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司牧白将車子開往時言葉導航的地址,位于北市遠郊一幢獨棟別墅。旁邊有個人工湖,群山環抱,霧氣缭繞。
“徐霖,你家是修仙的?”張朝陽調侃。
“這是我爺爺留下的産業,我爸爸挺喜歡這裏的,就将別墅重新休憩了下,找不到靈感的時候就躲到這裏來。”徐霖解釋道,領着衆人推開院子,掏出別墅鑰匙。
“你爸是寫書的,他叫什麽名字?”時言葉随口問了嘴。
“徐遠章。”
時言葉&張朝陽&宋磊:文壇大牛!(`Д)!!
“徐……徐遠章?”時言葉的世界裏也有個徐遠章,也是當代文豪,華國唯一橫掃文壇大獎的人。
一個字值一兩黃金的。
啊——呸,知識是無價的!
“那個寫《重影》的?”時言葉确認。
“是啊。”徐霖點點頭:“別墅裏還有本《重影》的初版,你要是喜歡就送你。”
時言葉恍惚,原來他不是穿到平行世界,而是原先的世界跟這個世界有所重疊,在他那個世界裏真實存在的人,這裏也有可能存在。
而且身份相同,如果徐遠章是真實存在的,那麽作為他兒子的徐霖呢?作為他兒子的同學們呢?
司牧白走在最後,見時言葉神色恍惚,以為他不舒服,趕緊托着他的腰:“沒事吧?”
時言葉回過神,感覺到一雙大手抓着他的腰身,即使隔着T恤,也能感覺到骨骼分明和炙熱幹燥。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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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還在車上呢,你們倒是幫忙去擡一下。”沖前面跟來郊游一樣歡欣雀躍的三傻喊。
“哦哦,對了,還有可愛小鹿鹿~”
時言葉:張朝陽,我勸你正常。
斑鹿對這麽多人盯着它,又是警惕又是害怕,身體忍不住直哆嗦。唯有一雙大眼眼巴巴地望向時言葉,是他把斑鹿帶出來的,時言葉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好了,現在分配一下任務。”
“有!”
“到!”
“随時待命!”
徐霖張朝陽宋磊仨人立刻站得筆直,不忘敬個軍禮,好似接到了一份神聖光榮的任務。
“張朝陽,去端盆幹淨的水來。”
“OK!”
“徐霖,找找你家 有沒有棉布和酒精。”
“酒精的話……底下酒窖裏有很多,你要啥樣的?白酒還是洋酒?”
時言葉翻白眼:“我要醫用酒精!”
“呃呃——”徐霖撓撓脖子。
“算了,58度以上的白酒也能湊合。”
“是!”
“那我呢?”宋磊激動。
“你……你跟司牧白去買點藥回來。”棉布和酒精能解決,消炎藥還是需要從藥店裏面買:“順道買點吃的,我餓了。”
“行,葉哥想吃什麽?”宋磊服務周到。
“我愛吃肉。”時言葉想到下面還有點不舒服:“算了,弄點清淡簡單的就行。”
“好嘞!”
宋磊轉向司牧白,也不奇怪司牧白為何改姓了,張朝陽這個喇叭花早就叭叭叭把原委都說了遍。
“司哥,走吧?”
司牧白點點頭,眸光落在時言葉身上:“等我回來。”
時言葉點點頭:“你們路上小心。”
找來水和棉布,時言葉蹲下身,先在棉布上沾了水,輕輕擦拭斑鹿前蹄上的泥漬小石頭和血跡。
受傷後斑鹿還在走動,傷口裏嵌入不少小石子。
一盆水很快變成污黑。
張朝陽看得難受,聽斑鹿虛弱地發出凄慘的‘嗚咽’聲:“誰把你弄傷的?爸爸替你報仇!”
宋磊瞥了他一眼:“你這碰瓷碰的,都能越過馬裏亞納海溝到月球的距離了。”
“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達爾文的物種進化論都沒你這張嘴開光。”時言葉淡淡補刀。
張朝陽似懂非懂,反正這倆僞文藝分子嘴裏肯定沒好話。
好氣!
這年頭,就怕流氓有文化!
将傷處簡單清理過以後,時言葉發現斑鹿的傷口很深,能看到隐約的白骨,怪不得結了這麽多血痂還在往外滲血。
“這傷……得養不少時間。”時言葉皺着眉,用白酒消毒,斑鹿疼的直打哆嗦,閉上眼身體劇烈顫抖。
它知道時言葉是在救它,也或許是真的沒有力氣動彈了,躺在地上輕輕抽搐,弱小可憐的模樣讓時言葉幾個心疼不已。
“沒事,就把它放在這裏養。”徐霖大方道:“這裏山清水秀,而且我爸媽肯定也會喜歡它。”
沒有人想過将這頭斑鹿當寵物養,滿腦子只有 怎樣讓它養傷,等傷好了便送它回去。
“你就在這裏養傷,等自個兒能跑了就送你回去。”時言葉輕輕rua着斑鹿的腦袋,低聲哄道。
“話說回來,你從哪裏撿來一頭鹿啊?”張朝陽問。
“呃……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讓我組織一下語言。”時言葉在心裏琢磨了一下,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好像也沒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我媽讓我去司家送禮,然後在司家別墅區的樹林裏發現了它。”
“哦~我哥也讓我跟司牧白打好關系,不過說實話,司牧白那下三白眼我可不喜歡。還有哦,看他臉那麽小,喉結和手那麽大,肯定X欲很強,控制欲爆表。”張朝陽絮絮叨叨:“這樣的人一旦招惹上,必定會被睚眦必較。”
時言葉尴尬地看着宋磊跟司牧白拎着滿滿兩袋子走進來,張朝陽還在作死教學:“葉哥,你也不準跟司牧白走得太近,憑我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司牧白絕對是頭非洲雄獅。”
“我該謝謝你的誇獎嗎?”司牧白勾唇冷笑。
張朝陽吓得小心髒一哆嗦,沒想到那頭獅子全程聽到自己說他壞話。趕緊蹿到時言葉身後,小聲責怪:“他回來你怎麽也不提醒我?”
“我倒是想說你也沒給我機會呀。”時言葉含笑,剛才叭叭叭跟個喇叭一般,他開口就被無情駁回“你先聽我說”的人是誰。
“呃……”張朝陽尴尬地撓撓脖子。
“買了什麽吃的,我餓了。”幸好時言葉還算有良心,替他解圍。
宋磊将袋子遞過去:“薯片,小面包,還打包了壽司海鮮面。”
“哦哦。”時言葉眼睛發亮,像只見到胡蘿蔔的小兔子:“快拿出來。”
将食物盒一一放到餐桌上,時言葉随手拿了只鳗魚壽司塞進嘴裏。才剛嚼了兩口,就覺得嘴裏腥氣難忍,捂着嘴扭身跑到衛生間。
司牧白沉下臉,擔憂地跟上去。
剩下仨面面相觑。
張朝陽:“他……這是,懷了?”
“達爾文的物種進化論被你吃了吧。”徐霖涼涼看了他一眼。
“小說看多了吧你,別老看些亂七八糟的,有空看看八榮八恥。”宋磊落井下石:“還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張朝陽撓撓脖子,委委屈屈:“知道了。”
剛才誰說他這張嘴是開過光的來着?
差點把整個心肝脾胃腎都吐幹淨,時言葉才虛軟無力地坐在地上。
一雙大手從身後圈住他,讓他的背靠在健碩有力的胸膛上:“地上涼,我先扶你起來。”
“嗯。”無力地靠在司牧白身上,任他攔腰抱起自己,走出衛生間。
仨個工具人正在啃薯片,聽到動靜扭回頭看了眼,又立馬若無其事裝作啥都沒看見。
“把我放到沙發上坐一下。”只有時言葉敢指揮司牧白了吧。
張朝陽幾人,一邊忌憚司牧白的身份,司家作為百年家族,傳聞在政商軍三界都有深厚的人脈。只不過後來分支改姓,本身又極為神秘低調。現在還在公衆面前的也就從商的司展這一支,都知道司家家大業大,具體怎麽個大法,恐怕外人最多管中窺豹,看到那冰山一角。
一邊又覺得時言葉是個狠人,都指揮起司牧白了,果然是社會我葉哥,藝高人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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