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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展推開車門, 慢慢走下車。跟着司牧白走進旅館,旅館老板跟司牧白認識, 見他進來就用陌生的方言說道:“牧白,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今天有五頭母豬産崽, 一直忙到現在。”司牧白回以普通話。

老板點點頭,看向他身後的人:“這位是……”

“這是要住店的客人。”司牧白連頭都沒回:“幫他辦理一下入住吧。”随後, 順着樓梯往上走。

“好,你好,你要住店嗎?我們只剩下頂層的單間咯。”

他們旅店一直都比別人家生意好, 也許是因為有遲牧白的緣故。

“是, 可以。”司展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等拿到房卡,發現要徒步走上六樓。

“請問,剛才的孩子是您的孩子嗎?”司展捏着房卡,忍不住問道。

老板疑惑地上下打量司展, 他見過不少人問司牧白姓名電話微信的, 還從沒有人問司牧白跟他的關系。

“不是我的孩子~”老板坦誠地擺擺手:“我哪能生出那麽好看的孩子呀。”

見司展氣度不凡, 長相俊朗, 老板又适當拍了個彩虹屁:“您的孩子一定長得很好看,像您這麽帥。”

“我的孩子……”司展茫然地看向樓上:“是啊。”

陳舊的水泥樓梯, 表牆有剝落的痕跡, 司展還沒住過這樣的酒店,沒有電梯,需要走樓梯。

司展順着樓梯往上, 昏黃的燈光在腳下照出一個隐約的黑影。

等走上六樓,背脊處隐約出了汗沾濕襯衫,司展将袖子卷起,經過一間房的時候,見房門半掩,正好司牧白從裏面出來。

摘掉鴨舌帽,頭發蓬松而淩亂,更添幾分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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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司展張了張嘴,有些猶豫而不知道怎麽開口。

司牧白直截了當:“您找我有事?”

“不——”司展下意識地搖頭,又點點頭:“是。”

看着眼前的男子,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自帶一股上位者的氣場。

“您究竟有什麽事?”司牧白雙手環胸,看着他,不像是個胡攪蠻纏的人。

司展嘴張了張,問了個這輩子最蠢的問題:“你看我倆像不像?”

司牧白微微皺起眉,不可思議地看着司展,像在看 一個傻子:“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我是你父親,親生父親。”

換做是平常人,突然冒出來一個認親的父親,要麽就是極為驚訝要麽很是憤怒,但司牧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讓司展更吃不準,司牧白心底是怎麽想的。

“哦。”過了許久許久,時間仿若靜止,司牧白才淡淡應了聲:“所以呢?”

“我……我叫司展。”面對冷靜自若的司牧白,司展倒像個局促的孩子:“你小的時候,我不是故意抛棄你的。是家裏的保姆,帶着發燒的你去醫院,從此以後就再沒回來過。這十幾年,我一直在找你……”

司牧白靜靜地聽着,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牧白——”司展緊張地說道:“我可以叫你牧白吧?”

“這是我的名字,當然是用來叫的。”司牧白沒有正面回答,非常聰明地将問題繞了過去。

“這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司展連彩虹屁都那麽生疏。

當然,司牧白沒有說任何話,讓司展把話說完後,便讓他回房間休息。

然後自己轉身走進房間,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看到的少年依舊是背脊挺直,高冷倨傲的模樣。

司展猜不透,這個孩子裏究竟想什麽?又覺得有些欣慰酸楚,他得是承受了多少才成長成這般內斂成熟的模樣。

等第二天一早,司展醒來,再到司牧白房間敲門的時候,裏面沒人回應。

到樓下問老板,才知道司牧白一早就出門了。

“他去上學嗎?”按司牧白的年紀,現在應該是高三或者大一。

老板看司展的目光越發奇怪:“你為什麽要問這些?”

“恕我冒昧——您是牧白的養父嗎?”司展禮貌地問道。

“你是誰?到底有什麽目的?”老板的疑心沒徹底勾起,臉色也沉了下來,戒備地看着他。

“其實,我是牧白的生父。”

老板的臉色頓時僵住,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您請跟我來。”

十九年來,沒有人上門找牧白認過親。而司展停在外面的高檔車子,是小鎮上的人一輩子都很難見到全球限量版。

況且司展的面龐,細看之下還真的跟牧白有幾分像。

盡管現在還不能十分肯定,但司展氣質不凡,很有涵養的模樣,不像是個騙子。

“您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老板問。

“其實這十九年來,我一直在找他。”

倆個男人,一個蒼老平凡,一個看不到時光的痕跡,歲月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其實,牧白雖然跟我姓,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算是我的兒子。我沒結過婚,戶口本上也是單身,牧白雖然進的我的戶口本,卻不是我兒子。我一個大男人,也沒法很妥帖細致地照料他,小時候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當然,他能長得這麽好看聰明,應該是親生父母的基因太好了。”老板知道自己平凡,不可能有司牧白那麽優秀的孩子。

“吃百家飯?”司展不明白這詞裏的意思。

“就是這家給他一口飯,那家給他一口飯,我們這條街上的人,都給牧白吃過飯。”

老板見司展連‘百家飯’都不知道,想來生活是無虞的。

“他……”司展心疼地說不出話來,那可是司家的嫡長子,本該千寵萬愛的人,居然要別人給一口吃的才能活下來。

“其實大夥兒對牧白都很好,從來沒有因為牧白是孤兒……哦不,不好意思。我将牧白抱回來的時候,真的以為牧白是孤兒。可能……可能他到現在為止,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

司展恍然若失,喃喃自語:“他什麽都沒有說。”

最令人心寒的,就是什麽都不說,因為對父母不抱有期待,因為自己同樣可以把事情做好,所以司牧白不需要父母。

在洵陽鎮上的人對司牧白都很友善,所以司牧白可以把他們當成親人。

後來司牧白是怎麽願意回到司家的,他并不願意提起,司展也就不再多問。只要司牧白願意回來,給他個機會,學習做個父親。

司展不知道別的父親是怎麽做的,但是他至少想讓司牧白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如果因為司家的身份,或是外人的目光,而讓司牧白感覺到束縛,那不如他還繼續留在洵陽鎮,來得自在快活。

假如有一天,司牧白産生‘早知道就不回司家’的念頭,司展是承受不起這個打擊的。

從回憶裏回神,司展沖司湛輕輕笑了下: “牧白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已經代表了司展所有的包容和耐心。

司湛無聲地看着他,許久才輕輕點頭:“好的。”

…………

時言葉被司牧白架回自己房間,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口水沾濕唇角,咧開唇傻笑。司牧白被這傻笑也帶出幾股無奈好笑,低下頭在他耳側低聲道:“這麽開心?”

瑞鳳眼瞥了司牧白一眼,帶着幾分嬌嗔:“是啊。”

突然伸長胳膊,圈着司牧白的脖子,将他的腦袋壓向自己,上下巡視了遍,像野蠻的小貓在巡視自己的領土。

随後滿意地附上自己的唇,帶着薄荷的清冽香甜混合着青草香,慢慢交融在一塊。

司牧白從僅有的理智中抽身:“寶寶,不行……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時言葉再次封住。

司牧白還想跟他講道理:“寶寶,現在真不行,還沒到三個月……”

時言葉正親得投入,這人還三番兩次推阻,蠻橫地翻身将他壓倒,坐在他的腰上,眼神狠厲:“讓你做就做,哪那麽多廢話!”

“時言葉,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司牧白有些崩潰,他倆第一次doi的時候,司牧白就有這種感覺。

時言葉平時看着溫溫吞吞,也就嘴巴上耍賤毒舌,但到了床上,那就是絕對的king。

又浪又……讓人欲罷不能。

“嗯?”時言葉慢吞吞地撫摸着司牧白的腹肌,眼光帶水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實際上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嘻嘻,沒文化。”時言葉忽然的吐槽把司牧白愣了半晌。

“你說什麽?”

“書裏什麽都有,這都是小case,居然還好意思問我哪裏學來的。”時言葉繼續嫌棄。

司牧白:……

最後當然是沒有做成,司牧白幫他用手釋放了一回,這個磨人的小惡魔便開始自顧呼呼大睡,根本不在意司牧白還在接受煎熬。

去浴室裏沖了涼水,自己解決一波後,司牧白又将時言葉抱進浴室,放了溫水讓他舒服洗完澡,全程細心伺候,就怕把小妖-精給吵醒了再折騰。

一覺睡醒,時言葉張開懵逼的眼,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才發現昨晚跟司牧白睡在一張床上。

胳膊環着他的腰,占有欲十足地圈着他,淡淡的草木香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裏。

作者有話要說:家長溺愛孩子啊,哪有什麽艱難險阻,kkkk感謝在2020-06-02 22:28:02~2020-06-03 19:54: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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