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倆人拎着蛋糕上了三樓露臺,本來已經睡着的方子琳聞着味兒就找來了,霍學川躲在方知謹背後,捉着方知謹的肩膀說:“趕緊讓它走,我不喜歡。”
方知謹把方子琳趕回房間關上了門,等再回來時霍學川已經打開蛋糕準備吃了,他有些冷,上前從背後抱住霍學川,問:“今年白玉蘭獎,我穿什麽顏色的襯衫好啊?”
“您想的可真遠。”霍學川一口下去大半拉,完了轉身回抱住方知謹。兩人分食幾口後,他才繼續說:“這就想拿新人獎了?萬一殺出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呢?”
方知謹把臉埋進霍學川的胸口,說:“開門紅就要紅透,買也要把獎買到手,除非殺出來的人出更高的價。”
霍學川這次沒做正義标兵讨伐方知謹,因為圈兒裏注水的獎項很多,背後的彎彎繞也很多,但他也沒表示認同,只是沉默不語地笑了笑。
“你笑什麽?”方知謹覺得不太對。
“我笑你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霍學川收緊手臂,俯首與方知謹額頭相抵,眨眼間睫毛都會觸碰在一起,“今年白玉蘭獎,我穿什麽顏色的襯衫好呢?”
“……我靠。”方知謹這才想明白,觊觎獎項的不止是他,這位也盯着呢,他的小啞巴大獲成功,可是霍學川的角色還未知,比他更成功怎麽辦?
霍學川給他教戲就能看出來對方的水準,他有點兒虛了。買獎的話,霍學川也不是出不起更高的價,而且霍學川可能壓根都不用出價,亮亮身份就行。
“蔫兒了?”
方知謹有點兒癔症,說:“咱倆誰拿不是拿啊,反正拿回來都是咱們家的,是吧?”
霍學川故意道:“那可不一樣,我定好步子了,新人、男配、男主,每個都要做好,每個都要争取,我要做下一個汪總。”
方知謹小聲說:“那你遲早都要當影帝,新人獎就別跟我搶了。”
“你也好意思,”霍學川攬着對方回了卧室,然後推倒在床上,他下了戲就飛回來,早累得不行了,“別讨價還價,有那個工夫不如哄我睡覺。”
第二天他倆陪方霏吃了早飯,吃完就一同回公司了,公司大樓的顯示屏已經換上了《風筝》的宣傳片,方知謹下車後擡眼就看見了自己。
總監叫他倆來的,因為《風筝》熱播,所以有一些宣傳節目要錄,主題曲是霍學川唱的,所以他也有幾個要參加,總監說:“正好你們是隊友,還能順便宣傳一下組合。”
方知謹問:“總監,是不是要有團體活動了?”
“嗯,準備出三輯,出之前還會辦一場見面會。”現在他們各自開花,音樂市場又不景氣,總監也怕他們不上心,“之前你們人氣都差不多,後來歌紅帶得人也紅,小元和小謝是出頭鳥,尤其是小元,他當時比你現在風頭還要盛,現在成你了,小歐和小邊也不錯,但是将來誰也說不準。”
方知謹謙遜地點點頭,确實說不準,這個圈兒沒了誰都行,沒了一個還會有幾百個頂替上來,雖然演戲會讓他被更多的觀衆熟知和喜歡,可是觀衆和粉絲不同,他繼續走偶像這條路才會有越來越多的粉絲,也才會有更大的商業價值。
口碑和人氣并不矛盾,他兩邊都想擁有,當然,說是貪婪也行。
從總監辦公室離開後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霍學川眼尖,瞧見練舞室裏有人,他們過去一看,見元遠正跳得滿頭大汗。
“川哥?”元遠關了音樂,帶着一臉的小汗珠就過來了,渾身還冒着熱氣,“小方哥也在啊,我每天閑得慌,在家又怕發胖,所以過來運動會兒。”
方知謹伸手給元遠擦了擦汗,說:“吃飯了嗎?咱們一塊兒去食堂吃吧。”
“你們去吧,我太熱了吃不下。”元遠撩起背心扇風,“小方哥,還沒恭喜你,昨晚那兩集一播,網上都炸開鍋了,以後你得罩着我。”
方知謹又摸元遠的肚子,說:“炖梨水的時候不想着我,現在又要我罩你。”
他們說了幾句,後來霍學川和方知謹先走了,元遠打開音樂繼續跳,跳完一曲後獨自去了食堂,然後直奔角落找位子坐下,對面是已經開吃的謝經年。
元遠說了碰見霍學川和方知謹的事兒,謝經年擦擦嘴,問:“嫉妒麽?當時要是沒被截胡,現在風光的是你。”
“還行,”元遠大口吃飯,“誰風光到最後還不一定。”
他們吃完就乘電梯重新回了樓上,謝經年直奔總監辦公室,敲門前扭頭看了一眼元遠,元遠站在幾米外向他抱拳,然後轉身進了錄音室等待。
“總監,您現在有空嗎?”
謝經年走過去在對面坐下,開門見山道:“我參加的《下一站天王》新增了幫唱環節,我想讓元遠上。”
總監有點兒犯難:“小元不方便吧,小霍也是主唱,不如考慮一下小霍?”
“我考慮挺久了,元遠最合适。”謝經年倒是很有把握,語氣也不緊不慢的,“當初《苦柚》就是我倆合作,觀衆和歌迷都很買賬,現在有了更好的平臺,我有信心複制上一次的成功,而且小川還要拍戲,忙不過來。”
總監思考片刻,說:“我問問費總的意思。”
“好。”謝經年道了謝,起身準備離開,“對了,麻煩您跟費總說,如果答應的話,我保證殺進決賽。”
錄音室裏元遠已經開練,他現在沒有出鏡的機會,所以就苦練技能,起碼等三輯的時候要表現到最佳。等謝經年推門進來,他緊張地問:“總監答應了嗎?”
“還沒,要問問費總。”謝經年在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要是成了,你怎麽謝我?”
他抱住謝經年的腰,臉隔着衣服蹭謝經年的腹肌,說:“我再給你定做個綠色的貝斯,紅配綠,賽狗屁。”
謝經年拽了對方的耳機,然後又捏住對方的耳朵,辨不出心情地說:“摟摟抱抱,親親熱熱,王八吃秤砣一樣勾.引我,要是成了,是不是就能消停了?”
元遠仰頭看着謝經年:“王八都吃秤砣了,我都這麽主動了,你也別再裝逼了。”
誰不知道你心裏賊舒坦啊。
霍學川和方知謹收拾完東西就出發去了機場,下機後直接去電視臺和劇組彙合,現在方知謹一夜爆紅,被扒得也更徹底。
到達電視臺後立刻做造型,他倆來得晚,就擠在一個梳化間湊合了,節目組的負責人過來打招呼,說:“本來安排了兩間,但是時間關系被占了一間,抱歉了,不過你倆是同學加隊友,應該沒問題吧?”
“沒事兒,一間就挺寬敞的。”方知謹笑着回答,答完心裏咯噔一下,別人怎麽知道他倆是同學?!
等負責人走後,霍學川輕咳一聲,然後遞過去了手機。
原來網上扒出一張方知謹的中學畢業照,而他旁邊站着的是霍學川。現在粉絲們已經炸鍋了,畢竟他們從來沒有提過,隐瞞同學關系算什麽?四舍五入得是校園初戀吧!
方知謹說:“突然就‘霍方’了,怪不好意思的。”
“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現在你那麽紅,我這是倒貼你,都有人說是我自己放的料。”霍學川輕輕踹了方知謹的椅子腿,“錄節目機靈點兒,別悄摸兒美自己的。”
因為《風筝》的熱度,方知謹感受到了出道以來從沒享受過的人氣待遇,不說粉絲和影迷了,單是行內的藝人和工作人員都變了态度。
霍學川唱的主題曲也上了音樂網站的季度榜單,收獲了一大批歌迷,不得不說愛簡造劇比造星成功多了,本來要用人氣偶像帶動劇,結果完全反了過來。
奔波四五天後他們終于班師回朝了,正好宿舍人齊,方知謹決定請客吃飯,六個人聚在一起開香槟,歐拉說:“這兩個哥早就認識,居然瞞着我們,太壞了。”
邊梅雪附和道:“就是,簡直不是人。”
“這不是請你們吃飯賠罪嘛。”方知謹繞了一圈給大家倒酒。霍學川一直低頭訂機票,他明天就得飛去劇組,這時訂完擡頭說:“慣得你們,是不是還想訛兩張白金卡?”
方知謹開始露富,他從包裏拿出五個小信封,說:“每人都有,方式下面所有門店公司都能用,大家在一起一年多了,從不熟到了解,從較勁到相扶,我很珍惜你們。”
元遠趕緊問:“那以後還較勁嗎?”
方知謹也趕緊答:“那必須還得較啊。”
一晚上喝了三四瓶香槟,嘻嘻哈哈的,也有直接點名擡杠的,他們不是剛出道的小青年了,那時只盯着彼此争高低,現在跳出地雷,明白這個圈子那麽大,那時候太小氣。
聚完已經深夜,六個人挨着滿桌殘羹剩飯拍了照,拍完一兩個人發微博,其他懶省事兒的就只轉發,不出一會兒,熱搜多了一個話題:地雷一周年紀念。
歐拉與邊梅雪最近跑綜藝都累瘦了,回來後悶頭就睡。方知謹拿着睡衣去洗澡,被霍學川尾随還鎖了門,他脫衣服進淋浴間,說:“沒叫搓澡服務啊,你去別的屋看看吧。”
霍學川也脫光了進去,跟方知謹糾纏在一起沖水,說:“搓澡多土啊,別的服務您需要嗎?我給您打八折。”
他們潦草地洗完,霍學川邊親着對方邊拽了浴巾,把方知謹背上的水擦幹淨後就把人抱到了盥洗池旁的臺子上。方知謹怕涼,扯了浴袍裹住,說:“我還沒護膚呢。”
霍學川拿精華倒了一手,倆人抹了滿臉,然後把掌心剩下的一些塗在了方知謹的胸口,塗完用指甲一下下剮蹭。
方知謹神人一個,一邊哼哼一邊拍臉,完全無法自拔。
客廳裏亮着燈,謝經年在看最近一期的《下一站天王》,扭臉看見元遠頂着毛巾經過,說:“你洗完澡了麽?我等四十分鐘了。”
“洗完了,但我還得吹頭發敷面膜呢。”元遠拿上吹風機又往回走,“你去另一間啊,小方哥比我洗得早,也沒水聲了,我幫你看看,正好我拿面膜。”
謝經年關了電視起身,和元遠一同往那間浴室走,到了門口,元遠敲門:“小方哥在嗎?”門開了,原來沒鎖着。
裏面霍學川壓着方知謹熱吻,浴袍和毛巾在身上纏着,特旖旎。
門口謝經年和元遠挨在一起,謝經年拿着要換的內褲,元遠拿着吹風機。
四個人都驚在當場,幸虧那倆直男已經睡了,不然明天拼死拼活也得退團吧。
陽臺上風有點兒涼,換好睡衣的方知謹卻臉皮滾燙,他扒着窗戶吹風,臊得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元遠敷着面膜站在旁邊,含糊不清地安慰道:“小方哥,你不要太絕望了,我們能理解,大家都血氣方剛的……”
霍學川和謝經年靠着牆抽煙,霍學川說:“我明明記得鎖好門了。”
“今晚換房間吧。”謝經年吸完最後一口把煙摁滅,嘆了口氣,“我他媽就是想快點兒洗個澡。”
四個人在陽臺開小會似的,聚衆談心到了半夜,元遠臉上的面膜都幹巴了。散會前方知謹還想挽回點兒形象,說:“我方才頭昏了才那樣,平時沒那麽開放。”
霍學川瞪他一眼:“我也霍然起身了,我頭更昏。”
元遠特想笑:“元氣的我都累了,建議你們下回開`房,別舍不得錢。”
他們仨說完都有點兒想樂,然後齊齊看向謝經年,謝經年一想之前還當着方知謹跟霍學川一個被窩來着,差點兒吐血,罵道:“操了,我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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