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就是手指

商景雲看着眼前坐着的葉菊芳，只是在他找到葉菊芳的時候，有一瞬的驚慌，随後都是一種沉穩淡定，此刻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個嚴肅端莊的五十歲的大學教授，全然不像是一個牽連到失蹤并且碎屍案中的嫌疑犯。

商景雲咳了咳，看了看身邊的大魚和張叔，張叔對着他點了點頭，“好，那葉菊芳女士，我們開始吧。我們從調查的線索得知，李文德失蹤前是和你在一起，對嗎？”

葉菊芳懵怔了一下，然後垂下了頭，在幾人思索間開了口，“是的，我們一起去了A縣，還在那裏待了兩天。”

商景雲繼續問道，“我們在酒店的浴室裏提取到了李文德的血液，我們查看了酒店監控，你是夜間十一點離開的，你和他是産生了什麽矛盾或是起了什麽争執嗎？”

葉菊芳看着商景雲，臉色有些白。

張肅绡盯着監控眼睛眨都沒眨，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料，葉菊芳的樣子明顯不對。

齊樹雲看着葉菊芳，頓時心裏也有了很大的疑問，會是她嗎？

葉菊芳又是半晌才開了口，這次倒是說了很多，“你們大概也知道了我和他的關系，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着急也很擔心，但是我有家庭，我不能放明面上關心他，我也很擔心這些會被你們發現，但是後來，我想通了，人活一生就是為了自己，開心的或不開心的，我到了這個年齡，什麽都經歷過了，也都淡然了。”

商景雲看了一眼張叔很是疑惑，聽見這段話的人都茫然了，又錯了？

張叔開了口，“那你最後一次和李文德聯系是在什麽時候？”

葉菊芳開口回答道，“就是那天晚上的十一點左右，你們也知道了，因為我丈夫的電話，我和他有了一點不愉快，我也十分矛盾，就沒有和他聯系了，後面就聽到了他失蹤的消息。”說到了這裏可能有一點激動，不過她也只是捏了捏眉間，然後又低下了頭。

張肅绡坐在椅子上，突然落空了，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對手實在太強。葉菊芳的車子沒有問題。審問沒有結果，葉菊芳被送了回去。張肅绡和一群人在會議室裏，沉默着。

商景雲忐忑着問道，“頭，我們是不是方向又錯了？”

邱雨趕緊拍了他一下，然後對張肅绡說道，“我再去一趟A縣吧！”

張肅绡有點失神，聽見邱雨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邱雨又說了一遍，張肅绡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雙手按在桌子上，“叔，你和邱雨去一趟吧，李文德絕對是在酒店出了事情，一定還留下什麽線索。讓餘姐帶上機器一起去。小商你帶人把葉菊芳給盯緊了，要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人沒了，你就等着被我削一頓吧！”

商景雲頓時嚴肅了，“是！”看了張肅绡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頭是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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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為你去學校繼續調查，就圍着葉菊芳的生活工作來。大樹，你就在局子裏守着。薇薇繼續給他們做資料調配。”

說完張肅绡沉默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這件案子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包括出現的第三節手指，如果受害者不只有一個人，那麽我們面對的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人都走了，張叔拉了一下張肅绡，然後示意了一下拖拖拉拉的薇薇，等她走了把門關上，有些擔憂，“小肅，又想起來了？”

張肅绡抹了一把臉，“別擔心，叔，這麽多年了。”

張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

張肅绡點了點頭，等張叔走了出去，臉色卻還是不見好，自從見到了葉菊芳第一眼，他就陷入了一個迷障。

張叔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嘆了口氣，走之前，敲了敲門，也沒進去，只是在門口說道，“快到中午了，你不是還要給朋友送飯，記得時間啊。”

張肅绡看了眼手表，一恍惚也到了十一點了。和大樹還有薇薇交代了一下，就離開了。幾個人都把張肅绡的反常看在眼裏，擔心的都有些超出往常的擔憂。

張肅绡裝了飯，往天心院那邊趕，不知道怎麽的，有些急躁，速度也提了上來，于是到那裏的時候，顧川正小心翼翼的在保養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一聽見響動，差點把手裏的鼻煙壺給飛了出去。手忙腳亂的把東西收拾好，趕緊的走了出去掩蓋好，還好張肅绡停車花了點時間，進門的時候只是發現顧川有點喘氣而已。

他疑惑的問道，“幹嘛了，喘成這樣？”

顧川說道，“運動了一下。”又繼續問道，“今天回那麽早？按道理你今天應該很忙啊？”

張肅绡臉色有些變化，遲疑了一會說道，“有些事等會和你說，先吃飯，你早上不是沒吃嗎？”

顧川摸摸肚子，光記着東西，還真是忘了餓了。顧川倒是坐着吃上了，倒是張肅绡反常的在發呆。顧川填了一口米飯，看着張肅绡有心事的樣子，為了一個案子煩成這樣？

不過他是餓上了，也沒管他等張肅绡回過神來，碟子裏的菜還真是零零星星禮物，“你都不給我留點！”

顧川咽了嘴裏的東西，“又沒不讓你吃，你不動，這要怪誰？”說完起身想着院子裏的花草要澆水了。

原本種的這些都是三樓那個婆婆給的，就打發時間了，沒回來也不記得這件事兒，不過沒想到被張肅绡打理的倒是挺好，那兩棵薄荷倒是和他主人挺像，短短時間長成一大株，一叢綠把旁邊的星星點點都給比下去。

張肅绡胡亂的把米飯扒幹淨，然後把桌子擦了碟子放盆子裏擱着，想着還真是要趕緊把廚房收拾出來。

“你說李文德究竟是去哪裏了？”

顧川看着張肅绡，“你說呢？”

張肅绡摸了摸後腦勺，“能去哪呢？人又沒出來，就是在房間裏，可是清潔員不是沒有發現有人嗎！難不成讓她分碎了從馬桶裏下去了？”張肅绡突然靈光一閃，“對呀！她那個箱子裏能帶點零碎的，其他的直接下水管不就行了！”

顧川卻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張肅绡得不到顧川的回應，看見了他那張臉，還有臉上的表情，頓時消了，但是又湊了過去，“你這家夥有夠壞的啊！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川把水壺扔在一邊，“你也不想想酒店的下水管再大，一個人下去，就是一個膝蓋骨就得堵起來！還有你以為，那女人還能把他碾成粉末？”

張肅绡還是迷惑不已，“那你說怎麽弄的？這麽個人就這樣沒了？”

顧川捏着下巴，眼神明顯在思考狀态，“一個酒店客房，沒有出去，也沒有其他人進去，但是又沒有見到人，那麽要麽是還在房間裏，要麽他就以某種方法出去了？”

“出去了？”張肅绡突然腦筋一轉，“他們的房間就在二樓，要是扔點什麽東西出去，那個時間一定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說完就趕緊拿出了手機，“我讓邱雨和我叔去A縣了。”

顧川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打電話，腦海裏還在想着事，如果她的情緒已經爆發到把人肢解了，那麽她一定是對他愛到一定程度，才會恨到一定程度，那這些都不對啊！

張肅绡打完電話，就發現顧川一臉深意，“怎麽啦？這表情。”

顧川說道，“不然你再去一趟A縣，總覺得落下了什麽。”

張肅绡笑了，一上午的緊繃都松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雖然兩人身形相差挺大的，但是身高确實差不大，所以這動作倒是怎麽看怎麽奇怪，“放心吧，我的人都是會做事情的。更何況我叔在。”

顧川瞪了他一眼，“少動我！管你。”說着閉着眼睛曬太陽。

邱雨和張叔到A縣，直接奔到了酒店，因為之前被調查的關系，那個房間一直沒有再住人，邱雨和張叔說，“張叔你查房間吧，我去周圍轉轉。”

邱雨走在酒店裏，算是A縣最大的酒店了，可能因為A縣有一個四A的景點，所以還算繁華，轉了轉，找到了李文德和葉菊芳的房間，四周掃着，看有沒有監控能看到這邊的情況。

因為時間的原因，留下的東西太少了，酒店的人流量本來就多，忙活了大半天還是無果。邱雨和張叔還有幾個人找了個館子，随便吃了點。

“張叔，頭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邱雨看了張叔一眼，朝那個人只會了個眼神，把菜碟子往前推了推，“張叔，多吃點，下午又是要一陣忙活。”

張叔笑了笑，“小肅剛說的東西倒是挺對的，讓這邊的人協助做調查吧，她窗戶下就是停車場，應該會留下什麽證據。”

邱雨點了點頭，突然想到，“頭那個朋友是幹嘛的？挺神秘的。”

這話倒是把張玉泉問到了，他們還見過幾面，他是一面都沒見過，從小大的小肅也沒有什麽朋友，挺自閉的，到了警校才好一點，“不知道，可能是最近認識的吧！”

邱雨點了點頭，挺特別一人，讓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