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想起了什麽,“我記得木易朵應該也是藝術生。”
“沒錯,當時木大小姐的藝考成績還排了全西桓第一名。”平穩經過校門口的減速帶,章謀接着說查到的資料信息:“只可惜大一入學沒多久,木老爺子突然住院下了幾次病危,木大小姐就把專業換成了工商管理。”
對此,許睿霖語氣淡淡地評價:“勤能補拙,但她不是這塊兒料。”
聽到這裏,章謀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如果我沒有猜錯,老板您不會是作為特約答辯老師把木大小姐的畢業論文擋下來了?”
“首先,她的畢業論文并不是獨立完成。其次,她的論據還不足夠充分。最後,我的提問她沒能做出合理解答。”
章謀有些唏噓地感慨:“木家已經夠亂了,您這樣做,木大小姐怕是要忙上加忙。”
“木氏集團的掌控權,木天馳勢在必得,幾位董事都是虛設,木易朵本就毫無勝算,還是先專注學業靠譜些。”
“或許對于木大小姐來說,比起學業,當前保住木氏集團才是頭等大事。”
“她沒有那個能力。”許睿霖說完結論,換了個話題:“跟木天馳那邊敲定晚餐的時間地點後,去準備一份見面禮,給木婉婷的。”
章謀收起笑意,一本正經地說:“您是要向木天馳暗示嗎?”
“是明示。”
老板的自信讓章謀有些詫異,“您跟木易朵才分開多久,這麽快就将目标轉為木婉婷,您覺得他會信麽?”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需不需要。”
章謀輕嘆:“您手裏的這30%股份,誰不需要呢?”
“所以木天馳是有求于我,而非我去求他。”
章謀來了些好奇,“那要是木大小姐求您,您會站在她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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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睿霖不答反問:“對于木氏集團我的要求是最高掌控權在我手裏,你覺得她會答應?”
“萬一木大小姐不計前嫌跟木天馳聯手,去保住自家産業呢?”
“不會的。”許睿霖毫不猶豫地否決,“木氏集團是木老爺子操持了一輩子的心血,木天馳作為木老爺子的同胞兄弟,加上幾位董事手裏的一共才拿到25%的股權,這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并不合。”
“人家最起碼都姓木,說不定可以放下嫌隙,一起對抗您這個外姓人呢?”
“家族血親在資本面前,一文不值。”
章謀無奈地笑笑,“這樣看來,您跟木天馳合作才是成就彼此的雙贏吶。”
“是不是雙贏,到時候就知道了。”
的确,木氏集團的結局是什麽,三周後就可以見分曉。章謀收起好奇心,專注地握着方向盤,駛向前方。
虛與委蛇
守在樓下的木志成聽到腳步聲,立刻往門口趕。
站在敞亮的門廳,木天馳滿面紅光地看向兒子,“志成,許睿霖給婉婷備了份見面禮。”
木志成微楞,上前有些猶豫地說:“許睿霖之前不是要跟木易朵訂婚,這麽快就向婉婷示好,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看你緊張的。”木天馳伸手指了指兒子,“又沒說現在就把婉婷嫁給他,只是表面上的虛與委蛇罷了。”
木志成稍稍松了口氣,“爸,我這不是怕你被那小子的花言巧語所蒙騙了。”
“我心裏有數。”
木天馳走過門廳,坐在沙發上,端起手邊溫熱的茶杯輕抿幾口。
跟着過去的木志成坐在一旁有些焦急地發問:“爸,那個許睿霖他是什麽态度?”
木天馳瞥向兒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還能有什麽态度。”
“若是他站到我們這裏,那最好不過。”木志成低着頭小聲嘀咕:“但木易朵絕不會輕易罷休,她手裏可是有着45%的股份。”
“45%又能怎樣!”木天馳将手裏的瓷杯重重摔在木桌上,“她一個二十才出頭的小姑娘,能翻出什麽浪來。集團的股權之争,她身邊有誰能出來幫她?!”
耳邊炸起的巨大聲響讓木志成不敢再亂說什麽,坐直身子附和道:“是,爸您說的是。”
木天馳壓了壓火氣,目光移向樓上,“婉婷從學校回來沒?”
“已經回來了,說是論文答辯通過,璐璐帶她去外面慶祝了。”
“恩,論文寫完了,學校那邊沒什麽事就讓她去公司裏多熟悉熟悉,不要天天想着玩。學校學的那麽些知識,是要去用的。”
“好,我會跟她說。”
木天馳想了想,補充道:“過幾天再跟許睿霖見面,讓婉婷跟着我去,他們該有機會接觸接觸。”
“知道了,爸您先回房休息吧。”
木天馳靠着沙發,微微嘆氣:“對于婉婷,還是從小驕縱了些。她要是能有木易朵那丫頭一半的能力,也就不需要我這老頭子天天替她操心。”
剛放松些的木志成趕忙說:“婉婷知道您的苦心,她會加倍努力的。這孩子也不全是嬌氣,會努力做到您期盼的那樣。”
“但願吧。”
木天馳擡頭看向燈光明亮的四周,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早些将木氏集團拱手相讓給他這個叔公才是明智之選。何必垂死掙紮,鬧得怪難看。
當前急需變革的木氏集團,一個初入商界的學生如何力挽狂瀾進行拯救?有能力有資本去挽救木氏集團的是他木天馳!這麽淺顯的道理,大哥怎麽就看不明白,非要一意孤行将股份全部給了木易朵。真的是糊塗,糊塗啊。
合起手邊的文件夾,木易朵揉着酸脹的眼角,低頭思考下周就要召開的董事會。重新寫的論文導師那邊勉強通過,二次答辯的事情只能等到結束董事會再去跟導師商議。
“大小姐。”周伯端着托盤走進書房,“初春天氣幹燥,喝些梨湯潤潤嗓。”
聽到周伯的聲音,木易朵擡頭詢問:“下周一集團有例會對嗎?”
“是,月底例會。”
“過去看看吧。”
“好。”周伯應了聲,将裝有淺黃色梨湯的小瓷碗放在堆滿文件的書桌空隙處。
“聽說,最近婉婷小姐常去集團。”周伯斟酌着用詞,“那邊似乎給她安排了實習崗位。”
“他們這樣不是很正常。”木易朵拿起小勺輕輕在瓷碗裏轉圈,“畢竟許睿霖手裏還有30%的股份,那才是他們最大的勝算。”
“大小姐。”周伯欲言又止。
木易朵看着蕩起層層漣漪的梨湯,輕聲說:“許睿霖想要的是整個木氏集團的掌控權,不是什麽虛無缥缈的未來承諾。”
周伯嘆道:“都是在虛與委蛇,互相博弈罷了。”
“勝敗,就在下周的董事會上揭曉。”
木易朵擠出些笑容安慰周伯,“我的運氣向來湊合,或許不至于輸的很慘。”
周伯聽得心裏難受,有些鄭重地開口:“老爺說了,家裏的一切都交給大小姐主持,周伯全聽大小姐安排。”
木易朵柔聲應道:“辛苦周伯了。”
年近六十的周伯跟随爺爺多年,若是沒有周伯替自己裏外操持,木易朵清楚自己是撐不到現在的。
得到一聲辛苦,周伯心中的滋味更加複雜,忍不住叮囑:“大小姐喝了梨湯,就早些休息吧,自己個兒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木易朵捧起溫暖的瓷碗笑着點頭,只剩周伯還站在自己身後,她身後只剩周伯了。
快速連續的敲門後,章謀帶着些微的急切沖進自家老板的辦公室。
“許總!”
正在翻閱晨會資料的許睿霖看向行為有異的秘書,“發生什麽大事?這麽慌張。”
緩了口氣,章謀語速飛快地說:“木易朵要去木氏集團參加例會,會議九點開始。”
許睿霖抿着唇扔下手中文件,“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謀劃。周三召開董事會,這會兒跑去參加什麽集團例會。”
章謀說出自己的猜測:“木老爺子走後,木易朵從未出席過集團內的任何會議,今天去參加例會,應該是想向大家表明她的态度。”
“表明态度。”許睿霖冷笑,“這邊的晨會你盯着,我去那邊看看木家大小姐的态度。”
“是。”章謀低頭看一眼手表時間,距離九點還有三十多分鐘。“我這就去安排司機。”
“不必。”許睿霖起身去拿衣架上的外套,“我的行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章謀對此沒有異議,“那您還需要我去準備些什麽?”
“關于晨會你就說我另外有事,其它的就照常處理。”
“您放心,我明白。”
整理好衣扣,許睿霖最後向章謀囑咐道:“如果中午我沒有回來,下午的安排就全部推後。”
章謀幹脆地應道:“明白。”
說完該說的,許睿霖推開門走了出去,已經平複情緒的章謀一臉嚴肅地去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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