭品!”
嘭!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打斷了寧子善的思考,他如同驚弓之鳥般回頭望向房門,只見整扇木門都被一股怪力砸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一個通紅的身影伴随着濃重的血腥味出現在門外,它的身形高大,小小的房門根本無法看清它的全貌,只能看見它雙腿彎曲着,兩只手臂長得過分,幾乎拖到了地上,手指細而長,沒有指甲,尖端卻像匕首一樣尖銳。
與其說是手,寧子善覺得那更像是一雙野獸的爪子,可以輕易刺穿并撕裂任何獵物……剛才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被這樣一雙爪子生生撕扯開的?
接着那個東西低下頭,一個如同被揭了層皮的腦袋血淋淋地出現在寧子善視線中。
它用空洞的,沒有瞳仁的眼睛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靠在窗邊的寧子善身上,淡黃色的口水從兩排鋸齒般的牙縫裏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又腥又臭,加上濃烈的血腥味,差點沒把寧子善熏背過氣去。
※※※※※※※※※※※※※※※※※※※※
寧子善:什麽狗屁未婚夫,危險的時候連人影都看不到,哼!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拉斐爾:那你很棒棒哦。
安利基友古言《重生第五次夫君終于造反成功》by仙苑其靈
文案:溫姝婵重生了五次,每次的死亡都與同一個男人有關。
第一世她那名震八方的大将軍夫君,造反失敗,她被株連而亡。
第二世與第三世,她拼了命的逃婚,卻都在逃婚的路上死于非命。
第四世,她不僅乖乖嫁了,還在年少時就尋到了他,在她細心的誘導下,這個少年棄武從文,這下她總能笑着活下去了吧?
然而,後來這個身為宰相的倔強男人,依舊不忘初心。
他又雙叒叕造反了,結果不言而喻。
這一世,重生回嬰兒的她下定決心,飽讀詩書,苦練武藝,見那男人一次就打一次!
讓你不聽話,讓你想造反,給我老實待着!
她要摧毀那個男人高傲的心,從根上改變他!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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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