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就是盜竊

季衍笙突然有了些訴說的欲望，即便那邊只是個無關的陌生人，“如果有第二次機會，我不會離開他一個人去國外，回國後來金安。更不會一個人挨了八年。很可笑出國是為了躲避這段感情，卻去到了一個同性戀合法的城市，特意選擇和他毫無相幹的城市生活，可是，他來了，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我的機會，那我為什麽要浪費呢？”

張肅绡此刻是真的無話可說了，別人的辛酸傷痛又能體會多少呢？半晌才說道，“監控就我一個人看到了，沒有其他人，還有，事情可能就在外來幾天有轉折，你好好休息。”

挂了電話，張肅绡站在陽臺，看着綿延一片的棚戶區，竟沒收回來神。一直望着，直到有人敲門。

第二天，依舊是收獲頗豐的結束了，顧川看着紮堆的盒子，有些失落，再也沒出現讓他驚訝的東西了。只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你好，我們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顧川眼前一亮，拿好自己的東西，跟着去了。進了電梯，是往上的。

老爺子的樣子他是沒見過，不過看着這氣勢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顧川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老爺子很意外的看着這個不卑不亢的年青人，笑了幾聲，“不錯。”又說道，“聽說你有樣東西，我也很感興趣。”

顧川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老爺子，我能拿出這件東西，是因為我對老爺子的某個東西也很感興趣。”

老爺子很是驚訝。

顧川放下茶杯，從懷裏拿出了長盒，打開放到了桌上。

老人一驚，起初是通過鏡頭，這樣直面這件東西，只需一眼就知道錯不了了。然後震驚的看着顧川，“你是誰？”

顧川笑着看着驚訝的老爺子，“你應該能猜到。”

老人看着顧川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氣度，他确實猜到了。鎮定下來，看着顧川說道，“我的東西可沒有那麽好拿的，你想好了嗎？”

顧川笑了笑，“我其實幾年前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

老爺子看着顧川，點了點頭，“好，我應下了，今天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吧，明天下午兩點，我在這裏等你。”

顧川看着老爺子，笑容裏似乎有些狡邪，說道，“一言為定，老爺子我明天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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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走了出去。

老爺子看着他，半晌才回過神來。嘆惋着說，“後生可畏啊！可惜，我沒有這麽個子孫。”

周丹在家裏胡思亂想着，就接到了張肅绡的電話，東西找回來了！周丹一陣激動，“真的！在哪裏？”

聽見那邊說正在核對然後武警押送着往金安運來，周丹真是無比的激動，只是半晌過後，激動退卻卻只有無盡的悲涼，原本就大間的房子，沒有人就越發的悲涼。幾天前按照張肅绡說的和黃偉交涉了之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直到這一刻，周丹才明白身外之物的含義。

一夜未睡，周芥起來時身上的印記還在，頸上紅痕斑駁着，周芥一陣煩惱，把扣子全部扣上，才勉強遮住。手腕還有青紫的掐痕，一切的一切都将昨天的記憶翻過來翻過去的回憶。

無奈，奶奶已經開始洗漱了，周芥只得趕緊着來，依舊是溜了一圈，然後吃早餐。

奶奶走到季衍笙的房間時，問道，“喊上小笙一起去吧！”

周芥看着房間號，愣了一下，看着等着不耐煩的奶奶正準備自己敲門，趕緊阻止着說道，“奶奶，別，他昨天好晚才回來，我們不打擾他休息了，走吧！”

奶奶點了點頭，這才走開。周芥往前走着，終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門還是緊閉着，昨天黃偉的那一拳是真的用了力氣了，不過醫生來得也及時，黃偉知道他的身份估計不會在做什麽，他應該已經沒事了。

周芥安慰了自己，然後跟着奶奶走了。依舊是散漫的一天，周芥沒去多少地方，也沒能見到季衍笙，思前想後也會想到那個計劃，可是與張肅绡聯系的一直是季衍笙，他就是着急也無處下手，想去看看季衍笙的情況，但是又怕生出多餘的事情，幾番糾結之下，還是這樣沒有做什麽。

顧川是準時準點上去了，老爺子也沒有違約，還是坐在那個位置，空蕩蕩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盒子。

顧川笑着走了過去，謙遜有禮的問候道，“老爺子好！”

老爺子擡頭看着他，這樣的氣質反而顯得他那張臉過分年輕了，“來了，說吧，你要賭什麽？”

顧川把簪子拿了出來，放到那個錦盒旁邊，無所謂的說道，“老爺子說吧，我都可以。”

老爺子看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了旁邊的人，“還是色子吧，聽說你兩天沒輸一局，讓老爺子也來看看。”

顧川點了點頭，卻沒有動作，而是說道，“金安八寶流落在外，衆人一直以為和田藍玉盒也是八寶之一，其實那只是當時的宋帝寵愛公主，就把公主喜歡的藍玉盒一起算做了陪嫁。傳說，藍玉盒是整取的一塊上乘和田玉，玉色奇特，石中為白玉，潔白無瑕，邊緣為藍玉，世界難見，北宋傳國之玺丢失還未巡回，于是當時的皇帝讓宮廷玉師秘密的取了白玉制成鎏金玉玺，玉師可惜周邊藍玉，于是花費了兩年時間才把白玉取出而不傷藍玉，白玉做玺藍玉做盒。”

老爺子驚詫的看着顧川侃侃而談，“不愧是顧老的傳人，不失顧老的風範，連我這七十歲的老人對這段故事都聞所未聞。”說着拿起了錦盒，打開來，一個精美絕倫的和田藍玉盒呈現在顧川面前，連顧川都驚詫了。

藍玉盒原本就是玉師用于裝玉玺而用，盒蓋雕以精美絕倫的龍紋，只是皇帝覺得藍色不适合皇家，而用了更為莊嚴恢宏的金盒。再後來傳國玉玺歸位，那枚白玉玺被毀，就更沒人會理會這枚與皇家不相入的盒子了。

顧川看了眼老爺子，眼裏勢在必得。拿起色盅，“老爺子，開始吧！”

老爺子笑着點了點頭。顧川把色盅放在桌上，看着老人，“您先來。”

老爺子看着顧川說道，“大。”

顧川一邊拿起色蓋一邊說道，“再來。”

于是二十幾局裏，從未分出勝負。

老爺子這一生見了太多，看了太多，擁有了不少，也失去了很多，他看着顧川眼裏的執着，想起當初從一個人手裏拿到了玉盒的時候，那人就勸解着說道，“千萬不能讓它面世，否則終究會物歸原主。”要是放在十年前老爺子怕也不會讓這麽個孩子在自己面前這番。

顧川心裏正煩悶着，想着用什麽法子才好。卻聽見老爺子慢慢的說了一個，“大。”

顧川眉眼一挑，面帶喜色，卻又在老爺子有些渾濁眼睛裏看到了些什麽，“老爺子，你這是故意想輸？”

老爺子搖了搖頭，“大，你開吧。”

顧川有些疑惑，說道，“你輸了，小。”

說着開了蓋，一一，可不是小。

顧川看着老爺子面色全然沒有變化，有些氣悶。

老爺子揮了揮手，“我輸了，你拿走吧！到時間了，我要去吃晚飯了。”

顧川拿着兩個盒子走到門口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自己的事情總算是辦好了。

想起張肅绡昨天提到的，找到了285那個房間，然後敲了敲門。

醫生檢查後說是軟組織挫傷，然後腸痙攣引發的疼痛，沒什麽大問題，所以睡了一覺，季衍笙第二天一大早就沒什麽事情了，黃偉來獻過幾次殷勤，被季衍笙冷着臉轟走了，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只等張肅绡那邊了，也沒有什麽必須要做的，經昨天那事，黃偉更是不會起疑心，于是一天就在房間裏沒出去。

聽見敲門的聲音，有些驚喜，打開門卻看見了一個神情淡漠的男人，“你找誰？”

顧川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着門牌號，确認無誤後，說了個名字，“張肅绡。”

季衍笙拉開門把他放了進去，顧川看了眼，“你沒事吧？”

季衍笙搖了搖頭，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顧川拿出一串鑰匙，“白色那把就是倉庫鑰匙，小的那片是廚房側門鑰匙，有必要你都鎖上，到時候，我會把其他備用鑰匙都拿走。”

季衍笙接過鑰匙來，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顧川瞥見他嘴角那處破損，想了想還是說道，“個人需求先放一邊，把案子處理好。”

季衍笙愣了一下，也沒解釋，點了點頭，把顧川送了出去。

走回鏡子前，上嘴唇處的傷口挺大，結了血痂很突兀。

又是一天過去，張肅绡收到了顧川的短信，見商景雲也已經能夠控制太陽島基本的監控運作了，終于是緊握着拳頭确定了行動的方案。

只是他漏了一點，他以為和閻王爺溝通好了，卻忘了要捉的鬼也是會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