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喜歡過一個人麽

心底的閘門被簡單的幾個字打開，往事依舊歷歷在目，不過瞬間，赫連霈還未及思考那是幾個漢子的時候，手機屏幕顯示“對方撤回一條消息。”

“發了什麽？”

赫連霈回到，既然不想被他看到，那就裝作沒有看到，蘇雲深的性子，赫連霈再清楚不過。

蘇雲深長長呼了一口氣，嘴角呵呵傻笑，真是傻，剛才白白心裏揪着疼，明明都不是一個人。

“問你是做什麽的。”

蘇雲深對着手機屏幕敲擊，然後按下發送，一條綠色的對話框發送出去。

“司機。”

蘇雲深在收到回複是在半個小時以後，在她第二瓶紅酒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

蘇雲深撇撇嘴，真是個無趣的人 ，好像是她更無趣，她好像隐約記得，救她的人說車上還有老板什麽的，好像她還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了。

恩，很挺拔，鑒定完畢。

但是，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很熟很熟的人。

“你喜歡過一個人麽？”

蘇雲深打出一句話，很俗很俗的一句話。

“？”

一個問號？蘇雲深看着這個問號在眼前重影，知道一堆問號在眼前組成了摩爾斯密碼一樣的東西，她才想起來，這個問號本身的寒意。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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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深簡單明了。

白亮刺眼的手機屏幕，愛字筆畫衆多，很快在眼前變成一個黑點，蘇雲深手指托着酒杯，鮮紅的液體灌進口腔，大口的咽下，火辣順着 咽喉燒進心裏。

赫連霈盯着手機上簡單的字，指尖頓住，二十六個字母就在眼前，打出一個字只需要幾個音節，赫連霈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空氣裏彌漫着香甜，蓮子羹的味道，地毯上水漬還依舊看得出，一切就如剛剛發生，白靈兒做的那些事，蘇雲深也做過，只是，白靈兒讓他惡心，蘇雲深讓他覺得有趣。

“愛”

赫連霈打出一個字，猶豫一下，點出發送。

鷹一般的眸子透着銳利盯着手機屏幕，斜一眼右上角的時間，未動，再斜一眼，仍舊是未動。

赫連霈手指摩挲起來，兩個指腹撚搓在一起，手上似乎空些什麽，挺起身子往前挪動，手指勾着抽屜的白玉環拉開，金屬盒子躺的穩穩當當，兩個指尖捏住，拿出。

“嘶……”

赫連霈抽一口煙，咽進肺裏，繞過肺葉細細的密縫緩緩從口腔吐出。

“嗡”

赫連霈猛然起身，煙灰落在黑絲的領帶上，一片白印劃過，赫連霈毫不在意。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蘇雲深的信息讓赫連霈皺眉，眼前閃過白靈兒，以及身邊走馬燈一般的女孩子，高矮胖瘦，可愛的，靈氣的，活潑的，靜雅的，美麗的，高雅的，嬌蠻的，任性的。

赫連霈的瞳孔裏最後留下一個背影，彎彎的脊椎恰好的弧度還帶着微微翹起的臀部，總是倔強的昂着脖子不肯落下。

“有。”赫連霈回複。

蘇雲深看着屏幕上簡單的字，不知心裏是何滋味，大概這世界都不會像她，她何嘗不想也有個自己的家，有個自己可以的掌握的命運。

沒錢，沒有關系，自己愛的人在身邊，每天一餐飯，一杯溫水 ，閑是一朵野花一把青草也是情趣，他們上班，下班，帶孩子嬉鬧游玩。

“你要好好愛她，她一定是個好女孩。”

蘇雲深祝福，吞下一口酸澀的液體複又添上一句，能半路出手的人，想必也是熱心腸的人，寬厚老實就該有個好女孩相伴在側。

“謝謝。”

赫連霈回複的快速，手上的香煙已經燃過一半，低沉的眸子落在手機屏幕上，重複讀者蘇雲深的一字一句。

“結婚請我喝喜酒啊？”

蘇雲深鬧他，打完了字發了一張可愛的表情。

嘴上的笑還在挂着，眼角的淚已然落下，手中的酒杯依舊半滿，滿室的昏暗一如訂婚宴的心情，那時她察覺他氣息的一瞬間，就知道他回來的。

那夜，赫連霈有些粗暴甚至沒有任何感情，讓她如廢棄的手紙一般。

“如果她願意。”

赫連霈回複，手指劃過蘇雲深的頭像，那個嬌嗔可愛的漫畫頭像，赫連霈眼中閃過期待，那端的女人，會不會懂得？

“你求婚了？”

蘇雲深回答，手指點了發送，頭重重的落在床頭上，臉埋進被子，發呆。

“沒有。”

回複的很快，蘇雲深的發呆還沒開始，手機那端的人就回複，蘇雲深指尖抹黑探着酒杯端過來，一口吞下。

真是不珍惜，有一個愛的人就該好好珍惜，別等到以後沒機會了，想要在一起都沒有機會了，對于蘇雲深，最不能容忍就是不珍惜愛的人。

“你……”

蘇雲深抹了眼淚，打起精神，打出了長長的一行字，忽又想起，這人跟她是沒有一點關系的，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激勵的好。

“愛一個人就應珍惜。”

蘇雲深打出，猶豫片刻點了發送。

赫連霈嘴裏叼着煙，白霧熏得赫連霈的眼角微微眯起，看着說教一般的話，赫連霈發愣，那麽你呢？又是為了什麽？

“你有愛人麽？”

……

天蒙蒙亮，赫連霈收到的一張圖片，拍照的縫隙被遮住了一半，帶着絨毛的布料，赫連霈猜想那大概是窗簾的布料，只是微微傾斜的角度，是怎麽回事？

“你……”

赫連霈的字還沒打完，對方一條信息過來“下雨了。”

赫連霈點了删除，指尖點着圖片，盯着看了許久，哪裏有什麽雨滴？

“是不是，下大雨來了。”

很快，蘇雲深又一條信息，還在糾結雨水。

赫連霈無奈，回複：“是”

窗外淅淅瀝瀝，雨水停歇下了一夜，赫連霈看了時間已經近乎四點，手機那端的人原本清晰的思路忽而跳躍，忽而轉了話題，可愛之餘，赫連霈生疑，這時對方還在說着傻乎乎的話，看不出什麽頭緒，赫連霈心底隐隐有了答案，大概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