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那個秘書就跟在後面,我們木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誠然這的确是你們木家的家事。”許睿霖淺笑着靠在椅背上,“可我是被牽扯進來的,木大小姐既然把股份轉讓給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呵,你就不擔心我将你們兩個拉到荒郊野嶺都解決掉,反正神不知鬼不覺。”
“我覺得你還不至于頭腦如此的不清醒。”許睿霖瞥向身旁放狠話的木天馳,“許氏投資不是只投了木氏一家,背地裏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但你,不會。”
木天馳收起臉上威脅的表情,頗為和善地說:“我給你外公一個面子,只要你将手裏持有木氏的股份出讓給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木總。”
木天馳冷哼一聲,“原以為你和那丫頭只是逢場作戲,沒想到卻并不是這樣。木易朵身後最大的靠山已經沒了,比起她,婉婷不是更适合你?”
“婉婷小姐是個可人兒,但她太單純,不适合我這樣人。”許睿霖輕笑着說:“木大小姐也如您所分析的,更不适合我。賠本兒的買賣,我們許家從不會做。”
木天馳想了到什麽,脫口而出:“你的母親。”
“诶,木總。”許睿霖出聲阻住木天馳扯出的話題,“我們許家的規矩,還請您遵守。與現在不相關的人,請不要提及。”
無意踩到許家的痛處,木天馳尴尬地笑笑,不再吭聲。
許睿霖狀似随意地望向窗外,搭在腰側的手指暗暗握緊。毫無底線的人,才是最喪心病狂的瘋子。對于木天馳,他了解的還是太少。
轎車停在盤山公路的山頂處,木天馳拄着手杖走下車,許睿霖推開車門就看到一旁被人控制住的章謀。
“木總,這是我的秘書,負責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您能讓人先放了他嗎?”
木天馳颔首示意,“這鮮有人至的地方,讓你的秘書跟好你,要是你出了什麽意外,我的确不好向遠航兄交代。”
許睿霖應道:“木總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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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自由的章謀走到許睿霖身邊,嘆着氣說:“木總的人手很是利落,是我大意了。”
許睿霖淡笑不語,跟着木天馳沿小路繼續往上走。
強勁的冷風裹挾着海浪的氣息,站在懸崖邊的木易朵勉強在陣陣強風中穩住身形,微卷的長發四處亂飛,視線內陸陸續續出現她熟悉的面孔。
氣急敗壞的,神色複雜的,一臉疑惑的。
緩緩吸入涼透心扉的海風,呼出心中最後的熱氣。木易朵緊緊攥住一直在顫抖的手指,預料中屬于她的結局終于到了。
木天馳拄着手杖一步一步靠近懸崖邊,許睿霖與章謀保持一個相對克制的距離,并未過于上前。
木天馳怒氣沖沖地叱責道:“你是跑不掉的,木易朵!”
穩住嗓音,木易朵平靜地開口:“那又怎麽樣,叔公,你還是輸了。”
“你以為将股份轉讓給許睿霖,你就能贏麽?別再做夢了,木大小姐。”木天馳舉起手杖指向身旁的許睿霖,“他已經承諾會将股份出售給我,木氏集團最終還是會落入我的手中,你的所有掙紮都是白費!”
木易朵望向不遠處面色冷峻的許睿霖,勾起唇角沉聲說:“不會的,他想要的是木氏的最高掌控權,他已經得到了,怎麽可能會出讓給你。不過是眼下的權宜之計罷了,叔公你怎麽會這樣的天真。”
木天馳拄着手杖重重砸在地面,“你這是在毀了木氏!”
“算是吧。”木易朵看着木天馳冷笑道:“我寧可讓木氏毀在一個外人手裏,也不會讓你有掌控它的一天。木天馳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最清楚,我父母遭遇的車禍究竟是意外還是蓄意謀害,你是最清楚真相的那一個!”
被徹底激怒的木天馳失控地吼道:“即便是蓄意謀害又怎樣!你用毀掉木氏來報複我,是當真的不想活了!”
“我本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面對暴跳如雷的木天馳,木易朵心中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我的出生是我父母用命換來的,不然哪輪得到你木天馳在這裏猖狂。這麽多年你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木氏,那我就要讓它在你面前徹底毀掉,讓你永遠也得不到它!”
雙目漲紅的木天馳從腰間取出□□對準射程範圍內的木易朵,“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成全你!”
“嘭”
槍響之後胸口鑽心而來的疼痛與無法抵抗的力道,讓木易朵後退數步,從百米高的斷崖毫無退路地落下。寒風與失重感一同襲來,木易朵的視線裏只有飛速閃過的模糊畫面,一滴帶着體溫的淚水安靜地劃過眼角。
墜入到冰冷刺骨的水中,呼吸間都是鹹澀刺激的海水,頭腦發懵的木易朵只能感受到絕望的窒息。
就這樣結束一切吧,爺爺對不起,我盡力了。
合上雙眼,失去意識的木易朵被海浪推卷着湧向更深處。
只剩墜落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周圍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槍響之後,所有人眼睜睜看着中彈的木易朵從懸崖邊墜落,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章謀緊張的差點忘記了呼吸,木天馳竟會如此毫無人性的去迫害自己親人!這樣的人已經不是冷血,而是瘋狂!上一秒剛感慨完,下一秒章謀就看見自家老板沖上前将木天馳手中的槍劈到一邊,而木天馳則順着力道整個人摔倒在地。
□□,持槍殺人,老板這一下果敢的見義勇為,花甲之年的木天馳不死也骨折。
回過神的章謀小跑着上前幫忙,還未開口,就聽到許睿霖甩下一句:“看住他。”然後轉身奔向懸崖邊一躍而下。
按住木天馳的章謀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方,這是什麽狗血劇情!一個個的,當是在高空蹦極嗎?!這麽陡峭的山崖跳下去是要出人命的!蒼天啊,大地啊,又一個人瘋了!
冰冷的海水幽暗無際,許睿霖奮力拖拽着已經失去意識的木易朵游向岸邊。在水中他觸摸到木易朵微弱的脈搏,她有心跳,她還活着!
強忍着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與不适,許睿霖将陷入昏迷的木易朵拖到岸邊,他試着喊木易朵的名字喚醒她,卻沒有見到任何反應。
有些慌亂的許睿霖下意識去檢查木易朵中槍的傷口,伸手卻觸到一片硬物,他這才察覺到木易朵被打穿的衣物周邊并沒有蔓延開的血跡。摸向木易朵的後背處,那裏果然也是一樣堅硬的觸感,她事先穿了防彈衣!
看着木易朵緊閉的眼眸,許睿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早就知道自己會遭遇到什麽危險,卻還故作輕松地隐瞞住了所有人,她沒想過會有人救來她,也放棄了被救的機會。
“許睿霖你有真的喜歡過我嗎?”
“應該是有那麽一點點吧,不管基于什麽目的。”
“是呀,你想要的是木氏集團的掌控權。董事會快要開始了,祝你愚人節快樂。”
之前特意打來的那一通電話,木易朵應該已經被木天馳派人控制住。她故意透露出自己沒有被綁架的信息,故意說找了安氏穩局,故意放棄求救的機會。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避而不答,她會不會說出實情進行求援?
許睿霖懊惱地扯開勒着脖子的領帶,低頭間有一抹亮光閃過。仔細看去是在木易朵的右手,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鑽戒。
“許先生,木小姐戴的這一款鑽戒呢,是設計師親手打造的全球限定款。切割成花型的鑽石周圍由六個小愛心組成的戒托固定,命名為‘永恒的愛’,寓意情侶心心相印,幸福美滿。這款鑽戒作為您二人的訂婚戒指,是再合适不過呢。”
永恒的愛,這枚戒指她并沒有扔掉,而是一直被保存着,如今完好的戴在指間。
許睿霖握住木易朵的右手,冰冷的沒有一絲熱度。站在懸崖邊的你一定很害怕,很恐懼。選擇一個人與木天馳對抗,甚至将性命都作為賭注,明知道故意激怒那個毫無底線的人會有什麽後果,卻還是選擇了放棄生的機會。
木易朵,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失望到将我跟木天馳劃為同一個陣營?你戴上這枚訂婚戒指是不是曾寄希望于我能來救你?可我卻還是如你預料的那樣,從未察覺你所面臨的危險。
動作輕緩地将牢牢戴在無名指間的鑽戒取下,許睿霖看着閃耀璀璨光芒的戒指,痛惜地握在手中。最初接近你的确是為了木氏而來,但從始至終你都比木氏更為重要,你必須完好無事地活下去!
高空墜落傷除了明顯的肢體外傷,最嚴重的就是內部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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