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就是浮屍

一大早，張肅绡就在房子裏轉呀轉，顧川被接連不斷的腳步聲鬧醒了，撐着床邊坐了起來，“不是說休假？怎麽一大早又折騰？”

張肅绡在本子上寫了什麽，繼續左手上的事情，擡頭看了一眼睡眼依舊惺忪的顧川，“你睡吧，我輕一點。”

顧川氣悶，搖了搖頭，讓睡眼醒醒，沒好氣的說，“都醒了，還怎麽睡。”他掀開被子走了過去，張肅绡本子上寫了不少的東西，還畫了一些樣圖。“這是什麽？”

張肅绡解釋說，“不是要添置一些東西，趁着有時間趕緊弄了。”

顧川沒想到張肅绡偶爾提起的卻也是認真了，淡然問道“又不是你家，花那麽多心思幹什麽？”

張肅绡看着顧川，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我這人向來恣意，四海為家。”

顧川懶得在說什麽，“你自己弄吧，我去洗漱去了。”

張肅绡點了點頭，附帶着說了一句，“我用微波爐弄了牛奶面包，早上就湊合吧！”

顧川邊洗漱邊想，張肅绡其實還挺有天分，一個微波爐确實讓他們湊合了不少，想着也是可以把廚房弄出來，既然有人，不用白不用。

洗漱完，張肅绡還在那裏做測量，顧川摸着肚子，人起得早肚子也醒得早，就自己把早餐拿出來，把碗筷布好了，兩男人吃的自然不會少，不過顧川看着滿滿一盤子的面包片還是有點多。

張肅绡還在忙活，顧川說了句“我開吃了啊！”邊說手上邊動，也沒有什麽要等的意思。

張肅绡不緊不慢的把數據都記錄了，然後坐到桌子上，料想顧川也吃不完。“你說還要不要加張桌子？”

顧川看了看這張大白長桌子，用久了也還習慣了，左邊辦公，右邊吃飯，中間放點水果，挺和諧，“哪還有地方。”

張肅绡看着依舊空敞敞的房間，好吧，他知道顧川癖好裏喜歡寬大，想着要配的東西選小一號的。

吃完早餐，兩人開車去了家裝市場，張肅绡直接把顧川領到了熟悉的地方，站門口看了看找到了那個臉熟的服務員就開始說，“我要裝修廚房，你推薦推薦。”

小姑娘點了點頭，帶了兩個人走到了專區。張肅绡看着琳琅滿目的一片，看向一邊的顧川，“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Advertisement

顧川看了過去，一臉茫然，“你來吧。”

張肅绡有些糾結的看着這些東西，找了個沙發坐下，把手裏的圖紙拿出來，一條條和服務員交流，“廚房裏的櫥櫃一般用什麽材質的？”

小姑娘解釋道“櫥櫃是廚房裏最大的廚衛家具，而且處在廚房高濕度的環境下，必須得抵抗濕氣和烹饪高溫，有不鏽鋼的實木的，防火板的，吸塑的，有機玻璃，烤漆，材料都挺多，利弊也都有，看你們的需要。”

兩人聽完相互看了一眼，還真是外行聽話，耳邊溜。張肅绡咳了咳，“你這裏不是有樣品雜志，都拿過來，我們慢慢挑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從抽屜裏搬出一本本厚實的雜志，沒辦法這是個挺大的店鋪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少，不過現貨一般都不到三分之一就是了。

顧川看着張肅绡提醒說，“你不是說下午約了師傅改院子，你确定能回得去？”

張肅绡也是頭痛，“那怎麽辦？”

顧川看了眼身後的一片，“随便挑！”

張肅绡見顧川這麽說，也就不費心思了，也确實感覺到不是一般的麻煩了。于是就在眼緣的幫助下，兩人一個小時後開車離開。

張肅绡扒着方向盤，思考着，“會不會出什麽問題，也沒細心檢查。”

顧川看着張肅绡說，“你不是警察嗎？出了問題，正好幫市民解決黑心廠家的問題。”

張肅绡又說道，“不是這個，大小呢？會不會大小不合适？”

顧川說道“你不是看了嗎？”

張肅绡摸了摸頭，“看是看了，可是也太快了，就是覺得不怎麽踏實。”

顧川寬慰着他說，“放心，他們會弄好的。”

于是兩人又去超市掃了一通，顧川看着一衆的鍋碗瓢盆，“你确定這些都是要用上的？”

張肅绡不确定，他就是随着感覺來，“應該吧。”

顧川點了點頭，反正東西也不要他來用。

回了家，沒一會兒送貨車就一輛一輛的來了，敲敲打打好一陣，暫新的廚房就出來了。張肅绡還順了添了些小東西，顧川看着又小了一圈的房子，很不習慣，把張肅绡丢在一邊處理東西，自己坐到院子裏吹風。

跟着裝修人員來的還有那個服務員小姑娘，她看着忙忙碌碌的張肅绡很好奇，“新房子還沒來的及布置啊？”

張肅绡點了點頭，随便說了句，“沒想用廚房。”

小姑娘點了點頭，“這裝出來效果挺好的。”

張肅绡擡頭看了看，确實挺舒服的，果然還是要有廚房才有家的樣子啊！就顧川原先那樣子，充其量一大號的賓館标間。

看了看顧川又沒人了，站起身來找到了在院子裏閉眼閑适的人，“裝好了不去看看，還真不錯。”

顧川看着張肅绡，“真的？”

張肅绡伸手扯了一把，把人拉進廚房，“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顧川看了一眼，面板都是用的淡藍色的大理石，櫃面用的是純木色，挺簡單又挺有味道的搭配，看着順眼吧！大小也挺契合，一邊的立櫃，一邊洗漱臺，看不出東西的用途，不過也沒有很亂。張肅绡把終于有落地的微波爐放進櫃格裏。

然後回頭看着顧川，顧川點了點頭。

送走了安裝人員，兩人都在廚房裏，一個在打掃，一個依着門看他打掃，“弄這麽多花樣幹什麽，你都會用？”

張肅绡把送來的鍋碗瓢盆分門別類洗漱好，扔進消毒櫃，然後放好。

一邊弄一邊換着看指南，“用是後邊的事情，這樣多舒服！”

說着還找到了自己買的調味料，用簍子裝着還有一串消了毒的罐子，“來來來，把東西都裝好，我還買了青菜面條，中午就用它自己做飯。”

顧川把東西放到櫃臺上，一堆佐料辣椒啊，鹽啊，慢慢的倒，倒不是什麽難事。“弄好了，放哪裏？”

張肅绡看着滿滿幾瓶子，看了看，靠邊放在離竈近的櫃臺上。

顧川回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摸了摸肚子，“一點了，面呢？”

張肅绡把筷子放到筷筒裏，有些驚訝，“就一點了？行行行，我趕緊做。”

說着從櫃子裏翻呀翻的終于找出來一本書來，超顧川揚了揚，“特意買了好幾本，你來看看吃什麽面。”

顧川看着書和人，嘆了口氣，且吃不上呢。

“有什麽面？”顧川把頭一湊過去，越發的餓了，那叫一個眼花缭亂，只是他很直白的提了出來，“你不就買了點蔬菜？這什麽什麽肉面看了幹嘛？”

張肅绡“啧”了一聲，“那不是還有各種各樣的。”說着把書翻了翻，“你看，這有湯面，幹拌面，炸醬面，鹵面。”

顧川看着張肅绡沒說話，就那樣看着。

張肅绡默默的住了嘴，“這不是第一次做，有點興奮嘛。”

顧川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嘆了口氣，反正餓不着。

于是在咔嚓咔嚓啃掉了兩個蘋果，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時候，張肅绡終于是端出來一碗面。

張肅绡把腕放到桌上，磕出了一聲把顧川驚醒了，“好了？”

張肅绡一臉興奮，“快來嘗嘗，看看怎麽樣。”

顧川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你這是從哪裏撈出來的吧？”

一碗烏黑的湯裏看得見一個烏黑了邊邊的雞蛋，青菜倒是挺堅強的在裏面飄着，蔥大大小小的堆在面上，面還團着。

張肅绡完全沒有被打擊，“火候沒掌握好，你試試呗？不中看可能會中吃呢！”

顧川實在是下不去口，一直磨蹭着，張肅绡自己也餓了，坐下開吃，只是吃了一口嚼了幾下，趕緊攔住顧川，費勁的咽下去，然後搶來他的面碗，“等會。”

然後又從顧川碗裏撈了一筷子面條，一進口，臉色就不好了。

顧川趕緊把筷子放下。

張肅绡無奈的把面碗放到一邊，有些驚奇的說“嘿，做飯還真是和化學實驗似的。一個量不對就失敗了。”

顧川看着他說，“我睡午覺去了。”擺了擺手趕緊起身。

張肅绡問道，“不餓呀？中午不吃東西了？”

顧川回答說“吃了兩蘋果，剛好。”

張肅绡把精心做的兩碗面送進了垃圾桶，然後拽着錢包趕緊出門找吃的去了。

小區邊上他都熟透了，找了個餐館簡單的飽餐了一頓，不過吃着吃着還是感慨道，事事不容易，就眼前這幾碟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自他的手，這樣一想着還真是生出幾分的激情與動力。

寬慰了自己的胃之後，張肅绡在街邊晃悠着，他記得這前邊有一家咖啡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