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何為夢境
汽車在馬路上緩緩的行駛着,入了夜的路上已經很少有車輛的,偶爾的也是借着月色前進的歸途之人,急匆匆的按着喇叭,催着那些買醉的離人。
“唔”
懷裏的人低聲的呓語,清淡細碎的一聲,隔着赫連配質地考究的黑色西裝,婉轉的嗓音帶着 不常見的撒嬌意味。
“怎麽了?”赫連霈低聲問詢,眼裏看着女人慵懶的模樣着實被軟了一大片的心底。
月色如水的散下來蓋在車頂上,微涼的夜風徐徐的吹着,枯葉不時的落下又被滾圓的車輪碾碎,剩下脈絡凄苦的躺在馬路上。
小小的車廂裏卻是逐漸升高的溫度,女人的微醺的臉頰上鮮紅欲滴的顏色,細膩光滑脖頸下是凸起的鎖骨,微微的挑着只有細膩的皮膚。
赫連霈微微的滾動了喉結,微涼的唇上驟然升起了溫度,帶着記憶裏的柔軟的觸覺。
月白色的指尖摩挲着女人微微發燙的臉頰,有些灼手的溫度,黑色的眸子沉了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
少女的侍者說聖杯的酒吧老板長相俊美,尤其是喜歡流連花叢,憑着一張俊俏的臉和溫柔的嗓音攏獲女子無數。
少數的也有不從的,理查德也不惱,拿出珍藏的好酒對飲上一杯,在對着街景攀談一番,大多數的,也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侍者說,那酒裏是放了東西的,不然哪裏就迷迷糊糊的跟着走了。
瞳仁裏散出了寒意,看着懷裏人的樣子哪裏是醉酒之後該有的樣子,蘇雲深酒量是不差的,起碼不會沾酒就醉。
車子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指針正好指向了十一點,笨重的鐘擺重重的敲了三下,低沉莊重一般的音色,回蕩在酒店無人的大廳裏。
白慕雅在張峰要抱起她的時候睜開了眼,先是一驚,掙紮着揮舞着手臂驅趕張峰。
好不容易穩住了白慕雅,張峰額頭上已經布上了薄汗。
“雲深真的沒事?”白慕雅聽了張峰的話,依舊有些懷疑的看着赫連霈。
刀鋒一般的眉微微的調着,眼底的深邃裏有着一抹的問責,白慕雅不敢繼續,畢竟這事也是她引起的。
要不是她鬧着去酒吧,這事大概也不會有。
“雲深,她到底怎麽樣了,為什麽現在還沒醒?”翻着水花的眼在開口的時候不住的閃動,羽睫上已經沾上了晶瑩的水珠。
空氣裏驟然安靜下來,冷峻的臉垂着不去看身旁的女子一眼,懷中升騰着溫度,不是體溫該有的範圍。
“你回去吧!我來照顧就好了。”
赫連霈說完,微微的擡了頭看了張峰一眼,随即車子發動,漸漸的駛向了遠方。
星朗的夜空裏忽然濕潤起來,帶着悶熱的空氣打在白慕雅臉上,鼻子裏是酸澀的生疼,眼裏的淚還是掉了下來。
“雲深,對不起。”
遠遠的,看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白慕雅滿是自責。
臺階很低,高跟鞋踩在上面很輕松的上了路,一層一層的臺階,玻璃的門是電動的,隔着半米的距離就能自己開合。
白慕雅在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慌亂的拿出了電話。
男人是她不熟悉的,此時唯一能聯系的就是蘇雲深,白慕雅第一次祈禱着,那個男人不要紳士了,要趕緊接電話啊!
第一遍的時候,無人接聽。
第二遍,有人挂了電話。
終于,白慕雅在第七遍的時候接通了電話,那頭才斷了茫音,白慕雅就急急的開口:“他們說雲深喝的是夢境,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他們沒有說。”
握着電話的手在顫抖着,就連指尖都是微微的發着抖,電話裏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很淺很淺,就像是遠遠的躲着手機一般。
白慕雅聽得秦清楚,電話裏的男人微弱的呼吸在她說完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忽然變得有些低沉。
白慕雅心裏已經,哽咽着:“是我不好,讓她去的,你快帶她去醫院吧……”
夢境是現在最時興的興奮藥劑,有些愛新奇玩意的人總是變着花樣的玩,盡管,這是不合法的。
夢境不是毒品,不會上瘾,甚至不是察覺的服藥過程已經藥物的作用。
很多人混合着酒吞咽下去,随着酒精在體內的游走逐漸的流通到全身。
夢境,夢照進了現實就是境。
所以,服了藥的人,以為是夢,所以為所欲為,大膽的放肆着白天框條下的乖張。
赫連霈挂了手機,随手仍在旁邊的沙發上,夜色如水風如寒冰,帶着降低的溫度從窗戶裏侵洩進來。
黑色的發絲下,隐匿銳利的眸子,墨染的顏色一般,總是深不見底死寂。
“嗯……”
沙發上的人稍稍的皺了眉頭,似乎是不悅,眼底不悅的看着赫連霈,手臂換換的從身側擡起,交叉的樣子護在身前,鼻頭收了收,抽了口氣。
垂下的目光忽然凝滞,冷峻的臉上微微的傾斜了角度看着沙發上胡亂的躺下的人,睡意迷蒙的眼裏正在注視着他。
“冷!”
沙發上的人低聲的訴說,眉頭更是委屈的深了一些,眼中氤氲着水霧,下颌微微的抖動着,受了委屈的貓咪一般。
蹲在地上的赫連霈無奈,眼角彎起了一個弧度,溫柔的樣子。
夢境很久以前就聽說了,那時候也有人找到了他,意求合作,只是很多年前的事一直圍繞着他,終究,赫連霈拒絕了高昂的利潤。
冰冷的眼底微微的有些動容,薄唇抿了抿,緩緩地嘆了氣,拿她,終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赫連霈的膝蓋抵着沙發旁的地毯,另一腿微微的彎曲着,撐着他的身子,大手擡起,順着蘇雲深發絲的深處鑽了進去。
“不要!”
倏地,蘇雲深別過了臉開口,半張臉埋在沙發的縫隙裏,微眯縫着眼,看着沙發上細小的紋路。
溫潤的嗓音細細的喉嚨裏發出一般的好聽,帶着一點的俏皮玩鬧,鑽進了耳朵有些癢癢的撓着赫連霈一般。
彎起的手指忽然頓住,目光落在蘇雲深的發絲間,微微的有些發怔。
黑色的西裝總是帶着剪裁的束縛,也許是頓的累了,也許是空氣裏的熱度已經上來,脫去了合體的西服,赫連霈的身上只剩下了白色的襯衫。
“你需要休息”赫連霈低聲帶着磁性,眉頭上穩穩的散開着,那些蹙起已經煙消雲散。
蘇雲深嘟着嘴,緋色的唇向下彎着,鼻頭上皺着,眼裏滿是水霧的缭繞,聽到了男人的話,睫毛蹭着臉上散落的發絲微微的挪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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