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是一只喵（四）

“警告, 能量不足即将關機, 請宿主盡快得到信仰值，請宿主盡快得到信仰值。”失去試鏡機會的費樂, 立刻得到了系統的連環奪命催，讓本就心情焦躁的費樂更平添幾分燥意, 暗罵系統沒用, 不僅無法提供幫助, 還在一旁聒噪着讓他提供信仰值。

“系統，能先預支好運連連嗎？太倒黴了，不僅到手的喵飛了，試鏡也泡了湯，沒運氣加持很難得到信仰值。”為了讓費樂做事, 系統先劃了大餅讓他知道系統升級能得到的好處，本意是誘惑着費樂上進努力，沒成想卻讓他有了不勞而獲的幻想, 不出信仰值想要空手套白狼，休想╭(╯^╰)╮，它可不是那些蠢笨的系統, 想騙它，再去修煉幾百年吧！

系統是個精明的, 自認沒有舍身為宿主的情操，無條件去幫助宿主，呵，開玩笑, 系統也是要生存的，怎麽可能冒着消散的危險透支自己的能量，冒着這份危險，還不如等待宿主死亡，自然解綁後再次綁定新的宿主，或許這中間間隔的時間比較長，但系統不是等不起，它就是一串數據，自己進入強行休眠狀态也是可以的，費樂剩餘的生命多少，都是機一關一開的時間，時間對随時能陷入休眠狀态的系統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系統的誕生，或是由高等位面制造，或是小世界網絡數據與氣運結合的産物，無論哪種方式誕生的系統，初始都是不存在任何感情的，只有想生存下去的本能，那是所有意識誕生便存在的**。

哪怕是系統這般沒有生命沒有感情的數據，一旦有了能夠思考的能力，就不免生出想要存在下去的**，或許懵懂的系統不知道為了什麽生存，依舊對擁有實體能夠被這片土地承認無限向往，希望有一天，不再是無人可見，而是堂堂正正的站在這片天地間，呼吸着令統向往的空氣，感受生命帶來的神奇。

不分善惡，不辨是非，如同一張白紙任人描繪，唯一存在的**成為傷人的利器，站在系統的角度，想要擁有真正的生命或許并沒有不對的地方，可中間傷害到的人，是實實在在的被傷害到了，站在那些人的角度，系統還是錯的。當然，與不知世事的系統比起來，身為人類一員的費樂是更可恨的，系統如同一個武器，拿着這把武器的人，才是賦予它善惡的真正源頭，是以它救人還是害人，使用者才說的算。

沒有身體靈魂，有的只是複雜的代碼，就無法實體化出現，只能選擇寄生的方式升級，來換取能量以及實體化的可能，因為本身并無情感限制，沒有善惡程序的系統，在選擇宿主的時候便不會去區分善惡。

費樂的系統是高等位面制造失敗的系統，本該被銷毀卻遇到時空黑洞将其帶到了新的世界，黑洞的能量逆轉時空，恰巧将費樂帶了回來，無善惡程序的系統選擇宿主的時候，确認的是最佳的寄宿條件，因為費樂的意外重生靈魂中附帶着些許時空之力，與系統共鳴最深，這才選中費樂成為自己的宿主。

系統有着拟人化的思維模式，有着可以發展的未來，或許在遇到一個好的宿主後漸漸地會萌生感情，為自己宿主做出一些不顧一切的事，但費樂的所作所為，連人都感化不了，更不要情感缺失的系統，兩廂只有利益關系的一人一統看似和諧，其實相看兩厭，這就注定了系統不會為費樂做出犧牲自己的事。

“無法提前預支，請宿主努力得到信仰值獲取升級能量。”機械音冰冷而沒有感情，不出意外的拒絕了費樂，它是來升級的，不是做慈善事業無條件被費樂吸血的。

被拒絕的費樂不想那麽放棄，重生前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重生這樣的大餡餅會砸在自己身上，當然不會刻意去記那些對現在的他來說很重要的信息，早知道自己會重生，哪怕記下個彩票號碼也是好的，費樂懊惱的不行，卻毫無辦法，只能企圖說服他唯一的金手指系統:“系統，我們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關系，我若是沒有成就你也無法升級，我們的眼光要放長遠，就像投資先前投入越多回報越大，我火了你得到的信仰值才多，能量就越充足，足夠我使用的技能才更多，良性循壞，既能達到你升級的目的，又能為以後賺取信仰值打下良好的基礎，何樂而不為。”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系統，完全不為所動。

只要理性分析沒有感性用事，系統只有數據判斷，情緒淡薄，不會因為費樂的游說改變自己的判斷，在系統眼裏，它的數據分析才是最可靠的。

費樂是系統第一個宿主，選擇他的理由除了他們之間契合之外，最大的原因是數據分析的重生者成功幾率比常人更大，它無法綁定已經擁有很多信仰值的人，選擇适合逆襲者的條件限制着系統讓它挑選知道未來走向的費樂，本以為先知能讓他不靠系統就能得到足夠他升級的信仰值，有了足夠的能量，它不會吝啬給帶來能量的費樂一些能力，這樣互惠共贏才是系統本來預測好的。

可惜統算不如天算，擁有了先知的宿主是真的很不争氣，系統第一次有了小情緒，是對費樂的鄙視，它數據庫中重生者的優勢在費樂這裏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場，實力證明了重生改變不了智商，唯一做的事大概是選擇了這個未來會小火一把的電視劇試鏡，還讓他自己給作沒了。

至于忽悠喵這一招，和費樂的關系不大，前世的綦皓有喵幫助，卻不可能鬧得人人皆知，費樂與綦皓的地位差距注定不可能得知綦皓的秘密，今生之所以知道喵的特殊之處，還是通過系統給出來的檢測信息知道的，以此想出了這個奪喵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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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自認做了前期付出，已經耗費能量給了費樂這麽好的一次機會，沒有成功不想着自己想主意賺取信仰值，反而得寸進尺想要更多，事情都讓它解決了，要他這個宿主有何用。

費樂自覺為了雙方的勸阻，在系統這裏就是笑話，機械音中帶了那麽點不耐煩的說道:“請宿主自力更生。”

眼睛中醞釀着暴虐的因子，費樂性子本就不是個能隐忍的，從重生以後劃的報複範圍就能看出心胸其狹窄，系統這麽毫不客氣的一怼，将費樂噎的不輕，可系統是他重生後最大的金手指，得罪不得，憋屈的費樂眼睛都紅了，壓抑的說道:“系統，我死了你也不能好，你要知道提前預支不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

無意中言語中帶了那麽點威脅，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的費樂想挽回的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不覺有什麽不對，能讓系統認清現實也好，他們既然綁定，還是非死亡無法解除的關系，那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系統這般端着不給他行方便，不知哪裏來的傲氣，它是他目前最大的金手指，可不能慣着，否則今後他不得成為系統的奴隸，為它予取予求。

其實費樂不知道的是，他以為的與系統同生死的牢固關系根本不存在，若是妄圖以未來或者死亡逼迫系統就範，那費樂的算盤是打錯了，而且不知費樂哪裏來的自信，以為系統與他綁定就得靠着他，孰不知沒有系統，費樂或許連出頭的機會都沒有。

系統沒有和人争辯的興趣，它承認自己眼瞎，選中的宿主是不成器兼帶拖後腿功能，對費樂是很失望了，直接隐匿屏蔽了費樂，決定沒有信仰值的灌溉，是不會再出來耗費能量了，再是失望，系統對信仰值的觊觎依舊存在，只要費樂能定下心來好好賺取它的升級能量，系統為了早日實現實體化的目标，還是不介意與費樂互利互惠的，可費樂有沒有那個覺悟就不知道了。

費樂還以為自己勸的系統動搖了，正在考慮他的意見，再接再厲道勸着系統，自說自話了許久，那叫一個苦口婆心，大約十多分鐘都沒有得到答複的費樂，這才發現自己被系統屏蔽了，氣的他直翻白眼，差點暈死過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失去試鏡機會，被系統屏蔽，費樂以為今天發生的倒黴事已經足夠多，沒成想下一刻又被警察請到了警局喝茶，前世今生都是小市民，擁有了重生機會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走向人生巅峰，反而到了兩輩子除了辦理證件就沒怎麽來過的警局喝茶，費樂完全沒了脾氣，底氣不足的他怕啊！他可以怼綦皓，可以罵系統，在警察面前卻是大氣也不敢喘的。

“警察先生，我沒偷那只貓，那是我在路上撿的，以為是流浪貓看着可憐才帶在身邊準備收養它的。 ”

為了自己的星途，費樂本想以認錯了作為借口搪塞過去，但進了警察局，警察肯定會調查事實真相，他沒有貓，很容易就會被查出來，認錯了的說法根本不成立，若是被查出來與他的說法不符，偷價值幾千元的貓已經到達刑事案件的标準，可是要坐牢的，時間還不短。

若是真的坐了牢，星途是必然要完的，沒有人會捧一個有盜竊案底的人，粉絲也不會承認這樣的人做偶像，那樣以信仰值升級的系統必然無法為他所用，重生一回的人生或許過的比前世更加潦倒，這是他最不能忍的，今生他可是要成為人上人，不能毀在開始。

情急之下，費樂想出了這個看似完美的借口，希望能搪塞過去。

警察不是好糊弄的，會這般輕易地相信費樂的一面之辭，報警的人可是說了，在他上門确認的時候費樂可是說這是他的喵，哪有才撿到的流量貓那麽肯定就是自己的。

那喵是大幾千的貴族喵的一種，主人定是精心養着的，雖然因為喵受到驚吓需要休息的原因還未見過當事喵，但警察通過報警者的描述就能想象出來那喵被養的順滑光鮮的皮毛，就算不認識喵的品種，通過外表被養出來的精貴也該認出來這不是普普通通的流浪貓才對，在費樂眼中完美的說辭，在身經百戰的警察面前卻是漏洞百出的。

見過的不老實犯人多了，警察拿出審犯人的淩厲氣勢，嚴肅厲聲反駁道：“費先生，那喵的樣子任誰看都知道不是流浪喵，請你端正态度，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說還可以減輕處罰。”

警察的氣勢将費樂震懾的如同鹌鹑般縮着脖子，對他這樣欺軟怕硬的人來說，警察才是他的克星，可這樣的程度讓費樂昏了頭腦自毀前程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再害怕，費樂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他知道自己的說辭被警察找到了漏洞借此打垮他的心理防線，但他抵死不承認，不信警察拿他怎樣，警察氣勢是費樂害怕的，卻內心清楚的知道他們不能屈打成招。

審問的警察還真沒想到這是塊硬骨頭，看着慫樣還以為能很快炸出實話，瑟縮着堅持自己的說法，多問幾句就要哭了的狀态，比起那些混不吝不配合的犯人比起來是另一種方式的別樣糟心，看來得另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