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受控制的心

“你該不會說的就是剛剛訂婚的那個蘇總隊吧?”

男人的局總是不缺乏美女,尖銳的女聲說完,衆人面上皆是一愣,轉頭齊齊的看向淡然自若的赫連霈。

“活該她跑了男人又受傷,那種人就該拉出去斃了。”

說話的王公子來之前特意打聽了赫連霈,知道蘇雲深和赫連霈是有過節的,不是都說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他能和赫連霈做朋友,誰還會看不起他?

王公子話一出,滿室寂靜,衆人屏蔽呼吸不敢喘大氣,下意識把目光都鎖在了赫連霈的身上。

一身西裝的赫連霈微微側身倚靠在扶手上,手裏夾的煙落地,目光陰沉。

“五條。”

赫連霈冷冽音聲帶着玉石的麻将落下。

“我說的不對麽?你們看我幹啥,我這是為霈爺鳴不平啊?”王公子察覺衆人陰晴帶着同情的目光不明就裏,開口說道。

“今天就到這兒吧!”赫連霈坐起身子,随手推開了桌上的牌,冰涼的玉石散發着寒氣壓迫衆人。

“霈爺,孩子小不懂事,別跟他一般見識,來來來,再來一局。”寬厚的男聲響起,帶着銀絲的管家上前圓場。

“我怎麽不懂事了?難道霈爺不想收拾她給自己解氣報仇麽。”每一個字都是尖銳的石塊墜地,王公子一副理所應該我是為霈爺好的樣子。

赫連霈在衆人的抽氣聲中擡起眸子陰沉的看着王公子,後者猛然一下哆嗦不敢言語。

“那就現在!”赫連霈垂下眼睑,冷冷的開口道。

“嘟……”

手機在衆人面前已經是給蘇雲深打的第二個電話,圓桌周圍的人指尖冰冷微微顫抖,響起第一個電話被挂斷時赫連霈的表情,不由得心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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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水晶吊燈帶着鵝黃色的反光掃過赫連霈冷硬的輪廓,衆人面面相觑想要離去卻連腳步都不敢擡起。

“嗡……”

電話在赫連霈撥電話的空擋響起,赫連霈深潭陰冷的眸子閃過一道銳光,手指快速點下了接聽鍵。

“連霈!”電話淩厲嬌弱的女聲凄美委婉。

握着電話的手赫然收緊,眼中的深潭生出沉冰,赫連霈眉頭狠狠的皺起,壓着嗓子道:“幹什麽?”

電話那端的白靈兒一頓,她在赫連霈身邊不是第一天,還是能聽出點什麽的,咽了撒嬌的話,轉而哽咽道:“疼,傷口疼的我根本沒辦法睡覺。”

“所以呢?”赫連霈掃過衆人,陰鸷的眼睛忍者煩躁問道。

“想你陪我,想你在我身邊,那我的傷口也會好的更快的,因為,只要……”白靈兒帶着哽咽的深情和濃濃的思念還沒說完,赫連霈開了口。

帶着刺骨的陰冷從口中流出,赫連霈眯着眼睛開口:“不想死就給我安分一點,別讓我失去耐心。”

死一般的沉默,電話裏的白靈兒死死的咬着牙,不甘心如此罷了,卻不敢輕易去試探赫連霈的底線,指尖猛然用力,指甲深陷手心,白靈兒淚眼娑婆道:“連霈……”

“嘟……”

白靈兒茫然的聽着被挂斷的電話,赫連霈對她動怒了,居然為了一個背叛者對她動怒,真是可惡,手指顫抖着看着眼前的手機,一剎那的沉默,手機重重的砸向地板。

“我只是很累,很累,累的想沉沉睡去。”

薄薄的汗珠布滿額頭,閉着眼睛的很呼吸逐漸有些急促,忽然顫動的睫毛猛然張開,墨色的瞳孔驟然。

骨節分明的手重重的握在一起,昏黃的落地燈映出床上人煩躁的神情,赫連霈腦中眼前閃過那個人的樣子。

“該死!”

赫連霈憤恨出聲,蘇雲深當年的所作所為哪一點值得他赫連霈這樣記挂?

他的手足兄弟,他的親手創建的帝國,甚至是他……

“蘇雲深……”

回過神的赫連霈望着手中的車鑰匙呓語,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飽含了太多的被壓抑起來的情緒。

“蘇總隊身上腿上就連手上都是滴着血”

“跟死人似的”

赫連霈茫然的站在門前,耳邊閃過王公子的話,手裏的車要鑰匙被狠狠的攥緊,而後忽然松開。

汽車的轟鳴滑坡午夜的街道,落葉徐徐落下被飛馳的車子帶起一陣飛揚,赫連霈腳上的油門被狠狠踩下,車窗外的燈火通明如光影流轉。

醫院裏寂靜無聲,沒了白日的人流湧動顯得有些落寞冷清,赫連霈靜靜的站着,方方正正的玻璃窗裏是一個滿身儀器的小男孩兒和伏在床邊沉睡的蘇雲深。

潔白的病床上,蘇雲軒氣若游絲,蘇雲深的頭抵在緊握着的蘇雲軒的手上,赫連霈輕緩的伸出手,指尖描摹着蘇雲深秀美的輪廓。

“疼麽?”赫連霈木然開口,他竭力穩住有些顫抖的呼吸。

“嗯……”

似乎是赫連霈的觸碰驚擾了原本淺睡的蘇雲深,微微挪動了身子,蘇雲深眉間皺起沉沉睡去。

驚慌下,赫連霈指尖猛然收回,正欲轉身離去,可視線觸及已經凝固的血塊和殷紅的紗布,腳步再次變得萬分沉重。

“信我,你信我。”軟糯的聲音帶着哽咽的委屈,蘇雲深夢中仍是那般悲苦。

赫連霈仿若觸電,整個人靜止,終是不忍,轉過身抑制着呼吸緩緩走近讓他牽挂不舍的人。

白皙的額頭沾着灰塵,發絲上有些淩亂,赫連霈響起王公子的描述,掏出真絲的手帕輕輕擦去污漬。

她白皙的容顏恬靜,眉頭卻重重皺在一起,赫連霈鬼使神差一般附上薄唇在微涼的額間落下一吻。

赫連霈挺起身,低頭俯視她,蘇雲深眉間皺起緩緩散開,面容有了往日的平靜淡然。

赫連霈着蘇雲深如畫般的臉,其實他都是記得的,記得無數個瞬間她為他綻開的笑顏,嬉鬧的,溫柔的,恬淡的,堅毅的,……

他随手拉過毯子,披在她的薄肩,赫連霈以為經了那樣的事,他對蘇雲深該是古井無波的,該是懷恨在心的,但是,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亂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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