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就是手指

天一大早，張肅绡就被一陣動靜鬧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近處有個腦袋在亂動，那頭發順進他的T恤紮在皮膚上，那個難受勁！張肅绡趕緊拍了拍他的腦袋，“嘿嘿，你亂動什麽，老實點。”

顧川腦袋本來經過一夜高燒就暈暈乎乎，被張肅绡這一拍，就更暈乎了，嘴裏直哼哼唧唧。

張肅绡無奈的坐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退燒了啊！怎麽還有這毛病。”說着拍了拍男人的臉，“嘿！醒醒，醒醒。你這又是怎麽了！”

顧川被一陣拍，很是奇怪，也就醒了過來。按了按太陽穴就更清醒了點，就看見身邊躺着個男人，立馬動作迅速的坐了起來，然後踉跄的想要下床，卻又因為床邊距離有點遠，再加上兩人手還铐在一起，所以又被拉了回去。

張肅绡看着他一連串的動作，然後随着胸口被砸呼叫了一聲，“我去，你想幹嘛呢！我胸口都要被你砸出個洞了。”

顧川當然是這沖擊的最大受害者，直接癱軟了身體，渾身乏力，就是再難受也站不起來了。

張肅绡看見他這一溜的動作，還以為這是要上廁所了，看着人這樣子，從枕頭裏掏出手铐鑰匙，解了手铐，把人半摟着塞到廁所裏，“得得得，趕緊解決了。我正好有事要問你。”

顧川站在那裏，扶着牆，沒那個意思也突然有了這個意思。

出了廁所，就看見站在洗漱臺前邊洗臉刷牙的男人，他估量了自己的戰鬥力，想動手也沒那個能力，就假裝沒看到的，倒回床上。

張肅绡聽見動靜，迅速把自己收拾好，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拉了拉被子，“嘿，哥們，別睡啊，我這都等你一個月了，你給我解解惑呗。”

顧川半睜着眼睛看着精神奕奕的男人，突然想起他是誰了，只是怎麽會在這裏！這男人是有病吧！

張肅绡可沒管他怎麽想的，看着他算是有了意識，趕緊問到，“就你隔壁那兩套房子，那個盜竊團夥，你和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你還別說這事情還真是多虧了你。”

顧川看着絮絮叨叨的男人，只想把他揍得說不出話來，腦海漸漸清明起來，也聞到床上一股子陌生人的味道，胸口就是一陣惡心，也不想待了，拉緊身上的衣服，直接坐到沙發上。

張肅绡看着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人有點子納悶，這人是怎麽了！突然想到可能是自己家裏出現了個陌生人有點膈應，就趕緊解釋，“那啥，我就是好奇，再加上找不到你的人，就想着在這裏等着你，你房裏的東西我可都沒動。”

顧川難得的被念叨出了一點反應，“你想問什麽”

張肅绡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出聲，因為發燒的原因，聲音啞啞的，并不是很好聽，但是卻讓他有些莫名的興奮，果然不是啞巴！他朝對面的方向指了指，示意了隔壁的房子，然後重複着說道，“就那夥人，和你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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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瞥了他一眼，很是輕蔑“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張肅绡眉眼一挑，還沒見過這麽不待見他的人，當然，薇薇除外，那是他主動挑起來的，而這家夥就是一身的與外界敵對的樣子。張肅绡難得的忍了，然後問道，“那你監視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回答的也是一個眼神，張肅绡來了火了，看着顧川，那病恹恹的樣子讓人看了也沒有什麽洩恨的想法，他咬着牙哼了一聲，“嘿，昨天就該讓你丫的燒熟了！”

說完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了出去，走半道上發現東西還沒帶，電腦啊，資料啊，更何況這才六點，想着幹脆把東西都收拾了。

于是他又轉身回去了，顧川正在房子裏研究，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玩意，房子是他的房子，可是看上一眼就知道有很深的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一陣難受。但是目前的狀況，他也不适合出去走動，只得忍受着，窩在沙發裏回神。

只是他這才安慰好自己，門又開了，張肅绡走了進來，直接對着看過來的男人說，“別誤會，我就是把東西收拾走。”

說着麻利的打包，窸窸窣窣的聲響簡直是煎熬。顧川難受的把頭埋進抱枕裏，卻又聞見了一股子生人味道。

等張肅绡拎着一個大包時，顧川已經在奔潰的邊緣。

張肅绡看了看，還是扔了一句話，“住了這麽久，那些東西就都留給你了當是房租吧！還有，院子裏我養了兩株薄荷，你可別鏟掉了。哦對了，你那衣服我還挺喜歡的，看你這樣，就送給你了。”

說完麻利的把門一帶，然後轉身走人。

只是開慣了那輛大衆，再碰這小警車，真是不舒服啊，不舒服！想着也要買車了！

顧川四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然後踉跄的把門去反鎖了。然後，再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衣服，剛要換上，還是覺得味道不對，看着旁邊空出來的一大截位置，就知道是和那人的衣服放久了也沾上味道了。

只是也不能不穿衣服，挑了件最裏邊的的袍子裹上，然後拿出香水狠狠的噴了一圈。

然後乏力的倒在沙發繼續休眠。

張肅绡拎着東西爬樓的時候，就反思起來了，怎麽就下不了手呢！這可虧大發了，什麽都沒問出來，還折騰了不少的精力進去。只是這下子一會面，最開始的興頭也沒了，突然就沒意思了，也不好奇了。

回了自己家的小公寓，一股子怪味，在那人那裏搞得，居然對這雜亂的情況有些膈應了，看了看時間，很充足，就動手打掃起來。

按點上班，也沒去局子，直接去了學校，因為又有零部件出來了。垃圾堆附近，有一小堆樹葉，灰黃灰黃的，那白白的東西很明顯，好吧，這個倒是很容易看出來，大拇指。

“張頭，記錄做完了。”

張肅绡點了點頭，“行，趕緊去做化驗吧！”

說完盯着那手指看了幾眼，挺幹淨的，沒帶上什麽灰，和前邊兩根差不多去。

商景雲湊了過去，說道“張頭，我怎麽覺得毛毛的。”

張肅绡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去看看附近有沒有監控能看到這邊情況的。”

說完和接連過來的幾個人交代了事情任務，“薇薇回去，局子裏那麽多事情，總想出來晃悠個什麽勁，叔你和大魚繼續查李文德的行蹤。”說着看到了李有為，他卻主動開了口，“頭，昨天找了一點東西，我今天去化驗。”

張肅绡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大樹和小商跟我來。”幾人來到數學系的大樓前，張肅绡對大樹說，“大樹，你去找找李文德那個女朋友，查查她的出入記錄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齊樹雲摸了摸後腦勺，“頭，不會吧！那姑娘看着沒問題啊！”

商景雲拍了他一下，“你怎麽知道沒問題，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還指不定有多大的問題！趕緊去吧你！”

然後張肅绡和商景雲去了李文德的班級裏，可能要準備上課了，教室裏雖然稀稀落落的，但是人還是挺多，老師也在前邊準備了。

商景雲找了找看見了那個姑娘，盧燕也看到了他，和他點了點頭。

張肅绡看着商景雲的反應，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問了聲“什麽時候認識的？”

商景雲注意到張肅绡的目光才知道他在問什麽，趕緊解釋到“就是她告訴我的。”

張肅绡點了點頭，“轉轉吧，這要上課了。”

商景雲點了點頭，然後和盧燕示意了一下就跟着張肅绡走了。

兩人又出了教學樓，商景雲說道，“張頭，今天這手指不對啊！”他突然的反應過來，看着張肅绡說，“這又沒泡水裏，怎麽會那麽白！也沒見什麽血，肯定不是剛切下來了。”

張肅绡猛的一怔，他怎麽覺得別扭呢！只是看着商景雲反思到到，今天這腦子怎麽感覺反應沒跟上呢！“那這東西一定是被處理過了，可能之前就是被泡着的。”

商景雲順着這思路，往下分析，“但是這一節很完整，沒有其他的痕跡，所以不是自然移動過的，應該就是被人丢棄在那裏的。”

突然張肅绡的手機響了起來，商景雲看到自家頭的臉色越來越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發生什麽問題了？”

張肅绡挂了電話，看着商景雲很是意外的說，“這東西沒比對得上，不是李文德的！”

商景雲也是一副跌破眼鏡的表情，“不，不會吧！”

張肅绡趕緊說道，“走，去查失蹤的人！”

商景雲心裏一沉，這要是一天多幾個部件，還都是不同人的，那得炸了天了。

兩人直接到了校方給警方騰出的臨時辦公的場所，“誰在做失蹤調查，趕緊過來！”

一個人拿着東西趕緊跑了過來，“張頭，是我。”

張肅绡看着他，神情很嚴肅，“現在的失蹤情況的調查怎麽樣了！”

那人趕緊翻開了手裏的本子，“現在學生失聯還有三人，教師已經全部聯系上了，學校相關的工作人員在職找不到人的也有四個。”

張肅绡把東西拿過來，看了幾眼，“你趕緊讓人把采集了的樣本送回去。”

商景雲看了張肅绡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的影響又要往大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