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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葉風就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巧合了。
因為越瑢頓頓不離地喝了兩天的羊肉湯,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葉風忍不住了,問他,“不燥嗎?”
燥,但為了媳婦兒的身體,這點燥算什麽。
越瑢給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毅然将碗裏的羊肉湯一飲而盡。
葉風:“……”
看着這補得人家夫人紅光滿面的破主子,他忍不住再次擔憂了:這麽反常,真不是被雷給劈傻了?
“涼!哇嗚——涼!”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爹這就帶你去找你娘。”
外頭突然傳來小福生的哭聲和屬于自家世子的溫柔輕哄聲,葉風回神,想說什麽,越瑢已經一個激靈直起身,将剩下的羊肉湯閃電般藏到了桌子底下。
葉風:“……”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做賊呢。
“快去開窗焚香!”蘇妗懂事守禮,從不打擾他“修行”,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到書房來找他,越瑢因此沒有在喝羊肉湯之前做散味措施。
“……是。”腹诽歸腹诽,葉風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照做了。
這時,蘇妗已經抱着兒子敲響了房門。
越瑢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衣裙發飾,又往嘴裏猛灌了幾口清茶,确定裏頭的羊肉味兒都被沖得查不多了,這才暗暗清了一下嗓子,做出溫和從容的模樣說:“進來吧。”
“打擾世子了,只是福生哭着喊着要找娘親,怎麽哄也哄不住,妾……”一進門就看見“自己”拿着本書,姿态優雅地靠坐在窗邊小榻上,周身霧氣缭繞,似乎下一刻就會乘風而去,蘇妗腳步一頓,聲音不由自地輕了下來,“妾身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帶了他過來。”
——屋裏除了葉風并沒有其他伺候的人,她自是不用像在外面一樣,刻意将自己和越瑢的稱呼反過來。
看着趴在“自己”懷裏,眼中含着兩泡淚,正抽噎不停的胖兒子,越瑢面上淡然,心下卻是好笑又手癢。
今天還沒怎麽捏過小家夥身上的小肥肉呢!
“無妨,我來抱吧。”他說着走上前接過小福生,小福生一看見“娘親”就不哭了,只委委屈屈地往他懷裏一窩,吸着鼻涕淚眼朦胧地瞅着他,好像在問:你咋不見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雖然被捏的時候會覺得偷偷掐他屁股和小腳的“娘親”是個“壞娘親”,可小家夥忘性大,轉眼就忘了。對他來說,“娘親”永遠是他最親近最喜歡的人,這大半天沒見着人,可不就急了麽。
越瑢被他淚眼汪汪的樣子看得心下發軟,頓時舍不得再逗他了,只拍拍他的後背哄道:“福生乖,爹爹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福生聽不懂他的話,只緊緊摟着他不放,鼻涕眼淚全蹭到了他身上。
越瑢:“……”
算了,自己的崽,忍忍吧。
知道他一向最愛幹淨,蘇妗好笑之餘忙拿出帕子走上前:“這孩子!我幫您擦擦……”
“不用!”
誰想越瑢卻飛快地往後退了一步,蘇妗一愣,想說什麽,鼻間突然聞到一股腥膻味兒。
這是……羊肉?
仔細聞了聞,好像真是羊肉的味道。
蘇妗頓時就詫異了,這書房離廚房遠得很,怎麽會有羊肉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怎麽感覺這味道是從他身上飄過來的?
“一會兒洗個澡換身衣裳就是了……”見她頓在那不說話,越瑢有點心虛,“夫人,怎麽了?”
“沒,就是覺得這屋裏特別香……”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覺得這屋裏的熏香味格外濃郁,好像在遮掩什麽似的。還有那大開着的窗戶,這大冷天的……他不冷嗎?
蘇妗回神,心裏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面對鎮北王時腦中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這世上許多人都不止一張面孔,鎮北王是這樣,她是這樣,越瑢……
他會不會,也是這樣?
***
帶着這樣的疑慮,蘇妗陪着越瑢一起哄睡了胖兒子,然後便讓人備好了熱水,準備伺候越瑢洗澡。
不過越瑢沒有讓人幫着洗澡搓背的習慣,她就是在外間幫忙更個衣裳,遞個東西什麽的。
聽着淨房裏傳出的水聲,想着他洗的是自己的身體,蘇妗臉上有點發熱,但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她擡手拍了拍臉,想着越瑢的那句解釋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說他之所以開窗點熏香,都是因為有點犯困,想醒醒神……這倒也不是說不過去,可他身上的羊膻味兒又是怎麽回事?
——她後來又仔細聞了聞,确定那味道就是羊膻味兒,甚至她都能大概判斷出來,那是羊肉湯的味道。因為她早前懷孕的時候,喝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羊肉湯,對這個味道十分熟悉。
所以,他其實是在書房裏偷偷喝了羊肉湯,又不想讓她知道?
可為什麽?不過就是碗羊肉湯而已……
也不對,他平時是不愛吃葷腥的……那是她聞錯了?
蘇妗在外間暗自琢磨,淨房裏頭,越瑢則是臉色發紅地看着自己這身細滑白皙的肌膚,心頭像是停了一只小船,随着層層泛開的漣漪直蕩漾。
蘇妗性格端莊,在夫妻房事上害羞拘謹得很,兩人每回同房都是滅了燈在黑暗中進行的。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清晰認真地看過蘇妗,或者說女人的身體,唯一有印象的洞房花燭夜,也因為是第一次,光顧着緊張了,根本沒認真看。
再加上兩人常年見不着面,同房的機會少得可憐,這印象就更加模糊了。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家媳婦端莊古板的外表下,竟藏着一副這樣美麗的身子!
瞧瞧這身白得像是能發光的皮膚,這纖細修長,勻稱柔軟的四肢,還有胸口那倆又圓又軟的“大包子”……
咳咳,真是大啊,比他印象中大多了。
越瑢紅着臉捏了捏,心頭湧起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沖動。
然而他現在沒有工具,啥也幹不了。
猛然想起這個殘酷事實的越瑢:“……”
仿佛一盆冷水迎頭澆下,叫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青年嘴角抽搐,陷入了某種無法言喻的郁悶中。
然而再郁悶也只能接受現實,越瑢抹了把臉,決定趕緊洗完趕緊起身,免得再受折磨。卻不想就在這時,鼻間突然湧出一股熱流。
他愣了愣,下意識伸手一擦,鮮紅色的……
血?!
洗個澡把自己洗得鼻血直流什麽的,青年頓時就懵逼了。就在這時,遲遲不見他出來的蘇妗在外頭叫了一聲:“世子,您洗好了嗎?”
越瑢驚慌捂鼻:“好……好了!”
這聲音聽着怎麽有些怪異?蘇妗一愣,疑惑道:“世子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越瑢深吸了口氣,努力用尋常的語氣說:“我沒事。”
“那就好,”蘇妗不疑有他——畢竟洗澡能洗出什麽問題呢?便只不好意思道,“您若是洗好了,抹點旁邊放着的那個玉露膏吧,冬日幹燥,若是不抹,皮膚太幹,會不舒服的。”
“……好,”越瑢一邊擦鼻血一邊鎮定地問,“不過這個,要抹哪裏?”
蘇妗一頓,清潤低啞的男嗓裏染上了幾許羞澀:“哪裏都要的。”
哪裏都要?!
越瑢低頭一看,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的鼻血再次奔湧而出。
……要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對方真面目以前,兩人一年p不到十回。
發現對方真面目以後……
大花:一夜十次怎麽樣?
世子:……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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