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後文也會提到，但是為了避免誤會這裏還是說一下，接下來回憶雪俐都是在看的，名字是為了方便 _(:з」∠)_

臨谿村拜水神的習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沒人知道。

這水神具體叫什麽，有什麽傳說，也沒人知道。

只知道這水神起源于離村子有一段距離的大湖，而水神就是住在那裏邊的。據說水神脾氣不好，不喜歡人，所以除了逢年過節，其它時間也只有巫女才可以進入神祠，不然惹惱了水神，村裏就會有災禍降臨。

至于巫女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依舊沒人知道，只知道一代接着一代，每當上一代巫女死去，必定會有新的女嬰在同一時間誕生，這個女嬰便是下一代的巫女。

而巫女需要做什麽，也從來不需要人教，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一樣，她們天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而這一代的巫女，有兩個人。

當時村民聚集在她們家門口，聽說生了兩個女孩時都懵了，也不知道誰才是正主，便都當巫女供着了，這一供便是到現在。

而兩個女孩在懂事時，就都已經知道了，真正的巫女是妹妹巫雪涵，但她們什麽也沒說，只是一直這樣假裝着這一代的巫女是兩個人的。

對巫雪涵而言巫雪梅就是她，她就是巫雪梅，她們是同脈雙生的親姐妹，不分你我。

但只有巫雪梅知道，她跟巫雪涵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就算她能随意進出神祠，她也只是一個得不到神啓的普通人，但巫雪涵不同，她能聽見神的聲音。

“剛剛水神大人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有啊。”巫雪涵笑道，“她一般都不說話的。”

“老是這麽沒大沒小。”巫雪梅有點無奈，手在她頭上薅了一把，“快走吧，不然阿爹要生氣了。”

巫雪涵笑嘻嘻地應了一聲，便加快了腳步跟着巫雪梅跑起來，趕在挨罵之前跑到了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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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來幫忙，但巫雪涵更多時候還是添亂多一點，父親跟姐姐也知道，所以從來不讓她做太容易翻車的事，她今天的工作也只是負責看着被放進桶裏的魚。

但巫雪涵這人就是個閑不住的，蹲了一會覺得有點無聊，便跑過去幫忙，結果一動手就把漁網扯壞，最後被趕開了，只能一臉不情願地坐在池子邊泡腳。

村裏人平時不大會來這湖邊，就連她們父親也都是隔上十天八天才來一次，把魚捉完了便不來了。

但巫雪涵跟巫雪梅是例外，她們每天都要往這邊跑，從小玩到大，所以水性好得很，但擔心父親罵，所以要捕魚的日子，她們是從來都不會下水的。

坐了一會覺着有些無聊，巫雪涵就開始不安分了。

綏清山對她來說就像個後花園似的，跑到哪也不怕迷路，只是說一聲便得到許可，鑽到林子裏一下就沒了身影。

這附近并沒有什麽太兇猛的動物，其他的小動物碰見人大多時候會躲，巫雪涵追着跑了一會，又去摘果子，時間很快便讓她消磨過去了。

回去的時候看見一只兔子蹿過去，巫雪涵又去追，但兔子跑得快，三兩下就跑得沒影了。

她不服氣，便又四處翻找了一下，直到聽見不遠處的樹叢微微動起來的聲音，立刻飛奔過去扒開草叢，撲倒了那只兔子。

兔子被拎着耳朵，也不掙紮，巫雪涵撸了幾下毛後就把兔子放走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準備走時卻瞥見了有個人趴在樹叢後邊，腳沒藏好，露出來一截。

她只當是村裏人想吓她，也沒太當回事，捂着嘴無聲地偷笑，半蹲下身子隐藏着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哇——！還想吓……”

巫雪涵話還沒說完，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她發現眼前的不僅不是想吓她的人，甚至還不是村裏人。

巫雪梅跟父親等不到妹妹，想着她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便先回去了，但直到晚飯都做完了，也沒等到人回來，她們這才有些急了，跑到村長那去，想召集人到山裏找，卻在那裏碰上了巫雪涵和醫生。

起初她們也覺着奇怪，問了之後才知道，巫雪涵在山上救了個人，給帶到醫生那去了。

臨谿村素來不歡迎外人，就算救人，也只是幫一把，像那種昏迷不醒的大多都是見死不救，像巫雪涵這樣把人拖回來的，還是頭一次。

按規矩，醫生是要直接把人扔出去的，但巫雪涵強調這是水神讓她救的，不可以趕走，醫生拿不定主意，最後只好來問村長的意見。

村長知道巫雪涵的脾性，知道這丫頭仗着自己的身份，會拿水神當擋箭牌，自然是不大信她的，便看向巫雪梅，問道：“大雪，小雪說的是實話嗎？這真是大人的啓示？”

巫雪梅根本聽不見什麽啓示，便看向巫雪涵，在見到她朝自己眨眼示意時便明白村長的懷疑沒有錯，一時有點無奈。

看她猶猶豫豫的，村長提醒道：“你要想清楚，這可是村裏的規矩，小雪沒分寸，你是姐姐，可不能跟她一起胡鬧。”

他這麽說，巫雪梅便更加猶豫，目光在村長跟巫雪涵中間來回，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是真的沒錯。”

雖然村裏的規矩也很重要，但比起那個，巫雪梅還是更向着巫雪涵一點。

她的話可比巫雪涵有信服力多了，村長一聽眉頭都皺起來，摸着那把山羊胡思考了許久，來來回回地琢磨根本不存在的水神的意思，但最後也沒琢磨出什麽來，只好嘆了口氣，說：“大人這麽說，肯定有她的道理，就留下吧。”

巫雪涵一聽便笑了，開心得不行，說：“謝謝爺爺，那我先回家吃飯，明天再去看他。”

醫生聞言點點頭，巫雪涵便跟着父親走了。

路上巫雪梅問她什麽事情，巫雪涵只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她別問，拉着人回家去了。

夜裏洗完澡，巫雪涵躺在床上，巫雪梅這時便掀開她的被子鑽了進去，一把按住她，笑道：“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你小點聲。”巫雪涵也笑，“我都是騙他們的。”

“我當然知道。”巫雪梅笑道，“怎麽想到救人了？你以前可沒這麽好心。”

巫雪涵沒答，她能怎麽說呢，總不能說第一眼看見那人的時候她就覺得真好看，死了怪可惜的，這種原因她可說不出口。

巫雪梅見狀湊近了一點，仔細打量着巫雪涵的臉色，看她臉頰泛紅，便知道有貓膩，手在她腰上撓撓哈她癢癢，“老實交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

巫雪涵怕癢，扭得整張床都在搖，斷斷續續道：“沒……哈哈哈真沒什麽哈哈……良心發現了哈哈哈……”

“你才不會呢。”巫雪梅停了手，“老實交代，是不是男的？”

巫雪涵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看你這樣就知道了。”巫雪梅“哼”了一聲，身子一歪躺到床上，跟巫雪涵面對面，“長這麽大，你臉紅過幾次你說？”

巫雪涵聞言只是笑，沒說話。

“你看看，笑得跟什麽一樣。”巫雪梅伸手捏了一下巫雪涵的臉，“說說看，是什麽樣的人？”

“就那樣啊，挺普通一個人。”巫雪涵擺出不感興趣的态度來，“比咱們村的男孩子好看一點點而已。”

看她這樣，巫雪梅是不信的，便在心裏打定了主意，明天跟她一塊去看看。

第二天兩人都是起了個早，巫雪涵吃飯前便拿了個盤子随便夾了點菜，準備一會帶着去看人。

看她期待的樣子，巫雪梅也忍不住笑。

村裏很多女孩子到她們這個年紀都結婚有小孩了，但她們倆因為身份關系，也沒什麽人催，到現在也沒談過戀愛，但巫雪梅覺着自己這個妹妹大約是到時候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把她迷成這樣。

兩人站在醫生家門口敲了敲門，但屋裏沒人應門，巫雪涵也不客氣，推了門就進，端着那份溫溫的早飯朝“病房”過去。

因為平時基本都只給村裏人看病，有什麽病痛看完就能直接回家了，所以所謂的“病房”其實就是醫生兒子的房間，不大，但東西齊全，也幹淨。

巫雪涵昨天救回來的男人已經醒了，這會正坐在床上，有點愣，看得她忍不住笑，出聲把他叫回神：“你醒啦？肚子餓不餓？”

那人見到她們，立刻站起身，有些拘謹地朝她們點頭，問道：“是你們救了我？”

“沒錯，是我把你拖回來的。”巫雪涵說着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過來吃東西吧。”

她走開了，巫雪梅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心跳瞬間慢了半拍，她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麽妹妹會想把人救回來了。

男人吃飯的時候，巫雪涵便在旁邊問，她知道了他叫韓以飛，也是個醫生，這次是上山來玩的，順便看看有什麽藥材之類的就順手揪一點回去，但運動神經有點差，才會不小心摔下來的。

“那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哦？”

“是啊。”

“自己一個人爬山玩，不會無聊嗎？”

“不會。”

“你別這麽摳門嘛。”周雪俐坐在旁邊，一臉無語地看着韓以飛，“多說幾個字又不要錢。”

聽他這麽說，韓以飛忍不住笑了，卻依舊沒多說什麽。

韓以飛的傷勢并不嚴重，主要是腳扭了，傷了筋骨，其它的倒都是小事。

有“水神”的話在，村裏人對他的态度倒是也不錯，還把祠堂那邊的屋子打掃一下給他當住處，讓他養完傷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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