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就是謀殺

齊樹雲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吃飯休息了，吃着手裏剛買來的漢堡，又見一個賣完菜的大娘收攤回去，趕緊攔住，“诶诶诶，大娘，這個男人你有沒有見過？”

大娘眼神不好，拿着相片前前後後遠遠近近看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齊樹雲沒有氣餒，而是笑了笑，拿回相片，對大娘說，“謝謝了，您小心着點啊！”

然後蹲在馬路邊，幾口啃掉手裏的漢堡。看向那邊，商景雲正被小姑娘伺候着，有說有笑的吃漢堡，齊樹雲嘆了口氣，繼續幹活。

商景雲接過喬燕遞來的紙巾，“都說了不用給我送吃的，這一大包的，你哪來的錢？好幾百了吧！我們有配餐，就是晚了點。”

喬燕笑着搖了搖頭，“沒事，我幫着老師做做文件接一些活動，也能賺一些錢，你這都大半個月沒歇氣了，這案子這麽難？”

商景雲咬了一口漢堡，有些含糊的說道，“也不是怎麽難？就是線索太少了。”

喬燕點了點頭，“好吧，你注意休息，我三點要去上班，就不陪你了。”

商景雲，幾口啃掉漢堡，趕緊說道，“等會，我送你坐車，天氣熱別擠公交了。”

喬燕趕緊擺了擺手，“不了不了，你忙你的。我時間很多的。”

商景雲沒答應，把喬燕送上了車，把兜裏的錢掏了一半過去。有喬燕這一遭，心裏舒适得很，精神百倍。

他見齊樹雲又帶着人走訪起來，湊過去問道，“齊哥，你說咱們這樣有戲沒戲？這都二十多天了，大多的私人監控都沒存檔了，就是見到過這麽個人也不記得了，這要怎麽辦？”

齊樹雲也犯愁，但還是反駁道，“這不是還有街道的監控嗎？這麽大個活人，總不能瞬間閃移的吧！”

說完又拿着手裏的本子敲了商景雲的肩膀，“滋潤完了，趕緊幹活！”

商景雲有些喪氣的去了對街。

李有為倒是沒那麽艱辛，大熱天在外面對着曬這種輪不到他，他已經在銀行坐了有半個小時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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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想，錢強究竟是怎麽過來的，他眼前擺了打印出來的地圖，兩個紅點之間大大小小的街道縱橫交錯。

他拿出筆畫了個圈，如果是為了躲避兇手，那麽錢強被傷害的地方離這裏不會太遠，可是這麽多天的工作都毫無進展，連李有為也茫然起來。

思考半晌無果，拿着東西又出了銀行。

而一邊的張肅绡把文件處理好，又拿出另一份東西，那是那個中年男人逃離時從小區街道監控截取的幾張相片，如果說這個張偉僅是幌子的話那麽，這個男人的身份一定特殊，而且他一定知道很重要的內容。像金餅這種東西，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可能他就是核心人員之一，而且身手很好。張肅绡思索着又給顧川打了個電話。

顧川正工作着，剛要把細珠穿進金線，看了眼手機，又掉了。顧川喪氣的拿起手機，看見張肅绡的名字，立刻想起上午的事情來，于是張肅绡打了好幾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疑惑的放下了手機，想着這時候就是在睡覺也被他鬧醒了吧？又想到可能沒開聲音，就作罷了，反正晚上自己是要回去的，那時候再問也好。

而顧川被這幾個沒有接通的電話一鬧，也沒了繼續作業的心思，把東西一收，在沙發上躺着。

正焦灼的時候，張叔派去調查張偉的人，回來了，張肅绡在一邊聽着警員調查的結果，以及一些記錄，張偉居然沒有說謊！張肅绡和張叔相視一眼，明顯的失落。

“線索又斷了。”

張叔安慰說，“贓物還在，別太灰心。再說破案這件事急不得，真相總會浮出水面。”

張肅绡突然一愣，然後反問道，“你說，張偉這個人這麽簡單平凡，為什麽會找他呢？按道理他沒有一點長處啊？”

“可能就是看中他這一點，來打馬虎眼的吧？”

張肅绡将信将疑，總覺得什麽不對勁，不過事實如此也只能點點頭。

“叔，那個出現在錢強家裏和顧川交過手的中年男人，我很在意，如果可以能不能拿到一分當年參與過漢墓挖掘的人的資料，我讓顧川都看一遍。能不能湊巧找到這個人。”

張叔點了點頭，“我去協商吧，應該沒問題。”

張肅绡悶着回了辦公室，怎麽感覺還是原地不動，沒一點實質性的進展，拿起手機一看，有封短信，居然還是沒接電話的顧川的。

我去李有為那裏看看。

張肅绡笑了，居然還真的會提前報告了，還是要好好說教啊！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回去。

顧川開着車，看了眼手機沒搭理。

張肅绡納悶了，怎麽不接電話了。又撥了兩個還是沒反應，倒是間歇裏，薇薇的電話打了進來，“老頭子，宋局派的人過來了，正在交涉，不過情況還是不怎麽好。”

張肅绡眉頭緊皺着，“證件都齊全，怎麽會不配合呢？”

薇薇看着邱雨，苦着臉說道，“這邊人态度倒是好，就是一味的推辭，說什麽大型的調取檢查會造成破壞啦！怕有人會從中鬧事啊，怕造成丢失啊，反正一堆的理由借口。”

張肅绡煩了，“好了，我知道了，如果還是溝通不了，那就這樣僵持着，會有辦法。”

薇薇無奈的和邱雨聳聳肩，“老頭子說讓我們陪他們耗着。”

張肅绡挂了電話，給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去了電話，談了挺久，兵家總有險招。

顧川只是大概知道張肅绡的部署，也不知道人員的位置，就自己在銀行附近轉悠，午間吃的是張肅绡從食堂帶回來的饅頭，這會已然空了，不過肚子空着，思維就轉的快一些。

把這九曲十八巷轉悠完，依舊沒什麽新的發現，顧川站在街邊，細數着大小的街道，突然一個孩子撲在他的腳邊，然後驚慌的擡起頭看着顧川。

灰不溜秋一孩子，顧川心裏這麽形容着，卻蹲下來，還算溫和的拉起他，“小心點。”

那孩子應該是跑去什麽工地玩了，一身髒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顧川耐着不适，拍了拍他的衣服，又說道“沒傷到，就趕緊回家。”

那孩子呆呆的看着顧川，然後擦了擦臉頰。注意到顧川褲腿上的髒印，趕緊跑開了。

顧川看着跑得挺快的小孩，猴子一樣卻挺有活力的。

突然的後面有人喊了一聲，顧川回頭一看，是李有為。顧川走了過去，“有沒有什麽發現？”

李有為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

顧川點了點頭。

李有為看着手表說道，“這邊準備收隊了，一起回局裏嗎？”

顧川拒絕說，“不了，我回去了。”

李有為點了點頭，他知道顧川淡漠的性格，就指了指停車場的方向，“那我先走了。趕着還要開個會。”

顧川看着他離開，自己也回去了，只是上了車才發現褲腿被那毛孩子抓髒了挺大的一塊，顧川抽出紙巾擦了擦，像是什麽油，越擦越大一片，還有些反光，側着還不能怎麽看到，但是稍稍一動就很明顯，顧川看了看紙巾，味道還挺大的，黑漆漆的。

顧川回家的心思更大了。只是開出不到一百米，突然的一愣，然後趕緊在下個路口打了轉，到了停車場，人也沒了。只能往警察局開。

所幸，張肅绡他們在會議室裏，顧川和警員打了個招呼，進了張肅绡的辦公室，憑記憶找到了檔案袋，仔細的看着。果不其然，當時看資料的時候就看到過錢強衣服上還有鞋底沾有柏油，但是都沒引起注意，是因為錢強家邊附近也在修路。

可是今天這一下，顧川突然覺得很可能有別的原因。

張肅绡推門進來的時候顧川正在想事，“嘿，怎麽一聲不吭的來了。”

顧川擡頭看着張肅绡，“下班了沒？有點餓了。”

張肅绡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行，等我一下，就能走了。”

顧川點了點頭，“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說着把資料放了回去，準備離開。

張肅绡喊住了他，“你手機是不是壞了，打了那麽多電話怎麽都沒反應。”

顧川一愣，然後說道，“沒看到，我先走了。”

然後不等張肅绡喊住就走了出去，張肅绡無奈的搖搖頭，怎麽餓了還要出去，神神秘秘的，只是想起還沒做完的事情，也沒心思去追究了。

顧川的車沒停在警局裏，而是停在對街，上了車，顧川想着再去銀行附近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